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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会搞权谋啊(古代架空)——一林修竹

时间:2024-02-05 10:11:12  作者:一林修竹
  达生一时没反应过来,道:“……芙蓉?杜鹃?”
  陆屏于是小心翼翼收拾起书信,道:“帮我去把秋水叫过来。”
  “……哦。”
  达生正转身,陆屏又忽然叫住他。
  “还有,我记得我房里官皮箱里头有几叠通草纸,那樟木多宝格里头还有色料盒,都帮我拿过来!”陆屏道。
  ◇ 第32章 32 你能亲一下我么?
  二月初八那日,傅轶和何新柏又一次去找严仞。
  严仞的书房里堆积着这段时间不少达官显贵弟子送来的礼物,一小箱凨諵一小箱的,宗昀正指派两个仆役把礼物都拆开,一份份归类。
  傅轶好奇地到处看了看,问:“前些日子九殿下不是天天往你这里跑么?诶,他来过没有?”
  严仞喝了口茶,没说话。
  何新柏替他回答了:“昨日我在白虎殿问过他了,他说没空来,不过送了践行礼。”
  傅轶问:“是什么礼?”
  宗昀便将陆屏送的礼物拿给傅轶看。那不过是个雕了山水相依的端肇砚台,虽然雅致,却也并不出彩,放在礼堆里都挑不出来的平平无奇。傅轶拿起来左看右看,又重新放下。
  严仞的目光跟着那砚台定住,忽然问:“宗昀,这两日我不在家的时候,九殿下可来过?”
  “没有。”宗昀回答。
  严仞微皱着眉沉思半晌,最后道:“传下去,如果他今日登门,务必请他进来。”
  宗昀领命退下。
  何新柏奇怪道:“这么执着做什么?”
  严仞冷笑一声:“他还欠我东西呢。”
  “什么东西?”
  “几本兵书。”严仞瞟了书架一眼,又移开目光定在一旁的卷缸里,缓缓道,“还有一张去年写的字帖。”
  何新柏没有听出其中异样,揽过严仞的肩膀:“今日咱们出去聚最后一次吧。玉人楼,走起?”
  严仞心情不太好:“人太多了,不去。”
  何新柏又道:“那去傅轶的朔方营校场?”
  严仞道:“懒,不想看人打架。”
  何新柏泄了气:“也对,你明日就要启程了,今日不宜玩得太过。”
  傅轶想了想,道:“曲池坊湖边有块景色秀美的湿林,小桥流水曲径通幽,那些清流名士最喜欢去那儿清谈宴饮了。咱们今日也去那儿喝两杯,就咱们三个人。”
  何新柏一拍折扇:“对!正好聊聊心事!”
  于是,严仞同傅轶和何新柏去了曲池坊,从午后一直喝到晚上才回程。
  这里算是郊外,依山傍水,比启安城中央冷了几分。从河边回城中的路上要经过一片小树林,成片的黄柏树叶在林道上铺成地毯,傍晚时分竟飘了几缕细雪,淅淅沥沥落入树叶间。
  天上月光微弱,又被树叶挡得严密,宗昀在前边提着灯笼带路,傅轶和何新柏走在中间,严仞在最后面低头看自己的靴子一步步踩在覆盖树叶的新雪上。
  宗昀叫了两辆马车,何新柏醉得不轻,被傅轶搀着爬上马车,差点又摔下来。
  “回去作甚?严子铿,咱们继续喝到天亮啊!喝到我送你出城门!”
  严仞道:“说什么疯话?”
  “我没疯!”何新柏撒开傅轶的手,猛地抱住严仞,忽然大哭起来,边摇严仞的肩膀边嚎道,“子铿啊,子铿啊……我舍不得你啊!”
  严仞扶着何新柏,任由他把眼泪往自己身上擦。
  何新柏继续痛哭:“启安城里那些清流士党,就瞧不起我一事无成,只有你……只有你和傅轶懂我!如今你要走了,呜呜呜呜……”
  严仞叹道:“我还没死呢,别哭得跟上坟似的。”
  “啊啊呜呜呜……”何新柏嚎得更厉害。
  “那是谁?”傅轶忽然道。
  严仞顺着傅轶的目光转头望去,见身后葳蕤的林道中远远走过来两个模糊的人,步履匆忙。前面的人鬓发被风吹起,身上的斗篷轻轻飘扬,后面的人小步疾行跟着,手里的灯笼摇摇晃晃。
  他们的脚步踩在落叶堆上,刷刷作响,挠得严仞瞬间清醒不少。
  傅轶道:“怎么停下了,看不清脸啊。”
  只见那两个人停了下来,似乎是看到这边人太多,不敢上前打招呼,只留在原地踌躇观望,犹豫不前。
  严仞立刻道:“我认识,找我的。”他把醉倒的何新柏交到傅轶身上,“你们先回去吧,我晚点再走。”
  傅轶和何新柏的马车已经走远,宗昀留在原地,严仞朝前方的那两个人影走去。
  看到严仞走近,对面的两个人顿了顿,又继续朝这边急匆匆走来。
  那披在身上的斗篷晃呀晃,是严仞熟悉的颜色。只见那人忽然身形不稳崴了一脚,严仞皱起眉头,见旁边的太监慌忙扶他起来,两个人又朝这边赶。
  严仞迈大步子走过去,道:“小心点。”
  “我没事。”前面的人喘着气开口,是陆屏。
  灯笼里昏黄的烛光摇曳闪烁,许是跑得过急,陆屏还未平复粗重的呼吸,眼里又染上星星点点的水雾,比天上的星辰还亮。
  严仞注视着他,眼神软了下来。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
  陆屏不敢跟严仞说,除了去白虎殿,其余的时间他把自己关在了苍篴院,无时无刻都在拼命抑制想出来的冲动,直到这最后一天。
  他也不敢说,方才刚日落,他才终于叩开严府的侧门请求见严仞,得知严仞来了曲池,又带着达生穿过大半个启安城,马不停蹄往曲池赶。
  他想见严仞最后一面。
  如今见到了,严仞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嘴角是不自觉向上的,可能和傅轶何新柏玩得很开心。
  不知道自己来的是不是时候。陆屏想。
  他解下斗篷递给后面的达生,对严仞道:“你还有多久启程?”
  严仞道:“大概还有五个时辰。”
  陆屏心算了时间,问:“明日辰时出发?”
  严仞点头:“和父亲进宫拜过陛下,然后就出城。”
  陆屏垂眸,睫毛颤了颤,声音微弱三分:“那……幸好我还赶得及。”
  严仞:“嗯?”
  陆屏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扁平的小木盒,双手捏着它递上去,鼓足勇气道:“我来给你践行。”
  严仞挑眉表示讶异,眼里仍旧带着笑意:“你不是送过我礼物了么?”
  陆屏忙道:“这、这个跟那个不一样!”
  严仞道:“哪里不一样?”
  陆屏气急败坏,索性把盒子塞到严仞怀里:“你自己打开看。”
  严仞露出逗弄后得逞的轻笑,低头翻开盒盖,目光却顿住。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支手工簪花,花瓣神似逼真,瓣瓣精细,胭脂色中透着乳白,颜色深浅渐变,样式和成色都是簪花中数一数二的。
  严仞拈起簪架:“通草花……杜鹃?”
  陆屏点头。
  严仞笑了:“我可比不上那些文人士党,在头上戴花儿,能好看么?”
  陆屏涨红了脸,忍不住道:“这是我亲手做的!”
  严仞低头看手上的簪花,没有说话。
  “我、我记得你说过北疆天气比这里冷许多,大概、大概不开南方喜暖的花,想着你以后春天看不了杜鹃,那多可惜呀,所以我前几日跟秋水学做了通草花,拈瓣、上色都是我自己弄的……不是,是我本来就想学的通草花,又想到你,就顺便做了一朵给你而已。反正你拿着它,若是想家了,可以看看故乡的杜鹃。”
  陆屏断断续续地解释,心中十分悔恨,本来已经准备好一套流利得体的说辞,到头来全都忘了,也不知道严仞相不相信他说的话,喜不喜欢这支通草杜鹃。
  他抬头试探地看着严仞。
  严仞嘴角含笑,似乎十分满意,小心翼翼将花放入盒中,道:“就算不戴,我也会好好收藏的。每年一到春天,我就把它拿出来,一看到它,便能想起你……”
  陆屏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你说的启安的春天。”严仞道。
  陆屏心中落了一口气,低声道:“嗯。”
  严仞收起木盒,朝他拱手行礼,朗声道:“子铿很喜欢这支花,多谢九殿下。”
  陆屏不由道:“你不用这么……”
  “什么?”
  “没什么。”
  严仞这人有时候不正经,有时候又装得正经,陆屏真不知道他什么话是真心,什么话是假意。
  二人一时无言。
  夜风簌簌,数片黄柏叶又飘落而下,落入结成冰的薄雪上。灯笼被吹得摇摇晃晃,地上微弱的人影也摇摇晃晃。
  严仞道:“夜里冷,把斗篷穿上吧。”
  陆屏摇头:“不冷。”
  严仞道:“那你还有什么事么?”
  陆屏如梦初醒:“还有、还有……”
  严仞等他说。
  他想了半天,问:“你的生辰是在哪一日?”
  严仞笑道:“在夏天。怎么,你想提前送我给我庆生?那是真的来不及了。”
  陆屏摇头,低声道:“没,我就问一问。”
  严仞道:“嗯。”
  陆屏又道:“等你回来,再、再……”
  严仞点头:“嗯,我知道。”
  二人又相对无言,陷入沉默。
  严仞道:“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陆屏想了想,问:“你多久才能回来啊?”
  “最短三年吧,或者……六年?”
  “这么久……”三年的光阴都可以改变许多人和事,更何况六年?六年后,严仞又会变成什么样子?陆屏心中失落,嘴上却扯出一个笑容,道,“恭喜你了,梦想快要实现了。”
  只见严仞微笑,微微屈腰:“嗯,也预祝九殿下早日实现心中所想。”
  陆屏道:“谢谢。”
  严仞又含笑道:“想说什么赶紧说了,过了今晚,可就见不到我了。”
  闻言,陆屏靠近了两步,恍惚道:“还有……”
  其实他没什么可说的,但又有许多话想说,比如对严仞说自己就是留安,比如说自己很舍不得他,会很想他。
  他回头,见达生已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不远处的一旁去,没再听他们说话。
  陆屏突然不安起来,只觉得斗篷褪去了,身上还是很热。
  “还有……”他向严仞继续走近一步,小声道,“你……你能亲一下我么?”
  【📢作者有话说】
  周五再更了!
  ◇ 第33章 33 没叫你亲我嘴巴!
  说完那一瞬间,周遭万籁俱静。
  陆屏后悔了。
  他不知道严仞有没有听清他说的话。
  但这话真是引人误会和遐想,搞得好像他喜欢严仞、在和严仞表明心意一样。但……作为交情不浅的好友,就算同是男人,临别之际,礼貌地亲一下脸颊以作不舍之思,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这很合理。
  好吧,他确实很像是在表白。
  但就算严仞认为他是在表白,他也无所谓了。反正之前已经被他误会过一次,再误会一次也没关系。
  陆屏不敢抬眼去看严仞。他内心胡乱想着,脑子和脸颊热得像发烧了一样,只盯着林道上的落叶踌躇不安。
  仿佛过了许久。
  “跟我来。”严仞道。
  啊?
  陆屏惊讶地抬头看严仞,见严仞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笑也不生气,只是转身朝前方走去。
  他什么意思?
  他是想找个地儿拒绝他?
  还是骂他?
  陆屏怔愣良久,见严仞继续走远,急忙示意身后的达生留在原地,自己跟在严仞的身后。
  他不知道严仞要带他去哪里,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严仞的背影高大挺拔,步履沉稳,靴子一下一下踩在新落的黄柏叶上,沙沙作响,陆屏跟着他的步伐,也亦步亦趋踩在黄柏叶上。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唯一的声音。
  除此之外,只剩沉默。
  陆屏心如捣鼓,只埋头走路,忽然撞到前面严仞的后背,他才蓦然回神。原来已经到达目的地了,严仞转过身来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看他。
  前方是一辆马车,马儿闲适地甩着尾巴,宗昀就站在马车旁边待命。
  陆屏不明所以,又见严仞示意他:“上去。”
  为什么要上马车?
  这是要赶他走?
  陆屏鼻子一酸,眼睛热起来,抑制不住湿了眼眶。他低下头没说话,蹬脚爬进马车。马车内的空气闷闷的,光线更加黑暗,他赶忙抬起袖子擦掉眼泪,不想让严仞知道他哭了。
  他侧耳倾听,外边的严仞似乎低声对宗昀说了什么,宗昀应声“是”,于是踏着落叶渐渐走远。
  陆屏呆愣着静静坐在原位。
  忽然,帘子“哗”的一下被掀开。
  微弱的光倾泻而入,又瞬间被挡住,严仞整个人都钻了进来,覆盖了陆屏所有的视线。
  他靠得很近。
  原本不算小的马车瞬间变得逼仄。
  陆屏止住呼吸,不敢动弹,脑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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