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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重行行(古代架空)——公子阿萌

时间:2023-12-28 09:12:05  作者:公子阿萌
  接着便觉后脑传来一阵隐痛,两眼一黑,生生晕死了过去。
 
 
第57章 荆棘
  【权势本就是荆棘一团,要将荆棘握在手心的人,又怎会在意流几滴鲜血呢?】
  第二日,李胤是在自己的营帐里醒来的。
  身侧躺着的陆鹤行还未醒,但是呼吸均匀,大抵是还未缓过劲来。
  他撑着胳膊直起身子,只觉头上再度传来一阵微弱的隐痛,回忆昏迷前的一切,想来是被那呼延赤的近卫点了睡穴,在他们一众人马剿灭汉军军营,证实他所言非虚后,终于被全须全尾的送了回来。
  反复确认了几遍尚在昏睡之中的陆鹤行没什么大碍,李胤便叫人来服侍自己穿好了衣服,长靴一夹马腹,扬蹄朝萧逢恩的府邸去了。
  去的路上便下了大雨,雨丝笼罩整片草原,以及这草原中心并不偌大的一座王城,给一切景色都笼上层似幻非真的意境。
  马蹄声渐弱,终于中止在萧逢恩的门前。
  李胤方才翻身下马,还未来得及摸到门环,便被两边的侍从拦住了去路。
  “浚王殿下,萧大人此刻已经休息了,不见客。”
  李胤微一挑眉,道:“这才晌午,怎的就歇下了?”
  “萧大人在围场时便犯了头疼的毛病,连狩猎都未跟着去,早早便回来歇着了,实在是不能见客。”
  李胤无心与这小小的侍从纠缠,推开了人便要上前去抓门环,只是指尖刚触到那冰凉的青铜,木门便吱呀一声被人从内侧打开。
  是萧逢恩。
  他一脸苍白比新雪更甚,蹙了蹙眉道:“殿下骤然到访,也不怕过了萧某的病气,不知是有何不得了的大事相商?”
  他嘴上仍旧不饶人,只是身子却已经向后一转,给李胤让出一道进来的空隙。
  李胤闪身进去,随着萧逢恩的脚步便一劲往里走,直到步入内堂,屏退了一众侍从,他才堪堪开口,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萧逢恩的背影一顿,抓在桌沿的右手倏然收紧,道:“我气不气的有什么要紧,只是殿下可曾想过,那些因为您一个情报而枉死的军士……都是我朝活生生的人命。”
  “本王明白……以那些汉军的命来布局,实在有些过于残忍,我之前未曾告诉你这计划的全貌,也是怕你于心不忍,加以阻拦……只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日若我借由此博得呼延赤的信任,借机灭了苏延,也算是他们的功德一件。”
  “功德……?”
  萧逢恩转过身来,透过内堂一侧的木窗,看向外面茫茫雨幕,压着声音道:“果然帝王如此,皇家如此……天生一副金瞳,便是冷血的诅咒。”
  李胤听到这里,却兀自的笑出了声:“萧大人说的没错,这一副号称天神庇佑的黄金瞳眸,便是天家冷血的缘由,权势本就是荆棘一团,要将荆棘握在手心的人,又怎会在意流几滴鲜血呢?”
  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叹,“罢了,王爷是天生天赐的贵胄,萧某无意与您相争,病体不安,还请王爷回罢……”
  谢客的话说完,李胤却置若罔闻般向前走了一步,立于萧逢恩身侧,道:“大人莫恼了,本王今日来,是要送你一样东西。”
  萧逢恩闻声回头,方一摊开右手,便见得李胤将一颗浑圆的金珠放在了他的掌心,下一刻,那珠子却忽然开始极速的变小,最终化为一滴透明的液体,从指缝流出,而其所到之处,便飞快的裂开一道血痕,萧逢恩顿觉一痛,只是那痛觉却一闪而逝,紧接着血痕也缓缓愈合,末了只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疮疤。
  “萧大人可听过西域的蛊毒么?这便是最有名的那种——名唤玉碎。”
  李胤话音刚落,便自腰间的锦囊中取出一只浑圆的金色蛊虫,尔后极其干脆的吞下,连半分犹疑也无。
  蛊虫下肚,自口腔而入,一路都烧起一阵奇异的剧痛,只是李胤却神色不改,仍轻缓的笑道:“如此便罢,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你这是……把命交在我手上了?”
  “便如萧大人所知那般,玉碎蛊,一人种根,一人种虫,若根断,则命绝,故而玉碎……若你想要我的命,便拿刀将你掌心的这道疮疤划破,彼时我体内的蛊虫也会碎裂,便让我一同身亡,如此这般,萧大人可愿信我了?”
  “王爷如此以命相许,萧某实在担待不得……”
  李胤却不接萧逢恩的话茬,轻声道:“行此一路,我也觉心肠渐冷,不复当年,本王只愿大仇得报,以成明君,还天下个太平……只是权势如同颠茄,一旦沾染便难保如初,如若你见得有朝一日,我也变作那般屠戮众生的修罗模样,还劳烦萧大人了结了我,给万古苍生一个交代。”
  “为何是我?”
  “萧大人的疑窦,本王都能明白,我是想过把这根种在陆鹤行身上,只是鹤行他骨头冷,心却软的紧,又于我倾情,怕是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也不忍得下手,还要闹个玉石俱焚才好,思来想去,这东西还是给你最可靠。”
  “……不过,”李胤顿了顿,又道,“只是若真有那么一天,还劳烦萧大人照顾好他,哪怕寻个草庐,但求让他好好的过完下半生。”
  话尽于此,李胤与萧逢恩二人之间,其实已经无需多言。
  气氛静了片刻,萧逢恩忽然问道:“挽柔她……如何了……”
  “我这些日子命人快马加鞭送了好几封家书回去,只是从来没有回音……”
  窗外雨雾茫茫,窗内也是同样一片化不开的哀愁。
  就在二人皆沉默无言的片刻,一个小厮却忽然跑进来进来报信,语气急促道:“大人,可汗那边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浅恢复一下更新 为我的断更抱歉呜呜呜
 
 
第58章 等
  【抬眼却见李胤指尖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写下一个字: ——等。】
  “出事?可汗能有什么事?不是方才还在庆功宴上听胡琴么?”
  萧逢恩心下讶异丛生,顿觉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具体缘由小的也不清楚,只听说可汗在宴饮时站起同座下勇士敬酒,才喝了一口便捂着心口直直倒了下去,现场倏然乱作一团,现下是各样的流言满天飞。”
  小厮话毕,萧逢恩回头望了眼李胤,却见后者神色如常,仍倚靠着案几呷茶,便自觉事情不似他知晓这般简单,扬手挥退了传信的小厮,掩上门道:“看来王爷早有预感。”
  李胤勾了勾嘴角,道:“狩猎时你称病未去,故而不知缘由……其实,可汗在混战中便中了流矢……那箭从背心刺入,虽则不深,但到底凶险。”
  “我的探子说,当时一众人等都劝可汗早些回去疗伤,可那老头倔得很,还觉得自己是十二岁宰牛的少年,不仅不让人把他受伤的事情说出去,还非要撑着口气办庆功宴,这不……”
  李胤的声音戛然而至,抬起眼眸望向萧逢恩,一双金瞳上抵眼眶,在烛火映衬中,尽是一片鬼魅的流光。
  “那此时……”
  “此时更不能去可汗的营帐,他虽则招安了你我,但到底防着汉人,况且这苏延人也对我们早有疑心,此刻气氛紧张,去了怕是要为千夫所指。”
  萧逢恩闻言,动作也慢慢缓了下来,拉了椅子坐在李胤对面,执起棋篓里一枚白子,道:“依殿下的意思,下一步棋,该走哪条路?”
  抬眼却见李胤指尖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写下一个字:
  ——等。
  风声萧萧,夜色如墨。
  院外,一片兵荒马乱的嘈杂,院内,却只余二人对弈时落子的余音。
  一直到了后半夜,待可汗营帐周围的马灯都熄灭了大半,李胤这才止了棋局,同萧逢恩骑马去了主帐。
  此时那些白日里鞍前马后的苏延贵族们都撑不住回去睡了大觉,帐外只余下守卫和几个进进出出的侍女,帐前肆意生长的草地只一夜便被马蹄踏碎成片片烂泥,好像一场大战间歇的静寂。
  二人不过下马立了片刻,主帐内便走出一位身着考究的苏延人相迎,定睛一看,果然是呼延赤身边最亲信的重臣——阿克齐。
  “二位中原贵客怎么来了?莫非来看我们苏延人的笑话不是?”
  李胤微微躬身行礼,道:“大人这真是错怪了,小王下午便听闻此事,心下忧虑难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想起医书上曾说这鹿茸最是治箭伤的良药,便策马连夜去猎了头雄鹿,这才来得及为可汗献上这宝贝呢。”
  他说罢,便从怀中掏出用红布裹着的物什,果真是两根鹿茸,断口处还淋漓的滴着血,在李胤手上洇出一小团刺眼的鲜红。
  阿克齐见状,纵口中有千万不是,此刻也被噎得说不出来了,便只得客套道:“那我便替可汗谢过二位,夜深露重,这里有我守着,二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
  阿克齐要赶人,恰巧李胤和萧逢恩也不愿久留,便就旋身上马,各自回去歇着了。
  回到住处时已经快要破晓,李胤推开门,见得陆鹤行正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瞌睡,顿时整颗心都软的皱作一团,揽了人在怀中,道:“怎么还不睡,我不是传了话,说今晚不用等我?”
  陆鹤行被声响弄醒,嘟囔道:“晚上主帐那边一直在煎药,好像是忙不过来了,那管事的又认得我,便跑过来要我去帮忙,我回来的时候想起来殿下最近睡得不好,就顺便给你熬了碗安神的参汤,想等你喝了再睡,就等到了这个时辰……”
  李胤将下颌轻轻抵在陆鹤行露出的一小块脖颈上,揶揄道:“没想到这清风白月般的陆小公子,除了潘江陆海,还知晓灶台上的功夫……?”
  陆鹤行却骤然仰起头,温温软软的回话:“我会的功夫还多,王爷可愿闻其详?”
  烛火明灭,一室春生。
 
 
第59章 马灯
  【“不怕,我们回去,你就是我的马灯。”】
  夜半,关山。
  李胤一身月白骑装,策马顺着蜿蜒的山路缓缓而行,山中无火无灯,密林中只有一片沉沉的寂静。
  忽而,面前的山林如月色般被踏碎,现出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来,夜中一点亮光跃动,李胤分不清是萤火抑或烛光,只得下了马去探个究竟。
  走进了才发觉,一点亮光被放大为三根插在炉中的线香,香火照映中,旁边现出一个不甚分明的背影。
  “呼延尚,你果真在这里。”
  “你倒聪明,连这里都寻到了。”
  呼延尚徐徐转过身来,黑暗中看不清神情,只听出嗓音里带着不同往常的冷硬。
  李胤也不回话,解下马灯提在手中,尔后缓步而行,绕着空地转了一圈,停在南侧的两颗槐树中央。
  马灯被放在地上,失去遮挡物后,光亮被无限放大,照得李胤背后两个小小土丘——赫然是两个立了碑的坟茔。
  “呼延赤要死了,大人缘何偷偷来祭奠父母?小王斗胆推测……难道是大人认为可汗死的罪有应得,正好告慰了你枉死父母的魂魄?”
  “此日忽然起意,路过祭拜一番,这也不成?”
  呼延尚咬着牙回话,右手已然摸上腰间长刀,带了三分怒意。
  李胤却恍若未闻,旋身自旁边的灌木丛中拾起一根四尺余长的枯枝,道:“小王今日来,是有一件事疑惑不解……你说,若是我手中这枯枝是一杆五尺长枪,到底如何动作,才能让这长枪调转锋芒,刺穿自己的喉头呢”
  话音刚落,便见得呼延赤伸手夺过树枝,打横紧紧勒在李胤的喉头:“用我亡父故去那日的情境取笑于我,这就是你们中原人所谓的礼仪么?”
  命悬一线,李胤却仍旧淡定自若,“呼延将军一生骁勇善战,却在呼延赤继位的前三个月以这种方式死在战场上,你以为……全草原上只有我一个人疑惑吗?”
  “疑惑如何,不疑惑又如何,难道我还能杀了他做王,报我父亲的血海仇深吗?”
  “呼延赤这几日病情恶化,已经秘密召见了三回苏延的权臣,马上风云变幻,你以为……难道不是大仇得报的好时机?”
  李胤话毕,忽觉喉头的力道一松,那根枯枝已经被呼延尚扔在了地上。
  默然片刻,后者开口:“你自己都是泥菩萨,怎么帮我?”
  “这倒不劳大人费心,如若事情办砸,随便寻个由头杀了我便可,你自然有的是办法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李胤下山的时候,关山还睡在一片辽阔的夜色之中。
  他未抓着缰绳,于是马匹便肆意的乱走,坡上枯枝横生,倏然间,不知是哪一段划破了颊侧,直到痛感传至心头,他才恍恍然回复了半分神识。
  月色一晃,发觉缰绳已被牵在了别人手中。
  牵绳的人缓缓开口:“不顾方向便奔走,若前头是悬崖,王爷也任由这眼瞎的老马往下跳吗?”
  ——是陆鹤行。
  一片漆黑中,李胤勾了勾唇角,道“你怎么来了?”
  “是萧大人给我传的口信,让我今夜丑时来关山北坡的山脚接你,若是你活着,我便带你回去,若是你死了……我便把你埋在关山。”
  “……对不起,不该让你担心。”
  陆鹤行胡乱抹了把脸,岔开话题:“怎么不点灯……你的马灯呢?”
  “好像是方才落在山上了。”李胤顿了顿,又言,“不怕,我们回去,你就是我的马灯。”
  作者有话说:
  更啦更啦,祝大家新年快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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