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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拾遗(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4-02-29 10:28:56  作者:书自清
  随后又转向赵佶,福身拜道:“拜见遂宁郡王。”
  赵佶睁大了眸子凝望着她,心口像是被重锤锤击了一下,只觉眼前人勾魂摄魄,使他难以自持。他虽年纪尚小,可也已经人事,体会过许多种温柔乡。可眼前这个女子,往他跟前一站,就将他的命给夺了去。他从未体会过这般滋味,他毫不怀疑以后也再不会有人能带给他这般刻骨的感受。
  他这神色变化,落在了堂上数人眼中,官家蹙起眉头,皇后却望向官家,赵樱泓与韩嘉彦眼神微凝。都言遂宁郡王小小年纪已初露好色本性,还真是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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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师师却并未去在意赵佶的反应,她行礼完毕,便转身向王家五口,忽而跪地,向王辰拜下,颤声道:
  “阿叔,您还记得师师吗?”
  王辰一时无法言语,望着眼前这位绝代美人,他花白的须发微张,面上的皱纹虬结:
  “小师师……真的是你吗?这么多年,阿叔一直找不到你,你竟然……是阿叔对不起你”说到此处,他已然说不下去了,抓着李师师的双臂,老泪纵横。
  一别沧海桑田,容颜已改,纵使相见不相识。堂下此情此景,使得官家动容,孟皇后亦暗自抹泪。
  韩嘉彦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子虚弱的缘故,近些时日多愁善感起来,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想起仍在榻上沉睡尚未苏醒的师兄浮云子,一时感慨万千。
  也许是该彻底放手了,就让往事随风消散罢,她须珍惜眼前人才是。娘亲和师尊瞒着她所有的往事,不就是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吗?她不该违背母亲和师尊的遗愿,是她错了,是她太过执着了。
  她轻叹一声,悄然牵住了赵樱泓的手,感受到赵樱泓给以的回应,思绪渐安。自此以后,潜心沉身,隐于下僚,修心修行,再不冒险。她韩嘉彦将封锁住心中的燕六娘,只做那老实本分的驸马郎,好好地与爱人共度余生。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这一日官家来访,给长公主府带来了微妙的变化。本有些人心惶惶的长公主府,逐渐安宁了下来,不再浮躁。
  与叔父再会的李师师,依从官家的旨意,暂时候在了长公主府前堂侧的西花厅之中,等待进一步私谈。这个时间,也让他们亲人之间互相叙叙旧。
  皇后孟攸棠、遂宁郡王赵佶由赵樱泓接待,往府内花苑之中行去,游赏闲谈。
  而官家则与韩嘉彦一道,先去看了看蔡香亭一案的涉案人。蔡香亭的小厮周年安,已经被韩嘉彦送去了开封府结案,而尹香香留了下来,与绿沅一起拜见了官家。官家安抚绿沅,使得绿沅惶恐至极,又受宠若惊,这怕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荣耀了。
  官家显然对尹香香更感兴趣,详细问了一番她的身世,还想要了解了解女真人的事。奈何尹香香离开关外已经太久,对家乡的记忆已然很模糊了。
  官家也不强逼,只叮嘱尹香香以后要在长公主府尽力服侍,若自己往后有甚么疑问,还会再来询问她。
  尹香香千恩万谢地叩首。
  官家随即让身边的大内侍苻杨讲了讲近期对张定远的调查,这个人自先帝五路伐夏时期就已然开始谋划走私生意,先是与辽国搭上了关系,后又顶着风险,在战时向西夏境内悄然卖送物资,牟取暴利。
  由于朝中有着勾结党羽为他遮掩,他的罪行始终未曾暴露出来。那些党羽已然是先帝时期的老臣了,大多数都已致仕归乡,成了地方乡绅,要想与他们集体算旧账,并不容易。
  故而此案只查到张定远所涉及的贸易链条为止,不再做过多的牵扯。但官家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些人,待他亲政,他自然是要恢复新法的,届时这些地方乡绅,就别想着过好日子,曾经吃下去的东西,都得吐出来。
  张定远已然下狱,待查清他的所有关系网后,官家便会勾刑,待明年秋处斩。他的家人,女的贬为官婢,男子则都要徒流。
  而张定远的所有私产,除了白矾楼之外,全部充公。白矾楼易手,这几日开封府已经挂牌拍卖,好些大商人已然一拥而上,要抢下这座汴梁城最出风头的产业。
  讲完这些,官家摒退左右,只留韩嘉彦与苻杨在场密谈。
  官家告诉韩嘉彦,与白矾楼有生意牵扯的红云寺也做了处罚,一众僧侣也被抓捕下狱,罚为劳役,寺中资产也被抄拿。官家还专门着韩嘉彦的长兄韩忠彦彻查边境走私,堵住所有的外输贩运之道。
  红云寺中那尊背后刻有诡异星图的昴日鸡塑像也被运到了宫中,官家亲自过目,并命画师将塑像背后的星图原原本本复刻下来。
  随后官家命人砸碎了塑像,竟然在塑像的肚子里找到了一幅舆图。
  “你瞧瞧。”
  苻杨将舆图在韩嘉彦眼前展开,韩嘉彦望着这张图,一时无言。这是一幅拓图,其上还印着宫中的密封印和大内藏印。图的内容是先帝五路伐夏时期的边境布防战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正是当年宫中失窃的那幅图。”官家道。
  “看来,确然是李玄将这幅图藏在了昴日鸡的塑像里。娘亲后来从李玄手里夺走的,是她复制的一幅图。”韩嘉彦道。
  官家疑惑道:“朕想了很久,没想明白,为何李玄不将这幅盗拓的图直接送去西夏,而是又复制了一份?还将复制的那份藏在了韩熙载夜宴图仿作之中。反倒将这盗拓图藏在了红云寺昴日鸡的塑像里?”
  韩嘉彦回道:“应当出于两个原因,一是本身这盗拓图用的是薄纸,太脆弱,若直接送,恐路上会有损坏。复制一份后藏在韩熙载夜宴图里,一般人压根发现不了那图中的玄机,过关搜身时也好隐藏她的目的。
  “二是出于一些迷信的原因,这李玄要与整个大宋作对,她必须要有强大的支撑才能继续下去。红云寺本就是后主身旁的僧侣所建,那里还是后主短暂停灵超度的地方,李玄恐怕认为后主的冤魂一直盘踞在那里不曾消散,故而要借助后主的怨灵,诅咒大宋国运崩坏,早日灭亡。”
  “唉……”官家哀叹,他并不愤怒,只感到悲伤与无奈,“真是个可怜人,困在自己的执念里,不得解脱。”
  “官家心善。”韩嘉彦垂眸应道。
  “姐夫,你也别想太多了,这李玄的阴谋势必不能得逞。咱们就算短时间内找不到她也无妨,只要做好咱们自己的事,就不怕她能搞乱国朝。”官家安抚道。
  韩嘉彦张了张口,想说甚么但还是放弃了,转而道:
  “官家,臣近日来颇感疲惫,想要辞去皇城司之职,安安心心服侍长公主。”
  官家笑了,似是早已有所预料:“嗳,姐夫,你可莫要请辞,这职位你不做事也无所谓,但得挂着这个职。朕知道你不喜朝中的争斗,你自可安心陪着姐姐,朕不求你做事。不过,你可得答应朕一件事。待到朕的儿子、女儿出生了,朕要让你来发蒙。”
  “这……”韩嘉彦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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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个好先生,虽然在资善堂的时日很短,但却能彻底让朕顽劣的弟弟们改头换面。你瞧朕那十一弟,近来颇为发奋呢,他也一心想要与你交好,很长时间不再胡闹了。”官家笑道。
  “承蒙官家看重,臣定当尽心竭力。”韩嘉彦应承下来。
  官家哈哈一笑:“还有一件事你也得尽心竭力啊,朕还想早些时日见到小外甥呢。到时候你可别让朕抢了先,姐姐家的孩子比弟弟家的还小,这就别扭了。”
  韩嘉彦一时涨红了脸,没想到即赵樱泓之后,她也被催生了。
  她转移话题:“不知官家近些时日与皇后娘娘相处得如何?”
  官家神色一凝,他知道姐夫这是在点自己呢。庶子若是比嫡子出生得早,他也得被朝中那些老古板们说教。他无奈一笑,道:
  “攸棠是个好女子,朕这些时日都宿在她宫中。你放心,你与姐姐教我,我不会不听的。你说得很对,要平衡,要藏锋,眼下还未到我可以使性子的时候。”
  韩嘉彦揖手一礼,心中欣慰。
  ……
  赵樱泓领着孟皇后与赵佶在花苑中的暖阁坐下,烤火吃茶,赏景闲谈。
  赵佶显得心不在焉的,坐不了一会儿就与赵樱泓打招呼,要去外头转一转。赵樱泓应允了,于是他一溜烟地蹿了出去。
  孟攸棠饮下一盏茶,望着牖窗外铅灰色的天际,道了声:“近两日寒彻得紧,似是要下雪了。”
  赵樱泓拢袖,拾起一旁的茶杓,自茶壶中舀起一勺来,为她添茶。
  “皇后娘娘身子可好?”
  “多谢姐姐关怀,攸棠身子尚可。”
  “官家是个明理的人,也知分寸。只是他终究还年轻,有做错的地方,还望您海涵。”赵樱泓温声道。
  孟攸棠一时动容,她一直想要和长公主交好,奈何寻不到机会。如今终于私下见面,长公主真是让她如沐春风。
  “攸棠哪里敢责备官家,是我自己还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才惹得官家不喜。”她垂首道。
  “攸棠……咱们这私下里,也不以那对外的身份相称了。我说些体己话,你莫怪。你这性子实在温吞,本不该入宫的。我与官家的娘亲朱太妃,与你的性子几乎无差,这么多年下来,过得十分辛苦。
  “官家自幼目睹母亲在宫中受人欺负,他是不喜欢女人太过温顺,不知争取的。但他也不喜欢女人过于强势,训诫教导于他。我此前于他起争执,就是教训。攸棠,你是个聪明姑娘,我想你一定能把握好其中的分寸。为后者,母仪天下,你的世界也并不是只有那一隅宫廷,你当将眼光放到全天下才是。”
  孟攸棠仔细听完她这番话,沉默了半晌,起身揖手道:“多谢姐姐教诲,攸棠记住了。”
  “我也非是要教你甚么,只是希望你以天下为重,辅佐官家治理好天下。这是我与官家自幼怀抱着的理想。如今我已出嫁,与官家终究要渐行渐远。一切,就拜托你了。”赵樱泓郑重道。
  “姐姐放心,攸棠记住了。”
  话分两头,出了暖阁的赵佶急匆匆地返回前堂西花厅所在,他要见李师师。他不过离了她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然坐立难安,满心全是她方才在堂上的模样。那梨花带雨的饮泣,真好比西子捧心,使他如痴如醉。
  刚来到西花厅外,就听见堂内的交谈声:
  “阿叔,当年咱们家当真是被张定远陷害的吗?”是李师师的声音,赵佶眼睛亮了。
  “是。大哥他根本就不曾涉案,染坊的账目一早就被张定远做了手脚,那个账房先生有问题,是张定远陷害我们家。我们这就被推出去顶罪了。案发前一夜,有人来通知大哥,大哥教我逃,我不敢逗留,当夜就跑了。”王辰回道。
  “那您还记得当年在太学画院之中,有一位画师,名叫李玄的吗?”李师师继续追问。
  李玄?赵佶挑眉,他好像对这个名字有一丝模糊的印象,似乎是在某个画谱中见过。
  花厅内一时沉默,不知发生了甚么。过了片刻,李师师又道:
  “您别害怕,关于这个李玄,驸马都尉一直在查,已经大体上知道此人的过去了。眼下询问您,就是想多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侄女儿与驸马都尉交好,且与这位李玄也多多少少牵扯了一些关系,所以挂怀不已,想弄清楚当年的事。”
  王辰终于开口了:“我何止记得她,她曾经是我最好的兄弟,但后来我发现她竟然是个女子。且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莫名其妙淹死了。她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只是我也没有去挖掘,当时家中正好出了变故,我不得不逃走。这一别十多年了,我早就没了她的音讯。”
  “当年究竟是谁去家中报信,让您能够提前逃走的?”李师师追问道。
  “不知道,这件事至今是个谜。那是个蒙面人,当时开门的是我大哥,他给我大哥塞了一封信,说了一句‘你家案发了,早做准备’,然后便就走了。他身上有功夫,我大哥根本追不上。那封信是张定远写给御史台的揭发信,我们也不知道那蒙面人是怎么将这封信搞到手的。”
  李师师道:“这听上去,很像是李玄的作风。”
  “李玄竟还有这等本事?那蒙面人说话的声音,分明是个男子。”
  “李玄身上有很多绝技,她能够伪装成任何人,变嗓成男音丝毫不费劲。她身上还有不弱的功夫,同时精通毒药。”李师师解释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可真是不知道,确实,画师李玄的伪装完全没有破绽,我与她朝夕相处,也看不出来她竟然是女子。”王辰感到惊愕,“如此说来,难道当真是她?”
  “也许,张定远会揭发咱们家,本就是李玄促成的。李玄想要借此将您逼走,她可能早就掌握了父亲染坊账目出问题的事了。”李师师猜测道。
  “为什么?!”王辰感到难以接受,“我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
  “她不能让外界发现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姐,而你是唯一的漏洞。她姐姐是她亲手杀死的,而她似乎不想杀你,可她还是间接害死了我们全家。”李师师道,她的话语之中,已然没有仇恨,只剩下无力。
  王辰说不出话来。
  窗外静听的赵佶,此时已然瞪大了双眼,仿佛听到了甚么传奇故事一般,感到无比新奇。
  “阿叔,你可知那李玄会在何处?你们……是否有甚么比较私密的去处?”李师师询问道。
  “这……她会在何处,真是难以捉摸。她既然如此千变万化,哪儿还会有甚么固定的藏身之所?我只知道……永泰门外,汴梁城的东北郊,那里有个牧苑,是给皇家放牧牛羊马之地。我与她,昔年喜好去那里写生绘画,她爱画牛,我爱画马。”
  赵佶听到此处,忽而听见廊道外传来了脚步声,一回头,发现官家正与韩嘉彦联袂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位漂亮美艳的女子,似乎是尹香香。
  赵佶慌里慌张的跑开,但他还是被官家和韩嘉彦一眼撞见。
  “这十一弟,朕刚表扬他呢,他就给朕丢人。”官家愤愤地道,刚准备张口喊住要逃跑的赵佶,就被韩嘉彦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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