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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近代现代)——拾年央里

时间:2024-03-01 09:27:16  作者:拾年央里
  随意套了件衣服以后就去了卫生间洗澡。
  六点四十五,他换了跑步穿的衣服,上了二楼打开明洲的房间门。房间里面开着不太亮的暖光灯,四四方方的大房间里面被贴满了防止自残的海绵垫,地上也是堆满了枕头。明洲睡在床上,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面,只有一点头发垂在床边。
  像是茧一样。
  夫晚元小声把蝴蝶叫出来,等大狗出来以后,又轻轻把门关上。
  七点五十的时候,他带着蝴蝶回来。明洲在空调坏掉的那段时间里冷感冒了,因为呼吸不畅醒的也很早。
  客厅的垃圾桶里面满是他丢的鼻涕纸,鼻子都快被擦破皮了。夫晚元来这里快两个月,没有生过一次病,这让明洲非常嫉妒。
  “幸亏你的鼻子不是假的,”夫晚元看着明洲擦鼻子粗暴的动作,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在意自己的脸,“你的鼻子快被你拧下来了。”
  明洲说话的声音闷闷的,“我难受。”
  他的鼻尖有一点翘起来的弧度,像极了周宜。身体素质极差,把明洲放在大学体测里面,他绝对是不及格的那一个。
  就没个身体好的时候。夫晚元看着明洲,又开始盘算起能不能把明洲带出去运动一下。不跑步也可以,但是散步的次数可以多一点、时长可以久一点。
  随着春节的结束,Professor Fu自觉地开始处理一些堆积起来的邮件。
  忽略学生不合时宜的告白、推荐信用卡的邮件,他检查着垃圾邮件里是否有遗漏的、需要处理的信件。一般来说,Professor是不会这样的,垃圾邮件不多看一眼,信任极了邮箱的自动处理。
  明洲看一眼夫晚元,视线再往旁偏时,和外面的秀秀对上了视线。
  短头发的女人还是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很好相处,但是明洲知道秀秀难相处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他走出去,也没有和夫晚元说要去干什么。
  “你要去哪里?”夫晚元抽空看了一眼明洲。
  “秀秀在外面。”意思是不需要跟着自己,出去了还是有人看管。明洲对于自己几乎没有独处时间的这个事实接受的很好。
  “你和明诚说了那天的事情吧。”明洲坐在院子里摆着的椅子上,蝴蝶蹭过来贴在明洲的身上,拱进明洲的怀里。
  秀秀穿着方便做事情的衣服,两侧的头发都勾在耳后。“是的,小少爷。”
  明洲坐在那里,被太阳晒得走了一会神,过了一会,他又问:“你告诉爸爸了吗?”
  秀秀不是明崇礼的人,但是明洲依旧害怕。其实他应该更加担心医生和明崇礼打“小报告”。
  “小少爷,我不会和老爷有联系的。”秀秀知道明诚想要明洲生活在什么环境里面,对明崇礼打小报告是完全不在秀秀要遵守的规则里面的。
  “那真是太好了……”明洲垂下眼皮,抿着嘴,不再说话。
  蝴蝶抬头舔明洲的下巴,舌头上黑色的花纹就像一只蝴蝶。
  “黏著我做紧乜嘢啊,蝴蝶?”他被舔得一下巴口水,终于受不了躲开了。他回头看一眼退后站着的秀秀,又缓慢地收回了视线。
  太阳晒久了也不舒服,明洲眼皮发烫了就晕乎乎走回了客厅。一冷一热的温度,明洲一进去就打喷嚏。
  原本小少爷还拿手帕擦鼻子,现在压根顾不上那么讲究,一包抽纸抱在怀里面恨不得一天不离手。
  “喝药?”夫晚元敲着键盘,卷起的袖子卡在臂弯处,小臂上的肌肉轻轻鼓起。
  “不喝。”明洲果断拒绝,宁愿多生两天病也不想多吃两种药。
  种在角落的绿植长大了一圈,根茎部位生出了新芽。空调被修好以后屋子里面又变得暖哄哄的,明洲不再裹得像球一样。只有夫晚元海穿得一如既往。
  “Болеть, не принимать лекарства...”(生病了也不吃药……)夫晚元知道明洲不喜欢听念叨,发送完邮件后小声用俄语说。
  “唔好喺背后讲我坏话。”(不要在背后说我坏话。)明洲轻飘飘来一句。像小孩一样,因为对方不说普通话,所以他也不说。
  夫晚元笑起来,“没有说你的坏话,只是念叨。”
  明洲看着他,突然觉得恼火,“蝴蝶,咬他吧。”
  蝴蝶咬着小黄鸭,“吧唧——”鸭子发出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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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鸭子:没说咬我。
  蝴蝶露肚皮撒娇.jpg
 
 
第19章 19
  ===================
  明诚在一天的下午匆匆而来。
  他看上去比上一次要憔悴很多,胡子也没有来得及刮,衣服不再像之前来时那样花里胡哨。
  而明洲一如既往不太会和明诚说话,他站在走廊上面,让纽扣去准备房间给明诚休息。
  “爸爸打电话给你了吗?”明诚捂着自己的脖子,眼球上还能看得见血丝。
  明洲摇头,“没有,”他知道是明诚做了什么让明崇礼没有时间来找自己,“你做了什么?”
  语气太过于冷淡,明诚一瞬间觉得明洲还是在下意识质问自己、维护明崇礼,他笑一声,太阳穴胀痛得眨眼都不舒服,“我还没有来得及对他做什么呢,乖乖仔。”
  明崇礼不做声的这一段时间里面,和别家的女眷搅在了一起。他坐在明家主人的位置上太久了,仗着地位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被人发现了还在想着给利益让别人不做声,简直是丢人现眼。明诚还没来得及给明崇礼找麻烦,麻烦就找上了明家。和别家签合同定下的时间被延长,大家都等着看明家要怎么解决丑闻。
  明诚一个要找麻烦的人反倒变成了要解决麻烦的人。所有事情堆在他的身上,明诚就和一个不断被抽打旋转的陀螺一样。
  “……你去休息吧,”明洲沉默一会,偏着头看了一眼下楼的纽扣,“你要待多久?”
  明诚也偏头去看纽扣,小姑娘似乎比前段时间看上去更加憔悴。“也许明天就走了,别担心,明洲,我不会待很久。”他笑着,走过去揽着纽扣的腰就又把人往楼上带。纽扣也没有挣扎,她皱着眉,回头看一眼明洲,见明洲没有要叫住自己做事的意思,就和明诚往楼上走了。
  明洲看着明诚,本来想要解释自己并不是要赶他走的意思,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声。
  ……
  夫晚元最近总是在开线上会议。明洲进客厅的时候,听见从他房间传来的争吵声。
  说的德语,明洲听不懂,听别人吵架也不太礼貌,于是他叫着蝴蝶去了客厅的另一边坐着。大概过了快一个小时,房间里的争吵声逐渐变小。夫晚元端着杯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明洲抱着蝴蝶坐在沙发上发呆,等夫晚元进入自己的视野里面时,他眨眨眼,还是没有动。
  秀秀站在后面一声不吭,垂着眼皮,只是注意着明洲的动作。她进来的时候,看见明洲没有意识地挠自己的手,皮肤被抓得快要破皮。
  很奇怪的气氛。
  “明洲,”夫晚元看上去心情还是不好的,但是对明洲说话的时候依旧如同往常一般温和,“不看电视吗?”
  明洲松开蝴蝶,摇头,“你和别人吵架了?”
  蝴蝶窜下沙发,绕着夫晚元走了两圈,边走边嗅,最后站起来扑到他身上。
  “蝴蝶下去,不准扑人,水要泼出来了。”明洲抱着自己蜷起来的腿,小声呵斥蝴蝶。
  夫晚元握住蝴蝶的腿,放下水杯,弯下腰让狗前肢着地。“我说话很大声吗……吵到了你吗?真是抱歉。”他又拿起水杯,走到明洲面前蹲下去。
  夫晚元即使是蹲在那里,直起腰时的高度也很可观。明洲半垂着眼皮看他,过了一会,示意秀秀出去。
  女侍也不是很想在这里当电灯泡,她知道夫晚元会看着明洲,不让明洲出事,于是很果断地出了客厅,连带着蝴蝶也一起带了出去。
  夫晚元轻轻地笑,干脆坐在了地毯上,握住明洲被袜子覆盖住的脚腕,让明洲踩进自己的怀里。
  “很大声,但是没有吵到我。”明洲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因为姿势的原因裤腿缩上去一截,露出了一截小腿。夫晚元的手顺着脚踝往上抚去,皮肤光滑,不需要用多少力气握住皮肉就会下陷。夫晚元开了很久的会,有些累了。他身体向前倾,隔着布料亲吻了明洲的膝盖后,用额头靠在明洲的腿上。
  “你们看上去都很累,”明洲看着夫晚元的动作也没有挣扎,“明诚也很累,你也很累,纽扣也很累,是我的问题吗?”他把让人疲倦的原因归结于自己的身上。
  假如说自己不生病,那么明诚就不需要在操心家族之间的斗争之时还要操心他;纽扣和秀秀就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守着他;夫晚元也不需要在这里昼夜颠倒地上课、开会,除此之外还要关注他。明洲长时间对自我的否认让他无法辨别清楚大家的负面情绪是否是因为自己。他看着夫晚元,眼神悲哀。
  明洲的脚踩在夫晚元的大腿上,羊绒袜柔软而暖和。
  “我应该怎么回答你呢?”夫晚元动了动,抬起头和明洲对视,抬手擦去明洲的眼泪,“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你只是做了你自己而已,为什么会是你的问题?你生病了,你也不想生病的,我知道。”夫晚元还想说,让他生病的是明崇礼的原因,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明洲从来就没有可以选择的机会。但是他只是说了那一句话,对于这个话题,他确确实实没有立场去和明洲批判他的父亲。
  夫晚元不断轻柔地擦去明洲涌出来的眼泪,“你已经很进步了明洲,你隔了这么久才哭一次,很努力了。”
  明洲抬起手自己把眼泪擦掉,湿氲的脸贴在夫晚元的手掌上,一句话不说。夫晚元直起身体,手向后移,触在明洲的脖子上面。他引着明洲向自己靠近,呼吸交织在一起,然后明洲自己轻轻贴了上去。
  接吻是很神奇的事情。既保守又大胆,可以显得纯情而又可以显得色情。明洲的唾液流出来,因为嫌弃黏腻,他咬了一口夫晚元不太老实的舌头。
  接吻结束。
  “你不准亲的这么……”明洲的大脑迟钝,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词语来形容夫晚元那种黏腻的亲吻。他的两腮泛着红,没有怎么喘气。
  “我下次会注意。”夫晚元接过话,提前做了保证。
  --------------------
  【小剧场】
  明洲:你下次亲那么恶心就别亲我了。(不是特别习惯和人亲近的明洲如此形容道。)
 
 
第20章 20
  ===================
  明洲捧着自己的水瓶,通过小小的瓶口向里面看。泡在里面的金银花沉在底下,一个箭头环绕形成的三角标志下刻着OTHER几个字母。瓶子有着玫瑰红的透明瓶身,里面的水含着流淌旋转的光。
  晚餐吃的早,明洲坐在餐桌前看着秀秀送来的药。白色的药片堆成一堆放在小盒子里面,混着水吞下去时,融化过后的苦味停留在口腔里面。
  他的食道其实很细,吃的药渐渐多了起来,有时候会被噎到。明洲被药卡得打了一个干呕,皱着眉又喝了一口水。
  明诚在晚上九点多钟才醒,洗了澡换了衣服才下了楼。纽扣比他早下来半个小时。
  客厅依旧开着暖气,秀秀在明诚下来以后就备好了晚饭送过来。明洲躺在枕头堆里面发呆,在纽扣蹲在自己旁边时,转了转眼珠子和人对上视线。
  “少爷,”纽扣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耳朵上面的耳洞里塞着两节茶叶梗,“有想要吃的东西吗?”明洲的晚饭不是她准备的,纽扣总是害怕明洲没有吃饱或是不喜欢吃然后不高兴。明洲摇头,看着纽扣抿着嘴笑了一下,让人离开。
  “明洲,”明诚的喜欢吃辣,秀秀准备的几个菜里面放的辣椒对于明洲来说都是致死量,“你前段时间怎么了?”
  明诚问的是立春那一天的事情。明洲想要坐起来,但是一时之间使不上力气,只能躺在那里回答明诚,“我生病了。”
  也不说是什么刺激到了自己,明洲就只是说一句自己生病了,和没有回答一样。明诚被这个回答气笑了,但是也没有继续再去问什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抱怨打趣道:“你在夫晚元生日那天闹这出,真是亏待夫家人了。”
  关于明诚牢牢记住夫晚元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有点好笑与无奈。他和夫晚元是读硕时认识的,华人圈子本身就不大,两家算是一个阶级的,明崇礼一知道就打了个国际长途过来给自己,告诉他要好好把握机会。
  一直到现在,两个人差不多认识了十一年。对于明崇礼这一种热衷于获取一切利益的人来说,几家嫡系或者靠近嫡系的成员的生日都被他的秘书牢牢记住了,但凡是明诚认识的,年年都需要明诚送祝福,显得他很闲很谄媚一样。明诚有时候能被气的上火。
  看重自己的身份地位却又尽干一些显得小家子气的掉价事情,简直是有病。他实在受不了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人。今年明崇礼盘算着让明洲来讨好夫晚元,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和明洲说,他自己闹出来的事情就让整个老宅里说得上话的人几乎都来言语讨伐谴责了一遍滑稽。
  明诚自然是看了一会热闹,但是他是那个得帮父亲解决问题的人,所以他后来简直是帮明崇礼听了一半的谴责。
  明洲并不知道以上这一些事情。他大脑迟钝得转了一会弯,才开口问:“生日?”明洲的愧疚感更加重了,他翻过身,喘出一口气,好像做了什么剧烈运动一样。
  “明诚你真坏。”明洲的声线是鉴于少年的清亮与青年的低沉之间的,他好不容易支起上半身,眼泪氲湿了眼眶。他也知道明诚没有故意来替夫晚元责怪自己,他只是想说明洲不应该再闹自杀了,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明洲怎么会不知道呢?明洲也知道啊。他看着明诚的眼睛,长长的头发倾斜而下,杵在那里的姿势像是搁浅且失去了歌喉的人鱼。
  “我就是很坏。我不是很懂你生病有多难受,”明诚确实不是那种温温柔柔的哥哥,他会照顾弟弟,但是人总是自私的,他不会考虑那么多明洲的感受,他承认自己坏,“我不能和你感同身受,不知道你生病有多难受,我只是需要你稍微好一点,不要让我在你这里分那么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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