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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拾遗(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4-02-29 10:28:56  作者:书自清
  陈硕珍抹泪,随即又拜见了赵樱泓与其余人,一一相识。之后,她道:“主家,诸位,我来介绍,这位是来自楚秀馆西派的玉娘子,若不是玉娘子相救,我如今也没法来见您了。正是她手刃了方有常与裴谡。”
  韩嘉彦揖手拜下:“感谢玉娘子大邑出手相助。”
  玉娘子淡淡一笑,道:“韩驸马不必言谢,我还是出手太迟了,否则也不至于让他们害人性命至此。我入中原,潜伏在白矾楼附近已经许多年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时机,一次性地除去了南派最后的两个传人,我还得感谢韩驸马您给我提供了这样的机会。”
  “莫非,玉娘子假扮张定齐已经很久了?”韩嘉彦问道。
  “已有三年,真正的张定齐因为自认为男子又喜好女子,不容于世,抑郁难平,已然投湖自尽了。我只是早早盯上了她,随后取代了她的身份。”玉娘子道。
  韩嘉彦脊背微微发凉,这西派的易容伪装术实在太可怕了。
  “不知玉娘子为何这般处心积虑要除去南派的人?”
  “此乃师命,亦是我的出师考验,只有完成了这个考验,我才能回归西域,继任宗派领袖之位。”玉娘子十分坦陈地说道,“师父说,除去南派乃是西派历代掌门都必须完成的事,此为楚秀天师给祖师娘娘最后的命令,一代代传下来,到我手里,总算将南派尽灭,功德无量。”
  楚秀天师指的应该就是那位自称“沈裔”的神秘女子,而祖师娘娘指的应当就是多吉卓玛了。没想到沈裔在多吉卓玛出师之前竟然会给她下这样的命令。她为何不给北派下这样的命令呢?
  似乎是看出了韩嘉彦的疑问,玉娘子笑道:“西派的本领天然克制南派,而南派则克制北派。北派仁达,不喜杀戮,除掉南派的事,自然就落在了我们西派的身上。祖师娘娘不愿干涉中原之事,我们这一派一直过着隐居避世的生活,但为了完成楚秀天师的遗命,也并未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
  韩嘉彦很想细问西派与西夏王室之间的关系,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不知玉娘子有何法可解我师兄身上的剧毒?”
  “这解毒之法十分凶险,若有差池,则这位师兄必定无法生还。”
  “您说。”韩嘉彦做好心理准备了。
  “此乃大换血术,需要将患者周身的血液抽出体外,通过浸泡解毒药水的输血管后再输送回患者体内,完成血液净化的换血之术。在此期间,还需要放掉无法净化的最毒的血液,患者势必会因此大出血,就需要有别人为他输血以维持生命。这人最好是他的近亲属,如此方能无碍。”玉娘子解释道。
  “他……早已没有亲人了。”韩嘉彦感到绝望。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知道浮云子是个孤儿,早早就没了亲人,是一个百戏艺人将他从乱葬岗里救出来,一直养大。
  “必须要是近亲属的血吗?”庞安时问道。
  “也不一定,但近亲属的血是成功几率最高的。若实在无法,只能做血样融合比对,咱们这些人中,如果有谁的血样与这位患者的血样融合后,不导致凝结,应该就能用。”玉清子回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何道理?”游素心感到非常惊奇。
  “这是楚秀天师传下的方法,我等也不知缘故,只是一直这般操作罢了。实际上,本派立派这么多年,已经许多次采用这种办法救治病人了。”玉娘子解释道。
  “即如此,就先做血样融合罢。”韩嘉彦道,“诸位,愿意出手相助的,我十分感激,但绝不勉强……”
  她转过身面对身后众人,话还没说完,所有人都站起身来揖手,面上是坚定不移的神色。
  “嘉郎,见外的话就不要多说了。即便我这样身子虚弱之人,如果血液有用,我也不会犹豫救人。”赵樱泓笑道。
  韩嘉彦失笑,眸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三卷 终) 
  长公主府以雪蕊院为中心,封锁了起来,非核心成员不得入内。院门出入口由岳克胡率领禁军把门,每日只能看到医者在此进进出出。
  韩嘉彦、赵樱泓以玉娘子为核心,庞安时、游素心为最大助力,开始为浮云子筹划大换血之术。最开始是做血融检查,先从与浮云子关系最紧密的几个人做起,检查了一圈下来,发现未起凝结反应的,竟然就是韩嘉彦的血液,也只有她的血液有这样的效果。
  得知这个消息的韩嘉彦仿佛得到了救赎,当仁不让地选择了给浮云子输血。
  她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并不惧怕失血给身体带来的伤害。但赵樱泓担心极了,也心疼极了,眼瞧着韩嘉彦的血液不断被抽取出来,她的面色也越来越苍白,赵樱泓亦跟着感到虚弱难过。
  她只盼韩嘉彦的血不要白流,浮云子一定要救过来。
  玉娘子使用的抽血工具是自制的中空细针管,管尾部连接着浸泡过解毒药物的猪血管,玉娘子虽不知晓方有常的毒是甚么毒,但通过游素心配置的药物可以大致推测出解毒药物的方向,故而浸泡猪血管的药物虽不能做到完全解毒,也能让流过的血液带走药物,经过换血后可以大幅度的减弱毒素在浮云子体内的作用。
  为了准备抽血的装备,全府上下都被调动了起来,最好的庖厨剔出猪血管,顶尖的大夫搭配顶尖的绣娘,缝制出了一套体外血液循环用具,众人分工合作,忙活了三天三夜才制备出来。
  接下来,在玉娘子的紧密安排下,他们又给雪蕊院西侧的一间屋子做了密封、除尘、熏醋等工作,玉娘子说这叫做避尘驱邪,避免在抽血的过程中,有风邪入侵,感染患者。
  房间驱邪的同时,玉娘子对她的两个重要帮手——庞安时、游素心做了术前培训,详细讲解操作步骤,并让他们利用动物的器官提前做了演练。房间驱邪结束后,除了患者与医者之外,其余人等皆不得入内,房门、牖窗空隙都被糊上了,以达到密封的效果。
  一切准备就绪,十一月廿三,大换血术开始。此乃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
  大换血术从晨间开始,所有人焦虑地等待在术房之外,房内静悄悄的,几无声响。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从天明到夕阳西下,大换血术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夜幕即将降临,令人窒息的凝结空气终于被打破,身着白布术服的玉娘子从术房内走出,她的身上全是已经板结的黑血,看上去颇为恐怖,但她那普通的面容之上却带着笑容。
  “成功了!”
  众人一时间没有欢呼,仿佛慢了半拍似的呆滞在原地。过了片刻,赵樱泓身子一软,向后倒去,被媛兮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
  “成功了?!”翟青激动地颤声确认道。
  “成功了,成功了,就是得看浮云子道长之后的恢复情况,他还有一段危险期,熬过去了,就彻底好了。”玉娘子道。
  “哇!!!”翟青跳了起来,抱起身旁的雁秋转圈,雁秋已然喜极而泣。
  “嘉郎呢,她怎么样了?”赵樱泓忙不迭地确认。
  “她没事,就是失了不少血,伤了元气,得将养一些时日才能恢复。”
  赵樱泓长舒一口气,消失数日的笑容终于回到了她的面庞上。
  “玉娘子大恩,无以为报。”赵樱泓揖手拜下。
  “长公主不必行此大礼,师长叮嘱,我西派虽不牵扯中原纷争,但入了中原,亦要树德务滋,除恶务本。在外多年,此间终于事了,我亦归心似箭,明日便告辞了。”玉娘子道。
  赵樱泓本想挽留,但见她态度坚决,最终只道:“玉娘子保重,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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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若往后世道纷乱,亦可西行。”玉娘子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便揖手离去,自去梳洗。
  赵樱泓一时迷惘,终究未曾放在心上。
  术房仍然暂时不能进人,但韩嘉彦已经被送了出来,由于失血过多,她陷入了昏沉的睡眠之中,暂时起不来。
  赵樱泓一夜未合眼,陪着韩嘉彦到了天亮。见她呼吸平稳,虽然憔悴却安然,便也放下心来。于是出了屋去,打算去送一送玉娘子。
  可待到走到玉娘子客房门口时,却见下人正在收拾屋子。
  “长公主,客人已然离去了。”下人见到她,行礼道。
  赵樱泓有些恍惚,此人翩然而来,又翩然而去,给她一种极不真实之感。她与她的师门是如此神秘,也许北派、南派都不是正统的楚秀馆传人,只有西派才是被那位楚秀天师承认的正统传人。
  ……
  官家听闻韩嘉彦病了,起初他以为是甚么伤风感冒,以姐夫的体格,很快就好了。却不曾想韩嘉彦竟然一病不起,在公主府内十多日不曾出府。
  他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本想派人去公主府询问,可想起与姐姐此前闹的矛盾,一时心中又犯了怯。
  他自己的身子倒是将养得差不多了,眼瞅着快入腊月了。思前想后,他决意要去一趟公主府。除了看望姐夫的病情之外,他还必须要亲自向姐姐道歉。都说亲人没有隔夜仇,他可不能将矛盾留着过年了。
  但官家要出一趟宫,可真是不容易,尤其是他还尚未亲政,远不如先代帝王们那般自由。他先是向太皇太后做了请示,得到了应允后,才吩咐给入内省和皇城禁军做准备。
  这一准备,就又耽搁了几日。
  直到十一月廿八,出宫的前一天,他的十一弟赵佶忽而兴高采烈地来找他,告诉他寻到那位王画师的下落了。
  “皇兄,幸不辱命,臣弟寻到那画师王辰的下落了。”
  “他在何处?”官家连忙追问。
  “就在蔡州汝阳县,王辰不再画画了,开了一间染坊。臣弟托人好一番寻找,才找到他。他年岁已长,家里已是三代同堂。眼下臣弟将他一家子人都请到汴梁来了,您看是该如何处置?”赵佶道。
  官家思量,韩嘉彦寻这位画师王辰,目的是为了还李师师的人情。眼下韩嘉彦病了,不好亲自带着王辰去见李师师,那自然得让李师师去公主府见王辰,才算还了这个人情。都到了这一步,那就帮忙帮到底,通知李师师会面的事,也让公主府派人去比较妥当。
  于是道:“即如此,明日你随朕去一趟长公主府,带上王辰一起。”
  赵佶应承下来,想着可以去见一见韩嘉彦,他也十分愉快。听闻韩嘉彦最近病了,他若是趁机与韩先生修复一下关系,往后就不愁不能与这位大才子有更多诗画唱和了。
  十月廿九,官家与皇后御辇自拱辰门微服出宫,后方跟了遂宁王赵佶车驾,还有专门用来载王辰一家人的马车。车驾队伍一路向北,来到了长公主府。官家此次出行,特意带上了皇后孟攸棠,也是为了向长姊表明自己改过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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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府自然是早已得到了消息,车驾队伍抵达时,赵樱泓与韩嘉彦已然候在了门口,下跪迎接。
  “姐姐,姐夫,快平身!”官家人还未下车,就急忙喊道。他从辇厢中走出,一身素雅的月白锦缎圆领大袖袍,头戴乌纱垂脚幞头,赤革嵌玉带束腰,足踏乌皮靴。他从辇上走木阶而下,一把将赵樱泓与韩嘉彦扶起。
  他有些忐忑地望向赵樱泓的面容,看到姐姐神色有些憔悴,但眸光平静,并没有负面情绪在其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姐姐又瘦了。”他喉头微动,眸光轻颤。
  赵樱泓一时动容,她抿了下唇,抑制自己落泪的冲动,垂首道:“官家保重,您的身子是我最在意的事。”
  一句“姐姐对不起”差点脱口而出,官家红着眼眶,又将视线投向韩嘉彦,见韩嘉彦也同样清减了许多,面色泛白,不如以往那般精神奕奕。他忙关怀问道:
  “姐夫病可好了?怎会突然病得这般重?”
  韩嘉彦淡淡一笑,道:“偶感风寒。”
  “这是何等风寒这般厉害,让姐夫都病成这样。”官家惊奇。
  韩嘉彦只是笑,并不进一步解释。官家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此时,皇后孟攸棠与遂宁郡王赵佶均已下了车驾而来,赵佶的身后还跟着一家五口。
  韩嘉彦、赵樱泓与皇后、赵佶见礼寒暄问候,一行人也不在门口多逗留,自入了府中会客堂上,坐下长叙。
  赵佶向韩嘉彦、赵樱泓介绍那一家五口,一对老夫妇,一对年轻夫妇,年轻媳妇怀里还抱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男婴。他们并非是穷苦人家,家中染坊的生意似是不错,他们身上衣着都很讲究,可能是为了面圣而穿上了最好的衣服。
  “这位便是王辰。”
  “小人王辰,拜见官家、皇后娘娘、长公主、驸马都尉……”这王辰倒像是见过世面的,皇族当面,他倒是镇定自若地行礼叩拜,不见有多么慌乱。
  他身后的家人们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行礼,举止得体自若。这一家子人像是都读过书,气质均佳,沉稳内敛,形貌也都十分周正漂亮。
  “这是内子何氏,犬子王廷佑,儿媳田氏。这是小人刚出生的小孙子,还未起名。”
  官家看向韩嘉彦似是想要让她开口询问,但韩嘉彦当下还有些虚弱,没甚么力气说话。故而是赵樱泓代为开口道:
  “王辰,你可知为何我们要找你们一家人前来?”
  “小人听闻,是小人在京中的一位亲属要寻小人。小人惶恐,不知自己竟然惊动了天家。”王辰拜道。
  “听闻你们家曾经在汴梁开过染坊,但后来因为一场贪墨案,你兄长被牵扯下狱,全家离散。这一切的祸源正是白矾楼,如今白矾楼恶首张定远案发下狱,你们一家也平冤昭雪。你说的没错,正是你兄长的遗孤要寻你。”
  “小人……兄长的遗孤……”王辰浑身颤抖起来,眼眶红了。
  “师师姑娘,可以出来见一面了。”赵樱泓对着堂侧的屏风道。
  那双面绣狸猫捉球三折屏后,传来了衣袂摩挲的声响,一位绝代佳人从屏风后走出,款步来到堂下,先向着官家、皇后行礼:
  “奴家李师师,拜见官家,官家万安。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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