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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得像个炮灰的哥哥(近代现代)——冬日放鹤

时间:2024-01-14 09:33:52  作者:冬日放鹤
  那几天恰好他似乎又有什么事情不在,总之我一直都没见到他。
  印象中高考我是一个人骑着摩托去考场,骑着摩托回来。
  高考结束那天下了很大的一场雨,电闪雷鸣,让很多早早就计划好了要出去狂欢的考生们没能如愿。
  我淋着雨跑到考场门口,安惜水来给我送伞。
  回家他就给了我一个拥抱。
  他双手把我湿着的头发往后拨,又去抹我脸上的雨水。
  我说:“别擦了,眼睛糊住了。”
  他碰了碰我的手腕,又碰了碰我的脑门,最后握住了我的手。
  我知道他肯定在笑。
  那是我和安惜水关系最好的一年。
  从此以后,都是并不愉快的回忆。
  快乐不知时日过,高考后骤然放松,时间过得飞快,后来的事情我记得清楚的不多。
  安惜水没有按部就班的读完高中,第二年的时候他就已经收到了不少高校的offer。
  那个时候他才十六岁。
  家里面当时经济状况一直还不错,他想要出国,就让他去了。
  他的学校和蒋白在同一个城市。
  他走的时候爸妈非要我跟着一起去送他。
  桃花眼的人笑起来总是让人觉得十分温暖,谦谦君子如玉,如清风拂面。
  他走的那天就是这样对我笑的,他身后巨大的玻璃窗外是机场的草坪花园,在一阵突然的风中奋力地摇摆。
  玻璃窗内的他阳光顺着发尖一直流淌到手心,美不胜收。
  他说到了那边之后会想我的。
  我说,不用再联系了。
  因为爸妈站在旁边,我只做了口型。
  作为父母他们见不得我对弟弟说这样的话。
  时间回到高考刚结束的时候,我和蒋白自由相处的时间明显增多,也一起出去旅行过一次。
  他的朋友我认识的越来越多,他让我穿着他搭配出来漂亮的衣服,带着他送我的项链和戒指,去参加他们的宴会。
  为了配得上那身漂亮的衣服,我还特地找出攒钱买的球鞋。
  其实应该搭配皮鞋,我当时没有。
  除了宴会,他们也有去赛车骑马打高尔夫的时候。我感兴趣就试着玩一下,不感兴趣就找个地方睡觉看闲书。
  蒋白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打游戏。
  有时候手机没电了,我还会去拍拍蒋白的肩膀,让他给我找个充电头。
  他的那些朋友是怎么看我的,我不知道。
  总之蒋白从来没有跟他们解释过。
  起码我在场的时候从来没有过。
  有时候也会有一些漂亮的男孩子女孩子过来和我聊聊天寒暄几句。
  这些男孩子女孩子们都换的很快。
  很多我还没有认全,就没有再见过了。
  我觉得很讽刺。
  很奇怪,这一群人中到是一直没见到我小弟。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去国外参加了什么考前特殊培训?
  其实挺可惜,高考前他成绩进步得很快。
  再后来蒋白出国去读书了。
  因为时差的缘故,我们联系不算多。
  偶尔他会回国,偶尔他会帮我买好机票过去找他。
  蒋白网上的朋友圈、空间都更的不勤。一年可能就发个两三条的样子。
  直到安惜水过去大概两三个月以后,他们应该见面了吧。
  他们的学校离的不远。
  他的空间里开始断断续续会有一些他和安惜水的合照。
  我和蒋白发消息的间隔时间开始变得很长。
  长的已经不太能用时差来搪塞。
  我跟他说了分手,他一如既往的好久没有回消息。
  我当他同意了。
  删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那个时候我大一的第一个学期刚结束。
  很可惜,恢复了单身之后,我只能跟我的小弟过暑假了。
  我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弟了。
  其余的“小弟”们在高考后,我终于不能拿着我堂堂大班长记考勤,记作业,记纪律的各种特权来威胁他们,都纷纷本性暴露。
  他们现在甚至想当我的爸爸。
  我们只好互相认下深深的共轭父子情。
  我仅剩的那个小弟,他现在跟我在同一个大学,还跟我是兄弟专业。
  刚见面的时候,我还吃了一惊,好长时间都没见面,我还以为他早就去国外潇洒去了。
  我问他怎么没出去读书,不是之前都决定好了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笑容还是很自在:
  “嗐。”
  “我雅思没考过。”
 
 
第4章 
  到了大学又长高了几厘米,开始注意个人形象。
  打理发型,时不时健身。
  眼镜买了一副又一副,球鞋和领带也收集了不少。
  我之前的那个小弟在大一就进入了他自己家的企业,一路往上,慢慢接手了一个小分公司。
  他全名沈言,我现在都叫他沈总。
  沈总比高中没长进多少,每天抱着个大水杯从学校逛到公司,又从公司逛到学校。
  我们的公共课几乎都选在一起,为了方便逃课的时候错开帮忙答到。
  他家公司的员工福利很好,我经常跟着他去员工食堂蹭饭。
  逢年过节的还可以顺箱月饼,拿张购物卡什么的。
  一个好消息是,我又收了一波新的小弟。
  大二院学生会换届的时候,我当上了学生会会长。
  我们学校学生会的权利相对较大,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多,有专门的活动场地和会议厅,会长团还有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环境很好,周围很安静。我养了几盆花,挂了壁画,经常一整天泡在里面。
  因为在学生会的工作,这两年买了许多白衬衫,皮鞋,西装……
  我不太喜欢笑,也一直是比较懒散的性格。
  有时候也会被人指着一身的装扮,调侃说成是斯文败类。
  大学以后还有一点是学会了喝酒,高考毕业后开始的,喜欢上大概是蒋白刚出国的那一两个月。
  我很喜欢去酒吧,找不到人陪,一个人坐在角落点一两杯酒,十一点前回学校。
  不会经常去,因为太吵。
  安惜水出国以后,我们的假期都是错开的。
  所以即使他回国了,我住学校,也基本碰不到。
  有时候父母强制要求我必须回家吃饭,才不得已见个面。
  不过在我大二以后,他就很少回国了。
  一两年可能都见不到一次。
  他十八岁的生日是在国外过的,他的朋友为他办了一个很大的party。
  从他发回来的照片中可以看出,他这两年应该在那边融入的很好。
  男男女女,不同的肤色,我甚至可以看到一些在电视报纸上出现过的人物。
  那天我刚好在家,一大早上就听见母亲在跟他打电话。
  他们聊了进一个小时。
  我百无聊赖地在客厅里削着水果,回忆我自己十八岁的生日是怎么过的。
  终于才记起,是蒋白帮我过的呀……
  过得还是很隆重的一个生日。
  才过去这么两年,差点忘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他的空间,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过他的博客了。
  他上一次动态发布是两个月前。
  我打开电视调出一部电影,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完。
  打开手机又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然后去小区旁边的公园跑步,跑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太热了全身都是汗,回到家冲了一个澡。
  湿着头发在床上躺了一会,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明艳,快要到中午了。
  拿出手机再点进博客。
  果然,他更新了。
  是同一个party的背景。
  我把手机黑屏。
  我吃了饭,睡了午觉。
  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天本来是计划要去买新手机的。
  我的手机是蒋白在高中的时候送给我的,挺好用的,一直用到了大三。
  现在终于要换了。
 
 
第5章 
  那一整天都过的说不上来的恍惚,我买了新手机,屏蔽了蒋白的博客。
  我们已经分手都快两年了。
  在床上躺到很晚出去吃宵夜,忘了拿外套,外面有些冷。
  因为想吃一家很远的烧烤,摩托车又放在了学校,我只好到路边打车。
  已经比较晚了,路面上车很少,也有司机开的飞快,带起刺耳的轰鸣。
  打不到出租车,我正低头从裤袋里摸出耳机。
  抬头,暖黄的路灯在视野中晕出一片模糊虚幻的区域,
  那里站了一个人。
  围着围巾,一身city boy的经典装扮,像是刚刚跑过一样。
  是安惜水。
  “哥。”
  他的声音很轻。
  手中刚戴了一半的耳机剧烈地抖了一下,差点掉到地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盛大的生日party结束以后他本该在大洋彼岸进入黑甜梦乡。
  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过来,抱住我。
  或者说倒向我,我不得不伸手去接,他于是就着这个姿势蹭了蹭我的肩膀。
  我全身都僵住了。
  “我好困。”
  灼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耳朵上,我几乎下意识就想要推开他,但我忍住了。
  “我是偷偷跑回来的,别告诉爸妈……”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示弱。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
  我说:“……好”
  他于是浅浅地笑了。
  于是沿着空旷的道路一路慢慢走到灯火明亮的市中心;
  在吊桥下并排靠在一起打盹,毫无重点尴尬地聊天;他去肯德基买了蛋挞和可乐,我拿在手里像是执行任务一样僵硬地吃下去。
  终于,最后一丝红霞也被驱散。
  天亮了。
  我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八点半的飞机。”他眼底一片青黑,算起来他已经快四十个小时没有睡觉了,“现在就要走了。”
  他说:“不用送我。”
  走之前他捏了捏我的手,凑过脑袋来似乎想要亲我,我偏头躲开了。
  他最后蹭了蹭我的脸。
  我慢吞吞地往家的方向走,一个晚上都在外面,我已经很困了。
  等我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安惜水的围巾还套在我的脖子上。
  回到卧室,把衬衫的扣子解开,镜子里倒映出暧昧的痕迹。
  我伸手按上去,一种新奇而不舒服的疼痛。
  明明是仓促短暂的夜晚,深夜路灯的光芒被高大的树木割得稀碎。
  他拉开了我的衬衫,我没能推开。
  我对安惜水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安惜泽,那你呢?”他的声音十分平静,“你害怕吗?哥。”
  他以一种近乎侵略的姿态咬住我的皮肤。
  但他说:“我保护你。”
  然后是接吻,打斗一般的拥抱。
  一切结束。
  我把他整个人完全推开,转身离开。
  他跟着走到了我身后,这样就变成了一开始一前一后散步的形式。
  气氛更加生硬。
  “对不起。”
  这是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对我道歉,
  “我突然想让你陪我过一个生日,就回来了。”他解释。
  “我明年就要毕业了。”他说。
  我没有回答。
  事实上,之后他说的所有话我都没有回答。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
  然后他离开。
  我面无表情地感受着花洒里的水从头顶一直浇下来。
  小小的淋浴间升腾起热意,白雾沿着玻璃门攀爬而上。
  安惜水说:“我保护你。”
  不得不承认,他总是很了解我。
 
 
第6章 
  因为全身湿透,面前的人体温低得像是某种蛇类动物。
  从我的手指处往上滑,停停走走,像是确认所有物是否完全如旧,带着难以言喻的冰凉的水意。
  他头发上的水滴到我的脸上,我立刻嫌恶地偏开头。
  然而他凑过来的时候又把更多的水蹭到了我的脸上。
  “你这里长了一颗痘痘。”
  他很认真地说。
  “你最近染了头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新买的衣服吗,本来我们的衣服应该是一起买的。”
  他把我的头发抹湿了,很粘腻的贴在我的脑门上。
  直到他愈来愈过分,我狠狠推开他,下意识没有控制力道,他竟然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片刻犹豫,最后转身跑上楼立刻把灯全部都打开,居高临下地看下去。
  果然,他全身湿透,似乎刚淋过偏颇大雨,但事实上雨季已经过去了。
  能够听到他在叫我,他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无奈。
  我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发的又是什么疯。
  安惜水懒洋洋地靠着木质的楼梯扶手,磕碰出来的血痕在白衬衫上蜿蜒爬行。他把刚才从我脸上取下来的眼镜安在了他自己的眼睛上。
  “哥哥,你很嫉妒我吧。”
  他温文尔雅地向我挑衅:“但是,我很爱你呀。”
  ……
  后来他出国,我说我们不用再联系了。他并不满意,但好在信守承诺。
  我却反反复复陷在这个梦里。
  我的弟弟。我们本不该如此。
  哪怕只是关系不算亲密的兄弟,我依旧视为我重要乃至最重要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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