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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灵书(近代现代)——么或

时间:2024-03-03 09:00:57  作者:么或
  阎曈慢慢掀开那个诡异的面具和盖在脸上薄布,是即墨又不是即墨,两只眼睛空洞洞的,没有眼皮,原本有眼睛的地方也只剩下两汪银灰色的水,阎曈低头去闻,一段记忆猛地出现在他的脑海。
  “我知道你能看到,现在尽快,立刻带着他们离开,不然就永远回不去了。”即墨跪在一团火里,不,是他的腿已经折断成了一滩碎肉和残渣,被火烧灼成一团扭曲的灰烬。“眼睛不用可以……”
  即墨还没等说完,就被三个看不清面孔的女人捂住了五感,说不出话来,那团火将他们直接吞噬阿下去……这段记忆戛然而止,阎曈低头一看,原本即墨的身体,变成了一具焦尸,挛缩得只有一节小臂大小,仿佛这具身体没有任何的骨头。阎曈脸色沉了沉,想用裹着焦尸得上衣将焦尸包裹了抱起球来。
  等他想将焦尸抱起来时,发现尸体和下面得东西像是藕断丝连,初一见状走上前,帮忙扯开,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尸体下面由肩到足躁垫有一块锯切成人形的薄木板,层层白绢带将尸体与木板紧紧缠裹成一体,两臂、手、甚至每根手指也都仔细一一缠裹,但由于尸体烧焦,绑缚的断点几乎烧灼殆尽。
  阎曈拿手术刀快速切断开那些断丝,而后将焦尸像一个孩子一样系在胸前。初家人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你们,被替换过了吗,你们,还能确定自己是原来的你们吗。”阎曈走了回来,环视着站在原地的郑元书等人以及身后的初家人,突兀地问,言语中带着一股子无法解脱的恨意和忍耐。“时间会让一切物是人非,但是这才九天,被替换了什么才让你们从信任转为怀疑和指责,最后让他去死呢,难不成,恩多成仇?还是,你们原本就是准备推他去死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眼神有些迷茫和震惊,有无数错乱的记忆在他们脑海里翻涌着,一片混乱:即墨带他们到了祠堂,然后又一个即墨带着又一群他们出现,吞噬了他们;他们往执伞人的方向向前跑,又被后面的自己吞噬,一次又一次,不知什么时候,即墨也不见了,大家开始争执,敌视……那么现在的自己,还是不是自己。
  “不想死就走吧,他说了,让我带你们出去。”阎曈说着,也不顾及他们,拿出即墨留给自己的日晷,盯着茫茫的执伞人当中,寻找那个带着流苏的执伞人,没了人为的操控,这时间的轮转就成了有规律可循的洪流。
  其他人下意识跟上,看着一个个自己的面庞路过,表情也从惊恐变得麻木。
  阎曈抢过其中一个自己的伞,逆着人流一个个寻找过去,初家人和江谨也立刻跟上,其他人也跟着行动起来。忽然,阎曈听到了熟悉的铃铛声,阎曈想起即墨最后没说完的话,闭上了眼睛,一片黑暗中,居然出现了一个白伞,流苏长长的,像是河流一样延申到尽头。
  阎曈快步走上前,白伞轻轻一抬,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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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要写到这部的大结局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第78章 78.白罗衫·上
  黄沙重新覆盖了那个人的面孔,徒留一把伞在阎曈手中。再睁开眼,月亮变成了血红的颜色,而手里握着的伞,变成了一根似乎一用力就会断掉的红线,向前延伸过去,似乎是在引路,轻轻一拽,怀里的焦尸脚腕上的铃铛一下一下地响。
  阎曈拽紧了那根红线,怀里的焦尸突然张开了嘴巴,空洞洞的眼睛里,淌出了两行银色的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熏香气味,悠长又凛冽,无数的记忆碎片闪烁在阎曈的脑海里,有他、有即墨、有楼氏老人,他看着即墨,还是个奶娃子的时候,水族的众人将伞都高高举起,楼氏老人在一个老人的带领下,将即墨浸在满是香灰的液体当中,直到他身上还有的一点人息随着全身的所有的血液流空,连着心脏都被融化在了这些液体里……
  随即视角猛地转换,他看见了他自己,在实验罐里,被注入了搅碎即墨心脏液体,一支枪抵住了正在记录数据的穿着白大褂的人,随即一声枪响,凶手慢慢转过头,是阎曈一直守在实验室多年未曾谋面的父亲,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发出了一声叹息,就没了声音,那声音他记得,是创造自己的人,他对所有实验体都很好。开枪那个人慢慢走上前,把他翻过来,阎曈却发现自己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却莫名一身冷汗。
  还有蛰萤、蛉蜻,他们将即墨替换掉了裴映叶腹中死婴,然后……他们吃掉了即墨胸口残余的心脏碎肉。阎曈想起了很久之前,在那个逼仄的祠堂,最虚弱的时候,即墨唤的,是他的长姐。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害他沦落到这般地步的人……
  一切像走马灯一样的,即墨的一生,却欺瞒、利用、被蒙骗着感激着这个持续伤害着他的村庄和这里的人,耗尽心血积下的所有功德却填进了他们数不清的孽债,一点心头血都攒不起来。
  阎曈抱紧了即墨的尸骨,没有回头,向前走去,他能感觉到仿佛一切都消失了,包括他自己,铃铛越来越响,他眼前开始一片模糊,泪流满面……
  等阎曈再醒过来时,发现眼前一片漆黑,阎曈赶紧摸向裹在胸前的即墨的尸骨,还在,他松了一口气,随即朝着周围摸索过去,发现这是一个木头箱子一样的地方。是棺材。好在腿有一个可以活动的空间,阎曈将即墨的尸骨放在身边用胳膊护住,从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布护住口鼻,而后猛地朝上用力踹了过去。
  刺目的光和黄沙顺着破裂处猛地倒灌进来,一个生锈的铜镜从破碎的棺盖上掉下来落进了他怀里,阎曈将它和即墨的尸骨一起抱住,闭着眼抬起胳膊护住头,就往上冲去。沙子没有多少,蒙眼躲过最刺目的日光后,他才摘下蒙脸的布,环顾四周。是太阳墓的遗迹,而他正在其中一个棺材里,周围都是烧焦的木桩,随风飘散着浓烈的焦糊味道,黑烟随着黄沙在上空扭曲成一幅幅鬼脸。远处,罗布泊的真容在黑烟笼罩下,像是一个吃人的魔窟。
  阎曈站在原地,拿起刚刚落进自己怀里的物件,那是一个巴掌大的蒙上了厚厚铜锈的镜子,上面雕刻着一只散发着神光的鸟的花纹,被两个神女仰视着,她们的表情却充满恐惧。
  环视四周,不远处还有很多类似的棺材,他迟疑了一下,就将即墨的尸骨重新裹紧在胸前,拽出一个烧劈了的木桩,将还燃烧的木桩顶部插进沙子里熄灭,就去挨个撬棺。
  先弄出来的,是初家人,阎曈没说什么,拿棍子把人扒拉醒,就支使他们去撬钉着别人的棺材。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被撬了出来,但是没有江识。阎曈回想起之前在太阴殿时候,江家所在的方位,然后慢慢走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那个棺材形制有些许不同,上面雕刻着一只哭泣的面具。
  阎曈掏出刀子,将那个面具图案小心地挖了下来,而后重新拿起木棍,刮拂去棺材上的尘土,而后用力地撬开了那个棺材,棺材里,江谨一只手抱着一颗满是血的心脏,另一只手死死攥着自己的警官证,沉默地躺在里面,那是江识。阎曈把手里的木棍丢在地上,坐在一个空棺材的边沿上,从包里找到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已经快被折断了烟,小心捋直,顺着一边还冒着火星的木桩把烟点燃,猛吸了一口。
  “既然都出来了,剩下的交给你了。”阎曈连他们的脸都不愿意看,手指快速地点敲着棺木,掸烟灰的动作也显得不耐烦。“老子不伺候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也折了弟兄,多少人也回不来了!”一个初家人没忍住骂了一句。
  “这个孽不就是你们初家留下来的吗,我提醒一下,人体实验。”阎曈咬着后槽牙说,一字一顿地说,抬眼慢慢看过去。“初家想要脱身,才被迫被世家用陷害的方式赶出京城,但是报应不也来了吗,所有人的报应,慢慢受着吧。”
  其他人慢慢都走了过来,都听到了他的话。
  “你什么意思。”褚庭有些狼狈地冲过来,拉住阎曈。“墨墨呢,墨墨他不是不死之身,不是生死册,不是不会死吗,你说话啊!”
  “他就算不死,也会疼。”阎曈看过去,额角青筋都爆了出来,盯上了他。“而且……现在你们是觉得他死的不够彻底吗。”
  初家人闻言也往后退了退,郑元书和徐若神色复杂,郑元书低头揉搓着身上的血迹,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徐若神色复杂地想要将褚庭拉开,但是失败了,他们神色里的那一种隐秘的期待和侥幸熄灭了。
  阎曈看着他们,嗤笑了一声,将烟头丢地上,踩灭。“怕没死透?想再捅一刀?还是想找一个情绪宣泄随时可以记恨的对象。”话说完,阎曈护住胸口的尸骨,抬腿就走。
  “我们……”
  “我不相信你们任何人,裴菀樱说的对,你们不值得。”阎曈环视过初家人还有郑元书、徐若等人,而后回过头就离开,唯独在路过褚庭的时候。“你们的命,是他换回来的,以后晚上睡不着,想想自己配吗。”
  褚庭听着就白了脸,其他人也都神色各异,各自坐在了一侧,来的时候,他们也是彼此各占一角,彼此支撑,现在终于可以离开了,他们像一盘散沙一样坐在这里,各怀心思,防备着彼此。
  阎曈没在理会他们,直到走出去很远后,阎曈才回头望着楼兰遗迹的那些沙丘,太阳墓还在熊熊燃烧着,像极了将即墨吞噬的那一场大火,那些人影慢慢散开,三三两两地散了。有埙声自远处传来,破碎在沙漠永不止息的风声中。
  一个撑着把白纸伞的两个人慢慢朝着阎曈走了过来,是蛰萤和那个男人,蛰萤和阎曈对视,抿了抿嘴唇,递给他一块木牌。
  “是我欠了他因果。”蛰萤递给阎曈一块木牌,上面的花纹和他刚刚扣下来的镜子一模一样,但是木牌中间有一个名字——许负。
  三个女人,这让阎曈脑海中立刻出现了即墨上高台的时候,出现的那三个女人的身影。
  “一线生机,水族深处,切记切记。”
  说完,蛰萤身边那个男人终于笑了,像是卸下了特别沉重的单子,他们转过身,没有再上那个如鬼魅一般的轿子,他们笑着将伞丢开,像是一切的沉重会岁月沉积都从他们身上被抹去了,他们仿佛要前去赴宴的少年一样,神色轻快又雀跃,蛰萤还哼了一首小曲。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他们笑着泯灭成了一点点金光,与此同时,天边,出现了瑰丽的朝霞,传说神魂破灭的时候,朝霞是他们最后的一抹华彩。
  阎曈将木牌和镜子妥贴的放好,进入城镇之后,买了一件宽松又厚重的藏袍,将尸骨紧紧藏至胸前,随即初始证件登上了回京的火车,长长的旅程,阎曈没有丝毫睡意,仔细盘算着所有事情,即墨的血肉之身,是他和初青去做的,当时是蛉蜻此人之意,即墨曾说,此人善留后路,他一边想着一边抬起了手,那一丝红线竟还缠在他手上,还扎进了经脉里,但被一段功德金线死死缠住,系在了指间,但阎曈完全触碰不到。这个后路,和当初她重塑即墨的骨肉,目的究竟是什么呢……瞬间,阎曈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裴菀樱。
  夜色渐深,初家的灯,却亮如白昼,初青居高临下地看着初峤。“你满意了吗。”
  “我不过是给初家一个解脱。”初峤看着面前的大屏幕,镜头模糊,初一等人的声音却一字一句清晰地传过来。
  “解脱?他早就不是我哥了。”初青将手中匕首哐当往地上一扔,苦笑。“新的诅咒,快要来了,咱们谁也逃不了……你也许该见见,那个孩子,很可爱的。”
  说完初青席地而坐,硕大的销金窟安静的像一座墓,可他们却在众多古器的围绕中,听到了数不清的窃窃私语声。
 
 
第79章 79.白罗衫·中
  阎曈疲惫地回到家里,将所有的档案、还有自己私下搜集的资料,现在的结局,不仅仅是世家或者是巫或神推动的结果,这里面,会有多少人掺和,会有多少势力潜伏,他现在都不得而知,但是蛉蜻最后所做的,让他有了一点别的音乐的怀疑,但是现在,他还没有理清思绪……
  他将从棺木上撬下来的铜镜,摆放在一旁,而后将即墨的尸骨小心地安放进即墨曾随身携带的小木箱子中,里面的香线缓缓挣开了线轮,将尸骨细细密密地包裹了起来,线越缠绕,尸骨便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了巴掌大,倚靠在博山炉的一侧,博山炉的香雾袅袅升起,明庭香的味道浓郁而厚重,镜子慢慢从一片模糊,出现了让阎曈意想不到的场景。
  那是即墨在高台上看着他们的视角,但阎曈却在这个场景里看见了他们的头顶都有着不同颜色的烟雾,憎恶的黑色、血腥的红色、还有他自己头顶慌张的浅灰色,即墨也看见了……即墨看着那些氤氲的敌意,会想什么呢,然后视线里就是磅礴而出的大火,随即三双手,捂住了他的五感,让他生熬着毁灭的灼痛。
  没有痛呼、没有尖叫、没有动作,一片黑暗,只有不断灼烧起来的的火焰的猎猎声响,阎曈猛地将镜子倒扣了过去,手都有些抖,但瞬间他又将镜子翻转回来,逼着自己往下看,它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痛苦这么简单,肯定有什么,是想要告诉自己的信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片黑暗里透漏出一点红的颜色,即墨的眼睛慢慢睁开,却只有一个模糊的缝隙,一根手指抵在了即墨的额头。
  “相由心生,境随心转,心生万物,你找到自己的心了吗,不为他物、不论他处、不寻他人。”一个女人的声音淡然地传来。
  话音刚落,镜子重新成了一个死物。
  “许负。”阎曈想起了那块木牌。
  他开始上网搜索关于许负的信息,但却非常之少,只有短短几行的介绍文字:秦汉之际历史人物,河内温县人,也是中国第一女相士,被汉高帝刘邦封为鸣雌亭侯。因预言薄姬和周亚夫的命运而闻名。但她从何来,又去往了何处,没有任何的史料或者传说记载下来。难不成,最初的长生之法,是来自于这个来去无影踪的女相师吗,还是她跟巫勾结的结果。
  阎曈理不清这些复杂的关联,只能等着和裴菀樱见面,看看即墨留下过什么信息,那个小鬼,不是会自己把路走绝了的人。将镜子收好,木牌找了根绳子系在了脖颈上,将博山炉和尸骨收进小木箱放在枕头旁,将落进箱子里的南红玛瑙坠铃铛的手链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阎曈闭着眼睛,一只手小心地摸了摸靠在博山炉边的尸骨,一只手死死攥住垂落在胸前的木牌,脑子里纷乱的思绪却停不下来,乱糟糟的、有关于即墨的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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