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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拾遗(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4-02-29 10:28:56  作者:书自清
  “我不用,我黑布蒙脸就行。你换上夜行服,以你为主。”
  “师兄,你疯啦!你这是在与茶帮为敌。”韩嘉彦瞪大了眼睛。
  浮云子飞快说道:“我不是与茶帮为敌,我只是要把水搅浑。师妹,你要知道,你娘亲和咱们师傅的事,可能远比咱们当初猜想得要复杂得多,从上到下牵扯了多少人与事,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咱们只有把水搅浑,那些沉在水里的大鱼才能浮出来,我们才有可能查明白当年的事。为此,我必须要把你这杆旗帜竖起来,你必须要做这个银面彦六娘,有你这面旗在,我们查明当年之事才算是摸到了门路。”
  说罢他忽而向远处打了个呼哨,这次呼哨声更大,犹如夜枭呼鸣。不多时,远处夜幕下,有一个黑影从白矾楼的庭院中窜过,身手极其矫健地爬上了二层飞虹桥的檐顶,轻轻踏着瓦片,向着二人快速跑来。
  此人穿着夜行服,蒙着脸,压根看不清样貌。但韩嘉彦还是轻松认出他来,他正是长臂猿翟青,攀爬是他的看家本领。
  “师父、师叔。”翟青拱手向浮云子、韩嘉彦见礼。
  “外面情况如何?”
  “有官府衙役在包围白矾楼,事情似乎有些不对。”翟青道。
  浮云子沉吟片刻,道:“不妙,这可能是个局。师妹,你必须尽快动手,来,把剑卸下来。”
  翟青背后背了一个黑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什,此时依言将其卸下,双手托起,毕恭毕敬地呈给韩嘉彦:
  “师叔,您的剑。”
  已然换上夜行武服的韩嘉彦看了一眼浮云子,叹了口气。将银面摁在脸上,束紧脑后绑绳,随即她抬起双手接过翟青手里黑布包裹的剑。唰,她将黑布扯开,一柄通体青绿的宝剑亮了出来。
  剑长三尺宽四指,鞘革层华似龙鳞。柄长九寸格似翼,剑缑旋叠如龙骶。镡如龙吻穗如须,出鞘嗡鸣似龙吟。剑脊清透亮如镜,剑锋寸芒寒如星。
  谓之曰:龙尧。
 
 
第十八章 
  李师师放下酒盏,有醉意上涌。今日陪这位侯鹏远侯转运吃酒,真是累极,对方酒量极大,千杯不醉。哪怕是久经风月场的李师师也是少见。
  这会子,雅间中他的随行幕僚都醉得东倒西歪,压根直不起身来。他还是兴致勃勃地与李师师聊着,满面红光。
  李师师只能耐着性子陪着他,只因他手里握着建茶的分销权,白矾楼的东主也想分一杯羹,叮嘱她一定要好好接待。
  就在此时,屋外响起了李师师随扈的声音:
  “阿姐,秦少游先生相邀,等很久了,您看看要不要去?”
  “不得无礼,让秦先生改日再会罢。”李师师道。
  “诶,不妥。师师姑娘也陪了侯某这么久,侯某不能不识抬举。秦先生亦是某钦佩的大家,师师姑娘请便。”这侯鹏远倒是很知分寸,说出这番话,显出几分阔达胸襟来。
  “这怎能使得,怠慢侯转运了。”
  “不妨事不妨事。”
  又客气几句,李师师察言观色,发现这位侯转运是真的在遣她走,虽然不知道是甚么原因,但应该并非是被冒犯后不悦所致。于是她起身,又说几句得体话,这才迈步往雅间之外行去。
  她跨出门槛,忽而就被屋外的两个壮汉一把抓住,护着她、随着那位随扈就往楼另外一侧快步走。除了他二人和随扈,廊道之内还布满了一大群壮汉,全是白矾楼的护卫。
  “怎么回事?”她吃了一惊。
  “东主派我们来接您,有危险,快撤!”随扈护着她,一边快步撤退,一边急切解释道。
  话音刚落,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了破窗之声,雅间之间拦着的格栅门全被撞烂了,两侧屋子之中,有好多人冲进了侯转运的这间屋内。紧接着便响起了兵刃交击的金铁之声,呼喝声此起彼伏响起。
  李师师面色发白,竟然有人敢于在白矾楼动手刺杀朝廷官员,国朝自建立以降,就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阿姐!走这边。”她被扈从们保卫着,一路跑上了不远处的飞虹桥,一踏上飞虹桥,就看到正有客人站在桥上向远处发生打斗的雅间外窗观望。有人惊呼:
  “喂!你们看,那是不是个人?”
  李师师顺着他所指,就远远看到夜色之中,有一个黑衣身影背后负剑,从飞虹桥屋檐之上飞速掠过,沿着雨檐向上矫健攀登,游墙而上。
  只见那黑衣人反手攀住牖窗下缘,忽而卷身向上,向牖窗踹去,一脚洞开窗子,人如游龙钻入了雅间之内。
  “阿姐!快走啊。”身旁扈从催促李师师。
  李师师却断喝一声:“不走!就在这儿待着!”
  她方才虽然受到了短暂的惊吓,可这会儿突然起了极强的好奇心,她非常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刚才那个黑夜中游墙而上,身手矫健的人物,那是谁?
  她生性慷慨,快意恩仇,有“飞将军”“红妆季布”之号,一旦起了心气,谁也劝她不动。她甚至欲返身回去,身旁扈从只得苦苦阻拦,以蛮力阻她。迫使她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就立于飞虹桥上远观。
  ……
  雅间内正打得不可开交,白矾楼东主派来的护卫们围成一圈,将侯鹏远护在中央,外围的刺客们正尝试突入刺杀侯鹏远。这些刺客衣着普通,也并未蒙面,一个个五官皆寻常,没有特征。但他们极其凶狠,下手极重,将那些护卫打得七零八落,眨眼间倒地七人,只剩下一个人还在苦苦支撑,且已经被砍了好几刀,跪倒在地,难以站起。
  而被刺杀的本尊侯鹏远只是眯眼捏着酒盏,缓缓饮着,不急不慌不惧,颇有几分豪杰之气。
  就在这紧急关头,忽而紧闭着的外窗被洞开,一个黑衣人以惊人的游龙之势钻了进来。刚一进来,不由分说就一个筋斗翻起,跃过刺客围起的人墙,双足啪的一声,狠狠踩在了酒桌之上,踩碎了好几盏盛着珍馐佳肴的碟盘。
  餐食飞溅起来,溅了侯转运一脸。
  “锃”,剑鸣声在整个雅间之中回荡,震得所有人耳膜一阵难受。剑芒在烛火的映照下于桌台之上绽放,电光火石之间,进攻的刺客们只觉得手腕刺麻,竟是拿不住手中武器,全部噼啪掉落于地。
  唰,剑已归鞘,执剑人昂立于桌台之上,一身黑色武服,银面蒙面,背剑于左手,默然而立。
  众刺客大惊,这是哪门哪派的剑技,竟是如此快如闪电,让人看都看不清。再仔细一看被挑动的手腕,并未破皮,但手腕筋骨似乎是被剑气刺痛,导致连刀剑都抓不住,还在隐隐发颤。
  “你是何人!知道自己管的是哪家事吗!”刺客之中的首领,捂着手腕怒吼道。
  “管的就是你们茶帮的事。”银面黑衣人平静道。
  刺客、护卫们纷纷大吃一惊,因为这银面黑衣人竟然是个女子,声如冰泉凌冽,高寒不可攀。
  “女人?”刺客首领惊疑不定。
  “女人又如何?”银面黑衣人淡淡反问。
  “敢问……是哪门哪派的高手,怎么称呼?”他察觉到事情不简单,眼前这个人身手高绝,单凭他们几个人恐怕是打不过的,于是强压住功败垂成的怒火,拱手问道,语气客气了几分。
  “无门无派,可以称我彦六。”她惜字如金。
  “燕六……”姓燕的?此刻首领飞快在脑海里搜索记忆,就是记不起来哪门哪派有这么一个姓燕的女高手。
  此时韩嘉彦面具下的嘴角抽动,暗道: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要不要解释一句?好像不大合适啊。算了,将错就错罢了,反正都是伪装。
  “燕女侠,我们茶帮哪里得罪你了?还望高抬贵手。”
  “非是你们得罪于我,我是在阻止你们犯错。你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一会儿恐怕就走不了了。”她语气依旧冷冽淡薄。
  “哈哈哈哈……”一直沉默的侯转运忽而大笑起来,他一直在用巾帕擦拭自己的面庞,笑道,“这位燕女侠真是好眼力。”
  随即忽而起身,将脸一扯,撕下假面,笑道:“你们仔细看清楚,我是侯鹏远吗?”
  那侯鹏远本有一张圆脸,蓄着一把长髯,这一变,假面下竟是个长相毫不起眼、眸光颇为阴鸷的光面男子。
  这一下,倒是将站在桌案上的韩嘉彦也吓了一跳。她虽然预料到了这位侯转运早有后手,可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假的。
  “糟了!”首领大呼,“撤!”
  众刺客立刻向方才韩嘉彦破窗而入的那扇外窗奔去。
  “哪里走!”伪装成侯转运的男子忽而从袖中抖出数根飞针,向着那几个刺客身上打去。
  韩嘉彦动作与他只差毫厘,她踏桌腾身,从伪装男子的头顶上飞身前跃,手中龙尧剑再度闪电般出鞘,剑光大湛,剑尖横扫而出,追上那几枚银针,剑锋虽差了几丝未曾触及,但剑气扫过后,那几枚飞针亦被扫了开去,未曾打中任何一人。
  而韩嘉彦也已然落地,挡在了伪装男子与那群刺客之间,她回身一劈,剑锋扫过身后追来的伪装男子,后者被迫顿足躲避,并从腿上取出了暗藏的匕首格挡。
  “燕女侠,莫要挡路!”伪装男子退开几步,躲避逼人剑锋,薄怒道。
  “我只是居间调停,请你也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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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是何人?我背后又有谁吗?劝你莫要蹚这浑水。”对方阴涔涔地道。
  “不过漕马帮罢了,我燕六是谁,你恐怕也并不知晓。”韩嘉彦干脆将错就错,抬高调门唬人。
  对方冷笑一声,不作答。韩嘉彦忽而断喝一声:
  “去岁十一月末,惊了长公主车驾的可是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方身躯微微一颤,并未作答。却冷不防忽而从口中发出一声响亮的呼哨,霎时间,从雅间门外走廊突入了一大群带刀军士,均穿着衙役的制服,腰中系着开封府的牙牌,一闯进门就高声呼喝:
  “开封府衙办案!都给我站住,谁都不准跑!”
  韩嘉彦见势不妙,立刻返身跳窗。彼时那一群刺客都已经从窗口跳了出去,韩嘉彦跳窗时,那伪装男子并未阻拦。
  她刚从二楼窗户跳入院内,就见四面八方全是衙役快班,向她所在的位置围了过来,只是尚未发现她。
  她不得不立刻躲避,却一时之间被堵住了四下退路。她咬牙握剑,虽然有一身的本事去对付那些快班,可她并不想与官府为敌,而且双拳难敌四手,人多难免有失,此时能躲过去才是上策。但躲不过去……她也没有办法了。
  正打算拔剑动手,却忽而听到不远处的飞虹桥上,有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
  “喂!人往南面跑了!你们快追!”
  她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李师师站在飞虹桥上,正引导楼下的衙役们。那些衙役一时迷惑,随后顺着她的话往南而去。顿时北面留出了一个空档,韩嘉彦立刻踅步向北跑,翻墙而过时踞于墙头,最后看了一眼飞虹桥上的李师师,对方竟远远向她一揖礼。
  她不禁弯起唇角,暗道李师师真是个妙人,于是亦执剑遥遥回礼,遂翻身跃下墙头快速遁逃。
  虽然她在李师师帮助下逃了出来,可还是低估了这场局的复杂程度。开封府似乎对这次围捕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他们安排了一队马快班就候在北侧未动,被韩嘉彦迎头撞上。
  韩嘉彦暗道一声阴魂不散,掉头就跑。马快班的班头大喝一声“站住”,立刻拍马就追。韩嘉彦被追得跑入了皇宫东北角的民宅区域内,夜幕中一时难辨方向,浮云子和阿丹阿青也不知去了哪里,恐怕亦是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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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快的速度可比步快要快太多了,她虽然提气轻身,运足轻功奋力奔跑,也难免被包抄合围,落入罗网。开封府的快班可真不是吃素的,否则镇不住这皇城之地。
  眼见着前无出路,后无退路,她被堵在了一条巷子中。仓促之中,她忽而瞧见自己右手侧院墙内,有一座三层阁楼,楼上有屏风合围,屏中有烛火透出,影影绰绰,似是有人在其中。
  没有过多的犹豫,她直接翻墙而入,打算找一处空屋躲藏一下。却没想到这阁院布局十分别致,主阁楼就建在池畔,向西侧伸出一间抱厦,除此之外无别处下脚。池上搭着朱红栏杆的九曲桥。桥头烛亭很亮,且有不少宫婢打扮的女子散布在桥上,正嬉笑逗玩池中的锦鲤,一时竟然让她难以找到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只能腾身上抱厦屋檐,伏低身子,但这个角度非常容易被桥上的婢女们瞧见。
  而她又无法沿着抱厦屋檐进入阁楼二层,因为二层之中亦有婢女留守。
  她心中诧异,这院子里住着的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宫人服侍?
  正思索间,忽而二楼有人靠近窗口,她吃了一惊,立刻跃步挪身,躲开对方视线范围,但很快便蹭到了屋檐边沿的瓦当,没有了立足之处。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向上攀,不得不游上了第三层。
  这刚上第三层,透过刺绣屏风,她能看到内里坐着一位佳人,只有她一人,并无他人。这身影似乎非常熟悉,让她一时怔忪,思索着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那佳人本有些倦怠地半卧于榻上,可忽而身形一紧,从榻上起身,似有所察觉。韩嘉彦暗道不妙,连忙绕开屏风走了进去,悄然来到她身后,低声警告她:
  “莫出声,莫回头,我无恶意,此处借我避一避。”
  哪知这女子压根不听,仍然侧首,以眼角乜她模样。韩嘉彦看到了她侧颜,忽而认出她来,心口莫名剧烈跳动起来。
  竟是温国长公主!兜兜转转,竟又让她无意间撞见了她。
  “是你?!”这位长公主竟也认出她来,一时愕然出声。惊得韩嘉彦连忙伸手从后捂她的嘴,并揽抱住她,以未出鞘的龙尧扼在她肩头,控制住她双手不要胡乱动作。
  “嘘!”
  “唔~”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未再动弹。
  韩嘉彦落了三分注意力在她身上,剩下七分注意力正凝神听取外间的动静。马蹄声、呼喝声将这处宅院包围,有人敲响了宅院门,但被宅院内的下人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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