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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boss救赎指南(穿越重生)——扇九

时间:2023-12-29 09:22:05  作者:扇九
  金羽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真要论起来,刚才若不是你,清云宗那不要脸的长老还不知要怎样为难。该道谢的是我们。”
  她梳理了番思绪,便从秘境崩毁、白焰燃起那会儿讲起。
  这十年里变故颇多,桩桩件件,无不是能拎出来称道的大事。
  柳长英率清云宗捉拿孽龙之子傅偏楼,无功而返;问剑谷无律真人历劫突破,成就大乘;龙族出世,荫蔽后代,即便人尽皆知傅偏楼是为半妖,也不敢触其霉头。
  幽冥石下落不明,界水业障滔滔,人心惶惶。
  行天盟浮出水面,料定清云宗包藏祸心,声讨浪潮一日大过一日,天下第一道门威信不存。
  又逢兽谷可入,妖族欲夺回旧巢,道修欲争抢资源,乱象横生。如非两方顾忌着三百年前悲剧重演,各自收敛没有大动干戈,怕是又有一场大战。
  “一来,三百年前血战,至今仍在修生养息,谁都不想打起来。”
  金羽灌下一口茶水,说道,“二来,还有龙族在头上压着。”
  “上古大妖,虽为妖族,却不问世事,并无偏颇。”她瞥了一眼对面,“更何况,它们出世的理由——你的师弟……是只半妖,自然两不相帮。”
  谢征静静听着,不露声色,令她拿不稳是个怎样的态度。
  岑起问:“此前,你可知晓此事?”
  “……”忽然醒神似的,谢征抬眼一掠,点了点头,“嗯。”
  “也对。”金羽叹道,“我记得你们不止是师兄弟,还是凡间结拜的堂兄弟,想必早就清楚。也实在是敢,问剑谷谷主不是出了名的厌恶妖族?”
  “不过身份暴露后,他反倒没有追究这件事,甚至没有再露面过。”
  岑起思索道,“如今傅仪景仍留在问剑谷中,倒很耐人寻味。”
  “他在问剑谷?”
  “是,时不时也会到虞渊养心宫去暂住。”
  金羽心直口快,“虽为道听途说,但应当差不离,毕竟天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她肩头被岑起一撞,忽然反应过来,见着谢征微微变色,忙闭了嘴。
  雅间静默须臾。
  “……我知晓了。”
  失态仅为一瞬,青年低眉敛目,神情也随之冷静下去。
  他起身:“多谢二位相告,恕我不能继续作陪。”
  “谢道友不必客气。”
  金羽自知说错了话,心头一紧,想到问剑谷里那些没边际的传言,望向谢征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顿了一顿,补道:
  “谢道友约莫与师弟关系亲厚,我们也不留了。你留在问剑谷祠堂的命牌,七年前便灭了,想来谁都以为你……还是快些回去为好。”
  说罢,她瞅着岑起,两人抱礼后一道离去。
  谢征没有挽留,也未说些客套话,垂着眼,一言不发地立于原处。
  【宿主……】
  011见他失神太久,忍不住出声,【你还好吗?】
  “……嗯。”
  【听上去不太好。】011嘀咕一句,也不免有些低落,【竟然过去这么久了……小偏楼,该等急了吧?】
  何止是等急了,怕不是要等坏了。
  谢征按住眉心,良久,涩然一叹。
  秘境一别,对方惊痛的神情历历在目。
  当时,他并无把握能活下去,不如说,本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才会那般自作主张,蛮横地要人去等。
  傅偏楼是个执着的人,他太清楚。
  见不到尸首,便不会肯承认,抱持一线希望,总比无望来得好。
  否则,他不知那孩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命牌……为何会灭。”
  谢征蹙眉,他分明还活着。
  就在这一念头浮现之时,他的耳畔忽然响起一道隐约的浩渺之音。
  【前三年里,你借不系舟安置躯壳,自封神魂,与秦知邻争斗。那时,虽魂魄不定,躯体总还活着。】
  【然不系舟力有不逮,至多藏你三年。三年一过,你将再度置身于崩毁的秘境之中。届时,撕裂的时空、怨魂而生的毒瘴、以及白承修燃尽性命的龙息,任意一者都能令你尸骨无存。】
  “于是,你做了什么?”
  对这道声音,谢征并不多惊讶,淡淡问,“……天道。”
  【幽冥石乃连同幽冥与人间之物,与不系舟相似,处在“间隙”之中。】
  声音平平解释着,【我便让不系舟替你炼化了它。故而,你也身处间隙之中,能躲过一劫。】
  “难怪我能听见你的声音。”谢征抬眼,“你的意思是,因我已在所谓的‘间隙’里,不算此界中人,所以命牌寻不到我,觉得我‘死了’?”
  【然也。】
  谢征无言以对。
  送走傅偏楼后,按照先前的安排,他让011照看身体,便借助周霖给的那道咒印封定了神魂。
  以元婴修为,根本无法与大乘期的秦知邻对抗,能坚持夺回那片刻已很是不易,倘若不这么做,他定然要被全然吞噬,魂飞魄散。
  咒印能躲藏多久,他不清楚,唯有趁机修炼养神,尽力有一搏之力。
  出乎意料的是,在他封定魂魄之后,识海中两仪剑与沈应看的传承失去控制,以无匹之势震动扫荡,令措手不及的秦知邻遭到重创。待咒印磨灭,秦知邻已十分虚弱,他一举占了上风。
  阴差阳错,个中几度险死还生,其中哪怕有一道环节出错,他再不能站在此处。
  想不到识海之外,也险境重重。
  如此算来,他能活下来,当真是个奇迹。
  ——越是意识到这一点,他越是心焦不已,近乎灼痛。
  傅偏楼……仍在等他么?
  等一道或许永远不会回来的孤魂?
  于他不过浑浑噩噩,如同睡了漫长的一觉;于外边的人,却实打实过了十年。
  十年……
  谢征首回觉得,有些感情重无可重,辜负不得。
  “011,你说。”他心烦意乱,不禁喃喃问道,“我该如何去见他?”
  从不知自己竟会这般优柔寡断,谢征垂下眼睫,唇边掠过一似苦涩。
  于情,他自然希望傅偏楼尚还挂念着他。
  可深想下去,倒宁愿对方无情一些,不要那么辛苦。
  【宿主……】011忧心地唤了一声,支吾一会儿,说道,【走吧。我想见小偏楼了。】
  谢征敛去眸中复杂的神情,应道:“嗯。”
  “我也,”他缓缓说,“……很想见他。”
  *
  夜深人静,月色黯淡。
  傅偏楼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回到问剑谷的。
  合体修士,缩地成寸,一步掠过,便是千里之遥。
  沿途肆意挥霍灵力,掏空丹田与神识,还未完全恢复过来的身体逐渐感到疲惫,耐不住酒力,慢慢有了熏熏然的滋味。
  明日便要启程,他错觉自己好似即将临刑的死囚,再过一天就要人头落地。
  后颈死死咬住一条毒蛇,毛骨悚然的恐惧,令他坐卧皆不安稳,不知怎的,只想回弟子舍看上一眼,便与裴君灵暂且辞别,约好兽谷再会。
  天地之间空空荡荡,他望向月亮,视线模糊。
  酒,他偶尔会碰——适时放纵,才不至于将弦崩断。
  醉后朦胧,只要不那么清醒,哪里都是慰藉。
  第二天爬起来,又是一个平静的傅仪景。
  问剑谷也飘了细雪,落在颈间,令他感到有些冷。
  他拢起衣袖,垂目向前走了两步,沿着熟悉的小路一头撞进弟子舍中。
  迷迷瞪瞪地,他觉得有些奇怪——室内何时点了灯?
  有谁在吗?
  昏黄的火苗盈了满室,听见门前响动,坐在桌前的一道身影转过头来。
  傅偏楼痴痴望着他。
  “……谢征。”
  下意识唤了一声,许是嗓音太过平静,那人露出怔然之色。
  火光温润,映出白衣宽袖,清淡眉目。乌发未束,长长地曳至脚踝。
  傅偏楼一寸一寸地凝目而过,忽然笑了,走过去,晕陶陶地柔声道:
  “你……你的头发变长了……”
  “我帮你梳起来吧。”
 
215 久别 终于呜咽出声。
  手指穿过发隙, 触感滑凉。
  青丝缠绕,烛火柔和,谁也没有说话, 落得满室静谧。
  傅偏楼不是头一回为谢征束发,往日里,他那什么都会的师兄唯有这一途上有些笨拙——或者说不以为意, 自处时总任由长发披散。
  谢征不爱捯饬,傅偏楼则恰恰相反, 平时就会费心折腾。
  定情以后,但凡睡在一处,第二天早上起来都是他给两人打理发髻。即便这一习惯阔别十年,久违上手, 仍旧轻车熟路。
  梳好戴冠, 对镜一看,衔珠结穗,眉目如画,濯濯似月华,天上谪仙人。
  傅偏楼望着, 目光迷离, 只觉双手分明撑在对方肩头,却没有半分捉住的实感。
  是一片镜中花、水中月, 如同握在掌心中的沙粒,不久便要随风散去。
  他蓦地笑了出来。
  梦中魂影神色仿佛很是忧心, 伸手握住他的手, 转过身来。
  “……偏楼?”
  那道眼神十分复杂,定定凝视着,就好似天地之间仅剩下他。
  傅偏楼便错觉自己也如同沙粒铸就, 随风散去,任那双手牵着他四处扎根。迷迷糊糊坐到床边,下意识仰起脸,视线一错不错。
  暖融融的掌心,贴过额头与面颊,爱怜地滑落耳后。
  像浸入温热水底,舒惬怡人,他贪恋这般轻柔缠绵的抚摸,眯起眼蹭了蹭,唇边逸出一丝叹息。
  好奇怪。好真实。
  和从前偶尔的几回梦境全然不同。
  倘若醉后能得此等慰藉,他怕是要忍不住日夜酗酒……今天是怎么回事?
  傅偏楼一面困惑,一面乖顺低首,喝了两口递来的茶水。随即被除去外衣鞋袜,扶上枕席。
  “睡吧。”
  迎着他不解的视线,谢征笑了一下,声音有些缥缈,“灵力不继,应当累了,先歇下。我们明早再谈。”
  “没有明早。”
  拽住他的衣袖,傅偏楼摇头,固执得宛如赌气,“要谈什么就今晚。”
  “……你醉了。”
  “是啊。”傅偏楼忽地笑起来,笑意中满是讽刺。他偏过头,盯着对面,认真问道:“不醉,怎么和你谈呢?”
  谢征一怔。
  他又絮絮说:“不管,反正我不睡。我有很多话要问你。”说着就要起身。
  醉鬼拗起来毫无道理可言,梳头也好问话也好,莫名其妙的,想一出是一出,像极了闹脾气的孩子。
  谢征拿他没法,只得按住乱动的人,低声哄道:“好了,不睡。你要问什么?”
  本来怀有千言万语,这么一问,傅偏楼却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支吾半晌,别过脸,声息也慢慢沉寂。
  谢征还以为他是倦极而眠,无奈失笑,俯身正欲将他摆正,好睡得舒服些,就被一把攥住手腕,扯了过去。
  乌发如泼,颠倒之间,犹如洒下一方囚笼。
  傅偏楼双眸睁得极大,眼中水光晃荡,不甚清醒。他噙着一抹志得意满的微笑,眼神则越来越冷,好像识破了什么迷惑人心的妖术。
  四目相对,他伸手拂过身下之人的眉心、眼睫、嘴唇,尔后停在颈侧不断跳动的脉搏上,久久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
  “像真的一样……”
  制住手腕的这点力气,不消吹灰就能挣开。
  可这句话却有逾千钧之重,叫谢征一时似有火焚,动弹不得。
  桌上灯花“啪”地炸开,声响惊动了痴痴出神的傅偏楼。
  “我真是疯了。”他垂眸自嘲一笑,“居然觉得,你是真的回来了。”
  “我……”
  “你闭嘴!”
  打断未尽之言,傅偏楼神情一厉,猛地揪起他的衣襟。
  “你要我问,好,我问你——你究竟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这声质问发泄着心底无尽的恐惧一般,是从未有过的严词疾色。分明眼神阴郁到骇人,谢征瞧见,却觉得他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难以言喻的苦涩在喉中化开,谢征沉默片刻,唤道:“偏楼。”
  “……谢征。”
  傅偏楼呆楞地应了一声,旋即咬住下唇,浑身气力全无:“明天,明天就是最后一块秘境碎片……我能找到你吗?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你?”
  他支撑不住,伏在谢征颈边,酒气张牙舞爪扑面而来,皮肤沾染上滚烫的水渍,不知是他颤抖的呼吸、还是决堤的眼泪。
  无论哪一样,都足够叫人痛彻心扉。
  谢征紧紧拥住落倒的身躯,不知该如何抚平这十年磋磨的苦楚。脆弱脊背合着掌心,他像是抱了一块遍布裂痕的宝贝,近乎茫然地想:何至于此?
  分明意图保护,到头来,反而是他伤人最深?
  不论是对是错,他从不后悔自己的决断,因那实在无用。然而此刻,却由衷地觉出一阵后怕。
  行差半步……他就当真回不来了。
  傅偏楼只哽咽了片刻,周遭陷入漫长的沉默,惟余他一人的声音。
  倘若不是腰间越来越重的桎梏力道,他还要以为人又没了。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曾听见,不免心头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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