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妈上来就揽锅。”周清难得说句粗话,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他又怎么搞你了?”
荀铮及时解释:“没有外部冲击的痕迹,他应该是受到什么精神刺激了,情绪波动太大。”
暮成雪脸上一点哭过的痕迹都没有,看来是越往回憋越影响身体。他肯定不会主动招惹周肆,一定是周肆说了什么让他着急了,又不能表现出来,忍着忍着就忍出了毛病。
他以前还挺喜欢暮成雪乖巧听话这一点。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周清冷着脸,把周肆拎了出来,留大哥在屋里看着暮成雪,开门见山问他:“现在就我们两个,你说清楚,你怎么刺激暮成雪的。”
他觉得大概率是拿他家里人说事,但是周肆口嗨他家人不是一次两次了,暮成雪要是每次都这样人早气没了,哪能活到今天。
周肆支支吾吾:“就……他不是在听那个课吗,我进屋都没发现,我挺生气的,就说他……”
“我问的就是你说他什么了。”
“说他……又上不了学,听课有什么用。”
他说了这句话,就感觉二哥要打自己脸,站好了闭眼挨打。他二哥半天没动静,最后坐下来,破天荒管他要了根烟抽。
“我是想打你,但是打你也没用。”周清怕护士来念叨,速战速决抽完,一脚碾了毁尸灭迹,“因为打了你你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你还觉得暮成雪就是上不了学,怎么事实还不让人说了,对吧。”
周肆果断点头,周清继续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给他找人上课?无非就是找点事给他,不让他天天发呆搞出病来,跟上不上学有关系吗?”
“他上不了学,听个课程录音还违法了?就是图一乐的事情,大哥当年苦口婆心劝你好好读书,你嬉皮笑脸答应了然后出去飙车,他说你什么了?还不是掏钱送你出国?到他这里,都不用混文凭,能打发时间就算了,你跟他那么较真干什么?”
“我没跟他较真啊。”周肆纳闷,“我就是觉得他没必要较真,听那么入迷,搞得跟马上考研究生一样,连大学都进不去,听这个有意思吗?”
周清意识到自己举的例子不恰当,又换了一个,“你上次拍卖会是不是没抢到那个南非的钻石?”
“二哥,那个叫破碎之心——”
“我跟你说,你天天看这个钻石被谁买了,被谁收藏了的报道有意思吗,反正你又没抢到,这玩意儿又不是你的,你生不生我的气?”
“肯定生气,但是真不至于气成这样。”
周清发现跟这个小弟很难讲清楚这件事,索性不说了。周肆倒是小心翼翼问他:“二哥,你那么关心暮成雪的想法,你该不会心疼他吧?”
“你可别这么想吧……他这人也不用你心疼啊,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有这功夫还不如——”
“今天差点流掉的是我的亲生孩子,周肆。”周清冷冷道,“你能对你的亲生孩子这么冷漠,我不能,我还在意能不能延续这个家。”
“为了避免你误会,我把话放这里,只要不影响暮成雪生育,其他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过问。你自己把握这条线,不要惹毛了我又来怪我不给你脸。”
第9章
周肆在这之后被严禁进入暮成雪的卧室。立下这个规定,不是为了防止他去找暮成雪——暮成雪每天都出来散步,想堵肯定还是有机会的——而是为了让他记住一个教训,别老是对自己未来的孩子下手。
暮成雪不仅仅怀着周清的孩子,以后还会给他和周朝生。眼下周朝暂时没有定下来的意思,周清这边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有周肆,和秦家差不多算是说定了,就差一个孩子让秦熙熙过门。所以周肆要是想有生之年不绝后,还能娶个像样的妻子,起码现在得把暮成雪好好供起来,别给人整的不能生了。
“代孕很难找吗?”周肆百思不得其解,“大哥,二哥,你们都挺护着他的。”
周朝心想,那是因为你二十多了,再像以前一样护着你,哪天你得罪了人直接被绑麻袋丢护城河都不知道。同时他也开始反思,自己以前是不是对周肆太过溺爱了,现在恢复正常的态度,反而让他觉得不应该。
“你也别把什么事都想的太容易了,这种东西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吗?”周朝教训他,“暮成雪是自愿的,还有他的家人可以做把柄,一旦被有心人挖出来这事,也可以把他推出来作证,这不是非法代孕,我们双方没有明确的金钱交易。”
“那他算什么?”周肆问,“共妻?性奴?婊子?好像都比代孕好不到哪去吧?”
周清语出惊人:“就说他喜欢我们,所以自愿跟我们发生关系了,还生了孩子。”
周肆面露为难:“这个确实合法了……但是还是挺离谱的,暮成雪怎么看也不像喜欢我的样子。”
上个床都怕得要死,被他逼着下跪求饶,暮成雪要是还能喜欢上他,除非脑子被磕傻了。
“真有这么一天,只要他肯作证,怎么说都会有人信。”周朝把这个话题打发过去,“这一胎出生之前你都别轻举妄动,以后也一样,暮成雪怀孕的时候,你就别进他的房间了。”
暮成雪这之后也认输了,每天除了一小时盲文课就再也不去戴耳机,实在闷的难受了,就把荀铮留给他的书翻一翻,有人进屋马上合起来,乖乖脱了衣服做他的床伴。周清无意撞到过一次,示意他不用管自己,继续看就是,他就是来看看孩子怎么样。
小瞎子怕被骂,还是把书合上了,两只手摸索着封面缓解紧张。周清看了一眼,发现是本医学生的教材,有点惊讶:“你学的这么快,这都能看了?”
别说盲文,就是给周清一个健全人一本正常的医学课本,周清也是一窍不通的。他好歹是硕博连读,暮成雪可是高中都没念完。
“看不懂。”暮成雪尴尬地低下头,“我就摸摸……没看懂过。”
他大概就是把手放在盲文的凸起处磨,根本没有“读”里面的内容,周清问:“有什么好摸的?”
“……也没别的事,就摸摸,打发时间。”暮成雪变得局促起来,“二少爷不喜欢我就不摸了。”
“不用,不是什么大事。”周清赶紧制止,“老三在你生之前不会再来,你想听课就继续听,不用管他。”
“三少爷不生气吗?”
“他生什么气?”周清一想到周肆就上火,“他还有资格生气?”
“我害他被大少爷和二少爷骂了,他肯定很生气。”
周清惊异于他这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的脑回路,仔细想想,也能理解了。以前他跟周朝私下说句话,周肆就直接往他屋子里塞了条蛇报复他,周肆这个人,现在在他心目中的影响就是从天而降的一口黑锅成精,而且针对他有识别系统,回回都精准地扣他身上。他无力反抗只能顺从,甚至主动低头把锅背过来,以期减少一点惩罚。
“暮成雪。”周清说,“平时怎么样我不管你,但是你现在怀着我的孩子,你可以稍微对自己好点。”
“做的时候觉得不舒服就说出来,想吃什么就告诉厨房,觉得无聊了,想看书想上课,说一声,我帮你联系荀医生。别忘了你现在是两个人,你给自己添堵无所谓,影响孩子是大事。”
“你是签了合约来伺候周家少爷,没错,但是你最重要的任务是生健康的孩子,能明白吗?”
暮成雪提了两个要求:第一,想吃酸的东西,第二,希望晚上的夜宵汤可以稍微热一点。
两个要求都是关于吃,都是能影响孩子的大事,他居然忍了这么久才说。周清找了厨娘,结果无意间得知了那天晚上自己吩咐下去的那盘点心狗屁倒灶的一堆破事,理所当然地把这个问题的责任推给了小弟——如果不是他没事儿逮着一个孕妇欺负,暮成雪至于吃个饭都要小心翼翼地什么都不敢说吗?
他没想到周肆还有更过分的:自从大哥禁止他靠近暮成雪的卧室,他就开始盯着小瞎子出门的点儿,等暮成雪出门散步的时候,就把人拐到旁边的房间里,办完事再把人丢回去。
暮成雪经常是一出门走到拐弯处的监控头死角,就被周肆直接拉过去,带到房间里开始扒衣服。在外面没女孩子约会,唯一的泄欲途径又被堵了,周肆常常急的不行,边扒边指责暮成雪为什么要穿内裤。
“下面老是出水,很脏的……”
“还真是。”周肆手指捣了两下,觉得可以进去了,就赶紧把鸡巴插进去,舒爽地长出一口气,“骚货,怀孕了还这么骚,小心我把你肏流产。”
话虽这么说,他肯定不敢这么搞。但是欣赏一下暮成雪听了之后害怕的样子还是很舒服的。
他们在的房间平时没什么人,放了一些不用的杂物,一面穿衣镜不算太脏,还能照得出人形,周肆这种时候,经常惋惜暮成雪是个瞎子,少了很多让他看着自己挨肏的乐趣。他就一边可劲儿打着桩,一边把暮成雪一条腿捞起来,露出那个淌水的屄,看着绷紧的那层皮肉被鸡巴带出来又捅回去,怀里的孕妇就急促地喘息着,湿热的吐息打在他身上,带出喉咙里压抑的声音,脆弱得几近煽情。
“你看你这里,哦,忘了你看不到。”他一手摸着交合处的缝隙,跃跃欲试地想插进来,“给你松松屄,生的时候就好生了。”
“别,少爷,别这样,疼,我怕——”
“怕什么?我鸡巴加个手指能多粗,比孩子还粗?”
“少爷捅好深……”暮成雪做爱的时候陈述自己的感受总是很真实,“感觉孩子被捅到了,屄又被撑开,孩子会掉出来……”
这小瞎子可太会杞人忧天了,周肆忍不住笑出声,“就这?你孩子要是这么容易掉出来,还要妇产科干什么。”
“就算你没瞎,这个水平也别上医学院了,学也学不明白。”
他一时得意,嘴巴又瓢了,刚出口就后悔得要命,心想这下完了,小瞎子又要作死了。草草插了几下射出来,赶紧检查下身,好在还没出血,就是身子凉冰冰的,没什么温度。
暮成雪一声不吭地放下睡袍,捡起地上的内裤穿了,他跪下身才能把内裤提上来,动作有点艰难。穿好之后就膝行着到门边,找到门把手的位置,一口咬了下去。
周肆看他这样,一时吓得不敢动:“你干什么?”
“你要是不舒服你就说,我送你去医院,别给我整泼妇这套啊。”
暮成雪松开嘴,“三少爷,你不用管我,我就是突然有点难受,咬点什么就好了。”
“门把手很结实,咬不坏的,你要是不放心,在旁边看着也行。”
暮成雪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他心里难受,但他不能说,也不能对周肆发泄出来,他想找一个合适的途径,不让这种情绪留在身体里影响孩子。
不能叫不能喊,他不咬门把手,难道要去咬周肆?
周肆还是很难理解他为什么在这个话题上一点就炸,但是他发现了,就算是很生气很难受,小瞎子宁可憋着也不跟他发火,他是真的被自己磨到没了脾气。如果说他对周朝和周清是畏惧,对自己可以称得上是恨意了,可他的能力又不足以对周肆做什么,所以他也只能像个发癫的疯子一样,跪在门口啃着把手,欺负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比他还下贱的物件。
这样一来,周肆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就未免欺人太甚。他蹲下身把小瞎子扳过来,“不咬了,把手坏不了,我还怕把你门牙崩了,孕妇又不能看牙医。”
“听话,不咬了。”周肆把脑袋一歪,脖子伸到他面前,“要不你就咬这个。”
暮成雪看不见,听他说的信誓旦旦,还以为他拿来了什么适合咬的东西,毫不犹豫一口下去,周肆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小瞎子看上去唯唯诺诺,牙口可真利,他几乎能听到犬齿刺破皮层的声音。幸好他歪头的时候偏了点位置,要不然暮成雪这下能给他大动脉咬破,直接上西天。
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只能咬牙坚持。心想暮成雪这是忍了多久,他怎么就有那么大的怨气,看来他是真的很想上这个医学院。
时间久了,被咬的那一块皮肤从疼痛转为麻木,周肆却能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打在上面,那是暮成雪悄无声息流下的眼泪。
第10章
周肆本人是安分不了的性格,不让他搞暮成雪,他就出去搞事。
这一点他大哥也料到了,提前知会小弟爱去的一些场所,让他们找个理由别把周肆放进去,省得惹是生非。结果没想到周肆刚一开车出门就把人家车给撞了,他豪横惯了,留了个电话号就走,急着回家堵暮成雪,看看能不能趁预产期住院之前再来一次。
结果就是秦熙熙大小姐踩着高跟鞋,如风火轮一般来势汹汹,门铃都不按,生生踹得佣人来开门,推开人就往里面冲。
“周肆!你给我滚出来!”
周肆这会儿正忙着跟暮成雪滚床单,听到秦大小姐一声喊,人都软了,“靠!她来干什么!”
“赔我车!那是我爷爷送我的!”秦熙熙随手摔了客厅一个大花瓶,“你以为你谁啊还让我来找你要赔偿?给我把车修好了去我家门口跪着道歉!”
周肆很想装不在家。他哪能想到,上街随便撞个车都能撞上秦熙熙的,真是造孽。这女的脾气贼差,又跟他看不对付,而且很护食,自己的东西别人碰一下就是找死,以前周肆去她家做客,看到她收藏的BJD手欠摸了一把,娃娃没事,她差点把周肆手给剁了。
但秦熙熙怎么可能扑个空就善罢甘休,蹬着高跟鞋就往楼上跑,一间一间踢开了门冲进去找人。佣人不敢拦,只能跟在后面一个劲地说秦小姐消消气。周肆听着动静知道秦熙熙快来了,咬咬牙给暮成雪穿好衣服,直接把人推进衣柜里,“在这儿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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