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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语(古代架空)——羁鸟恋旧林

时间:2024-01-20 09:14:09  作者:羁鸟恋旧林
  他握了秦默的手,对他道:“我知道了,秦默,我会帮你,你先养好身体!”又半扶半抱地强硬带人进了屋,让秦默上床休息,给他裹好被子。
  秦默的手死死握住了莫轻非手腕,对他说:“不用管我,一时半会死不了。”可他只是说了这么几个字,就要歇一歇,喘口气,才攒够了力气,继续道,“东霁雪的仆从逃了一个,那是她从小跟到大的亲随……咳!咳咳!”
  莫轻非心中忧急交加,生出一股无名火来,手上却连忙去拍秦默的背帮他顺气,对他道:“你如今已经告病在家,怎么还急这一时半会!事已至此,你还是先养好身子。”
  秦默惨然而笑,对他道:“我怎能不急?你以为我是怎样生的病?是牛尚书让我去查案子,风中吹了一夜,生的病,可他却不是为了害我,而是为了保我!为了能让我不再插手东霁雪的案子!”他声音里几乎要泣出血来,“我好恨!”
  恨世道不公!恨天子不仁!恨奸臣当道!最恨他秦默,如此无能为力!
  见他如此,莫轻非心中又被痛惜和心疼占了上风,忘记了刚刚那股无名火。
  他与秦默,二人从垂髫开始,彼此的人生就纠缠在一起,没有人能比他们更清楚彼此的抱负、人生轨迹,甚至是许多不可言说的心思。
  秦默虽生在江湖,却并不喜欢侠以武犯禁的道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投身庙堂。秦家在朝廷里毫无根基,他走这条路,肯定不会比在江湖中闯荡来的顺畅。
  他希望为东霁雪报仇的方法,是将害她的人绳之以法。可如果这件事这么容易办到,东霁雪又如何会死?
  秦默的痛苦,除了好友受辱而死的痛苦,还有他的道、他的梦碎掉的痛苦。
  莫轻非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自然不能对这件事撒手不管。
  他用力握住了秦默手腕,对他道:“你不要急,我知道,我会托可信的人去找那位亲随!”
  秦默倚在床头,抬眼看他,他看莫轻非看得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像是现在才将他看入眼中一样,终于安静下来,眼睫下慢慢沁了泪。他含着泪,嘴角却向上提,笑得毫不痛快,对莫轻非道:“我送信于你的时候,分毫不敢提这件事,就怕这封信也送不到你的手上。送出去后,我又天天在想,你来了,要怎么与你说,加上生了病,脑袋昏沉,刚刚都魔怔了。你说得对,事已至此,我不该急于一时。”
  “我如今虽然告病在家,但之前查案时就已经是首辅的眼中钉、肉中刺,你既然来找了我,自然也是会被盯上的。你不要去找那位亲随,帮我送几封信,给侯府的旧部。”
  “陛下虽然糊涂,却乐于见到武将与文官不和,京城里无人愿意为侯府上书,那就去京城外求。加上东霁雪在民间素有善名……我不要蔡继伦不明不白的死,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罪有应得!”
  “我知道了。”莫轻非对他道,“我会托人去办。”
  秦默信任他,听他这样说,才松下心神,没过一会,就昏睡过去。
  那段时间里,一直是莫轻非在照顾秦默。按理来说,这种照顾人的事,雇一个小厮或者丫鬟,都会比莫轻非熟手得多,可当时情势特殊,莫轻非不放心假手于人,就亲自照顾了秦默。开始是闹了很多笑话,幸好秦默也不嫌他。
  那段时间里秦默更像个木偶,他病痛与伤心交加,又挂心复仇一事,对生活的一切都不太在意了,莫轻非都担心自己要是不来,秦默能把自己饿死在家里。
  后来接到信的武将的奏折到了京城,天子迟来震怒,秦默去刑场看了蔡继伦被斩首,身上的病才终于慢慢好起来,让莫轻非松了一口气。
  秦默心灰意冷,上了因病请辞的折子,准备与莫轻非一同离开京城。
  临行前,秦默与莫轻非在院中小聚。
  莫轻非做饭,莫轻非买酒,秦默作为大病初愈的祖宗坐在院子里看莫轻非忙来忙去,还与莫轻非斗嘴。
  活着的人总是要往前走的。
  秦默喝醉了,一边哭一边跟莫轻非乱七八糟地讲话,讲了许多东霁雪。
  莫轻非坐在一边听,竟然不知道他们的交情什么时候好到了这种地步。他心中又酸又涩,却也并不能说出口,嫉妒东霁雪这样一位女子,自己想想也罢,真的说出口,就成了下作。
  再后来,离了京,秦默开始日日喝酒。
  莫轻非不敢再问他,勾起他伤心事,只在心里猜测,秦默或许对东霁雪是动过心的,只是一切都未能来得及。
  回忆篇结束了,写得太慢手感都不好了,感觉完全偏了,揪头发,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暂时写不完了,先更一点证明俺没坑。下章试试拽回来,放婵九娘这个奇女子出场,我真的好爱奇女子。
 
 
第八章 
  他说:“我对东霁雪,从未有过慕悦之情。”
  如今秦默自己性命危在旦夕,却还要去给东霁雪扫墓,更是让莫轻非心急。
  人一急,就容易说出平常想说却不敢说的话来。
  “秦默,难道东霁雪会愿意你因为她死了?”莫轻非问他。
  他表现得着急,秦默却突然间转了心思,沉默半晌后,说道:“罢了,我不该在此事上赌气。你说得对,东霁雪不会喜欢我这样做。”
  莫轻非心中又忍不住有点拈酸吃醋,这世上不止是情侣之间,朋友与朋友,也会生出占有欲,要看对方是不是如你一样,将你当成朋友中顶顶好的那一个。
  他问他:“秦默,你……是不是喜欢过东霁雪?”
  秦默原本目光已经移向了一旁,看着客栈里的摆设发呆,莫轻非话一出口,他却骤然扭过头来,冷了神色,喝问莫轻非:“莫轻非!你的心里就只有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他生了恼,既恼恨莫轻非这样想他与东霁雪,又恼恨他只能想到这里!他心念一动,就气血翻涌,又开始胸膛作痛,神色更加难看。
  莫轻非又是手忙脚乱地安抚,一叠声地道歉:“我错了错了,以后不问了!”却是觉得自己恰好猜中了!
  他的声音低下来,对秦默道:“无论如何,我们先去找蛊师。”
  与此同时,莫轻非的信,也终于送到了白头翁的手上。
  一头白发的青年医者拆开了信封,手指探进去,从里面拿出那封信展开,没什么表情地看完了它。
  他对面坐着一位南疆装扮的女子,上身绣满苗绣的小衣被特特裁短了一截,露出来的腰白得晃眼,细得像蛇。这截腰一扭,女子就探身过了隔在她与白头翁之间的案几,凑过去看那封信,目光扫过落款的名字,便笑道:“这不是你那位老、情、人的信吗?”
  她在老情人三个字上特意加重了念音,去看白头翁一成不变的神色,觉得无趣,又撇了撇嘴,坐回了原处。
  “我们早就分手,如今普通朋友罢了,你又何必再提?”白头翁语气平淡,将手中信递给了女人,说道,“比起这个,九娘,你看看这封信。”
  婵九娘接过信,这次看了看内容,眉尾挑了起来,慢条斯理道:“确实是我下的蛊,解蛊方法……向心爱之人坦诚心意,然后交换唾液就可。”
  白头翁一边提笔写回信,一边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婵九娘道:“听起来很玄乎对不对?其实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就是一对子母蛊罢了。俏阎王来求我给莫轻非解毒时,我让他吃下的是子蛊,母蛊被我下在了莫轻非的身上。”她看白头翁并不将这些写上去,只写了她之前说的解法,不由又在笑,“你可也够坏的。”
  这种事说破了,就好解了,什么坦诚心意,都只是噱头,拔了莫轻非身上的母蛊即可。
  白头翁在信纸上继续写道:“收到来信之时,九娘正在身侧,解法出自她口,可信。”
  他写完信,将其装入信封,回话道:“莫轻非也是时候安定下来了,少祸害点人吧,再说,天底下有谁不想看俏阎王的热闹?这位无心无情的名声,可比我更甚。”
  婵九娘闻言,却敛了笑,哀哀一叹,拖长了声音念道:“莫轻非啊,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打动的你这块木头!”
  白头翁将书信交给门外的书童,令其寄走,关上门,回头看向婵九娘,沉默片刻,才问道:“你见过我,也见过秦默,依你来看,我们是否相像?”
  他问得认真,婵九娘也答得认真:“在我眼中,天下无人类卿。”
  白头翁便笑了。
  他问出这个问题,心中自然早有评判,但婵九娘这样答,却总是令人听起来开心的。
  但这个笑一闪而逝。
  他重又冷了脸,回道:“就是这样打动的。”
  婵九娘双眼一瞪,嘟囔道:“我跟他怎么能一样?我可没一个重逾性命的青梅竹马,也没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情史。”
  那封信在半个月后送到了莫轻非的手上。
  他们已经到了南疆,也见过了几位蛊师,却是没人解得开婵九娘的蛊。有人指点他们,或可去拜见南疆大巫,却正好碰上了大巫闭门休客,而秦默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他身上的蛊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梅三瓣的药能起到的作用也越来越少。莫轻非只能看着他痛得寝食难安,急得嘴上裂了口子,反倒要秦默劝他宽心。
  就在这时候,白头翁的回信终于到了。莫轻非看过信,却心神巨震。
  婵九娘说的解法,为何与秦默告诉他的不一样?
  ……向心爱之人坦诚心意,然后亲吻。
  秦默的心爱之人是谁?他当时与我说要去为东霁雪扫墓时,心中在想什么?
  莫轻非忍不住去想这些。
  如果秦默爱的人是东霁雪,那么岂不是说,他早就认了命,知道自己无药可救?其间种种,或许都是不忍告诉他莫轻非,才陪他作戏罢了!
  而东霁雪早已经死了,秦默也……会死?
  莫轻非想到这点,竟然在原地晃了晃,站立不稳。江湖人过得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日子,但凡闯出声名,总要在刀光剑影里滚过几遭,阎王地府前路过几次,可是秦默……他非是江湖人,又如何能要求莫轻非将他生死视作寻常?
  且秦默是为了他莫轻非才服的蛊,他欠秦默一条命。
  莫轻非心里有了决断,回转客栈,与秦默道:“婵九娘现今在白头翁那里,你不要任性,去寻她与你解蛊。”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秦默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问他:“你要走?”
  莫轻非道:“是。”
  秦默垂下头去,看见茶水中自己憔悴倒影,慢慢说道:“什么样的事能让你在现在离开我?”
  莫轻非沉默不语。
  秦默继续道:“你不肯说,想来是一件会被我阻止的事了。又无法与我同路,你准备去强行求见大巫?”
  莫轻非应了是。
  秦默冷了声音:“你这是要去送死。”
  莫轻非道:“大巫并无不好声名,让我一试,总好过让我眼睁睁看你去死。”他这句话说得痛苦,沉默地就变成了秦默。
  我这是在干什么呢?
  秦默忍不住去想,因为这世间最无谓的情爱,将我与他这样折磨。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了口,对莫轻非低声道:“不用如此。”
  他再说“是我着相了。”
  只是一句话而已,秦默对自己道,只要说出口,我和莫轻非都不必再被这蛊折磨。
  可他偏偏开不了口,舌上仿佛压了千斤。
  莫轻非问他:“秦默,当初婵九娘与你说的解法,到底是什么?”
  秦默又是沉默。
  他听见疲惫从莫轻非的声音里透出来,对他说:“秦默,你告诉我实话好不好,你到底是不能活,还是不愿活?”
  秦默反问他:“你知道了什么?”
  莫轻非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信,放到桌子上,推到了秦默面前。
  ……白头翁的信。
  秦默心口发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捂着嘴闷咳了几声,却开始笑,笑声从他颤抖的脊骨、他滞涩的喉咙、他的鼻腔里传递出来,仿佛沾了血,带了泪,听得人心上发苦。他说:“对,我骗了你。”
  莫轻非喉咙发疼,他忍着疼,对秦默开口:“你真的喜欢东霁雪?她已不在人世,所以你的蛊才无法可解……”他对上了秦默发红含泪的眼睛,再说不下去。
  他说:“我对东霁雪,从未有过慕悦之情。”
  他还说:“轻非之情,何曾类我?”
 
 
第九章 花落地
  从此以后,才真是青梅羞煞,竹马情深了。
  莫轻非在这一瞬间吃惊太过,竟然觉得自己如坠梦中,忍不住用力晃了晃头。
  他惯知风月,当然不会听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怎么会是我呢?他忍不住想,秦默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他?这不合理,也说不通。
  可是他看见秦默那双眼睛,又哑然,问不出口。
  然后,莫轻非弯腰,吻住了秦默。
  秦默下意识向后仰,被握住了肩膀,捂住了眼睛。
  秦默又羞又恼,牙齿咬住了莫轻非舌尖,又迟疑一瞬,舍不得施力,就被拨了开去,感受到自己上颚被轻轻一舔,这一瞬间他像是被火燎了,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那舌尖又湿又软又热,简直……简直……他说不出话来!
  可这片刻的时间,他胸腔里那只蛊虫又翻腾上来,一口腥血从他的脏腑涌上喉咙,让他强硬将莫轻非一掌推开,自己扭过头去呛咳起来。他的袖子掩住了嘴,上面立时就沾了猩红一片血迹,血迹中还有一朵拇指大小的花苞,颤了颤,扒在秦默袖子上,又极快失了颜色,从他衣料上滚落到了地上。
  当初婵九娘令他服下的那只蛊虫。
  一种久病初愈的轻快感蔓延过他的身体,他止了咳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就如此轻易?
  只要他说出口?
  他自己忽略了莫轻非刚刚凑过来吻他这件事,只觉得荒谬,还有几分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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