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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路(近代现代)——軟瑭

时间:2024-01-26 16:20:17  作者:軟瑭
  沉默在狭小的房间中弥漫开来,几个分发完东西回来的学生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疑惑道:“你们干嘛呢?”
  许轻走到两人旁边,抓住了郁诉的胳膊,疲惫地说:“郁诉,放开他。”
  “他骗了你。”郁诉没动,仍然死死地盯着夏迢之的脸,“许轻,他做的远不止改数据这一件事,很有可能他一直在骗你,他做这些,就是为了让你心软,让你觉得——”
  “我知道。”许轻低声打断了他,又有些恍惚,整个人晃了晃,“但我也骗了他。”
  郁诉蓦然回头:“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许轻勉强笑了笑,又摇了摇头,“算了。”
  郁诉顿了顿,这才撤回手,叹了口气:“走吧。”
  许轻低着头,步履缓慢地跟在夏迢之身后,双腿跨过门框的刹那,他总觉得夏迢之喊了一声自己,但门被穿堂而入的冷风吹得重重合上,他回过头,没有看见夏迢之的眼睛。
 
 
第35章 不速之客
  池青洮提前杀青飞回成江,给许轻请了两天假,把他接回了家里。客厅里堆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池青洮一面一一拿出来给许轻介绍,一面随口问道:“青洲的气候是不是太冷了?我看我给你买的衣服都被郁诉退回来了。”
  许轻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一角,漫不经心地按着遥控器:“有点。”
  “明天去逛商场吧?我再给你挑两件。”
  郁诉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闻言有些无奈:“你也不怕被粉丝围观。”
  “那我叫小姚送几件来算了。”池青洮按了按手机,扬声道,“轻轻,我把图片发给你了,你看你喜欢……轻轻?”
  许轻回过神,连忙拿手机出来看:“都可以。”
  “看个电视这么入迷。”池青洮睨了一眼电视,“你喜欢他?要不要我给你要张签名过来?”
  “我就随便看看。”许轻按了按遥控器,换到了电影频道,呆了呆,又放下了怀里的抱枕,“姐,我有点困了。”
  “那你先去睡一觉,等会儿我叫——”池青洮看着关上的房门,狐疑地扫了郁诉一眼,“小李子,怎么回事?”
  郁诉面不改色:“他就是困了。”
  “哦,是吗?”池青洮放下手里的袋子,猛然抄起了一边的抱枕,“你给我过来!你是不是又欺负许轻了?还跑,赶紧给我从实招来!”
  许轻仰躺在床上,举着手机刷新了会儿消息,对着毫无动静的聊天框咬了咬牙,难忍委屈,小声骂起来:“都不给我解释一下,无情。”
  敲敲打打几次,许轻最终什么也没发过去,正要按熄屏幕,一通电话忽然打了进来。
  许轻呼吸一滞,几乎没有犹豫,立刻按了接听。
  耳边是轻浅的呼吸声和一些不大的杂音,许轻翻了个身,将手机贴在耳朵上,静静地等着电话那头的人开口,但好几分钟过去,那人始终一言不发。
  打了电话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玩摩斯电码啊。许轻愤愤地举起手要扔手机,夏迢之沙哑的声音这才姗姗来迟:“许轻。”
  顿了顿,又问:“你在哪儿?”
  有一上来就问别人在哪儿的吗,不得先解释一下之前的事?许轻自顾自地赌起气来,一句话也不肯说。
  “……许轻。”也许是看他迟迟不回答,夏迢之的语气里带上了点迟疑,“周云戎锁了我的身份证。”
  这又是哪跟哪儿?许轻心里怒气更甚,恨不能敲碎夏迢之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哪有人吵完架以后是这样说话的?
  “我买不了车票。”夏迢之停了很久,说道,“花三百块打了一辆车。”
  许轻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差点开口,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家校通讯录上说你家在望江花园。”夏迢之说,“你在家吗?”
  像是忽然炸开了烟火,许轻整个大脑都被震得晕晕乎乎,好半天才捋清楚夏迢之的意思。他跑到家里来了?他在小区门口吗?什么时候到的?在那里等了多久?
  许轻几乎用尽了全部的理智,才挤出一句硬巴巴的话来:“哦。我不在。”
  “……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很晚。”
  “我知道了。”
  许轻望着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心里刚刚熄灭的怒气又冒了头。什么叫“我知道了”?知道什么你就知道了,你倒是再多说两句啊!
  他愤愤地把手机扔在了床上,过了半分钟又认命地扒拉回来,犹豫着要不要回拨一个电话过去,想了半天,还是狠狠心放弃了念头。他不能总是这么没底线,他应该对夏迢之严苛一点,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他心软才对。
  “轻轻,你睡了吗?”
  许轻清了清嗓子,喊道:“还没。”
  “天气预报说等下要下雨,我们就不出去吃了,等郁诉买菜回来就在家吃个火锅。”
  “好。”
  许轻愣了愣,连忙调出手机里的天气软件,上面正飘着一行字,提醒他预计半小时后区域内将有中雨。
  夏迢之会找个地方躲雨吗?
  他应该……走了吧?
  许轻心不在焉地出了房间,坐在池青洮旁边跟她一起看综艺,时不时就难掩焦虑地瞟一眼窗口,天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没多久就开始狂风大作。池青洮感慨了两声,把电视声音调大了点:“还好我们没出门。”
  没多久,玄关处的灯亮了起来,郁诉把湿漉漉的雨伞往旁边一挂,一边脱雨衣一边说:“姐,你倒是过来搭把手。”
  “这不就来了。”池青洮趿拉着拖鞋走过去,点评了一番郁诉买回来的菜,冲许轻喊道,“轻轻,你想吃什么锅底?”
  “郁诉。”许轻一颗心都吊在了别的地方,压根儿没注意她说什么,“你回来的时候有看到谁吗?”
  “没有,怎么了?”
  “哦,没事。”许轻魂不守舍地摇了摇头,“我怕有狗仔蹲着。”
  “想多了,这么大的雨哪儿有狗仔。”池青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再说了,我当初就是看上这小区的管理严格才买的房子,保安要是放进来一个可疑人士,我马上就去投诉。”
  两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进了厨房,许轻呆立在原地,自我劝慰道,夏迢之可能已经走了。又忍不住想,可能是郁诉没注意呢?他要是没走呢?
  他站在窗户边,隔着玻璃摸了摸倾泻而下的雨水,恍惚间记起来,夏迢之是很讨厌下雨天的。
  他会害怕吗?
  “许轻,你今天喝汽水还是……你上哪儿去!”
  “我出去一下。”许轻飞快地换好鞋,拿上伞就往外冲,“马上回来!”
  “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池青洮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赶忙去推郁诉,“他没穿雨衣,肯定得淋湿了,你赶紧去接他。”
  路上几乎空无一人,许轻快步走着,四处寻找着夏迢之的身影,一直转到了小区门口都不见人影,他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又难忍失望,正撤回步子打算返回,忽然看见门外的喷泉池边缩着团白色,因为和喷泉体的颜色一样,他刚刚根本没有注意到。
  “夏迢之?”许轻一愣,慌忙快步赶过去,在看清以后更是气得不行,推了一把眼前犹如落汤鸡的人,“下这么大雨,你不知道找个地方躲着吗?”
  夏迢之大概是被冻狠了,眼神没有焦点,衣服湿透,坐在喷泉边一动也不动,呆呆地看着前方。许轻快被他这副样子气哭了,一把抓住夏迢之的手腕:“走。”
  不大的伞面撑开,许轻几乎淋得半湿,他一面絮絮叨叨地骂,一面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水坑,夏迢之像终于回过神来,反手抓住了他的手,哑声道:“许轻。”
  许轻已经红了眼,口不择言道:“你故意淋雨给我看的吗?知道我会心软是不是?你怎么那么会做苦肉计?”
  夏迢之一句也不反驳,湿漉漉的黑发下是一双幽深的眼,专注地看着许轻:“我来给你道歉。”
  许轻一下哑了炮,虚张声势的爪牙立刻软绵绵地收了回去,也不说话,就拽着夏迢之快步往家里赶。雨势磅礴,许轻的右手臂很快就湿得彻底,他毫无察觉,却被夏迢之拴着腰拽进怀里,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清晰地听着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许轻艰难地找出自己碎了一地的原则,怒斥道:“夏迢之!”
  “这样你不会淋湿。”夏迢之握住他举着伞的手,低声道,“就一会儿。”
  许轻转瞬间偃旗息鼓,乖顺地缩在夏迢之的怀里。这个姿势其实并不方便,很容易因为步伐不一致而撞在一起,但许轻却被满心意料之外的欢喜冲昏了头,竟忘了他的本意是越快越好地回到家中。
  种满冬青树的石板路上人迹寥寥,郁诉从拐角处跑出来,一眼就看见不远处亲密相贴的两个人,抓着雨衣的手无意识地收紧,直到刺痛感唤醒了他,郁诉才掀起眼皮,看向了距离自己只有几米之遥的夏迢之。
  令他意外的是,本在低头和许轻说话的人却忽然抬头,一双深邃而冷静的眼直直地看了过来,无声地抛出挑衅,近乎得意地漫开了浅淡的笑意。郁诉自认为他有足够的理智,却依然为这种无意义的挑衅感到怒火中烧。然而许轻很快抬起头来注意到了他,夏迢之的神情也恢复如初,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臆想。
  “哥,能不能让他……”许轻怔了一瞬,很快朝着走过来的郁诉小声打起商量,“雨太大了。”
  冰凉的雨水如无形刀刃般划过手背,尖锐的痛感之下,郁诉几不可闻地叹出一口气,微微点头:“你自己和姐姐说。”
  池青洮已经把火锅准备好,正站在玄关处焦急地等着两人回来,门甫一打开,池青洮立刻迎上去牵起许轻的手,嗔怪道:“怎么还是淋湿了?没碰到郁诉吗?”
  站在身后的郁诉轻轻咳了一声,池青洮这才注意到面前还站着两个人。她抬起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很快就将他的面孔和照片里的一张脸对上了号。
  池青洮常年泡在剧组里,见过各色各样的男演员,她自认自己对男性的要求非常之高,却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人的年轻英俊,如果她是一个星探,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向他抛出橄榄枝。尽管一双眉眼过于冷清淡漠,但浓密的睫毛却如蝴蝶翅翼般轻轻下落,平添了些不明显的多情,反而叫这人身上有种割裂感,非常适合影视剧里矛盾而孤绝的角色。
  “姐姐?”
  池青洮松开扶着门的手,礼貌地笑起来:“请进。”
 
 
第36章 灼伤
  外面风雨大作,房间里却温暖如春,火锅冒出的白雾漂到半空中,暖黄的灯光大亮,俨然一片温馨气氛,却没有任何人说话。池青洮笔直地坐在沙发上,正在翻看昨天拿到手的剧本,眉心微拢,唇线平直,不知情绪是好是坏,许轻提心吊胆,慌忙把毛巾和吹风机都塞到夏迢之怀里,走到池青洮面前认错。
  “姐姐,你怎么不理我?”
  “郁诉呢?”
  “他在厨房。”
  “哦,你去找他聊天吧,别跟我说话。”
  “……你别生气。”许轻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这是突发情况……”
  “我没有生气,我还担心招待不好这个突然来的客人。”池青洮合上剧本,“去吃饭吧。”
  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夏迢之的头发没有擦干,仍然湿答答地贴在脸上,许轻忍不住偷睨几眼,担心他会感冒,想要起身去拿吹风机,被池青洮一眼看见,喝道:“坐下!”
  许轻一惊,腿软得跌坐回了位置上。
  “郁诉,你在厨房里干什么待这么久?还不赶紧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郁诉才拿着几瓶汽水出来,一一放好,默不作声地坐在池青洮边上,自顾自地往火锅里夹菜,无视了许轻求助的眼神。
  池青洮抱起手臂,再次上下打量起夏迢之来。她老早就在许轻宝贝得不行的相册里见过他,打心眼儿里瞧不上,不知道这人到底哪里值得许轻千里迢迢地奔赴过去,这会儿更是憋了一肚子火,阴阳怪气道:“从青洲过来少说要两个小时,你这顺路顺得挺远。”
  “姐……”
  “别的我不管,夏迢之,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池青洮扯开许轻拉自己的手,“你喜欢许轻吗?”
  话音一落,桌边剩下的三个人都不同程度地顿了顿,池青洮没等夏迢之回答,又怒气冲冲地说:“许轻有CIPA你应该知道吧?陈明松教授是这一方面的资深专家,他打算在明年夏天出国研习,希望许轻能和他一同去,许轻本来办好了护照,前两天跟我不知道——”
  “池青洮!”郁诉猛地将水杯往桌上一拍,整个人站了起来,椅子在地面上拖出“刺啦”一声响。池青洮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指着郁诉的手发起抖来,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做出这种反应。
  “说太多了。”沉默半晌,郁诉低着头抛下一句,紧接着便转身离开,“我先休息了。”
  “……轻轻,轻轻你看到没有?”池青洮难掩震惊,“他竟然凶我?郁诉竟然凶我?”
  “姐,你别生气。”许轻连忙搭上她的背轻轻顺着,“他可能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他上小学的时候爸妈就没了,我这多年把他辛辛苦苦拉扯大,他从来都不会凶我,他今天竟然跟我发脾气?你说他是怎么回事?”池青洮抱着许轻的手臂,眼眶红了一圈,“他跟妈妈姓,脾气也随了妈,向来很沉稳的,我都没见过他跟谁吵架,他今天竟然回嘴我?我真是要气死了呀,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翅膀硬了,行,我不管了,各自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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