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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古代架空)——鸭妈妈

时间:2024-01-25 10:18:57  作者:鸭妈妈
  “淼儿向来聪慧。”他又补充了句,“和你娘亲一样。”
  他嗔笑道:“朕的皇儿说的对,谁不只爱自己。”
  他随手将折子丢到御案上,舒了口气,说道:“淼儿,可父皇对你的厚爱,当真是旁人无法比拟的,只因你身子异样,若非有朕的庇护,只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淼儿如今十六岁啊……”皇帝喟叹,“果真还是太年轻……”
  连皇帝说这话时,都带着点微妙的意思在里头,令我浑身不自,下一刻,我猛然想起什么,不确定地望向父皇,迟钝地说:“那淼儿身子抱恙的时候,父皇也都知晓……”
  皇帝说:“看来父皇跟淼儿说的话,淼儿都忘了。”
  他道:“父皇不是同你讲过,身子不舒服要说出来。”
  我低下头没有吭声,皇帝态度柔和许多,他托着我脸,亲昵地在我脸颊上揉了一把,同儿时一样牵起我的手。
  “淼儿的事情,父皇自然一清二楚,你贪玩,父皇也都纵容你。”
  他说:“可焰丹非同小可,宫里大多数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只能等到时机成熟,父皇命鹰徹将军带他去西域,也许他还未到西域,就死在路上……”
  皇帝说:“朕,也会杀了敏王。”
  我垂眼道:“父皇为什么要告诉儿臣这些?”
  “因为淼儿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这句话我没问出声。
  天色已晚,我回去的路上有些魂不守舍,富鹭瞧我不对劲,小声唤了我两声殿下,我没应,富鹭又将宫灯掌到我身边来。
  “殿下。”
  我说:“富鹭。”
  “——诶,殿下。”
  “都退下吧。”我抬手道,“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富鹭看了眼黑黝黝地天空,不放心道:“殿下夜深了,贵妃娘娘会担心您的。”
  “你就说我去五哥那儿了。”
  富鹭道:“要不留一个人远远儿地跟在您身后?”
  我疲倦地说:“不用,都退了吧,待会我自己走回去。”
  我抬头望那镀了层月光的琉璃瓦,俶尔回想起父皇说的话,霎时觉得不寒而栗,又想起太子赫远……
  我扶着墙,心跳得快,手心攥着袖子,莫名觉得喘不过气来。
  我望着前方昏暗不明的路,阴暗地想,父皇和太子,要是都能死了就好了……
 
 
第13章 
  我一夜未归,躲在御花园的荷花亭里喝酒,斜倚在美人靠上,下巴搁在手臂间,借着月光瞧池塘里的粉红荷花,夜里虫鸣声此起彼伏,竟也不觉得聒噪,仿佛多了些伴儿陪同我赏月似也。
  不过喝了两瓶,我便有些醉意,脸颊绯红,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徐徐微风吹来,便开始头痛起来,胸口也堵的慌。
  “我寻了你大半夜,你就藏在这喝酒?”
  说话的人是焰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找来的,到了多久,亦是看了多久。
  我转过头去看他,焰丹怔了怔,嘴里再也说不出半句严厉的话。
  我眉头紧锁,眼眶子红得跟兔子一般,无声地掉眼泪,而凝聚地泪水自下巴落到衣襟上,生生浸湿一块,定是哭了有一会儿了酿成的。
  焰丹走到我跟前,把我手中的酒瓶夺走:“不能喝就别喝了。”
  我咬着嘴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夺过去的酒瓶,眉毛一拧,眼泪更多了:“连你也欺负我……”
  焰丹眉梢跳了跳,不同我计较,我却起身要去抢他的酒瓶,他身手好,我自然抢不过他,几次都夺了个空,还险些摔倒,他单手将我扶稳,这才没真摔下去。
  我挂在他身上扔不死心地伸手去够酒瓶,焰丹干脆将最后一点自个儿一饮而尽。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恼道,“你赔我一瓶……”
  “颖慧不让我喝酒,你也拦着我……你凭什么不让我喝……”
  我哭得难过极了,脚下轻飘飘地,如踩在云里一般,身子都是软的,我抓着他一个劲叫他赔给我,焰丹被我吵得聒噪,故意说道:“殿下若是再这般无理取闹,我就把殿下扔进池子里去醒醒酒。”
  他哪里真会将我扔进去,不过吓唬我罢了,我抓着他的手臂,表情委屈极了,脸颊哭得湿漉漉的,睫毛轻轻抖两下就掉了许多泪珠。
  才过一两日,焰丹身上的伤并未好,我兴许抓到他的伤口处,他也不吭声,眼下我醉醺醺的模样,哪里会想到他还有伤在身。
  我皱着眉头看了他一会儿,想他也不会赔偿我,索性丢下他,自顾自地倚回美人靠上,继续盯着池塘发呆。
  焰丹坐到我身边,沿着我的视线望去,偌大的池子里熙熙攘攘开了不少荷花,笼着月光随风摇曳。
  他问:“殿下在看什么?”
  我眯着眼睛说:“娘亲……”
  娘亲两个字一出,我声音都变了,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往下掉,焰丹忍不住伸手为我揩眼角的泪水,手指摩挲到我的脸颊上,最后托着我的脸叫我别哭了。
  我没听见一般,幽幽地自言自语起来:“我还那么小,我也救不了她……”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似乎是想到哪就说到哪。
  “父皇说我不一样……我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是……”
  我喉咙哽咽,视野朦胧,一眨眼睛泪水便滑到了焰丹的手背上,我慢慢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许久后,我小声对焰丹说:“我这个皇子,还不如你呢……”
  “你说你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当年怎么就能中了我父皇的计……”
  焰丹道:“殿下这是在关心我?”
  他安慰地抚着我的头发,一路抚到后脊,右臂轻轻将我往他身上带了带,好令我靠着他些。
  “谁关心你,你想多了。”我否认道,“我才没有关心你,你太蠢了!”
  焰丹:“殿下方才还说我聪明,眼下又说我蠢。”
  我闭了闭眼,头晕得很,喉咙里哼哼唧唧,说他就是蠢。
  我靠在他胸口处,睁开眼便看见他挂在脖子上的吊坠,恍了神,我怎么记得这吊坠好像是我先前随手赏给他的。
  他竟然随身戴着……
  我伸手拨弄那块顶好的翡玉,玩儿似的,焰丹则拿手背试我的额头,说要背我回去。
  我立马道:“我不要回去!”
  “我不回去!”我抗拒地推了他两把,旋即转过身背对着他,将自己蜷成一团,抱着膝盖喃喃道,“我不想看到颖慧。”
  “她也是父皇的人……我不要看见她……”
  我不胜酒力,后劲儿大,又抱着膝盖哭了会儿,肩膀耸动,小声啜泣起来,焰丹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我,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竟有些束手无策。
  待我哭累了,困倦了,阖着眼睛没了声,借着焰丹的手臂伏在他身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浑然把他当成垫子靠着。
  焰丹低头瞧我倚在他怀里,明明闭着眼睛,可还是有泪水无声无息地流出来,他抹掉我脸上的水痕,若有所思,声音都放柔了许多:“这样烈的酒,殿下以后还是不喝的好。”
  我嘀咕道:“你不能管我……”
  焰丹无奈,我仰起头看他的眼睛:“你也不能欺负我……”
  两人离得太近了,鼻尖对着鼻尖,呼吸交织在一起,我则一股子酒气,醉意朦胧的模样,浑然不自知自己还抱着人家不撒手。
  月光下,焰丹目若朗星,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如金昭玉粹,而眉眼上的疤也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白月牙,我伸手去摸,摸得他的睫毛一颤一颤,他捧着我的后脑勺,声音低沉几分。
  “我可从来没有欺负过殿下,往日都是殿下欺负我……”
  我意识模糊,他的话我好似听见了,又好似没听见,我眼皮沉重,重新躺进他怀里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隐隐快睡了过去,而后只觉有一只手在摸我的侧脸,摸我的下巴,摩挲我的嘴唇……
  对方的呼吸热,吹在我脸上发烫,我听见对方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为何有时候会莫名躲着他。
  “殿下有时候反应过激,似乎很怕别人碰你一般……”
  “可殿下喝醉了又这般毫无防备地赖在别人怀里,若是图谋不轨之人,殿下又要让人白白占了便宜。”
  我一声不响,焰丹拨着我的头发顺到脑后,他揉我的后颈,掌心拢住我的脖子,稍稍用力几分,我的眉心便蹙了起来。
  他握着我的脖子,拇指摁在喉结处,只要他有心,轻易便能单手将我掐死,可他到底没这么做,反而动作轻浮,指尖揉摸我的喉结一路往上,微微挑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
  他低头埋进我脖颈间,呼吸沉重,嘴唇若即若离,手心蹭着我的皮肉抚摸,旋即我的脖子上多了两道梅花状的吻痕,软黏的舌头覆在梅花印处来回舔了舔,舔够了他便捧着我的头颅,亲我的嘴唇。
  起初的亲吻如蜻蜓点水,缱绻柔和,紧接着浅浅地触碰变成了辗转反侧的纠缠,将那两片薄唇厮磨得越发红润,如含着块软糖,吃弄得水光粼粼。
  我头晕乎乎的,似睡非睡,他舔到我舌尖的时候我潜意识往后躲,这微不足道地小动作立马被对方捕捉回去,他握住我的手腕,扣着我的脖子,亲我的嘴角,再度覆上我泛红的嘴唇,将舌头伸了进去。
  陌生地侵犯,将这片旖旎春景搅和得天翻地覆,两人津液相融,软舌交缠,而受欺的一方被逼得无处躲藏,忍不住发出低吟地呜咽声,带着哭腔,可怜极了。
  如此一番戏弄,细想方才焰丹所指图谋不轨之人,莫非说的是他自己不成。
  他还将手放在我的腰间揉,力道轻,故意一般,摸得我发痒就要往他怀里钻,借着醉酒之意本就哭过好一回,此刻眼角发红,点缀的几颗泪花将掉不掉,倒像是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可怜模样。
  焰丹又捉起我的下巴亲我,锢着我的肩膀,压着我好一阵欺负,他将我吻得七零八落喘不过气来,最终只能靠在他肩头调整呼吸,嘴唇鲜红,脸颊也红得发烫。
  他不好做的太过,以免惹人怀疑,只得将我衣领的扣子扣好,抹掉我嘴边牵扯出的银丝,而后贴着我的眉心亲了亲,这才将我整个抱起趁天亮之际带回去。
 
 
第14章 
  酒虽是顶好的贡酒,却后劲十足,勾得人回忆起伤心事,将一汪苦水都倾诉出来,可烈酒伤身,回去后我吐了好一会儿,头痛欲裂,一碗醒酒汤下去也不见效。
  如此浑浑噩噩到第二日未时,醒来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候,富鹭原本守在翠箔外,忽而从院子里传来几声细小的犬鸣,富鹭匆匆走到门口,不知斥责了些什么,只见一抹雪白的影子趁机窜进屋里,横冲直撞,最后拱到帘子下贴着珠帘咬着碧色的翠珠玩儿。
  我一眼便看见这团小丸子,浑身雪白一层不染,像炸开的毛球。
  富鹭急忙将小肉团子抱起来防止它再到处乱跑,而小团子在富鹭怀里也很是活泼,尾巴瑶个不停,伴随着几声小而响亮的犬吠,它还伸着舌头将富鹭的脸舔了个遍。
  “惊扰殿下歇息了,这小畜生是敏王送来的,他一早便来了,看殿下未醒,也不等咱的人接,他就将未断奶的小狗兀自放在院子里,说是什么送给殿下的歉礼。”
  富鹭又道:“这狗儿吵的很,叫个不停,还喜欢追着人跑,以免再惊扰殿下,奴才这就叫人把它送走。”
  说完富鹭转身要走,我则叫住他,要他等等。
  “抱过来我瞧瞧。”
  富鹭俯首说是,掀开翠箔,那小狗儿瞅见我,欢快地叫了一声,挣扎着想从富鹭怀里跑出来跳到床上去,富鹭将它摁住不准它乱动,小狗儿垂头丧气地呜咽几声,耷拉着耳朵,霎时变得可怜巴巴的模样。
  我伸手摸它的头,小狗主动将脑袋贴到我的手心蹭,红色的小舌头伸出来舔我的手心。
  富鹭说:“这小畜生不认生,跟谁都亲,巴掌点大,竟晓得讨主子欢心。”
  我点了点小狗垂下的耳朵,抬头瞧了富鹭一眼:“这么小养得活吗?”
  “敏王说这小狗儿还在喝羊奶,小型犬,往后长大了也不过小小的一团,适合做家养的宠物,吃的少也好喂养。”
  我嘴角提了提,将这小团子的绒毛揉成乱糟糟的模样,逆飞的雪白毛发滑稽可爱又招人发笑,小狗直哼哼,尾巴瑶得欢,几次想跳出来都被富鹭摁回去。
  “留下吧,还挺招人喜欢的。”我收手道,“以后就喊它雪球。”
  富鹭笑着握住小狗儿的爪子,让狗儿也学着请安:“雪球还不快谢谢殿下。”
  雪球一对乌溜溜的眼睛雪亮,回应地叫了两声,仿佛真在谢恩似也。
  此时院外响起赫卿清澈的声音,极具有穿透力,一阵匆匆地脚步声后,不等我反应,赫卿已经三五步奔进屋内,掀开帘子扯着我的手就往外跑。
  他脸上洋溢着笑容,边跑边对我说:“七弟你快来瞧!我做到了!我就花了三日的时间就做到了!”
  富鹭在后头焦急地喊着殿下,我这才发觉自己赤裸着一双脚,鞋也来不及穿,披头散发,一路被赫卿带着朝箭亭的方向跑去。
  他跑得太快太急,也不知因何事高兴成这样,扑面而来的风掀起我的衣袖,长发拂于耳后,我小跑着竭力跟于他身旁,嘴里喊着五哥,慢些。
  一旁经过的宫婢奴才们瞧见了,无一不称呼我和赫卿为七殿下,五殿下,可赫卿浑然顾不得这些,直至飞奔到箭亭,他把中于箭靶中心的成果展示给我看,十支箭羽分别定在各个靶子中央,那箭矢还穿破了几层定得极深,又隔着这样远的距离,技术了得,功力稳而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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