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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语(古代架空)——羁鸟恋旧林

时间:2024-01-20 09:14:09  作者:羁鸟恋旧林
  他虽然早就知道,情字苦,不过是他庸人自扰,可还是为此事的荒唐发笑。
  “秦默,你感觉如何?”莫轻非在一旁问他。
  秦默心绪翻涌,没出声,只将自己手腕伸过去,让莫轻非摸了脉。
  莫轻非摸出他脉象已然大好,只差将养,补回这些日子耗的血气,自然大喜,倒将秦默喜欢他这件事带给他的诧异和慌乱排到了后面,道了个好字。
  就在这时,秦默出了声:“你要走了吗?”
  莫轻非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秦默冷淡道:“我已经解了蛊,你可以走了。今年我们聚在一起的时间,已然太长了。”
  他们自从各自出门闯荡后,不再是门挨着门的关系,就一直是聚少离多的,平日里只靠书信往来得知对方近况。后来秦默离开庙堂,回家开了家酒馆,二人见面的时间才多了些,也是按年算次数的。但即使如此,秦默又怎能赶他走呢?
  莫轻非心里委屈,嘴上就带了出来,问秦默道:“你赶我?你病刚好,就赶我?”
  “即使我不赶你,我们也并不同路。”秦默道,“我要回京城一趟。”
  莫轻非:“我最近没有事。”
  秦默:“你没有事,事情却会来找你。”
  莫轻非:“江湖又不会没了我就不转,事情来找我,我不会躲吗?”
  秦默:“你铁了心要与我同路?”
  莫轻非:“不错。”
  秦默袖子一甩,没理他,出门了。
  这座歇脚的城池靠近大漠,有许多中原没有的特产,秦默在前面逛,莫轻非就在他后面几步远的地方跟着,既不上前,也不落后,秦默想发作都找不到由头。
  他心里闷得慌,也逛不下去了,停了脚步,莫轻非就上前来,与他道:“你刚刚解蛊,身子哪有那么多力气?以后有时间再逛就是了。”
  秦默又飞他眼刀,心里暗想:为何莫轻非就能做没事人一般?难道真是因为他听此类话已经听了太多。
  可要让秦默再问一遍,他是万万问不出口的。
  他心里更加憋闷,又转头回了客栈,偏偏当初订房时,莫轻非为了方便照顾,与他订的是一间,这下躲都躲不开。
  莫轻非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嘴角一直噙着笑。秦默回房,他也回房,坐在桌边优哉游哉给自己倒了茶。
  秦默忍不住了,问他:“你待如何?”
  莫轻非茶杯一放,问他:“什么如何?”待看秦默真的冷了脸要张口,他又慌忙扑了过去,握住了秦默的手,在他身边蹲下,仰着头看他,安抚道,“别气,别气,我知道。”
  秦默不说话。
  莫轻非这会儿真要张口,害起羞,也红了脸,道:“自然是与你在一起。”
  这一下,轮到秦默如坠梦中。
  他回过神,上下打量莫轻非,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玩意儿,将莫轻非也看的不确定起来,不知道这句话说的是好还是不好,问道:“你觉得太快了?”
  秦默摇了摇头,莫轻非就仍然握着他的手,继续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秦默道:“你知道自己说的话需要什么吗?”
  莫轻非正色:“我当然知道。”
  秦默:“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欢我?莫轻非,你想好再答,我是怎样的人你也清楚,你当真对我有……与我一样的心思,我怎会不知道?”
  莫轻非用手指搔了搔自己脸颊,也郑重起来,仔细想了想,才答道:“秦默,你既然问我,我也不瞒你。我做出这个选择,不是因为我从前就喜欢你,我从前就喜欢你的话,我也不会还去交那些相好。但你今日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我自然不能再待你与从前相同,我会忍不住时时刻刻去想这句话,而我若不想与你相处起来尴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自然是现在我提出来这条,以后我们就一起过了,还有一条路,我拒绝你,我们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朋友也做不成。我想了想第二条路,觉得实在是承受不住,那么该选哪条还用说吗?”
  秦默一直听着他说话,神情沉静,并看不出来什么,等莫轻非说完,他才道:“可我却想选第二条。”
  莫轻非惊得一下站了起来,急道:“不可!”
  秦默反问他:“有何不可?”
  莫轻非急得都想问秦默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了,怎么能这么狠心?可他却又心知,若不是真心喜欢,秦默又怎能狠心到如此地步?越是深密的根,才会越是不切骨割肉就无法斩断干净。
  最后他说:“你此时拒绝我,不过是不相信我真的能转变过来情感,那我缠着你,给你看也就是了。”
  秦默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再出声了。
  后来,人们就在江湖上少听见莫轻非的风流名声了。
  莫轻非缠磨秦默,却也是个辛苦活,秦默认定的东西要是有那么好改变,他的诨号又怎还会是俏阎王?他缠着缠着,自己也变了心态,在心里发誓非要秦默信他不可。
  这件事直到他们俩稀里糊涂地睡到了一个被窝,才算是终于有了了结。风流客收了风流,俏阎王的面上也见了笑。
  从此以后,才真是青梅羞煞,竹马情深了。
  其实这篇拖得时间太长,已经记不太清最初想写什么了,感觉也变了,但还是写完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第十章 番外 莫得知(一)
  “我说可以。”秦默说,“你就在我这睡。”
  秦默真是个难伺候的人,莫轻非近日深有此感。他带秦默去看江南三月的芳菲,秦默冷笑,他带秦默去看漠北八月的山雪,秦默还是冷笑,东海正夜的波上月,西山清晨的云破日,都换不来秦默一个好脸,莫轻非头一次觉得自己在情爱一事上也不能算是个玲珑心肠。
  他一着急,竟然又给自己之前的相好去了信,去向他们讨法子。这做法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只有秦默不笑。谁让这个人是莫轻非?别人做不到的事他能做到,别人摆不平的麻烦他能摆平,江湖人总是对他如此厚爱,竟然真的让他讨到了法子。
  这可是莫轻非啊,即使你不爱他了,也很难去恨他,谁知道什么时候,跟他的交情就能救你一命呢?
  他讨到的法子是去问秦默。
  于是某一天,秦默在看手里的菜谱,莫轻非就端着一盘切好的雪梨走过来,他带着点讨好地把果盘放秦默旁边桌上,出声问:“秦默,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跟我在一起?”
  他这声音听起来可真是可怜。
  秦默用眼尾一瞥,莫轻非那张俊脸就也作怪地皱起来,眼巴巴地看着他,像只讨不到肉骨头的狗子。
  “真奇怪。”秦默想,“这个人好像知道自己长得俊一样,也总是不吝于利用这一点。”
  他将自己手中菜谱啪地一合,扭头去看莫轻非,又忍不住在冷笑,问他:“你真想知道?”
  莫轻非点头。
  “那你就想去吧!”秦默说完这句话,袖子一甩,又起身要躲回自己房间,莫轻非又去拽他袖子拦他。
  这个场景从那日之后已在二人之间发生了无数次,以至于这个动作做完,二人都此感到一阵疲惫到有点好笑得熟稔。
  “秦默!”莫轻非又笑又恼地喊了他一声,而后却又一叹,“你这不爱直说的性子,真不知除了我还有谁能忍你。”
  他这一说,秦默又恼了,手臂一用力,就要将自己被拽住的袖角抽回来,莫轻非也确实松了手。
  可秦默却没能抽回自己手腕,莫轻非握住了他五指,且握得紧,手掌和手指圈成一圈,指腹和掌心紧紧贴着秦默的手指,热得秦默脸颊一下子烧起来。他到了这时候,反倒压下恼怒,深吸一口气,神态冷下来,待要开口时,却被莫轻非抢先一步。
  “不过,对我来说,却是这样才正好。”莫轻非含着笑,低声对他说,“这天底下,没人比我更了解你,如此我才欢喜。”
  “从前也是,一直如此,无论你秦默有多少知交,我总要做和你最好那一个。”
  莫轻非说得从容,他说完松开秦默,拇指一弯摸自己掌心,却摸到一层细毛汗,被他偷偷在袖口的束腕上蹭掉。可秦默定定盯着他,那样黑那样清的一双眼,他看着你,就好像一切见不得光的心思都要被看个透彻一样,直看得莫轻非的脸也一点点红起来。他抱住自己手臂,低低咳了一声,说:“我知道这话听起来不太光明,我从前也不好意思跟你说,这不是今时不同往日……”
  秦默打断了他:“你想知道这些时日明明你如此讨好,为什么我还是不高兴,是也不是?”
  莫轻非听出秦默认真,意识到他接下来会讲的话重要,也肃颜点头。他不是这样问,但确实是这个目的,他想知道自己的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好,我告诉你。”秦默说,“因为这些事,全都不是只与我一人做过。莫轻非,没想好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转变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拿从前和你那些相好相处得来的经验,生搬硬套到我身上罢了。我想要什么?你来问我,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应该给我什么?”
  他说完就走,而这一次,莫轻非没有再拦他。
  他也没脸再去拦秦默。
  秦默的话把他问倒了。他一个人跑去城里最高那座茶楼楼顶,在屋檐上从下午一直坐到夕阳西下,还在想秦默这段话。
  他应该给秦默什么?
  他真想不明白。这可是秦默,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给秦默的?他连小时候玩个泥巴都要分秦默一半坑,过年收的红包都和秦默一起花,他爹每年还多包一个红包给秦默呢,当然秦叔也会给他发一个。他之前每一任相好,从来没带回家里过,但秦默进他家门房都不用报人的。他不会跟相好说的事,可以跟秦默说,不会在相好面前不要的脸,也可以在秦默面前随便丢,他还能给秦默什么?
  这样想起来,倒显得他之前对相好不怎么样似的。
  莫轻非用手指挠了挠脸颊,有点赧颜,但很快心思又转回秦默身上。
  他其实隐约摸到一点边,意识到秦默想要的或许是独一无二那一份,可是他秦默对他莫轻非来说,从来如此,一直如此,无人可替,无人可代。秦默原本就已经独一无二,他莫轻非还能给他什么?他好像也只能给秦默补上这一份不独一无二的给相好的经历,花前月下,谈情说爱,但秦默不想要这个。
  于是问题又饶了回来,秦默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莫轻非愁得把自己的佩刀抱怀里,摸来又摸去地出神,冥思苦想也想不出答案,只差没长吁短叹。他从白天想到晚上,还是没想出结果,最后只好灰溜溜地又回客栈里,路上折了一枝野梅,带回去,放在秦默窗外。
  不想他刚把花放好,原本紧闭的窗户就被啪地一声打开,要不是莫轻非轻身功夫好,这一下非得掉下去不可。他手悬在窗框的下沿上,腰腹用力,足尖在墙上一点,人就已经燕子一样翻进了屋里。
  秦默站在屋内离窗户不远处,只着了一身素白里衣,没有点灯,就站在从窗外投进来的月光里,静默地看着他。
  莫轻非被盯得讪讪,率先开口:“我看你没点灯,以为你睡了,就想把花放在你窗户外面,没想到你还没睡。”
  秦默目光移向他身后,一枝红梅静静躺在窗外,显示莫轻非所言非虚。
  他向旁边让了一让,对莫轻非说:“花已送到,你可以回去了。”
  莫轻非不太想走,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说:“你我都是男子,有什么好避讳的,不如今晚我就在这里休息好了。”
  秦默又盯着他看,盯得莫轻非心中惴惴。
  莫轻非收起那副特意装出来逗趣的样子,又要用老手段,多喊几声秦默的名字,可秦默两个字,他刚开口喊了个秦字,就听见秦默说:“行啊。”
  “……墨,什么?”莫轻非愣住。
  “我说可以。”秦默说,“你就在我这儿睡。”
  莫轻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又喜又惊,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不是让我睡地上吧?”
  秦默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说:“当然是睡床,你我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小时候他二人在对方家里玩得晚了,确实是干脆就睡一张床,可至从秦默十四岁后,这件事就再也没发生过,莫轻非还纠结过几天秦默是不是不想跟他好了。现在旧梦重温,感受却大不相同,莫轻非走向床上这短短几步路差点没同手同脚。
  秦默已经在床的里侧躺好,莫轻非规规矩矩挨着床沿躺下,不敢越雷池一步,心里胡思乱想。他一会想,秦默是不是有一点那个意思,又接着否决可秦默还没答应跟他在一起呢!再过了一会儿又想,这间客栈上房的卧床怎么就这么宽,再窄一点,他还能挨着秦默睡,唉,要是他没钱就好了,没钱就能光明正大和秦默挤一挤下房,那个床窄。至于挨秦默更近一点能做什么,罪过,那就是说出来唐突的事了。
  他睡不着,就睁着眼睛去听秦默的呼吸声,等人睡着了,才敢转身去看秦默里衣领子上面露出的一小截脖颈。真白啊,莫轻非想,这一刻他心里甚至没什么狎昵之情,只是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秦默,他被秦叔领着来他们家拜会,秦默穿得像一棵小嫩葱,脸白得能掐出水。那时候他就在想:这小子白得像个姑娘。
  他跟秦默从小一起长大,对方各个样子都见过,可现在他回忆起他们初见,再看现在躺在他身边的秦默,却仿佛秦默是突然之间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要真是这样就好了,真是如此,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绝不会比现在更乱。秦默第一次在踏春日上收到女孩的花才十二岁,等十四岁后更是在这一天要被花砸无数次。那时候莫轻非走在他身边就是个凑数的。谁能想到日后这二人在江湖上的名声完全是倒了个个?曾经最受女儿家欢迎的被人避之不及,曾经无人问津的成了风流声名。
  如果他早知道秦默不喜欢女人……莫轻非不知道会怎么样。秦默长成这样,他怎么可能没动过心?可秦默是秦默,这一点年少时的心动没来得及扎根,就被他自己掐死了。那时候他坚信,情爱不如友情长久。
  最近太累了……回来谢谢番外放松一下,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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