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海压竹枝(古代架空)——一把春

时间:2024-03-03 10:36:56  作者:一把春
  程琉青眼看着也要倒在地上,却被那声声吓得一瞬清明,撑着木栏站直了身子,从利箭来的方向上往后看去,他看不清那人面容,只是看见了那个模糊的黑影。
  在李文昇倒下的瞬间,聂舒的人就占据了瞭望台,此刻盐帮的人都已经被制服在地,赵和宜瘫坐在地,衣袍上沾满了李文昇的鲜血。
  聂舒上前扶起程琉青,看着他脸上和脖子的伤痕忍不住皱眉,轻声说道:“程公子,我先扶你下去。”说完就小心地搀着程琉青往下走去。
  程琉青双脚软着,根本迈不开步子,视线也像蒙着一层纱,靠着聂舒好不容易才下了瞭望台。
  甫一落地额头突然传来钻心的痛,程琉青再也支撑不住,顺着聂舒扶的力气就要倒下去。
  只是后背传来熟悉的温度,下一瞬就陷入几乎强硬的怀抱中,泥土中那股带着湿意的腥味剥夺了程琉青的嗅觉,几乎是瞬间干涩的眼眶就毫无征兆地落落下眼泪。
  “傅宴存……”
  没人回答他,他说的细微又谨慎的名字被沉默淹没,可他知道那就是傅宴存。
  一息过过后,唇上传来蜻蜓点水的触觉。
  彼时天光大亮,山林间的云雾消散殆尽,一帘秋雨后,天地如洗,终于入秋了。
 
 
第48章 
  程琉青是在傍晚醒来的,此时人已回到了邑城内,只是没再留宿满荣客栈,而是住在了蒋栩的府上。
  程琉青喉咙干涸不已,低头喝了几口月喜端来的水后才缓解了不少,点头对她示意可以了。
  月喜转身放了茶杯,立马又凑上前来,紧张地看着程琉青说道:“公子你…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感觉如何?身子还痛吗?头呢?现在还发昏吗?”
  听着月喜一连串的问题程琉青有些失笑,摇了摇头。
  只是月喜这样担心,程琉青也不想再让她着急,也不愿含糊其辞,便又规规矩矩地说道:“我没事,能听见你说话,身子没有很痛,如今头也不晕沉沉的了。”
  听见程琉青这么说月喜猜放下心来,身上掖了掖程琉青的被角,小声地说:“我回来看见公子那个样子都快被吓死了,我还以为公子你……”
  程琉青闻言又笑了笑,一时牵扯到脸颊的伤口,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了,忍不住歪着脸抽气。
  月喜连忙捂着程琉青的脸吹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你别笑了,再扯到伤口,脸上可要留疤了。”
  程琉青抿着嘴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床帘默默想着事情。
  月喜见状便开口说道:“我和陆大人赶回来的时候发现公子你不在客栈,别提有多着急了。陆大人又赶忙往联络点去,我就守在客栈等你,期间我问林小姐公子你去哪了,她也支支吾吾地不告诉我,可真是急死我了。”
  听见月喜说到林思若,程琉青瞬间就想到傅玥,如今傅宴存救下了自己,那傅玥的情况不知如何。
  “傅玥呢?是否平安了?”程琉青撑着手臂微微直起身子,急切地问着月喜。
  月喜看着程琉青着急,自己也忍不住加快了语速,连忙说道:“公子不必着急,小姐被林大人救下了,硐城的那帮坏人也被抓住了,不日就会来邑城同我们汇合的。”
  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程琉青长舒一口气,卸了力气慢慢躺了下去。这时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程琉青眉头紧锁,止不住地喘气。
  月喜也察觉到了程琉青的不对劲,连忙拧了热帕子去擦拭程琉青额上的冒出来的冷汗,柔声地说道:“公子这么疼,要不要我去给你叫大夫来?”
  程琉青用力地抓着着被子,听见月喜的话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不必,过一会儿就好了。”说完便紧紧抿住了唇。
  月喜陪着程琉青坐了好一会儿,眼见着程琉青已经好了许多,便说要去给程琉青端晚膳来,程琉青点点头嘱咐她小心些。
  月喜一出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端着粥的傅宴存,脚步一顿,愣了愣才说道:“大…大人。”
  傅宴存见状也停了脚步,偏头往屋内看了一眼说道:“怎么了?”
  “公子醒来了,我…我准备去给公子端晚膳来。”月喜说完不自觉往傅宴存手上瞥了一眼。
  傅宴存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自己手中,示意她说:“你不必去了,我端给他,你去歇着吧。”
  月喜连忙捣头如蒜,扬起笑脸看着傅宴存说道:“我这就去。”说完还殷勤地帮傅宴存推开了房间的门。
  像是害怕他会反悔似的,傅宴存一迈进房间,月喜就立刻关上了房门。
  程琉青被关门声吸引,转头看向门口,疑惑着月喜怎么这么快,只是看见那身影异常高大,便知那不是月喜。
  傅宴存不自觉抓紧了碗沿,喉咙在开口前变得干涩,半晌才挪动步子走到程琉青的床前。
  看着逐步靠近的身影,程琉青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歪头靠在床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饿了吗?”
  傅宴存说完便再没说话,僵硬坐到程琉青床边,将碗递到了他眼前。
  程琉青抿了抿唇,一眨不眨地看着傅宴存,点点头说道:“嗯。”
  傅宴存伸手摸了摸鼻头,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手不方便,我…我喂你吧。”
  “好。”
  闻言傅宴存眼中闪烁了下,像是没预料到程琉青会同意,一时有些发愣,片刻后才舀了一勺粥,吹了又吹才送到了程琉青嘴边。
  程琉青低头吃了一口,抬头看着人傅宴存说:“你…不用这么小心,我已经好了许多了。”
  傅宴存没说话,依旧动作轻柔地喂着程琉青,直到碗里的粥见了底,他才起身去放了碗。
  拿着手帕轻轻替程琉青擦了擦嘴,傅宴存声音低沉,说出的话一丝丝扣动着程琉青的心弦。
  “我…该早一点来的。”傅宴存收回手,目光灼灼地望着程琉青,眼神似柔情的水一一抚过程琉青的伤痕。
  程琉青在这样直白的目光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拽紧了被子,轻声说道:“我没想过你会来的。”
  “我以为…你一定会去救傅玥的。”
  傅宴存闻言良久没说话,看着程琉青像是叹息般,“我知道你还不愿意相信我,只是我说过,不会抛下你的。”
  在静谧中程琉青蓦然回想起傅宴存放的那盏河灯,那上面写着“身无恙,勿归去”。像是安抚他胸口的跳动,他伸手将傅宴存紧攥的手舒展开来,逐渐覆上自己的手掌。
  十指交错时似乎更能听见对方的想法,在傅宴存的气息占据程琉青的呼吸时,他想要亲吻,或许不止是他。
  傅宴存垂眸看着程琉青,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程琉青的唇色很红,嘴唇上有石子划破的伤口。
  程琉青看着傅宴存低头逐步靠近,灼热的呼吸笼罩着自己,闭眼前感受到他的唇舌擦过伤口,轻柔地吮吸。
  麻酥的感觉让程琉青忍不住舔舐,甫一碰触到傅宴存,就已被他摄住,温柔又不可抗拒地亲吻他的每一处。
  这个吻与方才傅宴存谨慎的态度截然相反,炽热又缠绵。
  良久后傅宴存手中紧致的窄腰似也染上了掌心的温度,低头看去程琉青脸颊都泛着绯红,乌黑的发和昏黄的烛火映得肌肤似玉,眼里水光潋滟,轻颤着眼睫。
  目光落到程琉青脖子上的伤口,傅宴存连忙收回眼睛,手指摩挲着程琉青的后颈,低头又狠狠地亲了一口,说道:“你好好休息,别再想其他事情了。”
  程琉青被最后的亲吻弄得不知所措,看着耳尖突然变红的傅宴存弯了弯嘴角,点点头说道:“我再问一件事。”说完竖起手指比了一个一,神情真挚地看着他。
  见状傅宴存当然忘记自己上一句话怎么说的,连忙问道:“什么?”
  “傅玥她没事吧?”
  闻言傅宴存的神色有些落寞,苦恼地捏了捏眉心,开口时声音沙哑不已,“林贡救下她了,只是受了伤,也不愿跟他说话。”
  程琉青登时坐直了身子,紧张地看着傅宴存,“可有找大夫去看了吗?他们…他们何时会过来。”
  “你别担心。”傅宴存伸手握住程琉青的手,“已经有大夫去看过了,身子没什么大碍,至于其他的我暂时也不知道,再过两日他们就会来了。”
  说完傅宴存就扶着程琉青躺下去,一面替他掖被子一面说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么事情就让月喜来喊我,明日一早我就来看你。”
  程琉青点点头,看着傅宴存说:“只要人救下来便好得多,你虽然担心傅玥的情况却也不要急昏了头,免得又被不甘心的人拿去造势。”
  傅宴存笑了笑,没再说话,又看了程琉青一眼才端着碗悄声离开了房间。
  月喜来到房间后程琉青已经睡着了,她悄悄地挪到程琉青床边坐下,伏在床边听着程琉青平静的呼吸也跟着闭上了眼。
  翌日一早,程琉青比月喜先一步醒来,下床取了厚衣服披在月喜身上后便轻手轻脚收拾自己,简单收拾好了便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去洗漱。
  程琉青看着水盆中的倒影,自己的脖子上贴着纱布,上面渗出了点点血迹,应当是昨夜睡觉时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这才又流了血。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声音冷不丁传来,程琉青抬头看向说话的人,见是傅宴存便笑了笑,说道:“昨夜睡得早,因此一早便起来了。”
  傅宴存走进来,轻手抬起程琉青的下颌,掀开纱布仔细看了看,看着伤口似乎结痂了,便放下了心,只是纱布上还有血痕,又忍不住说道:“睡觉改小心些的,这样要紧的伤口可不能恶化了。”
  程琉青忙不迭地点头,转了话头问他,“你这么早起来是要做什么?”
  傅宴存叹了口气,伸手拧起帕子递给程琉青,说道:“一早就收到了林贡的消息,傅玥的情绪很不稳定,他没办法带着傅玥过来,所以我得去硐城。”
  “这么早就去吗?”说出口程琉青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不对,连忙补救说,“路程远,早点去也好,你快去快回。”
  傅宴存察觉到程琉青微妙的情绪,伸手摸了摸程琉青的脸颊,说道:“我很快就回来,傅玥的情况一好转我们就回京城,这几日你自己要好好养伤。”
  程琉青蹭着傅宴存的手点点头,偏头看了看四周,见他身边并没有跟着人,秀眉蹙起,小声问道:“你一个人去吗?”
  傅宴存摇了摇头,解释说:“林思若说担心阿玥,要跟我一起去。”
  这下程琉青倒是沉默了,他抿着唇看着没说话。倒不是他排斥林思若,只是赵和宜知道的那些事和月喜说的话总让他觉得林思若怪怪的。
  只不过眼下还是傅玥要紧,程琉青看着傅宴存疑惑的神色摇了摇头,说:“两个人去也有个照应,况且林小姐与傅玥相知多年,照顾她总归要细致许多。”
  傅宴存没再多问,伸手摸了摸程琉青眼底淡淡的乌黑,心疼地说道:“这几日你肯定没休息好,记得好好休息,有什么就找陆子禾,我很快就回来。”
  见天已大亮了,程琉青知道傅宴存着急也不再耽搁,弯着嘴角笑道:“好,你快动身吧。”
 
 
第49章 
  许是昨晚又下了雨,这院内有几处洼地都积了水,程琉青撩着衣角小心地跨过一摊泥泞,仔细地盯着脚下的路。
  方才傅宴存出门,他本想跟着送去了府门外,只是走出院子便见着了府上景致极好的园林,便贪了懒,借说腿上的伤又隐隐作痛留了下来再没往外走。
  园子虽小,只是淡雅朴素,曲径幽生。怕是入了秋天气愈发凉,昨夜又下了雨,地上也是湿漉漉的,园子里竟连一个人影也没瞧见。
  程琉青独自一人于迥廊漫步,一眼便看见了那一池残荷,虬曲水面,枯涩的根茎投下灰沉的影。
  从来寂寥意,不似此河边。
  水面上总还浮着开败的花瓣,池塘里的几尾鲤鱼也还懒懒散散地游着,引得舒展的水面微皱,泛起阵阵涟漪。
  果真是西风落叶,程琉青倚在木栏上,望着满园萧瑟幽幽叹了口气,一时间先前那些的愉快畅意此刻全然无迹。
  手指在木栏上轻轻敲击着,程琉青脑海的里杂乱的思绪跟着一点一点冒了出来。其实昨日聂舒说的话已经足够联想出此事的原貌了,只是他依旧有些许不解的地方。
  在傅宴存没出现之前赵和宜分明知道拿自己做赌不会有胜算,就算是李文昇逼迫他如此,可就算把自己绑了过去,也并没十足的把握能够与硐城抗衡。既然如此,聂舒也说过他们有许多可转移的地方,为何李文昇不带着人转移呢?
  再说赵和宜,赵家同盐帮的联系是从赵和宜当家后才有的,还是自赵容山手里就开始了?
  程琉青想这些事情或许可以去找聂舒问问,昨日的事想必聂舒最为清楚。心里有了念头程琉青也不想耽搁,整了整衣袖就往园林外走去。
  行至迥廊的尽头程琉青瞧见了一个人影,站住脚仔细瞧了瞧才看出是蒋栩,想着虽然前几日的见面不甚愉快,可如今住了人家府上也得寒暄问候一番。
  “蒋大人。”
  程琉青的声音落得轻,在寂静的园内也并不突兀,反而赋予了适宜的活气。
  蒋栩反应了一瞬才回过头来,看见程琉青的面容时皱了皱眉头,像是在回想,程琉青心下了然,当即说道:“在下程琉青,前几日同傅大人一同前来叨扰过。贵府的余管家……”
  程琉青话没完蒋栩便反应过来了,看着程琉青谦逊有礼的模样蒋栩只摆了摆手,昨日傅宴存抱着此人来到府上时,他还以为快要一命呜呼了,没想到今日一大早便溜到园子来了。
  蒋栩扯了扯嘴角朝程琉青走近了些,“原来是程公子,程公子好雅兴。”说着在四周看了看,“这园子也难得能入得了程公子的眼。”
  料想蒋栩将自己错认成了京城下派的官员,程琉青只笑了笑,转了话头说道:“蒋大人自谦了,倒是在下鲁莽闯入了园中,还望大人见谅。”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