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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压竹枝(古代架空)——一把春

时间:2024-03-03 10:36:56  作者:一把春
  即使这件事里他的存在如此突兀,傅宴存也要视若无睹,所以即使于自文无辜也一定要被抓来问话。
  看到傅宴存对自己如此上心时,程琉青想着要报复他还是会心有动摇,只是想到此处突然就释然了。
  这些天的一切,以及傅宴存对他的好都是基于他对傅宴存兄妹的恩情,都是因为他的恩情。
  不过这恩情既然让他给了他们新生的机会,却也能让他们从此摧毁了他。
  他从前不会因为自己是傅宴存的恩人高兴,如今也不会再让着所谓的恩情伤了自己。
 
 
第9章 
  程琉青没想到自己能和傅宴存心平气静地说这么一会儿的话,他在看着傅宴存的背影时才反应过来。
  傅宴存走后程琉青开始回想孟云的事情,那张纸上的“南里渡”三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孟云和他一样早就没了父母兄弟,这么多年在岱镇他也真是没见过还有谁同孟云来往,更别提探亲远游了。
  以南里渡为一个词程琉青也想不到什么地方会叫这个名字,于是他又分开来想,试着将这个几个字组成一句话,可是只有三个字实在是太过于局限了,程琉青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答案来。
  见夜深了,程琉青推门出去准备打水洗漱,一出门便愣住了。
  傅宴存还在院子里,站在桂花树下发呆。
  见程琉青开了门,傅宴存转过头看着他,月光照的面容不甚清晰,只是眼神太过直白程琉青也不能视而不见。
  捏了捏手心,程琉青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在离得傅宴存还有五六步的地方停住了,他与傅宴存独处时仍是觉得局促。
  “你离开邑城后过得好吗?”傅宴存突然说了话,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夜里直直钻入了程琉青耳里。
  “我当上朔卫后就开始四处寻找你,后来派了很多人去找,赵苋青的名字多如牛毛却没一个是你,如今一见才知道你换了名字。那你过得还好吗?”
  傅宴存的话敲在心上,程琉青抬头,他不知道傅宴存为什么想起来问他这件事,但他还是说了,“不好,大夫人时而忘了拨例银,我母亲为了攒钱做茶饼做刺绣,熬坏了眼睛身体也变得差了,后来父亲也很少看我们了。”他原本想说得更为凄惨一些以此来博得傅宴存的愧疚,可他回忆起往事时,发觉尚且只是陈述便已经令他痛苦难堪不已了。
  他想为什么不让他回到七岁那年,回到那年的除夕,回到还没遇见傅宴存的时候,那这一切便都不会发生了。
  “父亲最后一次来看过后,母亲就病倒了,没让用药也没让叫大夫,不多久就去世了。”
  程琉青说到母亲已经有些哽咽了,他想起母亲躺在床上面容枯槁,抱着那把弹不成调的琵琶闭上了眼睛。那些细小又尖锐的痛苦瞬间占据了他的心,他捂着心口用力地咳嗽,紧紧地攥着胸口像是要咳穿了肺。
  傅宴存伸出来想扶程琉青的手被他一把挡了回去,程琉青平复了呼吸后退几步,冷漠地看着傅宴存说道:“你不必来关心我。”
  “事情结束后你放我走,其余的我不再需要了。”他不想再听到任何再关于傅宴存为他做过的事情,他也不能再动摇。
  想起从前他离开邑城是因为傅宴存,死在水牢也是因为傅宴存。若他今日又信了傅宴存,身心都相信了他,那会落得什么下场呢?
  恐怕是会比死还难受。
  傅宴存听了程琉青这句话后一言不发,程琉青忍不住偏头看他,他看见往日威风堂堂的傅宴存蓦然变得颓废了,那些睥睨那些高傲在这个夜里销声匿迹。
  他只觉得这一刻的傅宴存像是在回忆许多事,程琉青原本是不愿再看的,只是傅宴存的悔意和痛苦藏得那样深,他竟也一眼看见了。
  “我如今过得很好,不用你再做什么了。你身份这样特殊,和你来往只会让我的处境更加危险。”程琉青想自己真是无用,竟然对着傅宴存说出了这样半是劝慰的话。
  程琉青的话点醒了傅宴存,他的身份这样特殊,即使程琉青跟在他的身边他也保护不了,只会让程琉青陷入更多的危险之中。
  半晌,傅宴存看着程琉青的面容,活过来后他总是不太习惯直视程琉青的眼睛,那双眼睛太亮了总让他想起在水牢里死去的程琉青。
  今天的月光朦胧难辨,傅宴存一眼就看见了程琉青的眼睛,含着水雾十分明亮的眼睛。从他带回程琉青那一刻起,他便发现那双眼睛比程琉青更诚实,委屈想哭的时候总是一瞬间凝起水雾,不过程琉青不会让他流出来,会紧咬着牙关逼着眼泪退回去。
  傅宴存看程琉青眼睛里真是决绝,没有半分的留恋,他好像真的一点也不想待着这里,他只想回到岱镇。
  “好,等抓到了人我就放你离开。”
  这句话让彼此都送了一口气,程琉青松了满是汗的手心,快而小心地看了傅宴存一眼,“希望你说到做到。”
  院内再没了声音,傅宴存深深地往了程琉青一样,低声应了便擦着他的身侧走了。
  带着风穿过程琉青的耳边,桂花也被撩动到处飞舞,程琉青伸手抓住落在衣袖的桂花,捻起那一朵小小的花蕊,他有时真觉得自己像这朵花。
  什么都做不得主,什么都是由人。
  程琉青苦笑着叹了口气,准备转身向屋里走去,余光瞥见了石桌上的那碗紫苏饮竟还放在,傅宴存的披风也在一旁。
  他记得他是让月喜把披风收起来了,怎么还在这里。
  程琉青走上前去将紫苏饮直接倒在了地上,看着那一片水渍莫名快意了许多。
  犹豫了许多时还是看向了桌上的披风,伸手拂去上面的桂花,程琉青伸手抱起披风往屋内走去。
  程琉青刚进屋,月喜就跟着进来了。
  “公子奴婢刚才在准备给您洗漱的水呢。”月喜方才瞧见了程琉青在同傅宴存说话,不敢出声又回了房间。
  程琉青点了点头也没说话。
  月喜递了帕子给程琉青,眼见尖地看见程琉青放在一旁的披风疑惑道:“大人用了午膳准备走的时候奴婢就把披风给了大人,怎么现在又在这里呢?”
  程琉青顺着月喜的眼神看向去,看了一眼就垂了头说道:“许是他走的时候忘了,先放着吧,明日你再送过去。”
  月喜用力地点点头便又忙着收拾其他的东西。
  等到洗漱完上床时程琉青已经困极了,沾床便睡了,也出奇的没有做梦。
  ……
  程琉青一觉醒来发现院内吵吵闹闹不已,不禁皱了眉头,起身拿了一件衣服披着就出了门。
  昨夜打了雷又刮了寒风,今早一见果然小雨了,空气中虽有湿意的却也不像岱镇那般湿漉漉的。
  院内打伞站着许多人,密密麻麻压进眼里。管家和不少的小丫鬟都在,一脸着急的模样在院里叹息讨论。
  一见程琉青出来了管家便迎了上去,迫切地看着他,可纵使着急也没忘了问候,“公子睡得可好,我这就让人传早膳来。”说着就要动作。
  程琉青伸手制止了他,蹙眉说道:“不必了,先说出了什么事吧。”
  一定是出了事情才会这样,不然有傅宴存这个主人他们一群人何故要跑到自己这个院子来。
  管家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连忙说道:“昨夜…昨夜大人回到屋内就发了高热,今天早上也是昏昏沉沉地,烧一直退不下去。可不知道怎么的屏疑那边也知道了这事,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前来说是要探望大人。”
  傅宴存发了高热,不管是傅府还是挥庸此刻都是群龙无首,屏疑趁这个时候来抓他易如反掌。
  管家见程琉青默默不语,又言辞恳切地说道:“劳烦公子想个法子吧,屏疑的人向来跟大人不对付要是放他们进来定是要闹事的。”说着又急切地跺了跺脚,神色焦急。
  程琉青此刻当然也着急,不为别的,若是屏疑冲进来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
  程琉青收了倦意,指着月喜说道:“你带我去傅宴存屋里,管家多带几个人去守着门口任何人也不能放进来,其他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私底下议论也不得擅自出府。”程琉青厉声说了话就急忙让月喜带着走了。
  管家看着程琉青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捏了把汗,他以为这个病秧子会软绵绵地被吓得不知所措,然后让他统管大局操领上下,没想到竟也有两把刷子。
  “如今程公子的话就是大人说的话,既然吩咐了你们就快些依命行事不要推脱耽误。”管家这句话声音说得颇大,他要卖好也得让程琉青听见。
  程琉青当然听见了,管家说得那般大声他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见,只是他现在心里着急根本没心思管他。
  “他怎么会病了呢?”程琉青忍不住问月喜,傅宴存身子强健怎么会突然病了。
  月喜一时没反应过来程琉青说的他是指谁,片刻后才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公子不知道吗?小姐带着人偷偷跑出去,大人知道后骑着马连夜追出了城,路上一点也没歇息,小姐不跟着大人回来,大人回来后气急攻心就大病了一场。”
  这事程琉青的确不知道,他示意月喜接着往下说。
  “大人病没好全就跑去岱镇接您了,这几天管家爷爷说大人忙着奔波根本没时间歇息,连饭也不常吃,就算是铁打的也熬不住啊,今天看来果然是复发了。”
  程琉青听月喜说完沉默了片刻,他想应当同昨夜吹的风也有关系,昨夜风凉傅宴存站了许久受凉是在所难免了。
  心里着急不少,程琉青也加快了脚步,溅起的雨水湿濡了衣角却也全无发觉。
 
 
第10章 
  程琉青跟着月喜到了傅宴存的院里,发现院中站了两个人,聂舒和陆子禾,二人皆站在廊下来回的踱步一脸焦急。
  二人见程琉青来了连忙问好,“程公子好!”
  程琉青仍是被这声吓了一跳,朝屋内看了一眼示意他们噤声,走入廊下让月喜收了伞,低头理了理衣袖又看着他们二人问道:“怎么来了不进去?”
  聂舒先开口说:“我们二人笨手笨脚进去也不知道干什么,还不如守在外面以防屏疑的人冲进来。”
  陆子禾也跟着点点头,又看着程琉青急切道:“程公子快进去看看大人吧,我们在外面守着。”
  程琉青闻言也不急,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凝眉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府上?”
  陆子禾挠了挠头,说道:“昨夜跟着大人从岱镇回来后大人便让我们留下来用晚膳,我们用了膳见大人还没回来是准备走的,刚出门就见大人回来了,还没说几句大人就…就晕倒了,于是我们俩就留了下来照顾大人。”
  时间倒也对得上,程琉青往里走了几步,“如今监卫司最大的是谁?”
  二人一怔,还是聂舒反应过来立刻说:“是掌司大人。”
  “他同你们大人关系如何?”程琉青不知道依照傅宴存这个暴虐的性子在监卫司是个什么样的人缘。
  陆子禾连忙说:“掌司大人最是信任我们大人的。”
  程琉青闻言颔首连忙说了自己的打算,“屏疑现在既然派人想进府来,你们二人一同去找个僻静处翻出去,去找掌司来救场。”
  二人听了话都愣了,看着程琉青眨了眨眼,陆子禾问:“可要是不来怎么办。”
  程琉青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接着说:“我记得你们监卫司好像还有一处,是叫做什么?”
  聂舒虽然诧异于程琉青居然不知道,但也极快地说了:“还有一处叫做销乌。”
  “那他同傅宴存关系如何?”
  二人皆被程琉青这一句傅宴存给说得呆愣了,瞪圆了眼看着他,片刻后才手忙脚乱地答话,“我们大人同司里有的大人关系都好,只有屏疑那些人一天没事找事。”
  人缘居然这样好,闻言一时太过激动程琉青忍不住咳嗽起来,二人见程琉青咳得厉害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是月喜连忙抚着程琉青的脊背拍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咳嗽。
  程琉青掩了口鼻说道:“你们掌司要是不来你们就去找销乌的指挥使。你们其中一人先一步往这处赶来,知会管家一声就让家丁同屏疑的人发生冲突,务必要确保让叫来的人亲眼看见。”
  程琉青说完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接着又说:“但在此之前你们先去监卫司找来挥庸的人,让他们埋伏在傅府左右不要让屏疑的人发现,若到时候叫来的人拦不住便也只能硬碰硬了。”
  二人听完又思考了一番程琉青说的话觉得可行便向程琉青告退,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程琉青看着他二人跑远,心里也祈祷着一切能够顺利,他可不想从水牢出来又被抓去其他地方。
  “公子我们进去吧?”月喜适时开了口。
  程琉青闻言一怔,望着紧闭的房门抓紧了手,胸腔也跳得飞快,手心出了细密的湿汗。
  他吩咐下人让二人搬救兵都可以说是为了自己,可如今他要是进去看了傅宴存,那便是不同了。
  只是他想到月喜说的傅宴存的病,想到昨夜二人的交谈,他是当真恨自己心软。
  指甲陷进肉里,程琉青当真是犹豫了好一番,直到月喜又问他,“公子您不进去吗?”
  程琉青松了被掐到麻木的手,慌乱地眨了眨眼避开月喜的目光,垂头说:“再等等吧,屋内已经有人照料了。”
  他听见月喜叹了一声,又轻又小。
  程琉青在廊下站了许久,望着瓦当上落下的雨丝,又想起了被抓走的那一天,雨雾涟涟,岱镇的雨天总是这样,湿濡的气息裹在身上,呼吸都带着湿意。
  望着快要落下来,程琉青伸出手去接一点雨滴。
  正好落在指尖,剔透冰凉的雨珠只停留了片刻就散了,顺着指尖落进地下。
  程琉青垂眸看去,雨滴打散了阶下的一汪水,原本能清楚得看见上翘的房檐,如今什么也看不见,只余下了荡漾的水波。
  二人在廊下站了许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丫鬟端着水盆出来,刚迈出脚就被站在门外的二人吓了一大跳,吓得差点连水都泼出来。
  丫鬟见程琉青陌生,月喜也不大眼熟也没想那么多,当即嗔道:“站在这里做什么?也不发出声响,真是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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