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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刀,逍遥扇,绝代双骄江湖行/情殇录(古代架空)——云兮风流

时间:2024-01-14 09:35:18  作者:云兮风流
  江雨欣点了点头,道:“那很好啊,这许大夫起先倒还是个知恩图报,医者仁心的好人啊。”
  老板娘又是叹气,道:“谁说不是呢,镇子上的人救济过他,他也知恩图报,镇长九叔还把女儿嫁给了他,后来还生了个儿子。”
  蓝沙沙也是嗯了一声,道:“那挺好的啊,后来呢,怎么回事?”
  老板娘摇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了,大概两三年前,许大夫的儿子也就七八岁吧,不知道怎么的就摔死了,一家人自然是伤心欲绝,许大夫的妻子受了打击,心智出了问题,许大夫医术再高,也是救不回来死去的儿子和疯了的妻子。打那以后,许大夫亦是性情大变,轻易不肯给人看病了,药材也都是卖的贵了十倍,便宜的药方子一概不开,大家也拿他没办法。之前镇子里倒还有个赤脚医生,后来只有许大夫了,现在镇子里起了瘟疫,许大夫又不插手此事,真是造孽啊。大家都看不上病,买不起药,便从观音娘娘庙里取了些香灰,和山上胡乱挖的药材一起煮了,好在观音娘娘显灵,倒还有些药效。”
  蓝沙沙和江雨欣这才知道,这许氏药铺的许大夫,还有这样一段凄惨的往事,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
  从衣铺出来,蓝沙沙便把衣服和药包都给了江雨欣,让她先回去给雪依煎药,自己还要去镇子里探查一下瘟疫的情况,江雨欣便依言快步赶回客栈了。
  蓝沙沙看了看方向,向着镇口走去,想先看一下感染瘟疫的病人和病症。蓝沙沙走得半里路时,路过牲口市场,却被一阵孩子的哭声给吸引了目光。
  只见一个中年汉子,三十多岁,粗布衣裳,身子壮实,看样子似是镇子里的农夫。此刻那汉子却正在用赶牛的鞭子在抽打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也是破布衣衫,又黄又瘦的胳膊露在外面,被鞭子抽出了血痕。
  小男孩用双手捂着了头,挡在了一头老黄牛前,随着哭声,单薄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但他脚下却是一步也不肯退缩,口中只是叫嚷着:“阿爹,我不依,我不许你卖了阿黄。”
  蓝沙沙本来想去阻拦,可听那孩子的语气,他竟然是那壮汉的儿子,才七八岁的孩子,又是他亲生的,他怎么能忍心下得了这么狠心的手?而且听语气,是那中年汉子要卖了阿黄,那小男孩不许,这才惹恼了汉子。
  是多么狠心的父亲啊,才这般鞭打着孩子,那孩子口中的阿黄,又是什么?
 
 
第146章 贩牛求药
  蓝沙沙向着小男孩背后看去,只见他背后挡着的是一头大黄牛,牛角之上绑着了草标,牛鼻子里的铁环上绑着了缰绳,此刻缰绳的另一端被另一个牛贩子模样的人牵在了手中。
  看样子,是那汉子和牛贩子谈好了价格,要卖牛时,这小男孩却是不依不饶,不肯让那牛贩子把牛牵走。
  见小男孩被打,大黄牛亦是哞哞的叫个不停,鼻子间还流出了丝丝的鲜血,滴在了土地上。这时,只见那大黄牛忽然双膝跪了下来,面向着那汉子,似乎这大黄牛此刻也在求着那壮汉不要再打那小男孩一般。
  想来那小男孩平日里时常去放牛,与这大黄牛十分熟悉,这大黄牛是他最好的玩伴,最好的朋友,自然不舍得那汉子卖了这头牛。
  而这大黄牛此刻通了灵性,也在跪求着那壮汉不要再打那小孩子了。
  看到这里,蓝沙沙忽然心中一阵的酸楚,可她随之恢复如常,因为她行医无数,见惯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有太多善良的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死去,所以她心肠也会比普通人要坚强一些。
  见大黄牛竟然也似乎通了灵性,哞哞的叫着,下跪求他不要再打那孩子了,那汉子却忽然掩面痛哭了起来,这般的汉子,便这般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道:“我也知道阿黄还要耕地,不能卖掉,可是你奶奶和你娘亲都染了瘟疫,咱们又没钱去看病抓药,能有什么办法。”
  却原来这汉子要卖掉这黄牛,只是换一些银两,去看病抓药,去救治家中生了病的老母亲和妻子。
  如果还有别的办法,他宁可卖掉自己的一条腿,卖掉自己的十斤肉,也不会去卖掉这家里用来耕地的唯一的耕牛。可是自己的血和肉,又换不来银子,更换不来那治病的药材。
  如果还有别的办法,他宁可抽自己一百鞭子,打断自己一条腿,也舍不得抽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下,因为他虽然只有七八岁,却已非常懂事,放牛,砍柴,帮家里干活。
  没有办法,他没有任何办法。
  人世间,很多事情,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想起来只是抓了一副治疗伤寒的药,药铺就收了五两银子,穷人又怎么能看得起病?只能指望那观音庙中的香灰和自己挖来的药材,来苟延残喘了。想到此节,蓝沙沙心中就腾起一股怒火,这事,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管上一管的。
  蓝沙沙走上前去,挡在了小男孩面前,望着那汉子,道:“这位大哥,大黄牛你不要卖了,留着和这小孩子为伴吧,看病的事,包在我身上。”
  蓝沙沙的突然出现,那汉子倒也颇为诧异,打量着面前突然出现的漂亮女孩子,一身的天蓝衣服,气质不俗,像是遗落入凡间的仙子一般。他一时还没说话,那收牛的贩子倒开了口,嚷道:“不是,你谁啊?哪里来多管闲事的,咱们做买卖,碍着你什么事了?”
  蓝沙沙看那牛贩子,不到四十岁,身材精瘦,贼眉鼠眼的,看面相便非善良人士,蓝沙沙冷哼一声,不理会他,问那汉子道:“这大黄牛你卖了多少钱?”
  那汉子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原来彼时牛羊行当有个规矩,售卖即便讨价还价,也是不能直接言说价格的,交易的双方也只是暗下里握手,用“暗语”讲着价格,买卖双方对价格无异议便可售出,而不能对外公布价格,免得坏了牛羊行当的行规。
  蓝沙沙皱起了眉头,冷冷的盯着那汉子,又道:“说!多少钱?”
  那汉子无奈,只得道:“两……两贯钱。”
  蓝沙沙听了,心中登时明了,这牛贩子却原来毫无同情之心,反倒是趁人之危,着实可恶。一头耕牛卖七八两银子是没的问题的,即便行情不好的时候,一头耕牛也可以卖得五两银子,此刻竟然只卖了两贯钱,只算得二两银子,也难怪这牛贩子急着要把牛买走了。
  当别人穷困落难的时候,竭力的去帮助他们,这样的人是仁者侠士;当别人穷困落难的时候,趁火打劫,中饱私囊,这样的人是恶人小人。
  当大家都挨饿的时候,有些人想着怎么团结一心撑过去,有些人想的是怎么把食物从别人口中夺回来,救活自己。
  蓝沙沙从怀里取过一锭银子,递给那汉子,道:“你把钱退给牛贩子,这大黄牛十两银子卖给我了。”
  那汉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望着蓝沙沙,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愣在那里没有行动。他向来老实,只懂得种地干活,不会做买卖,也不知道怎么和人打交道。这时,人群里有人小声道:“收下银子,把牛卖给这姑娘。”
  这些人先时慑于牛贩子之威,只是一旁看着热闹,不肯出言帮这汉子。此时见有人出面,便又一同帮着汉子说话了。
  那汉子总算反应过来了,从怀里取出了两贯钱,给了那牛贩子,道:“这牛我不卖给你啦,我要卖给这姑娘。”
  牛贩子哪里肯依,不去接钱,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去拉蓝沙沙手臂,口中嚷嚷道:“哪有这样的道理,咱们已谈好了价格,我先来的,你要卖给我。”
  蓝沙沙冷哼一声,手臂一振,那牛贩子登时被甩出去三丈开外,手里拉着的缰绳也松掉了。蓝沙沙将银子塞给那汉子,又取过他手中的两贯钱,扔在了牛贩子脚下,道:“带上你的钱赶紧走,你若是认为两贯钱能买得一头耕牛,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你去给我买十头牛回来。”
  那牛贩子见蓝沙沙气质不俗,只是手臂一振就将自己摔出了三丈开外,心知道今日是讨不到好处了,当下捡起了钱,灰溜溜走掉了。
  蓝沙沙牵过了缰绳,塞在了那小男孩手里,道:“是我从你爹爹那里买下来的阿黄,阿黄现在属于我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那以后阿黄就是你的了,谁也抢不走,你爹爹要用阿黄耕地,也得你同意才可以。”
  小男孩接过了缰绳,终于破涕为笑,咧开嘴笑了,道:“谢谢大姐姐。”虽然刚才蓝沙沙还称呼他父亲为“大哥”,可这小男孩还是很自然的叫了蓝沙沙为大姐姐。
  蓝沙沙抚着他胳膊,道:“胳膊还疼吗?以后要听你爹爹的话。”
  小男孩摇了摇头,道:“不疼了。”说着时,摸了摸大黄牛的头,跪着的大黄牛也站了起来,用头蹭着小男孩的身子,十分亲昵的样子。却原来动物也有灵性,也懂得感恩,比那牛贩子要善良千百倍。
  那汉子也咧开嘴笑了,眼角里也含着泪,他取过了银子,想塞回给蓝沙沙,因为毕竟大黄牛此刻还在他们家,没有算卖出去,可是没了银子,家中母亲和妻子的病,却又如何医治。
  蓝沙沙看透了他的心思,道:“没事,银子你且收下,回头给老人和孩子买一些补品,镇子里的瘟疫,还有镇子里人看病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那汉子口中喃喃道:“好,好”,人群中也是议论纷纷,也有道“好人呐”、“天上的仙女”、“女菩萨降世”。
  毕竟,天底下,还是心底善良的人居多。
 
 
第147章 见死不救
  这时,只见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急急忙忙的拨开了人群,来到那汉子面前,道:“阿生,别卖牛了,快跟我回去,你媳妇要生了,她快不行了。”
  那叫阿生的汉子,闻言之后脸色大变,仿佛盛夏之日,被一桶冰水迎面泼了过来,虽然妻子的情况他也知道,可听到那老者的报信,还是呆愣那里,颤声道:“这,这怎么办?”
  蓝沙沙此时倒还镇定,道:“阿伯,你带着这孩子还有大黄牛慢慢回去,我和这位大哥先赶回去看看,我是大夫,能看病。”
  阿生点点头,快步向着家的方向奔去,蓝沙沙便跟在了他后面。
  过得一盏茶功夫,便来到了阿生的家门口——只是木桩和高粱秆子围起来的院墙,和两间低矮的土瓦房。
  阿生当先推开了房门,蓝沙沙跟着后面进了屋。
  屋子不大,靠里面的墙边摆着一张矮矮的木床,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女,身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棉被,棉被上有些破烂的地方来不及打补丁,便露出了一丝丝的破棉絮。
  女人面色苍白,头发散乱,双目空洞,此刻动了动嘴唇,嗓子里发出呼呼的呻吟声,听到自己的丈夫回来了,想转过头去看,却几乎没了力气。
  女人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干瘦得如同鸡爪子一般,而肚子却高高的隆起,已是怀胎临产。
  一滴眼泪,顺着女人脸颊滑落了下来。
  阿生快步走到床榻,握住了女人的手,低声道:“娟,你怎么样了?”
  女人动了动嘴唇,声音几不可闻,蓝沙沙走近了一步,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便叹息一声,也走到了床前,握着了女人的手腕,为女人把脉。
  阿生却迟疑道:“她……她染上了瘟疫,你要当心。”即便他此刻面临着最痛苦和危难的事情,却还是怀着那一分的善良。
  蓝沙沙低声道:“没事,我不怕瘟疫。”蓝沙沙常年与药材和毒药为伴,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寻常疫病确是不怕,此时她为女人诊脉,略一沉吟,便知这女人已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女人的手太阴肺经损伤严重,肺部已是溃烂,呼吸衰竭,此刻气若游丝,有气进,没气出,而体温却出奇的发烫。伴着微微的咳嗽,鼻子里渗出的是淡红色的血迹。
  女人身子异常的虚弱,呼吸也逐步在衰竭,脉搏跳动很快,蓝沙沙能感到有两颗心跳,但都很微弱。从脉象算,女人已是即将临盆的征兆,蓝沙沙将手轻轻覆盖在女人肚子上,虽然隔着棉被,却还能感受到女人残破的身躯,肚腹在微微的收缩。
  女人只是一动不动,只是睁大着空洞的眼睛,在望着蓝沙沙。
  蓝沙沙行医无数,多少次妙手回春,将病人从死亡的边缘拉了拉回来,可也有很多次无力回天,病人眼睁睁在她面前死去。她看惯了太多的生死,所以心肠总会硬朗一些,做事情也会更镇定一些。
  看到阿生焦急的看着自己,眼中充满了渴望,像是落水垂死之人看到了救命的木头,像是乞求着神灵的眷顾和奇迹的发生。
  可惜蓝沙沙知道自己终究无能为力,只是叹气道:“你妻子感染瘟疫太久,肺部已经损伤严重,呼吸衰竭,她身子本来很弱,又怀了孩子,染了重病,此刻即将临盆……你去把镇子上的稳婆请来,或许有一丝希望。”
  蓝沙沙素来不曾骗人,可此刻也忍不住要留给阿生一丝希望。虽然她知道,此刻就是大罗金仙降临,也不敢说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阿生重重的点头,嘴唇颤抖着道:“好,好,我这就去……”他快步奔走出去,几乎被门槛绊倒。
  阿生出了门,拼命的奔跑,跑向了镇子上的唯一一家稳婆,刘婆婆家里。
  终于到了刘婆婆家门口,却是大门紧闭,阿生慌乱的拍着门,口中大喊道:“刘阿婆,刘阿婆,您在家吗?”
  又拍了几下,没人应,阿生接着喊:“刘阿婆,救命啊,救救我家娟子,她……她要生了。”
  门内却始终没有回应,阿生着急的哭了出来,哭喊道:“刘阿婆,我知道您在家,您救救娟子吧。”
  门内终于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妇女声音:“你回去吧,你媳妇已经病入膏肓,大小都保不住的。”
  阿生摇头,道:“不,不会的,我家里来了神医,神医说有希望的。”
  刘婆婆声音又响了起来:“不可能的,你媳妇身子很弱,生孩子的力气也不够,而且染上了瘟疫……这瘟疫会传染的,专烂人的肺。”
  却原来她知道阿生的妻子染上了瘟疫,已经熬到了生命最后的尽头,而且身子虚弱,无力产子。当然,那要命的瘟疫会传染,专门烂人的肺,这才是她最害怕的。
  所以无论如何是不肯开门出来的。
  哪怕一个待产的孕妇已经在垂死的边缘,苦苦挣扎。
  阿生已经急的跪了下来,朝着屋子不断的磕着头,砰砰的磕头声,重重的敲击在这凄冷冬日的艳阳里,又消散在凄冷冬日的寒风里。阿生一边磕着头,一边哭喊着:“刘阿婆,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家娟子,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我给您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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