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寒松君就被欺身而上的游继吻住了双唇。游继被那柔软唇瓣勾去了心神,不得章法地又舔又吮,甚至抑制不住地用牙叼住那小巧唇珠轻咬,心绪激动不已:原来不是只有成了夫妻才可以如此,原来唇舌交缠的感觉是这样舒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过那被吮得晶亮红肿的唇,转而用鼻尖一下下蹭着寒松君的额头——那是龙族示好的动作。寒松君一开始由着他蹭,被蹭得受不了了就笑着侧头躲开。
他本来就坐在栏杆上,这么一躲便直接坠了下去。当然,掉下高塔摔死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在寒松君身上的,还没等他聚气接住自己,一条黑龙已经出现在下方,将他接到了自己背上,带着他在宫城上空盘旋两圈后乘风而上。正在举行宫宴的大殿中,有人似有所感,抬起头看向被烟火点缀的浓黑夜空。
一刻前,那些烟火还在寒松君上方,此时却已经在他脚下了。游继找了块稍厚些的云窝了进去,让寒松君坐在云边,尾巴绕过他身后护在前方,脑袋则悄悄靠在了寒松君腿边。寒松君放松地倚着身后的龙尾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龙角。
等他们回到住处时,寒松君推开自己的房门要进去,游继依依不舍地勾着他的一根手指,把自己弟弟搬出来当借口:“你不过来看看阿南吗?”
寒松君指尖动了动,故意不顺着他:“往后有的是机会看,现下太晚了,快些回去歇息。”
游南虽然年纪还小,话都说不利索,但并不是真的傻,很快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游继与寒松君之间的怪异。先前他们走在一处或是坐在一处时,中间总要留些空隙,或是让自己坐在他们二人之间,现在却恨不得紧紧贴在一起。衣袖相叠便罢了,袖子底下的手也要握在一起,甚至有时脑袋要贴在一起,嘴也要贴在一起。
刚开始时他还会试图引起两个哥哥的注意,但眼看着自己哥哥把寒松君压倒在树下的草地上,寒松君双臂搂着哥哥的脖子,似乎谁也没空搭理自己,游南便也放弃了,自顾自化成小龙滑入碧波潭中运气修炼。
等身上压着的重量减轻,寒松君捂着颈侧撑起身,四处看了看:“阿南怎么不见了?”
“下水了。”游继埋头在寒松君另一侧颈边,叼着那一块皮肤含含糊糊地说,松开时,那处便留下了一个红印子。
这点小印子,寒松君伸手一抹便能消去,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那些印子就这么留在他颈侧,领口束好后便会挡去七八成。游南从水里冒出头,看到寒松君朝他伸出手,便飞过去想要盘到他手臂上,却被游继中途拦下。
游继手中抓着小龙,淡定地说出不讲道理的霸道话:“你也长大些了,以后要讲规矩些,不许再这般贴着寒松君。”
寒松君哭笑不得:“胡说八道什么。阿南来,带你去找吃的。”
游继手上暗自用力,盯着弟弟的眼睛,不许去。
无辜的小龙看看这个有看看那个,缓缓张开嘴咬了他哥一口,在游继下意识松手时飞快盘到寒松君手臂上,被他揣着走了。游继捂着被咬的地方,看着寒松君的背影一哂,还是跟了上去。
如果不是魔族作乱,也许他们就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还能够看着游南慢慢长大,没有生死离别,也没有多年的苦苦等待。
谢谢大家的祝福,但是我太不争气科三还是挂了……汽车明明有轮子有电脑板,它为什么不能自己跑!(还有驾校教练真的好讨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ps :番外(三)有一个小小的彩蛋,其实好像不应该说出来但我真的憋不住)
番外(五)
穷炎界炎热荒凉,渡过谟黑海后,寒松君靠着冥冥中的感觉朝游继的方向寻去,远远便看见那柄变得如同孤峰一般大的剑,以及倒在一旁的巨龙。
也许是巨大的悲伤裹挟了心神,让他只能跟着本能行动,他已经忘记了当时的自己是怎么让游继的佩剑被泥土所包裹、又在上面用本体扎根的了。等到意识再度回笼,他已经在游继周身布下了巨大的聚灵阵,阵心便是游继赠予他的一枚龙鳞。
最初的那段时间,寒松君日日都倚着游继的身体发呆,巨龙龙身上的每一处伤痕、每一块绽开的皮肉都刻在了他心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疤。
他抚摸着游继的龙角同游继说话,同游继道歉,说自己不能按照答应的那样照顾游南了,希望游继不要生气;又说自己得了贵人相助才能逃脱刑罚来到这里陪他,一路上走得艰险,腕上的红绳险些被大火烧断。
说到最后无话可说,干脆用灵力再布下几层法阵,一来防止再有魔息从缝隙中溢出,二来净化穷炎界中尚存的魔息,三来,若是将来游南能够寻到此处,好歹能护他一护。
做完这些,他又靠回了游继身边,摸着手腕上的红绳发呆。
聚灵阵虽说能召回魂魄,但却需要一定的时间。尤其是魂魄离体后四散开来,互相之间的联系变得极其微弱,聚灵阵要一一唤回,难度也要大上许多。
寒松君的本体扎根在孤峰上,灵力便从其中注入到他布下的各个阵法中,这对他本身的消耗是极大的。终于撑到第一片魂魄碎片归来,寒松君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在臂弯捧出一汪小小的清水,将那片残魂小心翼翼地接住,而后浸入水中。
直到这时,他才能够略微放下心来,合上眼让自己进入沉眠来应对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等待。
再次苏醒是因为游南与芜枝的到来惊动了法阵,法阵的动静又惊动了寒松君。看到当年的孩子与他亲自带回的小树苗都已经长大,寒松君百感交集,既愧疚自己没能护着他们,又庆幸两个孩子如今都很好。
游南与芜枝走时想让他一同离开,但离散的魂魄最容易去的地方,一是曾经的埋骨之地,二是生前执念最深的地方。他的骸骨就在这里,他生前最深的执念便是要回到寒松君身边,寒松君在此处为他聚魂无疑是最合适的。
送走两个孩子,寒松君低头看着臂弯中还很透明的小龙笑了笑:“阿南长大了,和你当年不太像呢。芜枝也很好,接任我成了空庭山的山神,把阿南管教得也很好……有些对不起他,这本来是我的责任……”
说完后他便沉寂下来,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许久后才很小声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在那之后,游南和芜枝又来过一次。游南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过来时还带了些从前寒松君还算喜欢的点心。
他们告诉寒松君当年放他走的刑堂堂主其实也是游继的兄弟,而今已经决定离开刑堂,由游南接任堂主之位。芜枝则兼任监刑官一职,在旁辅佐。
芜枝坐在寒松君身旁,认真地承诺:“您放心,我会继续看顾好空庭山,直到您归来。”
“我相信你。”寒松君替他理理头发,“就是辛苦你了。”
芜枝摇摇头:“这有何辛苦?当初若不是您将我带回空庭山点化,说不定我早就被烧死了,就算侥幸存活,恐怕也得不到飞升的机缘。如果没有您,哪里有今天的芜枝呢?”
“傻孩子,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挣来的,若是你自己不争气,我再怎么帮都没用。”
就在此时,游南回来了。他刚才拿着新得的法器去处理周围的魔息,但收效甚微。寒松君看他的脸色便知不好,还是问:“如何?”
游南摇摇头:“魔息如同附着在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上,很难剥离,又催着魔火燃起,我刚才只清理了孤峰周围的一小圈便已觉力竭。”
但这一小圈还是寒松君布下的法阵效力最强的地方,且已经运转了许多年了。
寒松君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们想要清除魔息难度极大,尽力而为便是。”
他们又陪着寒松君说了一会儿话,又到了该离开的时刻。游南与芜枝都十分不舍,倒是寒松君笑着让他们快些走,不要耽误时辰,还说自己在这里不会出什么事,让他们不必常常来。
游南从怀中摸出一只用金线穿着的铃铛,放在寒松君手中:“这是小桃寻到的法器,穷炎界中使不出太多灵力,我们实在放心不下。若是有事要找我们,用这个铃铛会简单些。”
他看着寒松君郑重地将铃铛收好,低头对游继的魂魄说:“哥,我们走了,你也别睡太久,早些醒过来吧。”
“我们走了。”游南看着寒松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寒松君不解地看着他,芜枝站在一旁掩面偷笑,只听游南略有些迟疑地说:“你千万保重……大嫂。”
寒松君还没反应过来,游南便带着芜枝走了,看那背影,竟莫名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他愣愣看了一会儿,忽然失笑:“你们果然是亲兄弟啊,在某些地方还是挺像的。”
番外(六)
许久之后的某一日清晨,芜枝还在游南怀里睡得熟,游南忽然睁开了眼睛。芜枝如有所感,勉强睁开眼睛:“出什么事了?”
游南眉头紧蹙,揽着芜枝的手紧了紧:“说不上来,似乎是……”
话音未落,芜枝始终戴在手腕上,却从来没有响过的铃铛忽然振动起来,发出声声脆响。芜枝猛地转头看游南:“莫不是你兄长——”
下一刻,巨龙自刑堂上方乘云而起,直朝着穷炎界的方向去。芜枝俯在他背上,通过铃铛给了寒松君回应。
会是游继回来了吗?71︰0⑤﹒588〘⑤90日更﹒
他们心绪激荡难平,硬生生将所需时间缩短至原来的一半。谟黑海上那龙息化成的老龙已经记住他们了,颇为不耐烦地问:“你们为何又来了?”
游南气正躁着,张嘴便要问“与你何干”,幸亏芜枝赶在他前头回答:“前辈可有感觉到穷炎界中有龙息?阿南的兄长许是苏醒了,我们怎能不来。”
那老龙发出含糊的低吟,缓慢地扭头朝向穷炎界。他平日都沉在深海中,以四散的龙息的姿态,只有被闯入者惊动时才会出来。现下芜枝一说,他才感觉到身后的穷炎界中确实重新出现了龙息。
“这是……”老龙眯起眼睛,“当年来的那条龙,许多年前了……原来是你兄长。”
老龙重新沉入水中,声音变得模糊不清:“你们去吧。”
他们赶到穷炎界中,远远看见寒松君背对着他们站在孤峰之上,身姿挺拔如同临渊苍松。孤峰四周不知何时起了罡风,游南飞到上空,让芜枝从他背上跃下,自己跟在芜枝后头落在孤峰上,快步走到寒松君身边。
寒松君微微侧过身:“你们来了。”他臂弯中依旧掬着那清泉,只不过里头的小龙已经不再是从前那般透明的模样,仿佛有了实体一般投黑发亮,正在水中灵巧地游动。
游南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将将要碰到水面时又赶紧挺住,收了回来:“是兄长回来了吗?”
“是。”寒松君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哭腔,“所有的魂魄,都回来了,只是尚无神智。”
芜枝将手搭在寒松君肩头,是安慰也是支撑:“我们能做些什么?”
“若是想让已故之人重回世间,召回魂魄后,还得有肉身。”寒松君看着身边的龙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虽说他魂魄重回龙骨后也能重新生出血肉,但消耗太大,他一个刚刚聚拢的魂魄,我实在不舍。于是便想着,干脆由我来为他重塑肉身,而后再送魂魄归位。穷炎界总归不算太平,有你们在一旁,我也能放下心来全力一试。”
芜枝立刻阻止:“可穷炎界本就会压制灵力,您有在此处支撑法阵许久,哪里还能撑得住重塑肉身带来的消耗?让我与阿南来便是。”
游南也道:“当年大战,我一点忙也没帮上,反而给兄长与大嫂添了不少麻烦,甚至在这些年间也没能为你们做些什么。现下就让我来吧。”
芜枝与游南都看得出来,寒松君比他们上一次见面时要憔悴许多,再让他为游继重塑肉身,能不能成功另说,恐怕他要先把自己熬得油尽灯枯了。既然他们已经站在这里,怎么可能再让寒松君冒这种险?
感受到手掌下有些硌人的骨头,那微微颤抖的身躯,芜枝像从前寒松君安慰他那样,轻轻抚摸着寒松君的后背,语气轻柔:“请您相信我们,好不好?”
片刻后,寒松君终于松开被他死死咬住的嘴唇,声音低到几乎听不到:“我教你们画法阵。”
芜枝让寒松君倚在自己身上,游南依着寒松君所说,以指为笔,以灵力为墨,在地上画出一个巨大的法阵,直接覆盖了曾经的聚灵阵。
光这法阵就画了足足两个时辰,芜枝能看到游南脸颊不时鼓起,那是他在咬牙,不知画这法阵到底有多艰难。好在如今的游南已是今非昔比,还能够坚持下去。
好不容易将法阵画完,游南看向寒松君,寒松君点点头:“若是撑不住了,千万不要硬撑。”
“我明白。”游南答应下来,又对上芜枝担忧的眼神,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别担心。”
游南盘腿坐在松树下,正对着游继的骸骨,周身气劲旋转而起,发散出去搅乱了孤峰外的罡风,就连芜枝和寒松君都不得不暂避。
寒松君下意识的用另一边宽大的袖子遮在游继的魂魄上方,忧心忡忡地看着游南。到底也是自己带过的孩子,看到他如今这般强大,自然是极开心的,但想到他们离散的这些年,痛苦又在心中翻涌而上。
芜枝注意到寒松君微微佝偻的身体,将视线从游南身上移到寒松君的臂弯,语气笃定:“阿南一定能做到的,兄长马上就能回来了。”
寒松君脱力般地垂着头:“辛苦你们,这本是我该做的……”
言语上的安慰到底无力,芜枝只能更用力地握了握他的肩,示意自己始终会在。游南几乎抽空了自己的灵力来支撑法阵,那法阵亮起莹莹红光,一点一点落在巨龙的骸骨上。血肉重塑,龙鳞再生,许多年前那条凭一己之力封住穷炎界缺口的巨龙在他们眼前重现。
眼看着游南眉头越皱越紧,芜枝抬起左手,一朵桃花在他掌心绽放。芜枝纤长的中指轻弹,那桃花便悠悠落在游南结印的双手前,属于芜枝的灵力同游南的相缠,共同承担来自法阵的压力。
白色的骸骨不知在何时已经被掩盖,与游南相似的黑色龙鳞遍布龙身,在那片逆鳞归位、龙角全然长出时,寒松君的臂弯间溅起水花,游继的魂魄被吸引一般,竟直直跃出水面,自龙身颅顶没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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