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亲你吗?”程巳光的气息,擦着他鼻尖,扑向他,迷惑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主动张开了嘴,不言而喻。
程巳光轻笑了一声,“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兰迦猛地惊醒,可太晚了。他早就该意识到这无缘无故的柔情里藏着陷阱。他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程巳光毫不留情地将尿道棒插进了他的马眼,前列腺液成了最好的润滑剂,使之畅通无阻地进入。阴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一圈,变成危险的酱紫色。
“天啊,”程巳光退后,装作大惊小怪,“都这样了,你还能硬啊?你不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很淫荡、很下贱吗?”
兰迦双眼血丝密布,缓慢、僵滞地抬起头,下嘴唇狠咬着,瞪视程巳光,这是一个新表情,切切实实的恨意,涌了出来。
手机响起来,突兀的铃声,将刚刚凝滞的空气搅乱。
程巳光不慌不忙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的同时,朝兰迦做了个“嘘”的手势。
“到了?”程巳光笑着问。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程巳光继续以温柔的腔调道:“等我一下,我马上来。”
程巳光走了,留下兰迦独自萎靡地挂在浴室。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卧室里传来交谈声。程巳光似乎带回来一个人。磨砂玻璃门虚掩着,他能看见人的身影在隐约晃动。
很快,人声熄了,取而代之的是衣料摩挲声和皮带、鞋子掉落到地板上的撞击声。
兰迦太熟悉这种声音是怎么回事,这是即将做爱的序曲。
程巳光竟然带人回来上床?他思绪有些混乱,还夹杂着不小的震惊。
门忽然开了一半,程巳光探半颗脑袋进来,朝他诡谲一笑。
透过门的巨大缝隙,他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那是个年轻男人,正用领带蒙着眼,紧紧搂着程巳光。偶尔用脸颊磨蹭着程巳光的脖子。
兰迦忽然觉得男人的脸有点面熟,像在哪里见过,但暂时想不起来了。
男人上身好整以暇,下半身却赤条条,像是冰火两重天。
他缓缓蹲下来,为程巳光口交。
程巳光已经脱光了,站立着,双手掌着男人的脑袋,一只脚往男人的下半身寻。男人忽然发出一声呻吟,原来程巳光踩到了他的男根,有节奏地揉搓起来。他们相继开始低喘。
兰迦呆住了,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程巳光。
坦荡荡,不,不是之前那种和他上床时的坦荡荡。而是一种刻意为之。但无可否认,这样的刻意,像一簇火,轰得这间屋子的每一个人,都开始不正常。
兰迦发觉程巳光看了过来。
他被固定在原地,只能被动承受注视。
程巳光的眼睛缠住他,勾出他的骚动,掘出他的欲念。
他忽然觉得有一团火从肚脐眼下方蹿了出来,再次灼烧起他之前蔫下去的玩意儿。大约深入体内、不时震动的道具也起了几分作用。
程巳光从男人口中抽出自己湿润、半硬不硬的阴茎,然后将男人推倒在地,骑跨在了男人身上。男人的手摸索着,想要抚摸他。因为失去视觉,常常会扑空。他捉住男人的手,引导着他,够住自己的脖子,腰慢慢塌陷。他们缠绵地接起吻来。
这一切,尽收兰迦眼底。
不知何故,也许自己身体里也藏着变态扭曲的因子,兰迦根本移不开目光。甚至渴求看到更多,程巳光类似发情的模样。
他逐渐感到一股快感,这快感使他有了要达到高潮的错觉。他被这种快感劫持,不堪一击。
男人的手摸上了程巳光臀瓣,不知不觉发力,像揉面团那样,揉出了红印来。
兰迦顿觉不爽,自己也没意识到地咬紧了腮帮。
可就在下一秒,程巳光左手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在程巳光砸下锤子,血浆直喷的那刻,那双颇为僭越的手,僵了会儿,便软了下去。
与此同时,兰迦射了,也软了下去。白浊如血一样四溅,染在腹部,掉在瓷砖、浴缸沿。
活生生的人,只在一刹那就没了。悄无声息,连声求救的呜呼都没有。
兰迦看见那具可能还温热着的尸体,被程巳光拖走。身体在地板上拖行,发出钝钝的摩擦声。
隔了片刻,程巳光进来,手上还拎着刚刚置人于死地的凶器,血断断续续滴着。他身上和脸上也沾着血,血将他赤裸精瘦的身体衬托得愈发白皙,像是上了层釉色的光。
“他想跟我发生关系,想上我呢。”程巳光阴森森笑了起来,“就跟以前的你一样。”
兰迦滚了滚喉结。想到自己曾对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具身体动过肮脏杂念,完全是有理由的。线条匀称,肌肉恰到好处,肌肤触上去,如绸缎。说真的,现在这副模样,更带劲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杀人。
程巳光走近,看了眼兰迦刚射过,疲软着的“仙人掌”阴茎,嗤了一声。
然后——将锤尖对准兰迦喉结。
血滴在了兰迦胸脯,又温又痒。
“不想死的话,就哀求我吧。”
第38章
“不想说?”锤尖抵得更用力了,那上面的血腥味漫延开来。
兰迦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一动就要完蛋。还不如沉默。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杀过人吗?”程巳光眼睛弯了弯,用特别平常的口吻道,“喏,亲自表演给你看了,身临其境观赏的感觉怎么样?”
兰迦怔然,过了许久抬眼,与程巳光对视,神色微妙。
“不错,很刺激。”
程巳光眨着眼,“你不害怕?”还未等兰迦作答,他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问的问题太蠢了,看见我和别人亲热,你都激动得射了,怎么可能害怕呢……你很喜欢窥伺别人,对不对?之前给我安针孔摄像头,就是为了关注我的行踪是吧?怎么,天天看着我吃喝拉撒,这让你很爽,很有快感?我都忘了,你才是真正的变态呐……”
说中一部分,兰迦认为,每个人都需要隐藏阴暗的一面,没有人是真正清白、一尘不染的。他享受掌控,享受挖掘人的秘密,享受摧毁比他无辜却愚蠢的人。
“你难道不比我更过分、更变态?”兰迦虚弱地摆动了下身子,高高吊起的手臂已经失去知觉,“百步笑五十步,有什么意思。”
程巳光阴沉地盯着他,然后缓缓别开眼睛,像在找寻什么。他忽然松手,锤子落地,在瓷砖上滚了一圈。
兰迦看见程巳光侧身,手伸向了墙壁上的镜柜,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把大剪刀,像园艺剪,能修剪花枝那种。
程巳光抓着它,重新来到他面前,他倏地明白了什么,恐惧爬上脊背。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相互传递信息的,无需什么交流,只用靠一些时间相处、培养,或者是条件反射,就能接受到那些不通过话语表达而扩散出的意图。
程巳光强硬地掰开他的嘴,两指夹住他的舌头向外扯,涎水不受控制地沿着嘴角下流。
“既然不愿意求饶,那这舌头就没用了吧?”
兰迦疯狂地扭动起身子,喉咙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抽气声。
程巳光不顾他的抵抗,扯着他舌头,剪刀已经打开,嘴角上翘,露出一个很平静的笑容。
兰迦瞪着眼,从这笑容里看见了不可理喻、极端至极,就是一个疯子。
世上的人谁不怕疯子?疯子简直无敌。
咔擦,剪刀收拢。汩汩鲜血和哀号同时迸发。
程巳光撤开手,像欣赏什么妙极的事物一般,看着一嘴血的兰迦。
“好话不说二遍,”程巳光解开绳索,松了结,取下项圈,将兰迦丢进浴缸中,“自己把自己洗干净。”
说完,他拧开水龙头,事不关己地抱臂站在一旁。
兰迦本能地捂住嘴,但鲜血根本止不住,从指缝间不断渗出,墨汁一般,化进水中。
“快点。”程巳光变得不耐烦。
兰迦失神地浸在水中,没有动。突然,眼前一暗,脑袋往下一坠,水涌进鼻腔,呼吸被瞬间夺去。程巳光按了他一阵,又把他提起来,贴在他耳边,怒中带笑道:“好话不说二遍,这是第二遍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没法说话,不仅是因为痛,被水一溺,脑子都抽筋了,无意识打起手语求救。
程巳光忽然一滞。
他缓缓松开兰迦后颈,表情有些怪。
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兰迦连忙打手势向程巳光求饶,并告诉他,会乖乖洗干净自己。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他,不说话。
兰迦没注意到他的细微情绪变化,紧紧抿住唇,忍住疼痛,往自己身上泼水。
程巳光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剪刀。那剪刀就像一根教鞭,兰迦害怕它的鞭笞,不得不听话。
匆匆清洗完,程巳光给兰迦拿来一套干净正装,让他穿好,再戴回电击项圈。
兰迦微感诧异,开始不安。
“服从命令就有奖励。”程巳光耸耸肩。
真是这么回事?
兰迦不敢轻易相信,但能穿上衣服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他宁可暂时洗脑自己,这就是程巳光的“奖励。”
穿外套的时候,他忍不住吐了口血水。毕竟剪开了一小块,伤口不浅,嘴巴实在含不住。
程巳光叹了口气,转身从镜柜里拿出一瓶双氧水和一卷纱布。他伸出手,想接过来,程巳光忽然向后退了一步,脸上表情写着“你看你何必折腾,本来不需要吃这个苦的”。
兰迦呼吸急促地望着他,眼里都有了泪光,双手搓十,诚恳地低下头,喉咙一哽一哽,乞求他的原谅。
程巳光嗤笑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抛,“狗一般是怎么做的?难道是站着拿东西?”
兰迦愣了两秒,脊背迅速坍塌,骨气荡然无存,伏在地上,双手模仿狗的前爪,将那些东西扒拉到自己面前。
程巳光还是抱着双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丢下一句“快点搞完”,弯腰拾起锤子和剪刀就走了出去。
程巳光一离开,他便撑着身体站起来,摸到镜柜前,迫不及待找尖锐的东西,想要揣在兜里,寻求自保。
哪知,里面什么有用的工具都没有。
浴室里其他放置物品的抽屉里,只有白得发亮的毛巾和一卷卷卫生纸。他一泄如注,瘫痪跪在地上,脸色变得惨白。
程巳光不耐烦地敲了下门,示意他快点。
他有气无力地站起来,潦草地处理舌头伤口。擦双氧水时,灼烧一般疼,他忍痛将纱布塞进嘴里,血水很快就溢透了纱布。
程巳光又开始烦躁地敲门,他看了眼镜中鼻青脸肿的自己,重新趴到地上,用头顶开门,像狗一样爬了出去。
程巳光将兰迦锁回地牢,今天应该没有再处置他的意思了。次日,当兰迦醒来,看向倒计时,发现竟然过去了大半天,程巳光还没现身。他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觉得反常,最后只能在心里骂自己别犯贱,他不下来折腾自己难道不是好事吗。他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待到再次醒来,一天已经悄然溜走。他有些恍惚,甚至感到了不安,在想程巳光不会出什么状况了吧。这一刻,他根本没意识到离谱,自己本末倒置了。
第三天接近傍晚,兰迦坐在角落里,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他像一只闻到香味的狗,连滚带爬地往门那边挪。
一只穿着皮鞋的脚先迈了进来。程巳光通常都是穿着家居鞋,奇怪。
他不由心跳加快,屏住呼吸,顺着脚往上瞅。还好,是程巳光,只是今天的打扮不同以往,非常正式。
“饿不饿?”程巳光朝他温柔地笑,“一天半没吃饭,一定饿坏了吧。”
饥一餐饱一餐,难道不是他的常态吗?程巳光问得可真假惺惺。
尽管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是顺从无比,他迅速点了点头。
“那你今天有口福了,”程巳光歪着头靠在门边,眼神清澈,笑容阳光,一点儿也找不到恶魔或者疯子的影子,“走吧,我和吉利都等着你一块吃饭呢。”
兰迦一噎,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出于害怕,本能地向后退了退。
程巳光伸出手指,勾了勾,似乎想打消他的不信任。
“吉利今天过生日呢,你是新来的伙伴,缺席不太好。”
为一只狗过生日?所以他才能有喘息的机会,得到与人一同吃饭的权利?未免太荒谬了吧。
但所有的这一切,他正在经历的,不就是一场巨大的荒谬吗?
兰迦闭了闭眼,再慢慢睁开。
整个一楼已经布置过了,餐桌上摆了一个小巧,插着蜡烛的蛋糕,桌边有不少很有生日气氛的装饰物。布置得这般用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有位幸运小朋友,准备和父母一块过其乐融融的生日。
寿星吉利脑袋上别着一个滑稽的生日纸帽,飞速蹿到俩人身边,兴冲冲围着主人打转。
“好狗狗,”程巳光挠着它的下巴,“等一下,马上就好了……”然后,他手一指,语气瞬间变得凌厉,“先去板凳上坐好。”
吉利接收到指令,麻溜地跑到桌边,跳上凳子,乖乖坐好。纸帽向前歪了一下,恰好遮住它的眼睛,它无措地呜呜起来,程巳光觉得好笑,走过去,替它正好帽子,复得光明。它将脑袋拱进程巳光手心,轻轻舔着,以示爱意。
“过来坐吧。”程巳光朝愣在一旁的兰迦摆摆手。
兰迦以为自己听错,愣了会儿,才敢胆战心惊地靠近,忘记用爬的了。程巳光蹙眉,咬了下唇,没说什么。
“给吉利唱生日歌吧。”兰迦刚一坐下,程巳光就说。
兰迦盯着程巳光,指了指自己嘴巴。意思是他连话都说不了了,唱歌这不是故意为难嘛。
程巳光拍了下脑门,装作恍然大悟,“对哦,你被我剪了舌头,暂时成了个哑巴。”
兰迦下意识攥紧了手指,关节直泛白。
“舌头坏了,那你还能吃东西吗?”程巳光挑眉笑。
兰迦一愣,与程巳光四目相对。不知过了多久,他无力地抬起手,像是要抓什么。可动作做到一半,他就缩了回去。程巳光面无表情盯着他,目光并不弱,像是要把他抠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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