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柳带着所有兵马走了进去,并且把守门的兵士换成了自己人。
宣王府
萧鸿飞身披铠甲眼眸犀利专注的擦着自己手中的暮衡刀。
“王爷”韩语芙靠在门边忧心忡忡的叫了他一声。
“你怎么出来了”萧鸿飞放下手中的刀,走到韩语芙身边,将她身上的裘衣重新系好“你刚生完孩子,还在坐月子,可不能着凉”
“王爷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萧鸿飞摸着扣子的手顿了下,眸色骤冷,周身一派肃杀之气“不是我要走到这一步,是当今的情景逼着我走到这一步,我无路可退”
“王爷”韩语芙眼眸含泪看向他。
萧鸿飞将韩语芙搂在了怀里“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自古帝王皆是征伐出,仅仅只是牺牲一小撮人,便可以成就皇图霸业,这个牺牲就是值得的,”
片刻他看向一旁的溪知“无论如何保护好王妃世子,不许有任何人进入王府”
“是”
萧鸿飞把刀装入刀鞘,甩开披风,一步跨越到马上,“出发”语气凌厉犹如一把刀划破暗夜。
在宫里慢悠悠的走着的萧鸿临怎会知他的前面有闻柳埋伏好的军队,后方还有萧鸿飞的军队。
萧鸿临的军队刚准备埋伏在乾清宫,忽听杀喊声四起,一阵轰鸣声贴地传来,掀起一阵烟尘,一群装备精良的军队从四面八点朝他们袭来,打的萧鸿临措手不及。
“临王爷,可否记的我”一个男子从后面骑马窜出,正是闻柳。
“你是谁”
“王爷贵人多忘事,自然不记得小人,我便是武威候长子,李朝柳,当年正是王爷亲手将我父亲的罪证呈了上去”
萧鸿临脑海中闪过一抹回忆,似乎那个罪证是别人转交给他的。
不过还来不及他解释,闻柳就一剑朝他劈来,论寻欢作乐他是一等一的高手,论文武才能则远远不及,很快被闻柳打败。
萧鸿临眼见局势不对,架着马准备带剩余的部下离开。
刚走到乾清门就被萧鸿飞的军队阻挡住了。
“大哥,好久不见啊”萧鸿飞唇角带着一抹阴森的笑意。
腊月二十二子时,萧鸿临死于萧鸿飞的剑下,所带一万兵马全部被人杀害殆尽,未留半点活口。
第三十二章 凌琼羽自尽
亥时,凌琼羽披着一件素色的大氅站在院子里,寒冷的空气霎时刺透他单薄的身体,他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松软的靠在栏杆边坐下,他的旁边还有一个酒壶和一盏酒杯。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执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细雪落入杯中,他毫不在意,就着酒一同饮下。酒味辛辣,激的他睫毛微微颤动,喉中不自觉呼出一口热气。
胸闷的愈加厉害,呼吸都变得不畅,他锤了两下胸口,闷咳两声。
才不过片刻,他身上的大氅便落满了晶莹的雪花。
他咳嗽着伸出了手,洁白的雪花落在他手上片刻就消散了,如同他的命一般,昙花一现,惊煞红尘却又碾入尘埃转瞬即逝。
此时的皇宫已然陷入一片混沌。
他抬眸看向皇宫的方向,却见院里的他当年种下的红梅不知何时早已枯死,红梅花瓣落满地,与雪混了一起。
“这个冬天的确太寒冷了些”他小声呢喃着,心头起了一抹葬花的心思。
他摇晃的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往红梅树旁走去。
凌琼羽似乎感觉不到雪的冰冷,双手捧着花瓣埋入泥土中,将这些花瓣尽数入土为安,为了怕花瓣寂寞,还填了些雪进去。
只盼花与雪相伴,别了这人世的孤苦。
一滴泪水顺着他脸颊流下,又是一滴,混入这葬花的泥土中,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哭泣,是可怜那红梅默默死去,无人在意亦无人同情,还是感花伤己,可怜自身甚至连那捧红梅都不如,生时未得垂爱怜惜,死时亦孑然一身。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他扶着栏杆直起腰身,一滴红色的液体染红了雪花,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又是一滴,“这毒怎么发作这么快啊”凌琼羽苦笑一声,轻轻拉起袖子的一角擦了擦嘴边。
他回头瞅着这困了他十年的院落,没有悲伤痛苦,只有一种积淀下来的落寞。
他与萧鸿临的初见可以用曲有误,周郎顾来概括。
昔年他还只是一贡生时曾做客春香阁,台上戏子唱贵妃醉酒,他听得意兴阑珊,执扇上台,以扇做杯,叼扇唱曲,醉卧其间,得满堂喝彩。
台下一人拊掌称赞,双眼紧紧盯着自己。
当时他不知此人便是赵国的临王殿下萧鸿临。
第二次便是在殿试,临王一眼认出理他,执意要将他收于自己的门下,凌琼羽暂时无意卷入纷争,委婉拒绝。
第三次便是在临王府,临王向老皇帝求得他一人,以男宠之身入他临王府,凌琼羽以自己有婚约抵死不从,便有了喂药调教等后续之事。
这十年里,凌琼羽数次回想自己如果当年不去登台唱曲,还会沦落到半生凄苦为人笑柄吗,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更不会重来一次,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想。
冷风在他耳边不断叫嚣着,雪无尽的压在他身上,凌琼羽逐渐感觉身上的力气似乎在一点点抽空,他腿一软虚弱的跌倒在地,甚至无法站立。
凌琼羽双手撑地,一下两下用膝盖蹭着地面,羸弱的爬到了红梅树边,与树干相拥。
血腥气不断的在他喉间上涌,一口鲜血喷在了树枝上,宛若红梅一般鲜红。
他指节扣在胸口靠在红梅的树干上,微微仰起脸,泛着点点湿意,月色愈加朦胧,星光逐渐暗沉,一切都在归于虚无。
鲜血不停的顺着他的嘴角滑落,与身旁的雪形成一种瑰丽的颜色。
凌琼羽睫毛扇动两下,泄了最后一口气后,双眼终究沉沉的闭上了。
雪将他全部掩埋住,看不出本来的身影。
宏兴七年腊月二十二,临王男宠凌琼羽服毒自尽,时年二十八岁。
赵国皇宫内
乾清宫里里外外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有抢夺声,争执声,东西碎裂的声音,众人一看到临王已死,宣王入主皇宫,偷东西的偷东西,逃跑的逃跑,泄愤的泄愤,反正乱成一团。
萧鸿飞的军队浩浩荡荡进入乾清宫门,并封锁了所有消息。
翌日一部分大臣还浑然不知来到乾清门上朝,准备听读先皇的遗诏,而另一部分萧鸿飞的大臣早就闻风闭门不出。
这些大臣刚走进乾清宫,就见萧鸿飞早已端坐在龙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你只不过是个庶子,安敢坐于皇位上”礼部大臣冯斌义愤填膺的指着他。
萧鸿飞摩挲着龙椅的扶手笑着看向他未发一言,只是目光泛着森寒的冷意。
旁边的大监捏着嗓子高声喊着“先皇尸骨未寒,临王萧鸿临就以下犯上,对皇位图谋不轨,于昨日乾清宫门前造反,幸被宣王所诛,就地正法。”
“什么”底下所有大臣面面相觑,“这一定是你萧鸿飞的诡计”全部咒骂起来。
突然乾清宫的两边大门合上,大臣被关在里面陷入了巨大恐慌。
“你到底想干什么”“宣王你想做什么”……
萧鸿飞站起身嘴角微微弯着带着弧度,惊忙掠眸,隐含残冷,他面向所有人,用右手比了个手势。
纷乱的脚步声从乾清宫内殿两侧不断穿出来,一群手拿刀枪剑戟的兵士涌现在大臣的眼前,还未待他们反应过来,刀剑瞬间贯穿他们的身体,整个大殿成了地狱一般的存在,血腥暴力在里面肆虐生长,白骨森森,满地哀嚎。
一抹鲜血飞溅到萧鸿飞的脸上,他用指尖轻轻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他擦完后端详着手上的血液,忍不住送入嘴里尝了一口,血腥但却足够迷人。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用装成个文雅书生了,整个赵国都该为他庆贺。
顷刻间,所有的大臣全部倒下,鲜血四处流淌,甚至流到了萧鸿飞的脚下。
他踩在大臣的鲜血上,玩味的看着这独属于他自己的暴力艺术品,那一具具堆叠的尸体,明明是随意而为,但在萧鸿飞的眼里是那么的令人陶醉,简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东西。
他沉醉其间,半晌才依依不舍的让兵士们把他们清理干净。
隔日萧鸿飞于乾清宫称帝,改国号景泰。
第三十三章 方宇桓捉奸
夜晚方府
“媳妇,我能上床吗?”方宇桓趴在床头上委屈巴巴的问道。
“不行。”楚绍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朝墙那侧躺去。
“媳妇,我都睡地下整整一个月了?”方宇桓摸着自己地下的床褥撅着嘴道。
“你要是觉得睡地下不舒服,可以再搬张床来或者睡其他房间。”
“我放着你这么大的媳妇不要,跑到别的屋睡合适吗?”
“合适。”楚绍文语调很是冷漠“谁叫你在新婚夜的时候敢往酒里加药的,活该!”
“媳妇”方宇桓的手不老实的伸向楚绍文的身体“媳妇啊,我这一个月都快成和尚了,每天有一个这么又娇软又可人的媳妇躺在床上,我却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我都憋屈死了。”
楚绍文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
“媳妇”方宇桓还是没有放弃蹑手蹑脚的爬上床正准备抱住楚绍文,却不成惨遭暗算,被楚绍文猛地踢到了地上。
毕竟楚绍文也是个男的,这么一脚疼的方宇桓呲牙咧嘴跌在地上翻滚,再也不敢动弹了,灰溜溜的又钻回了自己的被褥里。
隔日
成衣铺里楚绍文满意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已。
他身穿着一袭蓝色锦袍,腰间金线刺绣的白色腰封,腿上着一双锦缎黑靴,衣袂随风微浮。合起的折扇轻抵嘴边,一双黑眸散发琉璃般的光芒,眉眼自带三分风流,只要看到的人都很难挪开眼。
“公子这身怎么样”一旁的掌柜问道。
“不错。”楚绍文在掌柜的手里放上一锭银子后潇洒离去。
他走在大街上“心里盘算着,现在我傍着这么大方家的家业,方宇桓还对我有愧暂时不敢动我,这么想被睡一次也不算多大的事嘛,我正好可以利用方家的钱策马奔腾,等我享受够了,再转移方家的钱财,一走了之。”
“不错不错。”楚绍文拍着手里的扇子得意的笑着。
他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巷子的尽头有一处灯红酒緑的场所,匾额上写着青玉楼三个字,青玉楼就是一个小倌馆。
“呦,这不是楚爷嘛。”几个涂着浓墨重彩的穿的搔首弄姿的男子拿着手绢逗弄着面前的男人。
老鸨瞟了一眼楚绍文身上的上等丝绸,热情的揽住他的手臂“不知楚爷,这次想玩什么货色呀?”
楚绍文知道是这身衣服起了作用,他之前来过几回老鸨从来没有这么欢迎他。
他走进青玉楼,里面果然都是形形色色媚俗的装饰,里面欢爱之声不绝于耳,听得他愈加心痒,只想找几个小倌好好共度良宵。
“楚爷这次想点什么,主动的,内敛的,还是欲拒还迎的,我们这青玉楼可最近新来了不少小倌,您要不要挑挑。”
“我要你们楼里的紫玉。”
紫玉便是青玉楼的头牌。
“哎呀,这真的不巧,紫玉可一会要接吴老爷的客的,现在可没空。”
楚绍文蛮不在意的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放在老鸨的手上“这下是否有空?”
老鸨看向手中的钱袋两眼放光瞬间调转“有空,楚爷来,紫玉怎么会没空呢”
“顺便再给我多找几个好看温婉的小倌,楚爷我今日要大展雄风”
楚绍文扇子一开走进一间装饰精美的房屋。
青瑶阁内
方宇桓正和他几个朋友喝酒聊着当今的政事。
他其中一个好友莫云承开口问道“方兄,你投给首辅大人的拜贴怎么样了,可有消息。”
方宇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叹了口气“我昨日才将拜贴交给洪大人,还不知怎样呢。”
他说完站起身站在楼阁上“我一直有一宏愿,想能辅佐一明主,终结这乱世,还天下一个清明”
“是啊,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分了太久,是时候该合了”
“如果阜国可以一统天下,也不枉我们这些文人的一番心思了。”
方宇桓的几个朋友也都在一旁感慨着。
方宇桓又同他们喝了一阵突然想起家中的楚绍文,一时有些愧疚,自己在外面与朋友吟诗作对,他却只能独守空房,藏于府院。
他站起身向朋友躬身致歉“我今日不同你们久喝了,我家中还有夫人一个人在家怪可怜的,我还是赶紧回家陪他吧”
“也对,方兄如今已经成亲,着实应该陪陪自己的家人。”
方宇桓正要离去,莫云承叫住了他,眼神带着一丝犹豫“方兄,我…我来时好像看见你夫人出门了。”
“你是说绍文出门了,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莫云承站起身将他拉到角落里“你夫人好像去了青玉楼。”
“青玉楼?那是什么地方?”方宇桓平时洁身自好自然不知道那种地方。
莫云承咽了咽口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那是个小倌馆。”
“楚…邵…文”
莫云承感觉他手里的栏杆都快被他捏碎了。
青玉楼
“楚爷,喝酒。”一个穿着粉衣的小倌端起一杯酒送到楚绍文的面前,他刚饮下,另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倌就又举杯到他面前。
那个紫玉还在他面前弹琴唱曲,好不快哉。
楚绍文已经连喝了好几壶,全身呈现粉红色,头晕乎乎的,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他伸出手臂搂住旁边的两个小倌,正准备亲一口时门咣当一声被人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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