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卿欣喜,还同我说这些都是他骑在马上完成的,这些日子天一亮他就来箭亭操练,他还跟鹰徹大将军打赌,赌他三日内能不能练就十发连中,鹰徹不信,自然赌他做不成。
赫卿不服输,偏偏却做到了,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和鹰徹将军的赌约,竟是急忙跑来告诉我。
“父皇回回就只拿太子说事,说太子做得如何如何好,能为他如何分忧。”赫卿扬眉道,“我要父皇知道,太子能做到的,我赫卿不在话下!”
他说到兴头,牵起我的手说道:“以后我要跟着鹰徹将军去西北,和将士们一同戍守边境,去亲眼瞧鹰徹说的大漠孤烟。”
我惊愕:“你真要去西北?”
赫卿点头:“是,我已经跟父皇说过此事,父皇同意了。”
我失落道:“你走了,就没人陪我玩儿了……”
赫卿立即道:“怎么会,咱们七弟最招人喜欢,况且我又不是一去不回,到时候我常给你写信,告诉你西北发生的一切!”
我松开他的手,佯装生气:“三年也是去,十年也是去,谁知道你这一走,何时才能见到你?”
“三年,就三年。”他转到我跟前解释,“不久,三年一晃就过去了!”
他继续道:“我今年不走,到明年开春我再走。”
“真的?”
“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我嘴角翘了翘:“你要是骗我,我就不理你了。”
我低头看自己的脚,方才跑了一路,脚丫子沾了灰,赫卿后知后觉,狠狠拍自己的脑袋,骂自己真蠢。
他说:“跑得太急,没顾着七弟。”
说完他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我吓一跳,圈住他的脖子怕自己掉下去:“——诶,你这是做什么?”
我叫他快放我下来,赫卿嬉皮笑脸地龇牙:“五哥抱你回去。”
我说:“又不是还小,需要五哥抱作甚。”
赫卿不再多解释,我心底觉得别扭,脚丫子叠在一起藏在衣摆里。
到了门口走进院子,富鹭正被雪球咬着袖子不放,他袖子上边多了几个洞眼,富鹭将它撵开它又粘了上来。
富鹭一转头瞧见我俩,一甩袖子把雪球挥了出去:“五殿下,方才奴才来不及唤您,好歹让我们主子把鞋穿上了再走。”
雪球在地上滚过一圈又爬起来,它想跑到赫卿身边,不料被宫婢一把捞起,抱着喂羊奶去了。
赫卿则抱我到屋里的椅子上放下,叫富鹭去打盆水,他要亲自为我洗脚。
我犹豫道:“都是奴才做的事情,何须五哥动手……”
赫卿大大方方地说:“小事,五哥乐意。”
我抿了抿嘴,不再多言。
赫卿洗的认真,还拿布替我擦得干干净净,托着我的脚穿好鞋。
我看着赫卿娴熟的动作,想起儿时他也做过同样的事,小的时候觉得好玩儿,还故意把洗脚水甩到五哥身上,他半点也不恼,恶作剧地又甩了回来,把水溅到我身上,我反倒哭了起来,弄得他措手不及,想着法子哄我开心。
说实话,我私心地不想五哥去西北,他不在宫里,我一个人越发觉得没意思极了,原先是躲着太子,现在还要躲着父皇……
可这些腌臜龌龊的肮脏事儿,我只能默默往肚子里咽,连颖慧也不知晓。
“五哥。”我对他说,“等父皇给我赏了封地,我能建属于自己的府邸,我就不住宫里了,我不喜欢这里。”
赫卿:“都成,到时候我隔三差五就去你府上做客去。”
我说:“那五哥一定得常来,我给你留个屋,专门给你住。”
赫卿笑眯眯地点点头:“好!”
旋即,不知他看见了什么,笑容敛去一半,盯着我的脖子,道:“七弟,你脖子上怎么有两个红点?”
我用手去摸,不在意地说:“兴许夜里被蚊子咬的。”
赫卿眼底神色暗了暗,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几天要忙些其他的事情哦,啾咪~
第15章
说是去西北,说的跟去江南游玩一遭似的,可真到了那儿就不如赫卿描绘的那般简单,边境非同儿戏,遇到外侵甭管你什么身份,染血的烈刀架在脖子上,顷刻间就能成了刀下亡魂。
赫卿说的云淡清风,不过是为了安慰我,不想我担忧罢了。
用完晚膳,夜里富鹭正替我揉腿,我眯着眼忽然想起醉酒的那一晚,是焰丹来寻的我,至于后头的事情,我是一丁点都记不清了。
我问富鹭,那晚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富鹭说,焰丹将我带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殿下醉的不轻,好不容易喝点醒酒汤,又全都吐了出来。”
我让富鹭把焰丹叫来,待焰丹走进屋里,我稍稍抬了抬手,富鹭便自觉地退了出去。
我半睁着眼瞧了焰丹一眼,叫他过来替我揉腿,伺候人的事情,他原来很是生疏,不过看别人学了几回,如今做的倒越发得心应手。
他学什么都快。
我闭着眼睛歇息,慢悠悠道:“那天晚上我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焰丹应道:“殿下醉了,说起了自己的生母。”
“还有呢?”
“烈酒醉人,殿下情绪不稳,含糊不清地说了许多,我也没听清。”
没听清?
我掀起眼皮朝焰丹望去,他正垂首专心为我揉腿,一张清冷的脸无波无澜,当真如他说的一般,他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晓。
我嘴角勾了勾,轻轻笑出了声:“你倒是学乖了不少。”
“让你知道也无妨。”我说,“颖贵妃确实不是我的生母,我的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颖慧有心照顾我许多年,对我百般爱护,把我当成她的亲生儿子一般,也算是尽心尽力。”
此番言论也就骗骗旁人,当年潇贵妃说过的话,不论真假,却成了我心底的一道芥蒂,更何况颖慧本就是父皇身边的人,以至于她从前对我的爱护,种种事例仿佛都成了她的苦肉计,目的为博取我的信任。
焰丹安静地听着,我沉了声也没再多言,他揉着我的小腿一路往上,捏到我的大腿处还往里压了两寸,我陡然睁开眼,一脚踹到焰丹的肩膀上,敛去懒散的姿态,警惕地直起身子两手抓着扶椅,怒声道:“你做什么!”
焰丹面不改色,开口道:“柳太医说,有些穴道适当摁一摁,对身子有好处,我都学了点,想着能用得着。”
他说的一本正经,好像没什么不妥,柳太医医术高明传授医道,更不会向外人撒谎,焰丹颔首重新跪于我身前,恭敬的姿态比起从前那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气,看着让人顺眼许多。
我盯着他瞧,怒火消了一半,我抿了抿嘴倚回靠背上,右手支着脸,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处,眼底凌厉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命人把你那双手给砍了。”
焰丹的掌心托住我的小腿,又不轻不重地揉捏起来,他说殿下若心有疑虑,可以问问柳太医。
我没吭声,一桩小事我也懒得亲自去问柳太医,反倒显得我气度小,我移开目光看向别处,焰丹则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药瓶,放到我手心里。
“炎节热,蚊虫多,那日夜里殿下将手臂都抓红了,这药殿下回头抹两次,虫子叮过的位置很快就能好转。”
我看了看手心的瓶子,再瞧瞧焰丹,心头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可我还是抹了这瓶药膏,等他走后我坐到镜子前解开衣领,脖子上的痕迹已经淡了点,清凉的软膏抹上去散发出清淡的香味,闻多了令人困倦。
我随手将那药瓶放置床头便睡下了。
到了半夜,我感觉又有虫子在叮我,亦是做梦,迷糊中似乎有人搂着我,摸我的脸,摸到最后那只手放到我的腰间揉捏,再往下是臀线,他顺路往下延,碰到我的腿根处旖旎地揉摸起来。
他碰得我发痒,几乎潜意识夹住他的手,眉心皱着,不愿意让对方多碰,这人又在我腰间摸了两把后,竟然亲我的脖子,我想睁开眼,可不知怎地实在疲惫得很,醒不过来,朦朦胧胧亦真亦假,仿佛做了一场潮湿的春梦。
这人抬起我的下巴亲我的嘴角,他本是坐在床边搂着我,后边直接抵着我挤到床上,捉着我的手腕使我不得动弹,他便凑过来吻我的嘴唇,还把舌头伸了进来……
几轮唇舌勾嵌,吻得我喘不过气,他压着我不让我动,深入缠绵的吻逼得我鼻尖都红了一片,眼角挤出泪珠子,一副受辱又无可奈何的可怜模样。
这贼人胆子大,掐我的脸颊,捉起我的脸,啄吻我的眼睛,他捧着我的后脑勺又吻了上来,几度徘徊侵入,我趁喘气的空隙微张着嘴,他却含住我的舌尖舔弄几下,舌头钻进我嘴里,把我好一通欺负。
“呜……不行……”溢出喉咙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偏过头,他则抱住我剥开我的衣领,露出好一片胸脯,他的拇指摁在我的乳尖处碾了碾,拢着我的胸口揉。
我哪里这样被人对待过,没几下就撑不住哼唧起来,分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服。
他顺着我的胸脯往里探,把手伸进敞开的领口里,而那衣裳经过几番折腾,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子开至腰间,对方摸进去的时候非常顺畅地摸到我腿间翘起的性器。
兴许是身子特殊的缘故,那东西也长的秀气,不如正常男人的尺寸,握在手里小巧,这人弄几下我就挨不住哼哼。
我从不召丫鬟婢女侍寝的缘由正是如此,这样的身子论被谁看见都是一个笑柄,床笫之事都成了闭口不谈的禁忌。
而此刻被人放肆地捉着那处揉,对方竟一言不发地又往里摸,我夹住他的手臂不让碰,那人则故意把我身子亲软了,让我放松警惕,摊开肚皮,如一只被弄得发情的猫儿,挂在他身上只顾得上喘息。
他摸到我的雌穴时,霎时顿了顿,这人手指贴着缝隙朝里面微微嵌了嵌,流出的液体,淌了对方一手腥。
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几乎把我从头至尾审查过一遍,他挨着我那儿处忍不住又摸了两把,最后替我裹好衣裳盖好被子,于我眉心亲了亲,那道炙热的目光便消失了。
后半夜我被热醒,汗水浸透衣衫,黏在身上很是不舒服,我坐起身叫富鹭,富鹭在外边打瞌睡,我叫了几声他才听见,他急忙推进门几步走到床前掀开帘子,问我有何吩咐。
我困得很,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叫他重新给我拿套亵衣,富鹭半天没动静,我强撑着眼皮,抬眼看了看他。
“傻愣着做什么?”
富鹭呆呆地看着我,既而低下头应声道:“诶好!奴才去去就回!”
富鹭一走,我转头瞧见桌上的镜子里,映着我的面容,乌发朱唇,面颊红润,衬得像个吸人精气的艳鬼。
我鬼使神差地想起方才做的梦,视野都变得模糊起来,我赶紧躺下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强迫自己不去想,双腿夹得紧,内侧一片湿泞,像真是被人碰过了一般。
第16章
清晨起来,我照镜子的时候发现除了脖子,连胸脯上也多了几个红点,抹完药富鹭进来为我穿戴整齐,我心底还想着今年这批驱虫的香薰怎不如往年效果好。
富鹭说:“殿下若不嫌弃,李公公那儿倒是有一批从泸州带来的陶香。”
“夜里先点着试试。”我道,“若有用,再劳烦李公公命人多带些来。”
富鹭替我整好腰间的穗子:“不劳烦,李公公那里奴才去说就好。”
今儿是个艳阳天,赫卿原打算与太子比箭术,临时改了主意改成比击鞠,鞠域场地宽广,离各个宫殿都远,越到正午日头渐高,富鹭吩咐人撑起伞,队伍慢悠悠朝鞠场行去。
不曾想路上碰见敏王,敏王冲我笑我没搭理他,他也是去观赛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入了鞠场于各自看台落座。
我放眼望去,一眼便瞅见正在向我招手的赫卿,他身穿黑色肩甲神采奕奕,笑容灿烂,另一侧的太子则一同瞧了过来,赫远面容平静,漆了金的鞠杖自他手中悠闲地转过几圈,他安抚地拍拍马背,握着缰绳轻盈地纵于马背上沿着鞠场挥杖试了一圈。
此时赫卿不知对身旁的小太监说了些什么,那小太监脚下匆匆,顺着台阶小步跑到看台上,走到我这头的位置,停于矮桌前,替赫卿传话道:“七殿下,五殿下说,他若赢了,今晚便请您喝酒。”
我微微笑了笑,说好,那小太监颔首退去,又回到赫卿的阵营守着。
我问富鹭还有多久开始,富鹭抬头望了望悬在天际的烈日,回道,快了。
我撑着脸又犯起瞌睡来,也不知是不是焰丹给的那药膏,闻多了有催眠的功效还是怎地,不等赛事开始,我眯着眼睛,眼前的场景人影重叠,似是又要睡了过去。
待正式开始,富鹭凑过来轻声唤了我几声殿下,我懒洋洋地掀着眼皮,嗯了一声,一场赛事只看进去一半,中途听得坐在旁边看台的敏王问话,他问我今日怎不见那位身手了得的侍卫?
我眼神都懒得瞟过去:“敏王什么时候对一个侍卫如此上心?”
敏王瞧我散漫的姿态,也不恼,他眉眼含笑,说道:“能斩下异兽头颅之人,想必并非凡人,七殿下的侍卫,身份不简单呐。”
简不简单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心里嘀咕,没说出口,双目望着前方鞠域,看那刻了云纹的马球飞跃于木杖间,两人争夺激烈,走了几个来回分不出胜负。
赫卿骑于一匹浑身油光发亮的黑马上,他勒紧缰绳,俯身挥杖的一瞬夺走马球,旋即追着那马球,朝属于他方的阵营区域赶去,速度极快,将太子狠狠地甩在身后。
三局两胜分输赢,第一场是赫卿胜了,他兴奋地朝我挥舞鞠杖,势在必得的模样,阳光笼罩下,他身形挺拔英姿飒爽,不禁引人纷纷侧目,着实一位丰神俊郎惹人心生倾慕的英武才俊之人。
太子面容寡淡,哪怕赫卿赢了他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输的人不是自己,不见他半点失落,又或者第一局不过练练手,故意让对方得意一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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