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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里的守望者(近代现代)——冬sir

时间:2024-01-09 09:17:42  作者:冬sir
  一晚上没睡好的结果是,杭水顶着乌青的黑眼圈,步履蹒跚,气若游丝,有一种棺材板刚被掀飞后又被人拉起来的孱弱感。
  他也没心情去吃早饭了,泄愤般从李西城家的院子里扯了两根黄瓜,便跑到了地里去。挑了颗枝干粗壮的老树,躲在树荫隐蔽处,扒着树皮,边啃黄瓜,边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李西城偷看。
  悄无声息地看着李西城在烈日下汗流浃背,他没有用自己送他的手帕,而是拈起脖子上挂着的米色糙麻汗巾,随意揩掉阻碍视线的汗水。
  心塞塞。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见不得李西城吃苦,哪怕这点事对对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心疼。
  而且,想起对方给他看过的那些建筑设计图,杭水一腔固执地认为,李西城就应该拥有更广阔的天空,这片小村庄明明就容纳不下他。
  在这里,他不声不响地向下兼容着所有的人,隐于乡野,心如明镜,不染尘埃。
  杭水也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李叶子本人,她长得很美,浓眉大眼,银盆小圆脸,标志的村花一枚。
  直勾勾地盯着她驻足在李西城身边,一脸羞涩地抚摸着梳得油亮的麻花辫,杭水面无表情地下定论——
  不搭,就是不搭。
  显然,多少是带点私人恩怨了。
  此刻,他倒是有些气恼起自己5.0的视力,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瞧得一清二楚,李叶子从兜里掏出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又用衣袖擦得干干净净,红着脸双手递给李西城。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送李西城手帕的模样,一时间觉得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有些难堪地别过脸,嗓子发紧,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以至于,他没来得及看见,李西城客气又疏远地摇摇头,没有犹豫,礼貌而不失分寸地拒绝了那颗苹果,和它背后的心意。
  杭水没有再回李西城家,可他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可去了,漫无目的地溜达,趿拉着拖鞋,最后踱着步到了村长家。
  他饿得头晕眼花,刚坐在院子里石凳上歇息,李陆正好拎着竹篮从厨房走了出来,惊讶道,
  “杭水?你怎么搁这儿呢,今天活儿多,我去给我哥和西城哥送饭,一起去呗。”
  恹恹地摇摇头,表示不去。
  “哟,怎么啦?你不是总爱黏着西城哥嘛。”
  “我才不要上赶着去打扰他谈情说爱了,”他冷飕飕地回话,又瞟了眼李陆竹篮子里的饭盒,没好气道,“你不多准备一份,给你的西城嫂吗?”
  李陆当即明白,杭水这是因为失宠,一时间心态不平衡了。他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拍拍他的肩,深深叹了口气,便走了。
  他想破脑袋都搞不明白,李西城为啥这么受欢迎,就因为比他长得帅了那么一丢丢?男女老少,全部通吃。他倒是很愿意替他分担啊!
  耸拉着脑袋扒完碗里的饭,杭水主动请缨,把桌上的碗碟全部清洗干净,又跟着村长妻子在院子里帮忙一起晒枣,枣子明明很甜,他却食之无味。
  因为心里实在堵得慌,所以一直给自己找事情做,试图分散注意力,可是心口像被什么揪着一样,始终酸酸的,始终无法忽视。
  天边渐渐露出曙色,田野里一股股地涌出刚耕作完的庄稼人,语笑喧哗中,李陆一手搭着李西城的肩膀,凑近他,笑嘻嘻地调侃着什么,走进院子。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全村的氛围好像都好得不得了,除了心碎了一地的杭水,他想说你们的快乐震耳欲聋,吵到我的眼睛了!
  “杭水,你怎么像挨揍的土狗似的提不起精神啊。”李陆余光瞥见杭水神志委靡的模样,动作浮夸地冲他嚷嚷。
  杭水不搭腔,用一记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无语,李陆却没眼力见地兴冲冲道:
  “今晚要开乡会!结束之后还有篝火晚会呢,可热闹了,你咋兴致缺缺的。”
  杭水在心里无声作答,因为你身边的人啊。
  两人之间仿佛立起了一堵无形的墙,他抬头定定地望向李西城,对方那双黑黝黝的眼眸仿佛永远波澜不惊的浅淡,深深刺痛了他。
  此刻,杭水无比怨怼的,是李西城这种安之若素的平静,这种泰然自若的游离,这种榆木脑袋的迟钝。
  仿佛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一个人的恋爱幻想狂欢。心脏像被针戳破了似的,酸胀感顺着血管和肌肤拼命往身体里钻。
  杭水日记: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双更一下,晚点还有一章!特别特别谢谢推文的宝宝?+?=?2
 
 
第11章 还给你
  【?′ω`?】
  借着村长家的热水器,杭水终于洗到了来这儿以来的第一次热水澡,他从浴室走出来,脸颊被蒸得红润润的,额前乌黑柔软的湿发微微遮住眉毛,湿漉漉的双目如琥珀蒙上一层薄雾。
  他出来时,院子里聚集了不少村民,可他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李西城。
  他是回家洗的澡,穿着一件他没见过的T恤,一身黑色,衬得他身形更加欣长挺拔,一张脸经清风吹拂,比平日里更显俊秀。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就天然地同所有人划出一道堑,杭水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地降临。
  村长简单地交代了两句,提醒大伙儿关于节气的时间和收成的事宜,便宣布了散会,李陆几乎在“散会”两个字落下的瞬间就发出了芜湖的欢呼声。
  人群里的欢闹、嬉笑,似乎都与他们无关,他和他匿身于人潮的两端,随着人流的涌动前行。晒谷场前有片巨大的空地,最中间处已经堆立了不少木柴,聚成小山堆的形状。
  火把点燃木柴时发出的咔嚓劈啪声,因为夜晚的宁静更显嘈杂,混杂着喧闹的人声,热闹非凡,杭水仿若置身于剧场的舞台。
  一村子的男女老少纷纷散开,自发开始围成一个大圈。杭水顺着圆圈的轨迹挪动步伐,他视线中的人脸不断穿梭变化,走马灯般,直到按下命运的暂停键,蓦然抬头,烟雾弥漫,那人却在篝火阑珊处。
  眼神交汇时,谁都没有移开视线。如果蝴蝶长了隐形的翅膀,在它振翅之间,牵动的是两颗同样律动的心跳。
  农民们在疲惫的秋收之季即将结束之际,纵情享受着片刻的闲暇,落坐在围成圆圈的条条长凳上。围绕着那团燃烧的火苗,吃着喝着,笑着,闲聊间畅谈轶事。
  只不过,无论在世界哪个角落,话题的终点似乎都俗套地落在家长里短上。
  村长掂着两罐啤酒向两人走来,打破了他们隔离外界嘈杂后默契共享着的无声宇宙。
  杭水接过属于他的那罐啤酒,拽开拉环,一仰而尽,冰爽冒泡的啤酒从唇边溢出,顺着脖颈往下滑。
  李西城收回落在他锁骨上的视线,伸手将自己手上那罐啤酒递到他面前,
  “还要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接过表面还冒着水汽的易拉罐,触碰到了对方冰凉的手指。
  闷头大口将啤酒灌进胃里,他有一种投身于海浪的畅快,心间的阴霾仿佛一扫而光,微醺的感觉让他的脑袋变得轻飘飘的。
  村长见状,淳厚地笑了笑。他看杭水就像看小孩子,李西城却是少年老成,他早就把他看成能自己做主的成年人了。于是便也没绕弯子,开口问道,
  “西城,你今年也快满二十了,打算什么时候找个媳妇儿?”
  体内挥发的酒精麻痹了杭水的四肢和神经,让他的反应也变得迟钝了起来。半晌,才明白过来,哦,原来是给李西城说媒来的。
  “李家闺女,叶子怎么样?小姑娘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是个能过日子的,我瞅着和你相当合适。”
  这番话早在他心里边滚了好几个来回,他是真心想给李西城相个好对象。
  月光皎皎,把夜空映得澄澈透亮,不时窜起的篝火跳跃又摇曳,火光映照在李西城的垂眸不语的侧脸上。
  杭水想,沉默其实是有声的,它本就是一种表态。
  捏紧手中的易拉罐,铝片弯曲又碰撞,发出短促而尖锐的声响,他站起身来,勉强稳住表情,望向两人,
  “我先回去了。”顿了顿,低头道,“你们慢慢聊,这些事儿,我一个外人就不掺和了。”
  语毕,也没等两人回话,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在他身后,那双深如潭水般的眼眸一直注视着他,见人快要走到晒谷场门口,李西城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缓缓站起身,他直视着村长因为年迈而浑浊的眼珠,抚抚他日渐萎缩的肩膀,用一个晚辈的诚恳,用一个男人的认真,对他说,
  “李叔,不用了。我跟李叶子,不太合适。我,不喜欢她。之后要和谁成家,我会自己决定的。”他斟酌着措辞,沉吟一瞬,接着道,“您是我爸的拜把子兄弟,他出事后,您就照看着我长大,我也一直把您看作干爹。您是知道我的,不用替我操心。”
  一席话下来,老村长的眼眶已然湿润,他对李西城是有责任心在身上的,总觉得自己要替他操办好婚姻大事,才能心安无愧。
  他侧过头揩了揩眼角,而后和蔼地颔首笑了笑,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又似乎早有预料,因而抱持着对于小辈的理解和宽容。
  李西城从小就是个拿得定主意的孩子,对事情很有主见,不可能随他人意志决定自己的人生大事。他这辈子阅人无数,不会看走眼,李西城在这儿怕是留不久了。
  杭水觉得自己的离开堪称落荒而逃,但他实在没办法掩饰自己糟糕至极的情绪,只能狼狈地退场。
  他盯着自己的脚尖,鼻尖直泛酸,心口憋闷,喘气都难受。良久,他听见身后不远处有节奏地传来杂草拂拭鞋子的沙沙声,停下脚步,眯着眼回头看,暖黄色的路灯下,那人的身影背着光。
  他扭过头,闷声不吭,顾自往前走。他身后,李西城亦沉默不语,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合着他的步子,跟在他身后。
  杭水喝了酒,身体沉重,背后抄着手,晃晃悠悠地在前面走,李西城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那段间隙。
  四下寂静,只有躲藏在远处荞麦地里蟋蟀的鸣叫声,杭水哑着嗓子开口,
  “西城哥哥,你只喜欢女生吗?”
  被叫到名字的人轻捻手指,掩去眸里的思动,喃喃道,
  “也许吧。”
  “怎么,对着男生硬不起来吗?”杭水扯扯嘴角,几乎是破罐子破摔般出言挑衅道。
  “如果是我呢,如果我的身体…”轻抿的薄唇微微张开,却没有出声,良久,
  “算了。”
  他用遮住了指尖的袖口胡乱抹了把脸,不想丢人地在他面前哭鼻子,也不想用双性的身体作为筹码,去游说一份爱情。
  他差点脱口而出自己死死藏在心底的秘密,只为换取一个人的心意。
  一直以来,他都沉溺在自己和李西城互动的暧昧情愫里,男孩的多情,将他的心撞落一地星星,留下心动的痕迹。
  如果你对我没有其他想法,为什么要抱我,为什么要亲我。我不需要同情,我只需要爱。
  他站住脚步,瞪着眼前那只冲自己龇牙咧嘴的黑狗,恨不得冲上去跟它打一架,一脚把它踢飞。
  酒精让他的脑仁兴奋地跳跃,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涌、沸腾。黑暗有一种魔力,让它混沌的大脑里,竟凭空生出了一股勇气,他攥紧拳心,指甲陷入皮肉里,带来一阵钝痛。
  李西城抬头凝视着视线前方那个身影,少年的脊背笔直而纤细,路灯的光打在他的柔软的发丝上,摇曳熠熠。
  他身上穿着宽大的浅色polo衫和白色短裤,裸露出来的小腿像羊脂玉一样雪白娇嫩,泛着光泽。
  只喜欢女生,对男生硬不起来吗?
  如果他告诉他,就在今天晚上,他在河边洗澡时才想着他自慰,会不会把他吓跑。
  欲望是生命之火。杭水身上天然地携带着普罗米修斯的火种,不经意间点燃了人类原始的欲念,他也不例外,他早就知道自己对他的爱里掺杂着强烈的性。
  同时,他却又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他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杭水是遥远的,高不可攀的,是不能为他所彻底拥有的。
  在他和杭水的这段关系里,他是被动的,他不能去推进,不能去追他,不能向他表白。他没有任何主动权,因为他没有任何底牌,他什么都没有。
  他是被挑选的那个人。他唯一的仰仗,就是杭水在陌生环境下,偶然对他擦出的一点名为好感的火花。
  只不过,火树银花,往往是刹那间的冲动,很快便会冷却消散。
  他放弃了一切妄念,连最渺茫的希望也不敢再存,近乎无情和冷酷地将自己从感情中抽身而出。
  就在这时,杭水猛地转过头,大步流星地向他走来,在他面前站定,水光流转的眼眸里盈满了孤注一掷的勇敢。
  他步步逼近,近到可以嗅见李西城身上洗过澡后清爽的气息。仰起头,用一双泛红又潮湿的眼眸注视着他,仿佛受了滔天的委屈。
  杭水的呼吸清浅均匀,凑得近了,李西城才发现他今天看起来格外憔悴,脸色显出易碎的煞白。他微微张嘴,刚想开口询问,一枚轻浅的吻压在了自己的唇瓣上,如同蜻蜓落在荷叶上。
  被啤酒濡湿了的嘴唇,柔软得不可思议。李西城罕见地大脑一片空白,脊背僵直,心脏狂跳不止,茫然无措般无法动弹。
  借着这股劲儿,杭水掂着脚尖,颤抖地抓住李西城的下腹的衣服,攥紧,倾身而上,微微张开唇瓣,含吮那片陌生的薄唇,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唇缝。那张醉酒的脸蛋蹭过对方的脸颊,传递属于他的灼热的温度。
  他怎么没有推开我,杭水退开时,晕乎乎地想着。他全身都红得像被开水煮熟的虾一样,从耳根、连脖子、经背脊红下去,直到脚跟,浑身泛红。
  “还给你。”
  他慢吞吞地吐出三个字,刚刚离家出走的理智不知怎地陡然现身。转过身的瞬间,羞愧地用两只手掌捂住了脸。
  作者有话说:
  没长嘴,但是张嘴了:)
 
 
第12章 法律和道德不足以桎梏狂妄的人心
  【?~?】
  晨光熹微,太阳破云而出。
  杭水从床上一觉睡醒时,头痛欲裂。宿醉后神智的迟钝,让他缓了好几秒反应我是谁我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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