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竟在原处默然立了半晌,转过身去,却没上床,而是赤着足走到案边,将那些凌乱的纸张公文稍理了一番,他来不及细看也无意细看,只是简单地按类归成两沓,给桌面上留下了空余,瞧着不那么眼晕。
围屏内侧动静不小,水已趋温,陆令从显然没有泡澡的闲情,又习惯了速战速决,洗得很快。
待他沐浴过,也没了再穿上衣的必要,索性便披了件薄袍腰间草草一拢,大步跨了出来,一路熄了几盏灯,径直来到床帏边,谢竟已倚坐在了床头,膝盖屈着,双脚交错地搭在一起,足弓流畅漂亮。
陆令从倾身准备去吹灭榻边最后一豆烛火,谢竟却忽然开口说:“留着。”
“你不是不喜欢——”陆令从不解,谢竟一向脸皮薄,不好意思点着灯行事,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倒更放得开,若想消受他别样的情致,顶好还是摸着黑做。
“留着,”谢竟重复道,“我想看着你。”
陆令从听出了他声线的微颤,暗叹一声,不再管烛火,而是抬手放下了半幅帐子,令泼到枕畔的光影更加柔和温吞几分。
他从床尾处上榻,手碰到谢竟微凉的脚背,便握住,来回摩挲了一番。刚出浴时这一对足本还是暖和的,但方才赤裸裸在地上站了一会儿,又很快有些发冷。
陆令从在床外侧半卧下没多久,谢竟便无声地顺势靠过来,跨坐在了他身前,借光望着他前胸的纵横疮疤,伸出葱白的指尖一道一道描着,珍重认真,触觉像蝶翅轻振一般细小而微痒。
“好歹先把衣裳拉上来再看。”陆令从顾不及那么多,只是怕人受寒,把滑到肘间的寝衣拉回他的肩头。
他的手掌略一揽,谢竟的后背便顺从地软了下来,半伏在了他怀中,片刻后却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埋下头在他胸膛的痕迹间印下错落热烈的吻,下身不知有意无意地轻轻来回磨蹭陆令从胯间蛰伏的器官。
谢竟身上亦是只有单衣,最隐秘处与对方的那物仅隔一层布料,没几下便有了出水的迹象。陆令从呼吸重了几分,谢竟嘴唇湿软的吻触仿佛猫儿收了爪子,用棉花般的肉垫轻轻按着他的胸膛,整个人也似小时候吴氏养在宫里那只雪白的狮子猫般惬意地团在他身前,若真有条毛茸茸的尾巴,只怕此时早已缠上陆令从的腿,尾尖一下一下难耐地搔着。
陆令从略一低头,手掌扣在谢竟的后颈上,亲着他带了淡淡草木香的发顶。许久未经疼爱的后穴湿得太快太厉害,前几次欢好时汁水泌到难以忽视的地步,陆令从只能强迫自己不看不碰,他忍得辛苦谢竟空得难受。
但此时虽然没了顾忌却也仍旧不能操之过急,毕竟三年不曾开拓,昔日熟透了的温柔乡如今多少也有些生涩,贸然挺入只怕会痛得受不住。行军在外手边并没有合适的脂膏,放任那蜜液泛滥一阵,倒同时有助兴润滑之效。
谢竟吻过良久,抬起头来,将一边鬓发别在耳后,双眼雾蒙蒙地望着陆令从。后者知道这是他求欢的神态,便握住他的臀瓣让他略往后坐一些,汁水没了阻隔立刻就淋漓地往外溢,陆令从伸手用指尖探了一下,紧致的褶皱间方可容纳半个指节出入。
骤然被侵入的刺激感让谢竟从鼻腔中哼叫了一声,陆令从言简意赅地命他“握着”,谢竟便会了意,解散了陆令从腰间衣带,将那已被淫水浇得濡湿半硬的阳物握在手中,上下套弄起来。
虽然少有机会接触到春宫画秘戏图这类教材,但谢竟到底是“专宠王府”多年,就算没什么必要去学些淫巧功夫在床上伺候人,丰富的实践经验也让他掌握了许多无师自通的手段。
他那善于体察人意的本领在这些事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对陆令从受用什么再清楚不过。谢竟用指腹来回轻捻着那硕大的顶端,另一手探到下方将囊袋拢在掌中揉动着,指间沾满了自己后庭流出的汁液,涂抹过渐渐紫胀硬挺的茎身,留下一层情色的水泽。
一件五分勾人的事情,让那双修长皙美的手做来便是十二分的催情。偏偏谢竟还因为穴中不断探索拓张的手指而难耐地耸着身子,陆令从的指节坚硬微糙,在他体内只要稍一转方向便能带起肠肉窒息般的紧绞,汩汩泄出水渍。
手指退出来时内壁不舍地挽留着,过于敏感柔嫩的肌肤几乎能够体察到指纹的走向,再一搅动便是狠狠一缩,羞怯得不成样子。谢竟的身子委实太紧,才进了两根手指便已经被激得直抻颈项,再往深处抵着筋肉按揉,更是酸麻得他整个下腹都失了知觉,手上失了轻重,握实了施力套了一下,惹得陆令从低嘶了一声,柱身愈发滚烫涨挺,贲张的青筋给掌心留下可怖的触感,铃口吐着清液。
陆令从伸手摸了摸谢竟的前端,也已是直直挺立,他的手不得闲,且后穴感受太过清晰,本没顾得上前面,此时被骤然一碰快感瞬间放大了数倍,情不自禁地出声呻吟,将春情涌动的身体往前送着。
进到第三根手指,谢竟的双膝已然抖得跪不住,陆令从便垂下小臂去把他的右半瓣臀握住,大手轻而易举在软肉上掐出红痕指印,远不够丰腴的身子也就这里有点肉感。
陆令从待他太温存,平日最喜欢满怀抱他,轻拿轻放地惜重着,但也是因为彼此身体太过契合,才会在床上时有失控,略粗暴地攻城略地。
他知道自己再忍下去等会便是更惊涛骇浪的讨偿,于是抽出了手指回来握上谢竟的腰身,在对方因为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而黏腻地喘叫出声之前,将浑圆的茎头浅浅顶入了穴道,换来了褶皱骤然舒张的极致酸胀。
出水太多,不至痛的地步,但又实在尺寸相差悬殊,粗硬如铁的茎身破开幽深紧致的穴口,一时间两人都屏着气勉强适应着,谢竟高扬着头嘴唇一张一张却发不出声音,已然被这一下折腾得失了神。
待陆令从横了横心挺入半根进去,他才猛地找回了知觉,带着哭腔急促呻吟。如此反复几下,每一回只是入到一半便退出来,谢竟的上身软得像春水一般一阵又一阵地剧颤,刚用双手按住陆令从腹肌勉强撑牢,穴内便被陡然填满,用力顶到了最灼热娇嫩的深处,在同时激出内里的一阵淫水,随着阳物抽动淌出来,再充当最好的润滑送进去。
极度空虚到胀满的反差几乎夺了他半条命去,谢竟无意识地摇着头从嗓眼里破碎地喘出“进来”,灭顶的酸麻快感传至四肢百骸,过电一般令他不住地发颤。察觉到对方身体接纳之后陆令从没有再多试探,挺动着精悍的窄腰大开大合地肏干着那湿热敏感的甬道,却又终归怕谢竟受不住,在狂风骤雨般抽送数十下后慢下一阵,在他体内碾磨辗转一番,令谢竟把浑身酥了个透顶,连高声哭叫的力气也失却了,意识涣散地紧紧贴在他胸膛上。
他断续地喃喃求着什么,不晓得是求陆令从轻些慢些放过他,还是求陆令从更狠更深,予他更多。
陆令从便低低哄他,一声“乖”一声“宝贝”胡乱叫着,交合处汁液四溢,淫靡不堪地发出声响。一阵紧接一阵巨浪般的情欲烧得谢竟穴中不住收缩痉挛,陆令从被绞得头皮发麻,只能变本加厉地狠狠顶肏,怀中人的那一处已然是酸软无比,终于在完全超过身体承受的限度时崩溃地哀叫出声,玉柱尚未及被抚慰便被生生操弄得射了出来,浊白液体落在二人紧贴着的下腹,旖旎已极。
谢竟刚泄过身,通体无力柔若无骨,陆令从知道这时候要得狠了他会难受,便暂缓了动作深埋在穴道中,手掌爱抚逗弄他的身子一番,却忽觉谢竟用气声说着什么,细听似乎是在喊痛。
陆令从就着暖黄烛光垂眸瞧谢竟,想问哪里痛,只见对方眼神有些空洞茫然地落在他胸前,再细瞧口型,原来却问的是他自己身上的伤,“痛不痛?”
人因体质而异,对痛觉的敏感度本就不尽相同,多年习武让陆令从有足够的心理和生理准备去应付小疮小痛,而伤筋动骨的时候人本也没什么知觉,昏沉沉的不晓得疼,等醒过来劲儿也过了,人还活着,便称不上致命伤。
陆令从是真的看得开不在乎,要他来说,这些刀剑伤跟谢竟两次生养吃的苦头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于是他掌心顺着谢竟肩背拍着,像哄幼子入睡那样安慰他:“早不痛了,当时本也不痛。”
现实
第20章 五.二
谢竟偎在陆令从身前,盛了露水的双眸轻轻地落在前方,似乎没个定处,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激烈的情事让他眼角带着水痕,残红一片,还有细小的泪珠慢慢顺着脸颊滑下来,落到腮边。
很难判断这滴泪的来源,谢竟身体敏感至极,但凡欢好总会被激得不断溢出生理性的泪水来,情到浓时亦不乏失声哭叫。但成亲十年,陆令从却几乎从未见过他真正落泪。
记忆中唯一一次,就是三年前那个雨夜,谢竟一身白衣跪在他脚边,死死攥紧了他的佩剑不松,自持冷静全都被脱离掌控的惊变摧毁,像瓢泼雨水一般冲得无踪无影,只留下撕心裂肺的恸哭,失态地哀求他放过谢家满门。
可陆令从的力气远在他之上,最终抽走了佩剑,头也不回地大步从他身边走开。
思及此处,陆令从伸过用不搂着他的另一只手,用指腹将那一滴泪抹开,晕成水渍,然后又将手指按在他的唇珠上,来回蹭几下,待他唇舌无意识地自然分开,便滑进去,在他湿漉漉的口中逡巡一圈,再用另外几指扳住他的下颌,让他微扬起头与自己接吻。
谢竟任由他亲了一会儿,分开时唇齿间牵着细细的银丝,他就着仰视的角度茫然地看了半晌陆令从,游移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仿佛是大梦初醒,忽认出眼前与他耳鬓厮磨的人是谁来。
他慢慢撑着陆令从的胸膛,半支起身子,本就埋在穴中的硬挺顺着他的动作更往深处滑了几分,直直地抵上那一处软肉,谢竟蹙起眉眯着眼,忍耐地“啊”一声,显然并没有恢复到适于承欢的最佳时机。
但他忍下不舒服,开口道:“不止一次,我梦到我一个人走在紫金山皇陵外的神道上,披麻戴孝,不知是给谁扶柩。”
陆令从双手握着他的腰,笑道:“没有那么容易死。”
他并不避讳这个字,只是直视谢竟:“虎师的主帅没有,你夫君更没有。”
谢竟深深地望了望他,垂了眼帘,两扇鸦羽般的睫在卧蚕上投下淡淡的阴翳,没有答腔,却就着被陆令从半扶着的姿势小幅地动起腰肢来,竟是主动去迎合那灼热的、蓄势待发的器官。
最初几下委实是难受得紧,穴中被填得太满只让他觉得胀痛不耐,胃腔一阵痉挛隐隐泛上作呕的冲动,额角也揪着疼。陆令从看在眼里,手掌施力想把他往怀里抱,告诉他“不必勉强”,但谢竟却并不依从,仍是隐忍着起落动作着,用后穴迎合着硬热的性器。
陆令从只好抬手到他身前,捻上他胸口绯红的乳珠,夹在指间轻刮着,耐心地重新勾惹起他的欲念,帮他将身子调整到享受性事的状态。那一对微乳介于女子的丰腴和男子的平坦之间,蕊珠只一碰便瞬间立起来,雪白的乳肉上落了一枚朱砂痣,说不出的旖旎风致。
只是此时里面没有乳水,亦没有哺乳期似有似无总萦绕在谢竟周身的那一段甜香。
谢竟胸口被他侍弄了几下,紧皱的眉稍稍舒展开一些,耳根和侧颈处全是醉红,嘴唇不自觉地微张。陆令从又覆住他的手背,带着谢竟去沾上星星点点射在他身前的浊液,再用湿黏的手指圈住他刚释放过的性器,为粉红秀嫩的玉茎敷上了一层水泽,情色至极。
精液的湿腻与陆令从带着茧子的指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触感,同时加诸谢竟最敏感的这一处,让他只觉在快意与酸胀之间撕扯,穴中不由得又泌出汁水来在两人的楔合处泛滥,每一回退出又顶入都带起清晰的水声,淫靡放肆,让谢竟甚至不好意思抬起眼来看陆令从。
性器在男人粗糙的指掌间颤巍巍又有抬头的迹象,前后两个小口都极会出水,顶端一阵一阵吐着清液,又勾缠地流到茎身上,被陆令从的手指抹开。寝衣在谢竟肩头挂不住,动几回便滑落下来,虚虚搭在肘上,锁骨清瘦明晰,像对白玉簪子横在肩下,能够盛住一洼水。
谢竟浅尝辄止地适应了一阵,乳首被掐得有些红肿起来,下身挺翘着立在小腹前,身子渐渐又被情热催得泛了红。陆令从被他湿烫狭窄的甬道绞得呼吸粗重,恨不能立时把人掀翻在怀中按着狠狠抽插,但谢竟难得主动,也只好忍着任他自己动作。
他腰上没有太多力气,每次起身又落下也只会让粗大的阳物抽出一截,将被肏干的感觉更延长成了细致地碾磨辗转,穴道细嫩灼热的内壁仿佛能与茎身虬劲的青筋相嵌,严丝合缝,不留一点转圜的余地,稍一动作便是如蚁虫啮咬般无孔不入的痒,又源源不断地吐着淫液吮吸。
后穴紧窄的褶皱缓缓吞吐了十几下那根性器,只觉每一次都愈发坚硬发烫,整根没入时更是让谢竟头皮发麻,异物侵入的不适感渐渐变成了温和抽送的欲求不满,他勉强加大了起坐的幅度,随着那一点凸起被宛转绵长地研磨,出声难耐地呻吟着。
前端泄过一次的粉嫩柱身已经完全被伺候得涨起来,陆令从的指尖在顶部来回轻抚着,玉液裹缠上他的指节,再被他捏着谢竟的下颌,一道一道涂到他水盈的唇上。
谢竟自己动了不多时便有些力不从心,体内的那话儿太过粗长,填得他腰腹酸困无比,终于在几次连续吞吃后支持不住,身子坠下去,性器瞬间狠狠顶上了最深处软肉,肏得他长长地嘶喘了一声,被情欲所裹挟的快感毫不掩饰地写在他脸上,在朦胧光影下更显得眉眼生春。
待那一阵触电的酥麻感过去,谢竟被陆令从紧紧环抱在了怀中,快速地抽动操干起来。穴中流出的蜜液在交合处积下一滩,阳物吐露的白浊又粘稠,交合处湿腻淋漓,只听声音都叫人面红耳赤。
“这一道,”谢竟牢牢勾住陆令从的上半身,手臂弯到他背后去抚摸那道骇人的长痕,被干得喘息紊乱却还挣扎着从口中漏出破碎词句,"是何年何月……啊……在何处,落下的……“
陆令从似是不愿说,又或是无暇说,只是闷哼着不住地顶肏着花心,激得谢竟不住地用双膝去夹他的肋下,一双修长白皙的小腿亦在他后背交错,脚背绷得笔直仅用脚趾触到床榻,不住颤抖着,被快感折磨得已然有些抽了筋。
谢竟把脸埋在陆令从耳畔,发狠在他耳廓上咬了两下,又吮了吮他的耳垂,仿佛撒娇一般,又仿佛色厉内荏、外强中干地命令道:“说不清,便莫留在里头。”
陆令从失笑,掌下施力拍了拍谢竟的后腰和臀尖,玉样细嫩的肌肤立刻就浮起淡淡的红印子来,道:“留不留在里头可不是你说了算。”
他猛地抵着那一处肏了不知多少下,直把谢竟弄得浑身一丝力气也无,难以自控地哀吟浪叫着,“殿下”“夫君”“哥哥”什么都敢胡乱往外唤,只欲仙欲死地求他慢一些。他通身覆着一层薄薄的香汗,整个人如同从温泉水中捞出来一样,烧透了也湿透了,凝脂般的皮肉几乎化在陆令从臂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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