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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沸(近代现代)——二十四始

时间:2024-02-27 09:20:59  作者:二十四始
  这里除却弧形甬壁间镶嵌的萤石和仪表盘的轻微亮光,没有其他照明,三道呼吸声此起彼伏,阮筝汀听久了有些难受,遂起了个话头转移注意力:“为什么地下没有异种?”
  “不清楚,它们生性似乎惧怕地底。”莘蓝说,“异变人员如果处于地底,也会挣扎着要爬上去。”
  莱兹给两人分过防护剂,又给自己打了一针:“其实之前做过预案,部分星球地底建有大型避难所,连同医院学校之类的都算进去了。”
  “但是由于至今没有完备的筛选机制,”莘蓝把药剂推进静脉,边补充着,“这个预案的危险性很大,稍一出错,避难所会全军覆没。”
  “毕竟照以往情况来看,很多人是莫名其妙就异变了。”莱兹皱皱眉,声音不由自主降下来,怕被什么东西听见似的,“我们私底下都在说,这就像是……”
  阮筝汀把打空的针剂抛出窗外,于针筒被轨车碾出的细小白光里接道:“就像是某种异常觉醒。”
  这话题走向实在太过不详,三人齐齐噤声。
  他们在几近黑暗的环境下待过六个多小时,终于在备用基地前的闸口处与其他人汇合。
  “你看上去很困。”喻沛蹲身摸过阮筝汀的额头与颈侧,“又在发烧?你这技能CD真是又长又费命。”
  “早些年还是很厉害的,”后者迷迷瞪瞪的,把着他的小臂站起来,随口应着,“当初我能一个打二十个……”
  喻沛索性把人背上背:“是是是,我们阮向最厉害。”
  备用基地大半建筑都修于地底,照明不足,连空气含氧量都偏低。
  阮筝汀按喻沛所教方式调整过呼吸,捱过观察期,头热症状才有所缓解。
  他惊讶于这次的观察期居然远低于战地守则所示红线——每人缩减至十分钟——更惊讶于前来接应的人竟然是他养母,瑞切尔。
  对方认出他时,脸上意外表情多于见人平安时的欣然。
  这种意外在察觉到他的浅链挂在某喻姓麦麦冬佣兵身上时,甚至有一瞬间的慌乱。
  以安上前同她确认过身份:“原计划十六人,路上折损四人,”他又指过阮筝汀,“这位向导不算。”
  阮筝汀心道果然如此,垂着眼睛,没有回应喻沛延过来的视线。
  瑞切尔稍一点头,转身在前引路。
  她将佣兵队伍大半人员挨个送进休憩区宿舍后,才对剩下的人道出任务内容:“你们得去右那星区支援C303,具体情况要和他们队长联系。叫时贇,我把内部通讯号……”
  “时贇?”阮筝汀耳道里的脉搏声在听清这个名字时连成了一串急促的鼓音,他胸口沉甸甸的,甚至有几秒的头重脚轻——那是浅链下受对方影响的缘故——他迎着以安担忧的视线,替身边那人问道:“C303在前线的队长不是埃文吗?”
  耳廓狐自半空跳进他帽子里,意图安抚,瑞切尔看他一眼,扬手给喻沛加过疏导,才沉声说:“原队长埃文失踪,副队长及疗辅时绥死亡,现任队长是时贇。”
  “且不说时贇那等级能当队长,”阮筝汀反手握住喻沛手腕,身上腾起的络丝怀抱似地把那人半裹住了,侧头小声问着,“那昨天和你通话的是什……是谁?”
  瑞切尔目光一动。
  “什么通话?”以安皱眉问。
  “在离开海沽星引力范围后,”喻沛沉声开口,“我和他俩联系过——”
  当时他们说完近况,互报过平安,他垂眼时,看见膝头摊开的书页,心思一动。
  那上面罗列着萨姆尔语与通用语的意思对照,其中有例写着——彦歌,译为久别重逢。
  对面关闭公放,声音听上去有些纳闷:“什么彦歌?”
  喻沛没多想,只提醒过一句:“就月测时,我们遇见的那位特级哨兵。”
  “队长,你在迦洱弥纳香甜的空气里待傻了吧。”时绥蹭过来,听动静大抵是就着埃文的耳信在说话,“那种没上栓的人型兵器,怎么可能被放任单独行动!甚至搞进月测这种大场合里,稍微出点事就玩完了!”
  喻沛眉头一跳:“那我们和阮筝汀碰头的时候,他和谁在一起?”
  “时贇啊,他还因为恐高不愿意速降下楼,被阮向踹下去了。”时绥记忆犹新,现下想起来仍觉好笑,“毕竟那会儿,阮向和你浅链着,整个人比较暴躁。”
  “那我们为什么要去时贇住所?”喻沛合上书,烦闷地掐过鼻梁,又按了按眼睛,追问着。
  “因为感染源在那里。虽然情报有误,我们被围剿了。”时绥继续回忆着,“模拟结果是……时贇异变,埃文重伤昏迷,你和阮向失踪。”
  “……”
  挂断通讯后,喻沛躬身扶额,在疏导椅里坐着,直到门片被拉开。
  来人脚步一顿,如临大敌:“你怎么了?又眼睛疼?”
  喻沛放下双臂,摇摇头,声音有些发哑:“阮筝汀,你知道‘彦歌’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阮筝汀瞧见他膝头的东西,“我就说呢,家里怎么少了一本书。”
  “那你见过他吗?”喻沛抬头时见那人表情有一瞬间十分古怪,复垂下眼睛,深深吸过一口气,“算了,又不止这一次,我好像又犯病了。”
  阮筝汀却是说:“见过。”
  喻沛霍然抬眼。
  “好端端的,提那只花孔雀干什么?”阮筝汀皱着眉,很慎重地盯着他,“你……周期到了,又想吵架?”
  之后……
  好像是因为莱兹火急火燎,抱着晕厥的莘蓝寻过来,找人疏导而岔掉了。
  “彦歌……”瑞切尔端臂曲肘,两指点着眉心,“这次的营救人员名单里就有这个名字,排在标星首位。”
  即,不惜一切代价带回。
 
 
第53章 异种母体
  拟订任务计划前,喻沛主动切断了浅链,凑首在阮筝汀耳边,轻声嘱咐过:“先去休息,我弄完这边就去找你,有什么话等会儿聊。”
  后者点点头。
  “无关人员不能听,”瑞切尔自半空抓下鹩莺,团吧团吧抛还给阮筝汀,一指廊栈外,公事公办,“它也不行。你的安排我们明天再说。”
  阮筝汀所有的监听手段在她眼皮子底下都没法施展,只好回休憩室待着。
  他味同嚼蜡地用过晚饭,半途吃掉耳廓狐偷偷叼来的新药,等到半夜哨兵才回来。
  喻沛有些神思不属,进门时习惯性地去摸照明开关,咔哒咔哒两声空响后,才想起来备用基地为节约能源,晚间非核心人员房内会断电。
  他在暗色里静着立了半晌,斟酌着开口:“其实我和葛老谈过的,就在我们搭档不久后。”
  阮筝汀以为对方要同自己解释为何不在佣兵之列的事,没想到开口跳得太远,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说过你不会上军事法庭,也不会出事,并非安慰或者托词,”喻沛借着雪豹视线,在对方微微怔愣的表情里一点一点靠近,“因为那天……我签署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文件、搭档免责声明以及各种权益放弃书。”
  “阮筝汀,”他半蹲在简易床旁边,微微仰头,很浅又有点难过地笑了一下,“你本就不会被我的言行所累。”
  阮筝汀消化许久,缓缓笑了:“可你现在才告诉我,是要我开着屏障或者飞行翼,直接飞回平崎吗?”
  喻沛探出食指,勾了一下对方搭在床沿的小拇指,低声说:“因为我……有点私心。”
  “你不该来找我的,”哨兵的声音低下去,融进夜色里,把向导轻轻裹住了,“我发现,我没有办法趁你睡着后再走一次,我……我一直想把你安顿好……”
  “我也有点私心,我们扯平了。”太暗了,阮筝汀看不见人,只能朝着声音方向偏过头,“你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这叫兵不厌诈。”喻沛又抬指碰碰他侧颊,“你看上去一点也不生气,还是已经……气过了?”
  “因为猜到了,毕竟你软硬不吃。”阮筝汀很温和地说,“而且我吃过药了,瑞秋新调的,现在领域和情绪都很稳定。”
  喻沛又沉默了很久,久到阮筝汀甚至开始怀疑他的脚会不会已经蹲麻了,哨兵总算憋出一句:“这次任务……”
  “我不想听这个。”向导柔声打断道。
  “……”喻沛有些踌躇,“那你听完了家里的语音条吗?”
  阮筝汀意外道:“没有,那里面有什么超纲的东西吗?”
  “有我的私心。”喻沛想起对方在战机里的某段剖白,自嘲般笑了笑,就要撑膝站起来,“算了,既然你没有听——”
  阮筝汀伸手按住他肩膀:“你可以现在说,我好好听着呢。”
  “……”
  僵持太过,阮筝汀不由唤道:“喻——”
  喻沛指节抵过他的下颚,稍一抬首,就把那副唇舌堵住了。
  唐突却也心照不宣的一个吻。
  那只抵颌的右手滑去向导后颈压向自己,左手溜上去,把过对方侧腰。
  哨兵半箍着人,一下一下,重而缓地顶吻着。
  两股络丝不受控制地浮现围绕在他们周围,又在触发房内精神力浓度警报的前一秒,被突然出现的羽翅屏障干脆拢在一处。
  阮筝汀有些喘不过气,抬手抗议似地扯了扯哨兵的头发。
  喻沛让开些许,重重抹过对方唇侧,在两重紊乱的心跳和呼吸声里说:“我查探过了,各星首席向导都在这里,基地很安全,你待过半个月,等我回来接你好不好?”
  阮筝汀沉默过将近两分钟,才玩笑似地应:“食言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
  喻沛嗯声。
  羽翼包裹的狭窄空间里,约定如同翅脉,顺着横结络丝返回两人领域,那里面正上空,相继浮现出一只倒着的麦穗结。
  阮筝汀把那枚一次性单向通讯器摸索着放进喻沛胸前口袋里,拍了拍,边很好说话地笑过一下:“到时候你不来也没关系,我会物色一个新的安全物。”
  喻沛按他的唇瓣:“……哼。”
  *
  麦麦冬一行人只修整过半日,次日中午便马不停蹄地走了。
  阮筝汀作为瑞切尔的助手在基地晃过第七日,被某位风尘仆仆的高阶向导变相堵在了廊道里。
  来人扶过眼镜,琥珀色的眼睛弯起,盈出的笑容温敛可亲:“正式见面,阮筝汀先生,我是曹靳。”
  阮筝汀的眉头蹙了蹙,心脏示警似地跳起来,他手心发汗,突然觉得廊道灯光明亮得打眼,让他分不清这是在塞肯还是在休曼。
  “您认错人了。”他点头淡淡笑过,无视对方伸出的右手,快步而过时,被拐角转出的鹤佳渐无声挡住了前路。
  曹靳跟着转身,皮靴相继落在地面的声响像是两道锁扣关闭的动静,无形地把他扣在原地,而后对方不紧不慢道:“你是休曼养出来的药引吧。”
  阮筝汀掩在研究服里的双手用力半绷起。
  “放轻松先生,这里没有监控,况且我们也打不过你。”曹靳摊手笑笑,“只是有一项研究想要邀请你。关于异种,关于精神力契合度,也关于人类未来。”
  “您应该找我的老师,杰瑞德女士谈这项合作,”阮筝汀提过嘴角,“我一没能力,二没兴趣。”
  “那对拯救世界呢?”曹靳开了个玩笑。
  “恕我直言,这世界要是只靠单人拯救的话,那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阮筝汀冷笑。
  “那救身边的人呢?比如瑞切尔,或者……喻沛。”曹靳笑意不减,提高声音,“阮先生想要等到右那星区沦为死地吗?据我所知,精神誓契对死人是没有用的。”
  阮筝汀耳道里隆隆地响,身体血管像是失温般不断收缩,他厌烦地一拧眉,用力掐着指节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着急,”曹靳侧身,做出相请的姿势,“我们先去见一个……人。”
  他们从核心通道去往地上建筑。
  塞肯正处夜晚,玻璃廊墙外月明星稀,照着方苍凉的沙漠。
  曹靳的声音像是漠风一样沉冷地铺开,灌进阮筝汀耳朵里,把他的理智拉回来一半。
  “你想知道异种的感染方式及进程吗?”曹靳问。
  阮筝汀耷眉耸肩:“我对学术研究也没什么兴趣。”
  “那我长话短说。”曹靳从善如流,“类似喀颂那种大面积平民异化的灾变,阮先生有猜想过原因吗?”
  阮筝汀随口道:“某种二次觉醒。”
  他身后,鹤佳渐的步子顿了半秒。
  曹靳失笑:“很别致的研究方向,倒是没有人敢提。”
  “特殊人类领域在诸多地方都与异种有着近乎诡异的巧合。”阮筝汀瞥过对方在玻璃上模糊映出的表情,“而且,不单只我一人这样想。”
  曹靳不置可否地笑笑:“你知道这种猜测会引起多大的恐慌吗?”
  阮筝汀笑容寡淡:“我相信曹部长接下来的话会造成更大的恐慌。”
  甬道安静曲折,鹤佳渐顺而接道:“当初官方出具的报道是——有几位无症状感染者躲过了筛查,回归正常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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