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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拾遗(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4-02-29 10:28:56  作者:书自清
  “没花钱。”曹希蕴道。
  “啊?不能罢。”
  “我给他写了幅字。”曹希蕴眼皮都没眨一下。
  浮云子嘴角抽了抽,心道你曹道长的字画都快成硬通货了。
  “话说回来,这秦缪居然还活着,算算年岁该有八十多了吧,可真是长寿啊。”浮云子道。
  “不仅长寿,而且驻颜有术。”曹希蕴说罢就跨门而入,浮云子跟着她走了进去,“我听甄道人说他鹤发童颜,见过的人都称颂为在世活仙人,只是他为人极其低调,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能见到,他儿子名声反倒更大。”
  “曹道长!”取药的柜台后,一位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一眼就认出了曹希蕴,疾步而出,前来迎接。
  此人名唤秦儋,是秦价的二弟,秦缪次子。目前这家秦氏医馆,就是他在看顾全局。此番前来查问当年的落水案,曹希蕴也早早就向秦家人打过招呼了,没想到秦缪非常喜欢曹希蕴的字画和诗词,听闻曹希蕴要来,当即痛快应承下来。
  “秦掌柜,冒昧打搅了。这位是浮云子道长,这位是秦儋秦掌柜。”
  “见过道长。”秦儋揖手。
  浮云子揖手还礼,笑而不语。
  曹希蕴接着直入主题,道:“不知现在可方便?”
  “方便,方便,家父也等候多时了,二位请随我来。”他一扬手,领着二人往里面去。
  不多时,他们在内堂见到了秦缪。果真如甄士清所言,秦缪驻颜有术,八十余岁鹤发童颜,眸光清灵,口齿伶俐,全然不显老态。
  这楚秀馆也太可怕了,随随便便一个外门弟子,竟然有这等本事……浮云子心里泛起嘀咕,想起自己这个外门弟子的弟子本事也不小,心中不由得对楚秀馆这个神秘的庞然大物又升起一重敬畏。
  “哎呀,希蕴道长,实在是蓬荜生辉啊。老朽真是没想到,希蕴道长竟能驾临寒舍。”秦缪笑呵呵揖手道。
  “秦公太客气了。”曹希蕴郑重还礼,“今日冒昧前来拜访,实在是我的不是。”
  “我知道,曹道长要帮人查案子。”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浮云子身上,笑着揖手道,“要查这起案子的,便是这位道长吧。”
  “贫道浮云子。”他自我介绍道。
  “浮云子道长……”秦缪打量了一番浮云子的面庞,笑道,“道长可是和老朽的师门有些渊源?”
  浮云子眸光一凛,竟不知这秦缪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和楚秀馆的渊源的,难道是内功气息?
  他幼年随师傅入门练功,练的就是楚秀馆的内功心法,奈何心法不全,他练了一半就没了,后续年纪大了才拜入平渊道人门下,想要再改内功路径已然很是困难,所以他的内功差了师妹韩嘉彦一大截,也没办法修习与内功搭配的剑法。
  见他一时未曾答话,秦缪笑呵呵地岔开了话题,未曾在这上面纠缠。
  “二位想要查的那起案子,恕我不能说明当年委托我修复面容的人是谁,这是师门规矩。不过,其他的我都可以说说,这不妨事。”
  他请二人坐下,又有药童上来奉茶,等屋内清静下来,才继续道:
  “二位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
  曹希蕴看向浮云子,示意他来问,浮云子于是开口道:
  “我想知道那落水的歌伎,叫甚么名字,是哪家妓馆的歌伎,具体有怎样的人际关系。”
  秦缪眼中闪过回忆的光芒,说道:
  “那歌伎名唤李冥,这个名字不好听,故而她有个艺名叫做岚蝶儿。她曾经挂名在白矾楼献艺,后来嫁了个商人做妾,就淡出了。
  “开封府也曾调查过那商人一家,彼时商人正在外地走商,将三个儿子都带在身边,家里只有女人。商人的正妻是从很远的外地嫁到汴梁来的,体弱多病,根本不接触外部,身边也没有亲属,不可能杀害岚蝶儿。家里几个小厮、丫鬟也都没什么嫌疑和动机,到底是谁杀了她,至今还是个谜团。
  “开封府猜测可能是她此前的某个恩客,见她嫁人,出于妒忌心将她推下了河。只是这歌伎接触过的人成百上千,实在是查不过来。也可能是曾经和她一起卖艺的某个歌伎,毕竟毁掉容貌这种举动,证明凶手十分嫉妒她的容颜,这更有可能是女性所为。”
  浮云子不禁问道:
  “这岚蝶儿的长相您可还记得?”
  “记得,印象深刻。不仅如此,我当时给她修复好面容后,便有开封府第一等的画像师给她画了一幅人面像,真是传神至极,以至于开封府后续没费多少功夫就查清楚了她的身份。我后来便问那画像师要了一幅人面像,算是留作纪念。此等经历十分奇特,我素来有记日记的习惯,所以想留下画像以作凭证。”秦缪解释道。
  “我们可否看一看?”
  “可以,你们稍等。”秦缪起身去了书房,不多时带回来一本线装的册子,他翻开到其中一页,有一张叠成方块纸的画像被浆糊粘在了其上。将纸展开,一个女子面容便印入浮云子、曹希蕴眼中:
  一双丹凤眼,一对柳叶眉,唇如薄冰,鼻如刀。颧骨微隆,面颊凹陷,神色冷漠,有种漠视世间一切的傲骨嶙峋。她无疑是美的,但却美得与众不同。
  “这可真是……好特别的一个美人。”浮云子喃喃念叨着,将画像刻入了脑海。
 
 
第六十二章 
  韩嘉彦扑了个空,她赶到太学画院时,张择端正好不在。这孩子特别爱到处跑,满汴京城地寻找地方测绘,故而他不在太学画院的时候居多。
  此事隐秘,韩嘉彦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故而也未曾找画院的其他人,而是迅速离开了画院返回撷芳小院。时辰已然不早了,再有一个时辰太阳就要下山了。
  明日是初十旬休之日,春社、轮空加上旬休,韩嘉彦正好得了个三日连休。她打算明日一大早去画院找张择端,眼下需要先为晚间给长公主针灸做准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回小院时,师兄浮云子已经回来了,且已然备好了饭食,就等她回来边吃边谈。
  韩嘉彦饥肠辘辘地坐在餐桌边开始吃饭,吃下去大半碗,喝了口汤,才算和缓过来。浮云子询问她查得如何,韩嘉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详细说明。
  浮云子沉吟道:
  “又是夜宴……这个画师可真是神秘,现在可以确认,他与茶帮、师尊和你娘亲乃至于开封府都有牵扯。”
  “你那边查得如何?”韩嘉彦放缓了吃饭的速度,询问浮云子。
  “查到了那个歌伎的身份,叫做李冥,冥冥之中的那个冥。她有个艺名,叫做岚蝶儿。”一边说着,他从自己袖子中取出了一幅临摹画,展示给韩嘉彦看:
  “我看到了秦缪收藏的当年开封府绘制的画像,但那画像秦缪不外借,这张是我凭着记忆画下来的,差不离,就长这样。”
  “看上去很是傲骨嶙峋,有种凌厉的美感。”韩嘉彦形容自己的感受。
  浮云子笑道:“英雄所见略同。虽然这秦缪藏着掖着,不肯告知我们到底当年是哪位朝廷重臣委托楚秀馆出手修复岚蝶儿的容貌的,但我猜也能猜出来,就是文彦博。否则没法解释他为何会在那前后买下了念佛桥边的宅院,举家搬了过来。也不能解释一个不信佛不信道的儒门之家,为何会一直布施当年的目击者——元达和尚。”
  韩嘉彦蹙眉,疑惑道:“可文彦博为什么要请楚秀馆修复岚蝶儿的容貌?还要一直布施元达和尚?”
  “蹊跷就蹊跷在这里,接下来太难查了,要么就找文彦博问清楚,要么就往开封府架阁库看卷宗,搞清楚岚蝶儿在嫁给商人之前,到底接触到了甚么人甚么事,为何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些内容,当年开封府应当是查过的,十五年过去了,我们现在恐怕很难再查清楚了。总之就这两条路。楚秀馆或许知道什么,但这条路别想了,就凭我们的力量对付不了楚秀馆。”
  “怎么能找文彦博问清楚,这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做。还是先夜探开封府罢。”韩嘉彦沉吟道。
  找文彦博问清楚,就要确保他会开口,而且说得是实话。
  如果以黑衣蒙面人的身份去夜探文彦博,逼问当年的事情,哪怕是性命相要挟,也不能保证他说实话。文彦博在朝堂上翻云覆雨多年,常青不倒,心机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即便是韩嘉彦也很难从他口里套出甚么话来。且他知道韩嘉彦是要从他这里得到某些消息,在此之前不会伤他性命,他就更是有恃无恐,不会说。
  而严刑拷打,以皮肉苦痛逼迫文彦博开口,且不论此举绝非韩嘉彦的行事风格,首先就行不通,文彦博已然如此年迈,拷打他若是失了分寸,恐怕他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若想让他开口,就必须要亮明身份,说明原委,才有可能使他开口相告。但这样一来,身为驸马的韩嘉彦一直在调查当年生母溺亡之案的事,就瞒不住了,必然会招致许多不必要的非议。而且,韩嘉彦很可能还会被文彦博拿住这个把柄,受他驱使。这是韩嘉彦绝不想要的。
  浮云子道:“所以,到底甚么时候夜探开封府?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定时间啊。”
  “最近不行,最近七天我得为长公主针灸,夜里不得空。此事就定在……十五日那一夜罢。”
  “好,一言为定,我这就去做准备了。”浮云子点头道,随即他又笑道,“你好像和长公主处得不错嘛,前夜还一起与看社火。”
  韩嘉彦苦笑了一下,道:“甚么处得不错,我这个驸马到现在和公主都没见几面呢。燕六戴着面具,更是一面都没见着。长公主不过是好奇心强,等新鲜劲儿过去了,也就厌烦了。到时候我差不多也能把她医好了,燕六就能功成身退了。”
  “功成身退……嘿,那你加把劲儿。”浮云子意味深长地一笑。
  韩嘉彦瞪他:“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嘿嘿,就是你得加把劲儿,不然没法功成身退。”
  韩嘉彦真是一头雾水,怎么自己每次和他提起公主,他就总是这样言辞古怪,似讥讽又似藏了什么话不说清楚一般。
  但韩嘉彦今日没空和他辨析清楚,她匆匆收拾碗筷,随后准备沐浴更衣。因为知晓要上长公主的床榻针灸,她害怕自己的夜行服弄脏了被褥,因而还专门清洗了衣服,换上了一套备用的干净夜行服。
  “你怎么这么爱干净?这夜行服你就穿两次就洗了?出汗了?”待她沐浴更衣完毕,刚准备提着剑出门,就听坐在廊下嗑瓜子儿的浮云子笑问。
  韩嘉彦:“……”她有些来火,反问道:“我以前不爱干净吗?”
  “那倒不是,就是没这么爱干净。而且沐浴也太频繁了,大冬天的一天一次,多浪费柴火和水啊。光是我带过来的澡豆都被你用了一大半了,还得再添置。”浮云子又道。
  “不用你添置了,我自己下次带来就是。”韩嘉彦气鼓鼓道。
  “哎?怎么说着说着还气上了?”
  “师兄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总是这样刺挠我。”韩嘉彦忍无可忍,总算把话挑明了。
  “我没刺挠你啊?”浮云子一脸无辜。
  “你!”韩嘉彦欲言又止,最后不理他,扭头离开。
  “哎!你不骑马去吗?”
  “不要你管!”韩嘉彦远远地丢下这句话,就听一阵衣袂迎风之声,迅速离去。
  “哼,还能看出来我在刺挠你,还算有救。”浮云子嗤笑一声,又往嘴里丢了颗瓜子。
  ……
  赵樱泓魂不守舍地在府中一整日,食不下咽、睡不安寝,书看不进去,练字下笔亦难静心,脑海中满是燕六的身影。
  她仿佛就在自己眼前,温柔细语,小心翼翼,她温暖的手臂有力地承托、拥抱自己,修长带茧的手心包裹着她的手,也裹住了她的心。
  她晚食后就进了寝室,一直伏在窗台边观望外头的天色。约莫一更天,媛兮进来为她准备就寝,就见她这般模样。
  “你少加些碳火,我嫌热。”赵樱泓吩咐道。
  “怎会热呢?您会冷的。”媛兮担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让你少加些,你听话便是。”
  媛兮实在忍不住问道:
  “长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没有生病,我身子比以前都好。”赵樱泓回道。
  “那您怎么今日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驸马还没回来?”她岔开话题问道。
  媛兮愣住,没想到长公主会突然提起驸马,顿时心下恍然,原来长公主这是思念驸马了。她忙道:
  “尚未回来,但想必明日会归。”
  “准备好了就出去吧,我要早点歇息,夜里不要有人扰我。”她点了点头,吩咐道。
  “喏。”
  待媛兮出去,她自窗口望向外面的月色,一时恍惚。我这是……怎么了?我对燕六娘,莫非是动心了?她自问。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她是女子,更是个不明身份的女子,我怎能对她动心?
  也许是她太过孤寂了,太久未曾与人亲近,所以产生了一些错觉。兴许并不是动心了,只是因着燕六娘象征着自己与外界的那一丝微弱的联系,她才会对她如此牵挂。
  莫要胡思乱想,待她为自己针灸结束,一切也就结束了,她自没有道理再夜入公主府。到时候,她们之间的缘分也就尽了。莫忘了她去年是怎样离去的,她是那样一个水中月、镜中花般的虚幻人物,或许某一日,她就消失不见了。
  尽管只是在说服自己,想到此处,赵樱泓却也伤心起来。心口的酸楚无法遮掩,是真实存在的,她明白自己内心深处是渴望燕六能一直留在她身边的。
  “唉……”她轻叹,坐在床榻边,暗自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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