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继续烦他:“可大伯一定想让你去。”
“想让我去我就去吗?我还想让你去呢,你愿意吗?”游继揉了揉白溯的脑袋,“行了,八字没一撇的事,想那么多干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他们在外面奔走许多年,白溯已经比他们离家时游继的年纪还大了。这时游继接到了家书,得知自己有了个亲弟弟,刚从蛋里爬出来不久。据母亲所说,弟弟和自己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白溯和游继不同,他从小被游继照顾惯了,而且本身不喜欢这些幼崽,觉得幼崽又蠢又烦人,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像晴天霹雳,看着喜气洋洋给弟弟挑礼物的游继,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只能不停提醒自己,人家是亲兄弟,和自己还是不同的,游继关心亲弟弟很正常。
心底泛酸的白溯在回家看到游南后难受到了极致,觉得这黑不拉几的一条小崽子和游继完全不同,也不知为何长辈们都说他们像。他在家陪母亲住了一段时日,游继的母亲同他母亲决定一道搬家到更适合修养的地方。
游继不打算一起走,他母亲不想带孩子,把游南留给他照顾。白溯也不想带孩子,说赌气也好,说嫉妒也好,他看到那两兄弟在一起就不高兴,有种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感觉,所以他拒绝了游继一道留下的建议,和母亲走了。
他和母亲在秘境中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听说游继带着弟弟去了哪些地方,游南又长大了一些。他心里别扭,即想知道游继的近况,又不想听到和游南相关的消息,纠结了一段时日后,再次告别母亲离开了家。
此后,他与游继再也没有见过面,也失去了对方的消息。
后来他主动找到了游继,许多话堵在喉间,最终只叫了一声“哥”。
游继同他开玩笑:“还当你要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白溯强笑:“怎么可能,你是我哥啊。”
游继拍拍他的肩膀,一如从前那般鼓励他:“我是真心觉得你适合这个位置,当然,前提是你愿意。”
白溯自然是愿意的,他其实很听游继的话,更何况,如果他是刑堂堂主,手里有些实权,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他也好照应一二。他没想到的是,这竟然成了他与游继的最后一面,而他第一次真正动用他的权力,是在寒松君那里得知游继多半已经身死的消息后放寒松君离开。
游继同寒松君相识是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之后,所以白溯与寒松君互相并不认识。寒松君不会把所有的事对不认识的人和盘托出,而当时的白溯状态极差,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也没顾得上问。
当时天上天下一片混乱,天界根本就不知道穷炎界中还有一道裂缝,所以知道游继的事的也压根没几个。白溯恢复之后四处寻找游继与寒松君的下落却始终毫无消息,此后的许多年,他都把自己困在了自责与懊悔之中。
其实写这类神仙妖魔的文让我有个很难受的地方是,找不到一个词来代替“人”。比如白溯和游继,如果我要说“两X”,只能说“两人”,说“两龙”会显得很奇怪,可他们又确确实实不是人……
番外(2)
在刑堂的日子说不上有多好过,但也说不上难过。只是日复一日地坐在高位上审判堂下神仙妖魔的罪责,到底还是有些单调无趣。重复的日子加上身体上偶尔的病痛,白溯实在是不想干了,但没有找到接班人之前又不能离开,他便在手底下增设监刑官一职,在一众天将中亲自点了关凉。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监刑官一职看上去只有“监刑”的职责,实际上,很多时候刑堂堂主的位置上坐着的并不是白溯,只是一个傀儡假人,堂主该说的话、该干的活全被白溯扔给了关凉。
说起来,白溯的眼光也是极为不错的。若是换了别人,多半会觉得不公,要么掌权的日子久了便生了异心,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偏生关凉是个好脾气,也是个天生劳碌命,毫无怨言地完成了白溯甩给他的任务,甚至还有余力帮白溯处理一些私事。
最初他和白溯是非常单纯的一个命令一个执行的关系,直到有一日,他从外面替白溯取物,回来却到处找不着人,可他取回来的东西白溯又要得急,只好擅自进入白溯的卧房寻他。卧房中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寒玉床和一汪水池,关凉一进门就看到一条白龙蔫巴巴地盘在床中央,尾巴耷拉在水池里一动不动。
白溯平日里一副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连眼睛都只睁一半。但他脾气不太好,曾经有被抓到刑堂的妖在受审时出言不逊,嘴里不干不净的。若只是关凉在,也许他还不会在意,但那时白溯恰好来了些兴致,把傀儡假人收了,自己坐在上边,被气得连刑都没判,当场抽出骨鞭把那妖抽得血肉横飞,关凉拉都拉不住。
总之,在关凉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见过白溯称得上“脆弱”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床上的白龙动了动,昂起龙首看他,虽然有气无力的,却仍然带有一股子上位者的气势:“关凉,你回来晚了。”
“抱歉,路上碰到了一点麻烦。”关凉将一直贴身放着的碧玉瓶取出,双手奉到白溯面前,“堂主要的东西。”
白溯却不接,只是把尾巴缓缓从水中抽出,晃在关凉眼前,拉长了声音懒懒道:“我没力气了,你给我抹吧。”
话音刚落,那架起来的尾巴忽然朝下落去,关凉下意识伸手一接,把那尾巴牢牢握在掌中。那尾巴动了动,有一股微不足道的力道将关凉带向床的位置:“坐吧,站着多不方便。”
关凉短暂地愣了一瞬,忘了放开手中的尾巴,顺着那力道规规矩矩坐在床沿,眼神从门边游移到水池边,再移到自己坐着的寒玉床,好一会儿后才落到手中的尾巴上。这一看他就皱起了眉,他从前也是见过白溯的龙身的,那白色龙鳞分明不掺任何杂色,眼下再看,那些龙鳞根部都有些泛红。
关凉将碧玉瓶放到一旁,尾巴搁在自己膝盖上,指腹轻轻抚过鳞片,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这是怎么回事?”
“老毛病了,像蛇要蜕皮一样,我的鳞片过一段时日就会软化,然后重新变硬,会比从前更硬一点点。”但是在鳞片软化的时间段里,白溯可以说是非常脆弱的,变软的鳞片没办法保护他,甚至会在摩擦中容易受伤,让白溯疼痛,即便是化作人形也没办法消除那种痛感。所幸白溯与药庐的一位医仙私交不错,每到这个时候便会去向她讨一瓶药,抹在鳞片上能舒服些,也让它们不至于太脆弱。
关凉拨开瓶塞,倒出里头的药油,在掌心搓了搓轻柔地抚过白溯的鳞片,从尾巴尖开始一点点朝上涂。白溯起初还没觉得有什么,可一股从尾巴上传来的酥麻痒意越来越明显,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慌乱,爪子微微攥起,勾住了关凉的衣袍。
听着白溯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关凉停下手紧张地问:“我弄疼你了吗?”
“不疼。”白溯上半身不知何时变回了人身,长发掩在背上,发尾恰好落在腰间皮肉与带着鳞片的龙尾交接处,他伸手握住关凉的手腕,神情茫然的面上泛着潮红,“好痒。”
快要考科目二了,今天来考场这边练车,车子很难挂挡,那个点位总是看不准,我怀疑我有斜视眼。又热又累,还被教练骂了,腿又酸又痛,在破烂学员宿舍里一边哭一边码字(夸张手法)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考驾照这么折磨人的事,崩溃了,受不了了,我好脆弱,我要去世一个晚上(在发疯,不用理我)
番外(3)
带着药油的手指拂过的地方渐渐升腾起一丝清凉,能够有效地缓解疼痛,减轻白溯的不适,这是仙药的功效,白溯从前涂过许多次,已经很熟悉了。但眼下那清凉过后,鳞片泛起的酥麻感觉却顺着鳞片进入血肉,顺着骨骼游走到身上每一处。
关凉偏过头去不敢看白溯,他的喉结动了动:“堂主——”下一刻,白溯身子一歪扑倒在他怀里,手指攥着关凉的衣襟:“不太对劲,我,我好像……”
白溯费劲地想了一下自己今年多大岁数了,而后发觉自己似乎已经进入了成熟期,而龙族进入了成熟期后会有一段时间非常地想……
但关凉并不清楚,他依旧偏着脑袋,眼睛直勾勾盯着远处,双手却迅速地扶住白溯的肩膀,紧张道:“堂主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
这段特殊的时日如果要硬挨过去也不是不行,只是会很难受,而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找一个人帮帮忙,陪自己一同渡过。白溯向来是不会委屈自己的,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快速把事情同关凉说了,问:“你愿意帮我吗?”
关凉扶着白溯肩膀的手暖烘烘的,让他觉得很舒服,又往关凉身上贴了贴,想要汲取更多的温暖。关凉迟疑了片刻,说好,于是白溯满意地把尾巴化成双腿,方便等会儿动作。
关凉的手从他的肩头移到背部,动作不快,一下下轻抚着他的后背,让白溯感到很是舒服。白溯按着关凉的胸口让他朝后躺到在床上,任由关凉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自顾自开始扒关凉的衣物。
白溯的指尖从关凉的喉结滑到胸口,再顺着向下,在腹部结实的肌肉上揉了一把,继而摸上已经硬挺的那处。白溯感受了一下那东西的尺寸,感觉似乎比自己大一些,心底泛起一丝微妙的酸意。
就在他在关凉身上作乱时,关凉的手已经捧住了他的臀,将那臀肉拢在手中揉捏。他的动作并不放肆,甚至带着一些拘谨,因而等白溯察觉到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自己后面时已经晚了。
“喂——”白溯刚要说话,忽然上下一颠倒,关凉发力把他按在自己身下,勾着白溯的一条腿让他圈上自己的腰。
白溯懵了一下,怎么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紧接着就听到关凉异常认真地问:“堂主,今日过后,您应该不会把我赶出刑堂吧?”
紧接着,白溯就被身后探入的手指弄得失了声,抓着关凉的手臂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就能把你赶出去!”
关凉看他这般反应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但都做到这一步了,他只当不知道,闷头继续自己的动作。白溯被搞得有点崩溃,指甲掐着关凉的肩,在被撞得晃起来时挠花了关凉的背。
很快,痛感被快感替代。龙族就是这样,无论处在哪个位置,身体都能很快地调整好,无论本人到底是什么意愿。
刑堂今日的事情不算多,但有些事务是其余天将没办法处理的,所以当他们发现监刑官过了他嘱咐的时间还没回来,而堂上的审判又不能再等时,只能硬着头皮去请白溯。就在天将来到白溯的房门口,还没来得及叩门时,那扇门自己打开了,监刑官从里面走了出来。
天将赶紧请关凉回到堂上,心说堂主果然爱重监刑官,连卧房都能让他进去。只是看样子监刑官的位置也不好做,看那脖子后的痕迹,又红又紫的,莫不是被妖物挠后中毒了?
正想着呢,只见走在前面的关凉抬起手覆住颈后,再放下来时痕迹已经消失无踪。天将肃然起敬,不愧是监刑官,治伤拔毒如此利索,怪不得堂主赏识。
而那些痕迹的罪魁祸首此时正浑身无力地盘在床上,周身都是发泄过后的舒爽,舒服得他一动不想动,尾巴尖依旧耷拉在水里,不时轻轻抖一抖。
关凉还是可以再留一段时日的,白溯想,如果把他赶出去,恐怕也不好找其他合适的,姑且这么着吧。
喜报,我科目二满分一把过了!希望还在被科目二折磨的朋友也能一把过!不好的是在考科二之前教练带着去跑了一圈科三,被从头骂到尾。真的需要这本驾照吗
番外(4)
有时看着忙碌的关凉,白溯也会想,他们的关系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最开始只是偶尔在必要时帮帮忙,逐渐发展到自然而然地上床,再到最后如果他不在身边就睡得不安稳。
白溯觉得自己好像在被关凉一点点蚕食,可他们之间似乎是自己更需要对方一些,总是自己在主动,关凉只是被动地满足他的要求,就像他会执行白溯所有的命令一样。无论是有理的,还是无理取闹的,关凉从不多问一句,并且总能把事办得很漂亮。
到底是为什么呢?因为自己是堂主、对方是下属的监刑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白溯也没想清楚,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关凉相伴着过了许多年,直到他决定让游南接替自己的位置。
在他做出这个决定并且告诉关凉时,关凉正抱着白溯给他揉腰。闻言问了一句:“那您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可以。回家看看,或者到处走走。”白溯的脸埋在关凉臂弯,“我会叮嘱芜枝,让他看着游南,不会为难你的,你依然会是刑堂的监刑官。或是你想去别的地方,我也可以去找天帝说说。”
关凉动作一顿:“堂主不打算带我一道走?”
白溯的手搭在关凉的大腿上,无意识地抚摸着那结实的肌肉:“你愿意和我一道走吗?”
离开了刑堂,我们不再是刑堂的堂主和监刑官,没有名号,没有权力,没有天界的庇护,只是一条普通的龙和一名散仙,你真的愿意吗?
揽着白溯的手臂移到腰间,稍用些力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关凉拇指抚过白溯唇上的小伤口,在移开时已经恢复如初,压着白溯的后脑亲了亲他的脸颊:“当初是堂主将我带回刑堂,没有堂主,就没有今日的我。只要堂主不赶我,堂主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白溯闷闷地笑,闭着眼睛用侧脸一下下蹭着关凉的,姿态是十足的依恋:“你和我走,不会是为了报恩吧?这些年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不。”关凉说得笃定,引得白溯睁眼看他,而后便在他的瞳孔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我爱慕堂主。”
他们离开刑堂时,白溯化了龙身打算驮着关凉,关凉摇头:“我怕压着你。”
白溯奇道:“你夜里压我身上时怎么不怕?”
一旁送行的芜枝和游南默契地转过脸去当没听见,若是在平日,游南多少得呛白溯几句,但眼看着他们要走,以后估摸着也不会经常碰面,这次就算了吧。
关凉的脸没动静,脖子却在发红,死活不愿意骑到白溯身上。白溯烦了,一甩尾巴飞走:“那你自己飞!”
许多年没有回家,虽说一直能够与母亲通过法器联络,但终归还是与面对面不一样的。白溯想念母亲,离开刑堂便奔着母亲居住的地方去,关凉御风跟随在他身侧:“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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