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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诸君多有病(玄幻灵异)——五律

时间:2024-02-28 10:46:20  作者:五律
  行至半路,我忽想起了件事,便问道:“你的人呢?”
  黎楚川行于我身侧,目不斜视,语气淡淡:“都在城北。”
  我狐疑:“你既知城南有诈,为何不直接叫我往城北来?”
  黎楚川淡笑:“我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也拿不准温喻之被关在哪儿,便只能挨个地方瞧瞧。”
  “那你对他还真是上心。”我轻声嘟囔。
  黎楚川无奈地看着我,明明一言未发,却平白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这是为了谁啊。
  是啊,为了谁啊。
  是为了我,为了他,还是为了他们自己。
  我也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我自然不清楚。
  我清楚的,唯有杀戮。
  杀。
  一个都别想逃。
  马蹄声清脆,难平我心中戾气。
  黎楚川觑着我,笑问:“怎么忽然就变了脸色?”
  “无事,只是想杀人了。”
  “杀谁?”
  “谁想杀我,我便杀谁。”
  黎楚川的声音低磁缱绻:“那我便做你的刀。”
  我同他对视一眼,便匆匆扭开头:“那也要看你这把刀够不够利。”
  他又笑,却不再言语。
  只等行过了主街,瞧见了提着涿州城北的引路牌,黎楚川才再次开口。
  “跟我走。”
  “地宫不在此处。”
  我应声,调转方向,跟着他进了条三人宽的巷子。
  我们在一栋平平无奇的宅子前停下。
  这宅子只有两间瓦房,门上落着把生锈的铜锁,也不知多久未曾打开过了。
  我下马,走到门边,伸手捻了下那锁,却没摸到灰尘,只有些锈蚀了的铁渣子掉下来。
  我问:“地宫入口在这儿?”
  黎楚川点头:“正是。”
  “那我们怎么进去?”
  “院里正屋的米缸下头有暗道,进去之后便是地宫的大门了。”
  我朝他笑笑:“多谢。”
  黎楚川摸了摸我的脸颊,“你我之间,谈不上个谢字。”
  我点点头,张开手,朝他做了个拥抱的动作,黎楚川不疑有他,只当我是想寻个安慰,伸手便将我抱进了怀里。
  我拥紧了他,低道:“这桩险,用不着你去冒。”
  话落,黎楚川立刻僵住了身子。
  他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却快不过我,被我一记手刀劈晕了过去。
  我将黎楚川扔进川河怀里,又抛给他一支响箭,说:“拉响它,然后带他走。”
  “尊主,你——”
  川河还有话没说完,我却已与九阙一起翻进院里,将他的话扔在了土墙之外。
  我和九阙走进正屋,果真在米缸下头找到了黎楚川说的密道。
  那密道逼仄,成年男子收着双臂才能勉强走进去,整条甬道都黑黢黢的,像是什么恶兽的喉咙,透着股不怀好意。
  我瞧着它,问九阙:“怕吗?”
  九阙轻笑:“不怕。属下还等着主子的那顿酒呢。”
  “回了凤阳,本尊与你连喝七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
  九阙点头,先我一步攥紧米缸,弓着腰走在了我前头。
  密道中四下都是用泥筑好了的,敲不坏砍不透,墙上隔几步就有一盏灯,幽幽透着亮,只是不够透气,我和九阙在其中走了不久,就已是大汗淋漓。
  我还好些。
  只是九阙方才拼杀过一阵,身上带着血,如今又出了汗,两种味道掺杂,熏得我头疼。
  他不知为何停住了脚,我一头撞在他背上,血腥味钻进我的鼻腔,险些熏我一个跟头。
  “怎么了?”我压低了声音问。
  九阙蹲下身子,凑近了我,小声地说:“前头有人。”
  “几个?”
  “一堆。”
  “?”
  我疑惑艰难地扒开九阙,直起身往前头瞧,立刻便对上了一双苍老阴鸷的眼。
  这是……玄天殿主。
  他在地宫恢宏的大门前负手而立,对着我阴恻恻地笑:“出来吧贤侄,里头闷得慌。”
  “正是这话。”
  我淡淡点头,跟在九阙身后走出去。
  站在坚实的石板上,我得见这所谓地宫的全貌。
  地宫完全是依照着玄天殿修的,光是大门就有十几丈高,不用进去都能知道其中是如何的宽敞气派。
  老棺材瓤子家底真厚。
  我腹诽,讥诮着低笑:“伯父叫我好找,将玄天殿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踪迹,原来是躲到这儿躲清闲来了。”
  “只是这地方偏僻,也不知伯父瞧没瞧见玄之送的大礼。”
  玄天殿主眉梢轻挑:“什么礼?”
  “火啊,好大一场火。”我眨眨眼,掌心朝上,轻吹了一口,“霓裳姐姐,和其他的师兄弟都在那场火里头化灰了,伯父半点都不知道吗?”
  霓裳易怒,多半是随了她这个师父。
  我只是声音放得轻些,笑得欢些,他便变了脸色。
  “满口胡言。”
  “你伤了条腿,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伤了我徒儿!”
  “怎么不可能?”
  我踱步慢行,刻意在石板上踩出清脆的响声,“伯父瞧瞧,我可有异?”
  玄天殿主瞧着我,额角有青筋暴起,他沉了脸,咬牙切齿道:“原本此事我可以不管,但你伤了霓裳,此事便没那么容易能善了了!”
  “不是伤了,是杀了。”我轻笑,手指在颈间划过,做割喉状,“一击毙命,顷刻便气绝而亡。”
  我挑了挑眉,继续笑着撂狠话:“还有,本尊今日来此,就没想着善了。”
  “今日过后,江湖上再无玄天殿。”
  “你,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玄天殿主冷笑:“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夫今日就替你师父好好教导教导你!”
  说着,他拨开挡在身前的一众徒弟,朝我走了过来。
  我也将九阙推至一边,慢条斯理地拢紧了袖子,“如此,玄之便要好好讨教了。”
  这一战,只决生死。
 
 
第73章 叫声小叔叔就成
  玄天殿主的本事在我之上,可我比他年轻,也比他更狠。
  我宁愿被他一掌拍上肩胛,将旧伤拍得皮肉撕裂,血液迸溅,也要回敬上他一番。
  我感觉不到痛,所以玩起这以伤换伤的法子来,还是我更胜一筹。
  他被我打怕了,不敢再上前来,只捂着胸口上那道被我短刀划开的口子,咬牙切齿地骂我疯子。
  这话对我来说是十足的赞扬,所以我欣然应下,并且盘算着再在他何处来上一刀,才好感谢他的夸赞。
  像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他的眸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犹豫。
  可转瞬,那点犹疑就被更深更浓的阴鸷所掩盖。
  他冷笑:“既是为故人而来,那就先让你见一见。”
  他拍了拍手,身后紧闭的地宫大门立刻吱呀吱呀响了起来。
  大门打开了半扇,两个高大的玄衣男子架着一个血人走了出来。
  他发丝凌乱,无力的垂着头,左臂扭着一个古怪的弧度,像是断了。
  双脚软塌塌的拖在地上,还有新鲜的血滴下来,随着他们的步伐延绵一路。
  我瞧着他,心里翻出惊涛骇浪,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细碎口子再度崩裂,才叫我勉强稳住脸上的表情。
  “这是谁?”
  “贤侄当真忘性大,你为他而来,怎么如今就忘记了?”
  玄天殿主狞笑,朝二人招了招手,说:“来给温公子净脸,叫我的贤侄好好瞧瞧。”
  有人闻声而动,从怀里掏出帕子,往那血人的面上擦了一把,擦掉厚厚的血污,露出点青白的颜色,和一双清艳的眉眼。
  ——正是温喻之。
  记忆中,那巧言令色,阴险狡黠,最会用自己的脸蛋从我这儿夺爱谋情的人,此刻低垂着头,生死不知。
  我只瞧一眼,就忍不住移开了目光,手不住的打着颤。
  玄天殿主很是满意我的反应,不禁抚掌大笑:“你是个聪明的,不如猜猜他死之前还留了什么话?”
  “他这么个傲气的人,众目睽睽之下跪在我脚边,求我将蛊药给你。”
  “还真是一片赤诚啊,不知你是如何调/教出来的,靠你那软绵绵的身子么?”
  我不理会他的叫嚣,只沉沉地盯着他,语气冷寒:“若是你将他交出来,本尊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如若不然,就休怪本尊不客气了。”
  玄天殿主微眯起眸子,烛光在那双混浊腌臜的眼里摇晃,照亮了其中深不见底的毒辣狠决:“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想苟活不成!实话告诉你,这座地宫没有出路,今日谁都走不出去!”
  我充耳不闻,又重复了一遍:“将人交出来,你们便还有一条生路。”
  他狞笑:“你想要人也成,那就一命换一命,以你来换他。”
  说罢,他朝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落到了我的脚边,“这把刀上抹了见血封喉的毒,只要你自刎,老夫立刻便放了他,如何?”
  暗无天日的地宫门前灯火摇晃,掉落在石板上的匕首闪烁着寒光,透着一股不怀好意。
  我弯下腰,将它捡起来。
  瞧着我的动作,九阙立刻紧皱起了眉头。
  他按住我的肩膀,焦急地道:“主子万不可轻举妄动!这老匹夫阴险狡诈,必定不会守诺,切莫上了他的当!”
  “九阙,你莫怕。”我曲指在刀柄轻敲,低笑道,“本尊是疯了,不是傻了。”
  我抬眸看向玄天殿主,饶有兴致道:“你觉得,一个温喻之,就够本尊拿条命来换?”
  许是我的语气太过漫不经心,惹得玄天殿主愣了一下。
  他看了温喻之一眼,又嗤笑出声:“若是真如你所说,你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处,还让自己成了这么个狼狈的模样。”
  他伸出一指,虚虚地点我:“你可不是个邋遢的性子,贤侄。”
  “本尊是个什么性子,难不成你比本尊还了解?”我扯了扯身上被血迹沾染的看不出底色的袍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玄天殿主冷哼,树皮般皱纹纵横的脸爬上几丝不耐:“多说无益,你掂量着办罢。”
  就在这时候,身后的密道里忽然传来了川河的声音。
  “尊主!九阙!你们在里头吗!”
  来得挺及时,不枉我费这么多口舌,拖延了这么多时间。
  我的心落回实处,沉沉地呼出口气,顺手将匕首抛回去,没伤及玄天殿主分毫,只插进了他二徒弟的喉管里。
  那人顷刻气绝,尸体砸在地上,溅起一阵浮尘。
  听着密道里越来越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挑唇轻笑:“看起来,先上那条黄泉路的人是你呢。”
  玄天殿主知道如今并非是再与我唇枪舌剑的时候,便不再言语,只给身侧一众人打了个手势,派了人上前来与我们缠斗,便要带着温喻之往门里头逃。
  “九阙,守好了密道,别叫这帮人掘塌了。”
  “那主子呢?”
  “本尊自是要去里头逛一逛。”
  我拍了拍九阙的肩:“万事小心,本尊先行一步。”
  ……
  大门吱呀吱呀地开,又吱呀吱呀地关,我使轻功,连蹬了几人的肩膀借力,才堪堪在大门合拢之际钻了进去。
  我一刀抹了守门弟子的脖子,又一刀砍断了吊门的绳索,而后才快步去赶玄天殿主一行人。
  这地宫是依照玄天殿建的,也有一个大院和东西南北四座大殿。
  只是地宫不见天日,虽是处处燃着火把,却也幽暗异常,我一时不察,竟将人跟丢了。
  走投无路之下,我也只能一座殿一座殿地细细寻找。
  东大殿是些弟子的居住之所,除去些散乱的被褥之外,就再无其它。
  西大殿是盛放兵器的地方,无人,只有满地满墙的寒兵良弓,我顺手抓了把刀,攥紧了刀柄的那一刻,我疼得打了个哆嗦,心中又有慌乱滋生。
  我低头,发现裹着掌心的布条不知何时掉了,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流着血。
  我疼了。
  三个时辰这么快就要到了么?
  我呼出一口浊气,捏了捏袖中乾坤袋里那仅剩的一颗,求了点心安,又往南殿去。
  南殿大门紧闭,门上落着一把大铜锁。
  殿中燃着灯,有人影在其中闪动。
  我站在窗边瞧了一眼,还是破开锁,抬步走了进去。
  屋里有两个人。
  正是方才挟制着温喻之的那两个。
  他们身后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个人,垂着头,看不清面容,只见身上衣衫血迹斑斑。
  拙劣的把戏。
  我心中暗笑,却还是按他们的意思,迎上去与两人打了起来。
  回魂丹的药效虽是散了些,可那点痛到底还没蔓延到腿上,对上这么两个,我仍是游刃有余,但我刻意露出破绽,且战且退,将后背露给椅上安坐之人。
  听着刀剑碰撞的声音,我心中暗叫。
  我这人运气向来是不好的,只赌这么一遭,老天爷怎么着也该叫我赢一回吧?
  可当耳后响起风声时,我才明白,老天爷算个屁,万事还是得靠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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