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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狼(古代架空)——这里是言清欢/白心逸

时间:2024-02-09 09:03:07  作者:这里是言清欢/白心逸
  梁玉璟一听燕琼答应要来,这小心思就跟开了花似的,紧着让人备上酒菜,还特地拿出来早些时日就备好的琼花露。
  一切准备完毕,梁玉璟坐在桌前等着燕琼来。可他坐了两个时辰,燕琼也未来。梁玉璟这心里直犯嘀咕:莫不是又放我鸽子?
  杜若察觉出他家殿下隐隐着急,小声问到:“要不派人去燕府催一下?”
  “催什么催啊,他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算!本王还真给他长脸了,他随心所欲的,叫本王再去请他?”一提这个梁玉璟气性就上来了。
  杜若心想:殿下您嘴上说的倒是厉害,你这不还是在这等着嘛。“这天都黑了,饭菜也凉了,不如奴婢先叫人把饭菜再热一遍?”
  梁玉璟皱起眉头,说:“热什么热啊,本王已经饥肠辘辘都快要饿死了,吃饭!”
  “……殿下,这么多菜,您吃的完吗?”
  “我吃不完你吃啊!坐下,陪本王吃饭!”
  “是。”杜若坐下来,可还没拿起筷子,就有人来报,说是燕将军到了,正在外堂等候。
  梁玉璟瞬间眼睛一亮,喊着:“赶紧把人请进来!”末了还对杜若说到:“你坐这干什么啊,还不快给燕将军让座!”
  杜若又站了起来——哎呀,我的好殿下,您可真是口是心非。
  过了一会儿,燕琼进来了。“燕琼来迟了,还请殿下恕罪。”
  “既然来迟了,还不快坐下!”梁玉璟笑着招呼他,念叨着:“今儿你来迟,应当罚上几杯。我可是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琼花露,咱们可是要不醉不归!”
  燕琼坐下来,他看着这一桌子已经失了热气的珍馐美馔,内心稍有愧疚,“殿下等了我很久吧?”
  “啊?”梁玉璟见他眼神盯着桌子上的饭菜,便知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可他下意识就说到:“不久,不久……杜若啊,叫人再把饭菜热一下。”
  “是。”
  家奴们上来把饭菜端走,只留了几碟小菜。梁玉璟端起酒壶给燕琼倒酒,燕琼却从他手中接过酒壶,给他斟上了一杯。“杨晟守捉使去帝京述职结束,不日就要回满城。今日臣在军中正是忙这件事,所以才来晚了。”他又给自己倒满一杯,然后举起,道:“这一杯,臣敬殿下,诚心给殿下赔罪。”
  见燕琼一身铠甲,应是没有撒谎,梁玉璟不禁笑起来,他说:“真是难得从你嘴里听到真心实意的话。本王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既然我是东家,待客自然要周正。你的道歉,本王收下了。”
  举杯一笑,将酒一饮而尽。两人放下酒杯,算是开了这宴席的头。梁玉璟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来到满城的所见所闻,说到激动处还要绘声绘色地比划出来。燕琼静静听着他讲,见酒杯空就满上。过了一会儿,热好地饭菜又上来了,梁玉璟便说:“你快尝尝这些菜肴,我可是让厨子按照帝京的风味做的。”
  “好。”
  见燕琼夹了一口菜咀嚼品尝,梁玉璟问到:“味道如何?”
  “确实是家乡的味道。”燕琼笑着回答。
  “我想你离开帝京多年,定是思念家乡的美食的。”梁玉璟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若是你喜欢,便常来我这万卷斋坐坐,我叫后厨给你做。”
  燕琼闻言,略微呆然。他看着梁玉璟满是笑容地往自己碗里夹菜,不觉笑出声了。
  听到燕琼的笑声,梁玉璟一愣,“笑什么啊?”
  “嗯……殿下在花灯巷买这处宅子,怕是看上这里离臣的住处近吧?”
  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又被燕琼揭穿,梁玉璟动作一滞。他放下筷子,坐直身子,佯作严肃道:“哪有,本王就是觉得这周围清静,好做休养。”
  秦王殿下不承认,燕琼也不再反驳,只是笑看着梁玉璟——怎的都是要给咱们家秦王殿下面子的。
  “那殿下为何要请我吃饭呢?”
  梁玉璟笑道:“上次本王因你受伤,罚了你半年的俸禄,早听人说你为官清廉,怕是最近日子都吃得清粥小菜吧?本王呢,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体恤你是个好官,请你吃一顿饭,算是怀念家乡风味吧。”
  “秦王殿下邀我前来,想必也不仅仅是怀念家乡风味这件事吧?”
  听燕琼如此说,梁玉璟也收起了玩笑了心思。他看了杜若一眼,杜若便领会了意思,带着服侍的人退下了。
  等门关上,梁玉璟看向燕琼,认真地说:“我叫你来,确实是有别的事情。之前你与我说,军需补给要先经过县府衙门,才能到边关军队。于是我悄悄查了虞訾名下的家业账目,他确实是贪了不少。这等蛀虫,怎么就没有人向官家告发呢?”
  燕琼回到:“殿下明鉴,众将士并非有意隐瞒。既然话到此处,臣也就直说一句得罪官家的话。所谓山高皇帝远,满城毕竟地处西北边疆,要想通过朝廷来解决贪污军需之事,是在是不容易。况且满城县有横行多年的地痞头子,虞訾与他们有来往,很多活计生意,还有田地租赁,都是他们强管着。这些人可不是遵纪守法的好百姓,若是直接与虞訾翻脸,这些人一定会闹事。到时候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们。”
  “那本王还拿他没办法了?”
  “殿下身份高贵,我等自是不敢比拟的。虞訾原来横行霸道,也是因为边关军属武将,而此地文官又没有比他官大的。殿下虽然任职河西节度使,可毕竟您是皇子,虞訾不敢对您顶撞。”
  听燕琼这么说,梁玉璟思索了片刻。他看向燕琼,笑着开口:“照你这么说,此事还非得是本王动手不可了?”
  “臣还是那句话,殿下有殿下的决断。怎么做,都要看殿下的意思。”燕琼闻声答道,“不过古人有云,壁由识者显,龙因庆云翔。殿下以后任用人才,可要多加小心。”
  “哈,我看第一个要小心的就应该是你!”话是这么说,梁玉璟也知道燕琼所说不无道理——身居高位,做事就不得鲁莽。就算是惩治贪官污吏,也得有理有据,让众人心服口服。而且以后他在满城的日子还长,这用人的法则,确实应当好好考量。
  想到这里梁玉璟又皱眉看向燕琼,闷声道:“你既然知道本王是为这事找你的,你作甚老是拒收我的请帖?”
  燕琼一怔,而后尴尬笑笑,说:“这不是燕琼愚笨,之前没想到的。”
  梁玉璟觉得他这话说的有矛盾,“那你之前以为本王叫你来干嘛啊?竟然一点面子都不肯给本王,你知道本王有多失落吗?”
  皇家子嗣怎么说都还是有点傲气,燕琼赶紧打着马虎,说:“哎呀,光顾着说事了,殿下都没吃饱吧,快吃菜吧,这些可不能再热了。”
  眼前的人顾左右而言他,肯定是心里有鬼。梁玉璟轻哼了一声,心想:不说就不说,反正你今日来了就好。
  嘿嘿,今天本王一定要把你的面具摘了!
  他给燕琼斟酒,笑着说:“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罚酒三杯!”
  “这……”燕琼面露难色,“臣的酒量不好。”
  不好那就对了——梁玉璟心里乐呵呵,不把你灌醉怎么摘你的面具啊!“没事,你要是醉了就宿在这里,明早我派人送你回去。”
  “这怕是不妥吧。”
  “不妥什么啊,你是要驳本王的面子吗?”
  秦王都如此说了,在推脱就是以下犯上的罪过了。燕琼深吸了口气,然后拿起酒杯。梁玉璟见他饮完一杯,又笑着再给他满上。
  可要不说燕琼是个心眼子多的,梁玉璟让他以酒谢罪,他就诓梁玉璟和自己划拳。梁玉璟毕竟玩心大,没见过这酒桌上的游戏,几局下来老是输,但是他却越挫越勇,非要和燕琼分出个胜负。
  几巡酒下来,他还没把燕琼灌醉,自己倒是先醉了。
  眼见梁玉璟拿起酒壶就往自己嘴里倒,燕琼赶紧从他手里夺过酒壶,劝到:“殿下,您醉了,不能再喝了。”
  可此时梁玉璟已经是醉意上头,有些神志不清了。他声音黏黏糊糊的,“我……我没醉……嗝!”
  这一酒嗝打得燕琼是酒气冲鼻,他微微侧过头喘了口气,下一刻梁玉璟却直接扑到了他怀里,“酒,酒!给我!”
  对方趁着酒劲撒泼打诨,燕琼也不能把他推开,只得用双手撑着这人的身子,好让他不至于倒下。
  够了半天也抢不着酒壶,梁玉璟有些气馁。靠在燕琼的肩上,梁玉璟脑子里晕晕乎乎,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他把手撑在燕琼的胸前,想要直起身子,燕琼便赶紧扶住他的背。
  梁玉璟又打了个酒嗝,他拍了一下自己的侧鬓,又左右晃了晃头,想要集中视线——眼前人的身形逐渐变得清晰,他见着燕琼脸上那面具,立刻精神抖擞,双手“啪”地一声拍在燕琼的面具上。
  幸好隔着面具,不然这两巴掌下去一定很疼。燕琼吓得抓住梁玉璟按在自己的面具上的手,“殿下?”
  凑近燕琼,梁玉璟一双眼睛瞪着圆溜溜的,视线炙热得仿佛要看穿燕琼的面具一般。燕琼愣了一下,下一刻便感觉到这人的手在用力,想要把他的面具摘下来。他紧紧按住梁玉璟的手,对方察觉他在阻止,也较起了劲儿,咬牙用力了老半天,可那人的面具丝毫未动。
  怎么也摘不下来,梁玉璟气得双手一松,喊到:“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啊!不是说我把药采回来你就让我看你的脸的嘛!”
  “殿下似乎忘了,您与我也打过一次赌,您可是输了臣一次,要满足臣一个愿望。臣希望您不要为难臣,这两次抵过吧。”
  燕琼反应到也快,把梁玉璟说得晕晕乎乎的——他理了半天思绪,也没理清楚他俩到底是谁欠着谁,只得醉声问到:“两次抵过,本王就不能看你的脸了?”
  “是。”
  “这样啊……”梁玉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他现在脑子不转圈,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时候杜若端着醒酒汤进来了,“殿下,将军,喝点枣花汤,解解酒吧。”
  “枣花汤?”燕琼闻言一怔,梁玉璟却是笑嘻嘻地捧了一碗到燕琼面前,说:“这枣花汤可是……可是好东西……在帝京的时候,我三哥经常做给我喝……”
  燕琼僵住身子,内心深处埋藏的记忆汹涌而来——三哥……
  “我三哥做的枣花汤……最好喝了……”终是挡不住醉意,梁玉璟倒在燕琼的怀中。燕琼下意识抱住梁玉璟的肩膀,那人手里的枣花汤却是洒了他一身。
  杜若见此,慌忙喊了声“殿下”。
  扶起梁玉璟,燕琼说到:“先把殿下送回寝室吧。”
  安顿好喝醉的梁玉璟,燕琼又向杜若询问了秦王殿下啊最近身体怎么样。确认梁玉璟有按时吃容医师的方子,身体也好,燕琼才放了心。
  “还请杜中侍好好照顾秦王殿下,燕某就告辞了。”
  “燕将军还是打理一下衣服再走吧。”
  “不必了,谢杜中侍的好意。”
  燕琼一说完便走出了房门,杜若赶紧让人跟上去送送。他站在原地,看着燕琼离去的背影,愈发觉得方才这人说得话不对劲——什么叫请好好照顾秦王殿下,说得跟秦王殿下是你家的一样。
  切,搞不明白。我还是赶快给秦王殿下打盆子热水吧。
  等燕琼回了自己府上,已经是三更半夜。梁玉璟也真是能折腾,两人饭局都能吃上好几个时辰,还想把他灌醉趁机摘面具,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
  怕是明日秦王殿下醒来,又得记他一份仇。
  服侍燕琼的贴身婢女蒹葭是燕琼的心腹,对燕琼也甚是了解。她一边帮燕琼换着干净衣裳,一边问到:“主人今日既然去了秦王殿下府上,为何之前不肯与秦王殿下往来呢?”
  “之前怕惹是非罢了。”
  “主人可不是怕事的人。”蒹葭说,“况且秦王殿下三番五次相邀,诚意也深。您向来重情重义,为何对秦王殿下如此苛刻?”
  燕琼心中一动,他皱眉看向蒹葭。蒹葭虽看不见燕琼的表情,却也意识到自己逾越了,跪下请罪道:“奴婢口不择言,请主人惩罚!”
  燕琼咬咬牙,然后深吸了口气,说:“罢了,你下去吧。”
  “是。”蒹葭福身退下。
  此时房中只剩他一人,烛火摇曳着将他的身影投在墙壁上。身上就算换了干净衣服,可枣花汤的香甜气息似乎还没散去,他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喝酒的场景。
  那是在太子府,太子殿下梁玉瑝的生辰宴上。他趁着人多,父亲无暇管他,便拿了一坛太子殿下珍藏的琼花露,去花园一个人独饮。等梁玉琨发现他时,他早已酩酊大醉。
  “小琼,快醒醒!把枣花汤喝了!”
  “喝……好喝……三哥做的枣花汤最好喝了……”
  甘甜可口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暖心的回忆却幻化成利剑刺向自己。燕琼突然冷笑一声,仿佛是在嘲讽自己还记得这些。他坐到铜镜之前,迟疑了片刻,然后摘下面具。镜子中的脸熟悉又陌生——这是他自己,却是他异常厌恶的脸。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恍惚之间思绪似失了支持一般往下坠落,悲愤之情如洪水猛兽向他袭来,而痛苦犹如凄厉海啸,将一切淹没。
  一切都在提醒他,自己的过往是如何不堪与凄惨。
  立时失却了扶持,开始往下掉——那人不管他的惨叫,不管他的哀求。任他喊破喉咙,也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不禁握紧双手,燕琼的眼中泛起血丝——他从未走出曾经。
  这又如何呢,朝朝暮暮,有人离去,便有人归来。
  或许,梁玉璟就是那个归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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