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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皮羊(近代现代)——情热枯叶

时间:2024-01-19 19:35:30  作者:情热枯叶
第58章 
  十分意外的,“程巳光”竟然没有反抗,似乎不管接下来怎么发展,于他而言都不足为奇了。
  兰迦迟疑了一瞬,很快,不甘心与愤怒又重新占据上风。
  上头归上头,以防万一,他还是下床去落了锁。
  他返回床边,静静站着,却在深深呼吸。胸脯比躺在床上,更受限制的“程巳光”要起伏剧烈。
  “我不可能让你好受的……”他说,“你也休想好受。”
  “程巳光”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像在笑。
  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兰迦想不通,或许跟自己比,他确实这几年过得一身轻松,甚至还有了高高在上的慈悲作掩护。
  他很看了他一会儿,神情里有许多话想说,但最后,他沉默地俯身,摸上了对方脸颊。
  顺着脸颊往下,是脖子,他摸得不轻不重,有点调戏的意味,“程巳光”很明显地瑟缩了下。
  “怕吗?”兰迦笑,“怎么了,还是很怕我会把你怎么样,对吧?人的身体真的很诚实,至少比嘴巴要诚实……”
  他不顾“程巳光”的抵触,将手伸进了海青前襟,然后,畅通无阻地碰到了温热肌肤。“程巳光”没有动,像是僵住了,眼睛却在瞬间瞪圆。
  接下来的企图再明显不过,兰迦不会让他好受……有一半的可能,兰迦会想通过僭越的手段,恶心他,摧毁他。
  “程巳光……”兰迦叫了他一声。
  他剜了兰迦一眼,“我不是程巳光。”
  “是,”兰迦挑挑眉,险些又笑出来,“你当然不是程巳光,现在叫什么来着……隆醒法师是吗?”
  他不应声,迎着兰迦既深又毒的目光。
  兰迦慢慢坐下来,手肆无忌惮地滑得更下,他被一只手逼得脸色煞白。
  “好瘦。”兰迦蹙眉,貌似不满,“怎么搞的,在这里光吃素,吃不好吗?”
  他依然没答话,无所谓地笑了笑。
  兰迦觉得他在笑自己的执迷不悟,还有自己好失落好愚蠢的脸。
  这一刹那,他们凝固着,谁也不出声。
  兰迦先动了,结束这场难捱的沉默。他压下来,叠在他的身上,贴在他耳边,脸色痛苦地问:“为什么不真的逃走,反而给我机会,让我能找到你?”
  又来了,一次又一次。不是告诉过他答案了吗?
  他垂下眼皮,别过脸,再一次进入沉默。这种冷漠高傲的姿态,不免刺痛了兰迦。
  忽然,兰迦开始亲吻他。毫无章法,且粗重。久违的唇舌像蠕虫,爬向他的喉结,脖颈和嘴巴。他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用缚着的双手去推兰迦脑袋。
  “够了——”兰迦低吼一声,“你他妈老实点儿。”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声呼唤,有人在叫师父。俩人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
  他想回应,却被兰迦一把捂住嘴。
  兰迦微微一笑,食指抵在唇上,朝他做嘘。而后,压低声音,重新附在他耳边说:“你知道你跟别人不同在哪儿吗?”
  他滚了滚喉结,瞳孔不自觉收缩,有不妙的预感。
  兰迦继续,“我跟很多人上过床,他们对于性,往往都放得很开,就算在性爱里得不到真正的满足,也会装得很满足,可这样很容易让大家都感到索然无味……所以,我也常常无法对他们保持耐心。
  “其实,说来也奇怪,在我遇见的人里,没人会像你这样抗拒性,当然了,也没人会像你一样,把性虐当作一种折磨惩罚的手段,我甚至想过,你说的那些话里,应该有一部分是真的,我是唯一跟你做过的人,对吧。你用自己来勾引我,是抱着一种献祭、牺牲的心理?你是不是认为这样做,就能减轻些罪恶感……毕竟,你在骂我袖手旁观时,是不是也在懊恼,没能及时挽救她,置身事外了?程巳……”兰迦顿了一下,改口,“隆醒大师,你窝囊地躲在这里,是在赎罪吗?你也不无辜,害死了那么多人,真以为能平平安安躲一辈子?”说话间,他还调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光脑袋。
  屋外的呼唤声没断,甚至还响起敲门声。屋内却很静,太静了,以至于连呼吸都清晰可闻。还有两双眼对峙,走火入魔似的。
  待到外面没有声响后,“程巳光”忽然开了口。
  “死,也是自找的。”
  他的声音被手掌盖住,所以很闷。
  兰迦没吭声,只是把身子俯得很低,一只手扳过他的下巴,亲了下来。
  嘴被迫打开,舌头缠住舌头,湿漉漉的。
  “跑不了的……”兰迦边亲他,边含糊地喃喃,“不会再让你跑的……”
  他想抵抗,整具身体却遽然僵硬,听不了大脑指挥。他就那么放弃似的躺着,懒于再计较或者坚持什么了。
  兰迦匍匐在他身上,如险恶的藤蔓,将他缠得毫无生气。兰迦得意忘形,更进一步地剥开了他,让他几乎赤裸,他的性器也被他掌控。
  “怕吗?”兰迦低声问,然后揉搓起来。
  他闭上眼,眉头微微蹙起,保持沉默。兰迦从他的表情里找不到丁点儿情绪溃败,不免遭到打击,手上的劲道便更狠了些。
  “装吧,你就使劲装吧……”
  有什么好装的?他想。倒是兰迦,气急败坏了。
  “还是打算像原来一样吗?”他忽然睁眼,直勾勾盯着兰迦,“怎么,要上了我,侮辱我吗?”
  兰迦看着他神色平淡的脸,愣了一瞬。而后,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仿佛在掩饰什么。
  “你也没变啊,除了嘴硬,还会什么?”
  话落,他就被箍住髋骨,整个人往上提了提。兰迦随之紧拢住他的双腿,扛在肩上,将下半身贴向了他的臀与大腿间。他的心悬空了一下,再迟钝,也该意识到兰迦想要做什么了。
  并不是全无知觉,并不是真的不害怕,而是在刻意回避,不想再次看见自己被色与孽粉碎。
  “兰迦,”他不情愿地喊他,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喊他,“不要一错再错了。”
  “错?”兰迦自嘲地牵起嘴角,眉头一挑,认为他在说蠢话,“你是最没资格说我错的人了。”
  兰迦拉下拉链,掏出自己那话儿,从他的腿缝间插了进去。他感觉到了肉与肉的摩擦,促使他的肌肉绷成硬块,同时,有股异样的触感,擦过肌肤。
  他勉强支起上半身,依稀看见了兰迦性器前端的银光。
  只诧异了两秒,他就明白过来,兰迦正戴着环。
  变态。这还不能算变态吗?
  口口声声说着恨与厌恶,却仍把自己塑造在了扭曲的过去。
  他感觉到非常沉重,非常荒谬。
  兰迦抵着他磨,发出粗重的喘息,令他渐渐感到疼痛。
  他希望快点结束,但对方似乎怎么都到达不了高潮的顶点。
  他忽然意识到,在这样的被迫中,真相竟在慢慢显形——
  真是可笑,到头来,他们竟然都被阉割了,行将就木的肉身,再也没有尽情宣泄的资格了。
  “放弃吧兰迦。”他举起缠在一起的手,指尖抚摸过兰迦的眉骨,而后是鼻梁,下巴。
  兰迦僵硬着,竟真的不再动了。
  他抿抿唇,叹了口气。
  兰迦缓缓低下头,鼻尖对鼻尖,眼对眼,他们再次近得不能再近。最后,兰迦将脸埋在了他的肩颈处,颤抖的呜咽,随之溢出来。他的肩膀,成为了兰迦悲伤的延续。
  他有些放空地盯着天花板。因时间垒砌带来的不平等与怨愤,短暂消融了。那些烦躁和轻侮似乎也一道消失了。
  也不需要再道破,他们都变成了一无所有的人。
  “樾风……”他忽然说。
  兰迦倏地抬起头,泪痕挂在眼下,面带迷茫。
  他尽量不动声色,以平缓的语调继续,“吕樾风……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我了。”
 
 
第59章 
  在吕樾风上小学那会儿,学校举办文艺汇演,老师钦点他,要求他上台表演。
  被点到名字时,他一脸茫然无措。后来,他才知道,大人们认为他有一个赫赫有名的钢琴家母亲,所以理所应当的,他也该继承一些艺术才华。
  他向老师坦白,自己并不太会弹琴。老师笑着告诉他,没关系,会唱歌也行。
  对于小孩子而言,唱歌大概是一种最为便捷,展现乐感的途径了。
  那时,他很腼腆内向,面对大人们的殷切期望,从不敢拒绝。
  无奈之下,他硬着头皮上台,唱了一首流行英文歌。他记得里面有一段吉他solo高潮,调子很高,他唱不上去,只能无声地对嘴型,让没有消音的伴奏,蓦地突兀。
  灯光炫眼,头脑短暂空白了一下,他感到恐惧,耳边似乎有个声音还在说,“继续演完吧。”
  台下坐着的师生,像挂着一张张面具,面无表情地在音乐结束后鼓掌。
  下台后,他很不适,一直有种想要作呕的感觉。过去很久后,他才明白,那种感觉被称为荒谬。同时,他产生了一丝自厌,为什么自己不能像母亲那样,真的具有被世人所期待的才华呢。
  不久以后,母亲渐渐不再上台表演了。尽管年纪很小,他似乎也能感同身受,舞台会带来多么巨大的压力。他天真地理解了母亲。
  随着母亲不再奔波,回归家庭后,她与父亲之间的矛盾却日益尖锐,争吵已是家常便饭。
  母亲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多,父亲却越来越少。而且,吕樾风常常在出门上学前看见母亲坐在钢琴边独饮。她喝酒喝得很猛,有好几次,半醉半醒地把酒洒在了琴键上。
  他感到不安,吕茉安慰他,向他比划,没事,妈妈心情不太好,我们不要打扰她。
  他很乖巧地点点头,尽可能装作懂事的样子。
  某次,母亲又喝得醉醺醺,东倒西歪躺在客厅沙发上。
  吕茉放学回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在母亲身边,牢盯着她。然后,从母亲手中拿过酒杯,很小心地抿了一口未喝完的酒。
  吕樾风因为前一晚吃坏了肚子,没去上学,断断续续睡了半天,才恢复了点精气神。他下楼时,恰好看见这幕。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走过去,拍了下吕茉的肩。
  吕茉有些慌地回头,瞥见是他后,像发自内心地松了口气。
  他隐隐感到奇怪,实际上却苦思不出来这其中的怪处。
  那天,吕茉带他去买东西。商场内正好在放他登台时唱的那首英文歌,他条件反射地不安起来,吕茉发现他的不对劲,一脸关切地向他比划。他想了想,告诉了她原委。
  回到家,吕茉放下东西,打手语,你能不能唱给我听听?
  他马上就会过意,可面露难色。
  吕茉没有坚持,体贴一笑,打手势,算了。
  出乎意外地,他忽然抓起姐姐的手,放在喉结上,然后开腔。
  在吕茉的世界里,音符哪里会化成具象的声音,可这一次,她从弟弟这里,真切地感受到了由丹田传来的震动。
  指尖下的喉结,还那么脆弱,像亟待发育的苞蕾。
  她觉得自己好像真能似是而非地听见了。
  这时,她忽然撤开手。
  吕樾风没唱了,不解地看向她,而后循着她的视线转身。
  原来,母亲正抱臂依靠在门边,盯着这双姐弟。母亲的眼神令人恐惧,仿佛在压抑着某种癫狂。
  吕樾风想叫声妈妈,却发不出声,胸腔像被堵住了,也像被吓住了。
  妈妈是不喜欢吗?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也是,她那么久都没有碰琴了,一定很难适应家里突然出现音乐。
  吕樾风低下头,紧张地抓着衣角。
  太阳从侧面窗子里洒进来,灰尘在光柱里飞舞,他却感受不到暖意。
  母亲没有进一步反应,只是一笑。不知道笑什么,像瞧不起全人类似的,就那么一笑,而后一言不发地走开。
  自那之后,家里的氛围变得更加动荡,呈现无限下滑的绝望。
  在又一次夫妻争吵时,吕茉带他逃离,俩人骑着自行车,骑到城市的另一头。
  夕阳下有一座灰色的大楼。周边环境恶劣,生活垃圾肆虐,荒草跟泥路,一直延伸,看不到尽头。
  显而易见,这是烂尾楼。姐弟俩探险似的,往大楼凑近。
  有接近一半的楼层背阴,到处都是凉飕飕的毛坯,门和窗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框架在那儿,像空洞的眼和嘴,在黄昏下,这幢被遗弃的建筑,成了一头沮丧沉默的巨兽。
  吕茉告诉他,这是父亲公司接手的工程,可因为种种原因,开发项目资金链断了,以此搁浅。更可怜的是那些购房者,收不到房子,倾其所有的投资,就这样毁于一旦。
  吕茉继续解释,事业受挫,父亲便会把怒火发泄在家里,他和母亲互相指责,谁都不愿承认各自的失败。
  吕樾风似懂非懂地理解了。
  怕不怕,要不要进去看看?吕茉比划。
  不怕。他摇摇头。
  姐弟俩从安全逃生楼道向上爬,没有光源,暗得不行。
  忽然,吕樾风听到一阵手机铃声,非常响亮。紧接着,是踏踏脚步声。
  他扭头,模糊看见了一个人影。他下意识拉住吕茉,吕茉停下来。
  人影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步伐矫健地追上了他们,瞥见他俩,颇为惊讶。
  是一名中年妇女,她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问他们怎么在这。
  吕樾风愣了愣,还未等他解释,手机背灯闪了过来,对方借着光亮,一脸警惕地打量着他俩。
  像看小偷似的。其实也没错,并不是他意识过剩。
  这时,吕茉拉过他,将他挡在身后,挥舞着手,咿咿呀呀同女人交流。
  中年女人见她这样,有点像被唬住了,嘴里念叨着什么,自顾自继续爬楼了。姐弟俩虽有不解,跟着她,爬到出口,视线豁然开朗。
  这层楼与下面荒芜、阴冷的楼层相比,简直像在另一个世界,迎头就能撞上热烈的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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