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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压竹枝(古代架空)——一把春

时间:2024-03-03 10:36:56  作者:一把春
  傅宴存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睛,再相似这画里的人也不是玉回。
  玉回自然也看出来了,他勉强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抬头看着芮英,张了张嘴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这是真正的九皇子玉回。
  好在芮英开口了,让他不那么难堪,“他的名字是伏隐,他说没有姓是因为还没有回到属于他的地方,我以为他是流落在外的富家公子,直到你再次出现我才明白,原来他是鄢朝的皇子。”
  芮英眼底隐隐浮现一层雾气,说话的声音也像浸了水一样,湿漉漉的落进耳中。
  “这幅画是我给他画的,可我还没来得及送给他,他便溺死在关巷河中了,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将会取代他。”
  芮英看向玉回的眼中似有无限的柔情,这一刻她想起他与玉回的初见,或许是有池楼的安排,可当她看见玉回那一眼时,她真的以为伏隐还活着。
  “是池楼杀了他,我知道的。”芮英看着画上人的面容,神情痛苦不堪,“伏隐喜欢池楼所以被他哄骗还命丧他手。”
  玉回登时瞪大了双眼,低下头去看手里的卷轴,死死地盯着画中人的模样,双眼生涩不已。
  池楼效忠于鄢朝,他既然知道伏隐的身份又怎么可能会杀了他,还让自己去顶替他回到鄢朝,池楼到底要做什么?
  傅宴存见玉回身形轻轻晃了下,连忙伸手揽住他,他抬了抬下颌指着画上人沉声道:“这个人在定朝除了你还有没有谁知道他的身份?”
  芮英沉默了许久,渐渐从激动的情绪中抽身,冷静地说道:“他身边有一个叫何叔的人,他常对我提起,可我没见过他长什么样,不过想来何叔应当是知道他的身份。”
  “具体名字呢?”
  “不知道。”
  芮英说完伸手将头上的发簪摘了下来,挽起的长发瞬间倾泄如瀑,她将发簪递给玉回,“这是伏隐的发簪,我偷偷拿了一只后来便没机会再还回去了,你要是能见到何叔,帮我把这只簪子交给他。”
  玉回凝眉看这那支作工粗糙的木簪,小声说道:“你不留着吗?”
  芮英没说话,只是将木簪塞到了玉回手里,她看着画毫无征兆地流了眼泪。
  眼泪淌下来打湿她的面颊,她的声音也像被打湿了,“不必了,他的模样我一直记得。”她说完最后抬头看了玉回一眼,目光幽深,像是透过玉回在看她脑海中的伏隐。
  伏隐若是回到了鄢朝成为了名正言顺的皇子,应该就是这样子的。
  玉伏隐,这才是他的名字。
  眼看芮英要往回走,玉回将手里的东西放进傅宴存手中,自己急忙追了上去,他拉住芮英的手急切地追问,“他…他葬在何处?我能见一面吗?”
  芮英没有回头,她拂去玉回的手,走进了屋内,“他没有坟墓。”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来,让玉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盯着芮英关上的房门看了许久才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蜷缩攥紧了,冷得发疼。
  傅宴存走上前来,高大的身影投下黑影笼罩住玉回,他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低沉沙哑,“你在为他难受吗?”
  他弯下腰与玉回平视,伸手抚在玉回的脸颊,用拇指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他知道即便是玉回,也是同样的心软,也会为了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伤怀,甚至会因此责怪自己,他舍不得玉回难过。
  玉回伸手拿下傅宴存的手,他将伏隐的画卷起来,把木簪攥着手里,轻声对傅宴存说:“我们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院子,回去的路上玉回一言不发,他的确唏嘘感慨伏隐的往事,可他心底那点莫明的不适和慌张并不是为了伏隐。
  那堵高墙就在眼前,从墙内垂出了一枝弯弯的竹枝,小巧的绿叶摇摇晃晃,落了一两片竹叶在玉回眼前。
  玉回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会选中我们呢?”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傅宴存却听懂了。
  这世上那么多人,多少不甘无奈,为什么是他们两个再活过一次。
  傅宴存看着玉回的身影映在那堵高大的白墙上,削瘦的身影和摇晃的青竹,烙在他心里是无数次梦回的画面。
  “或许是我比他们更迫切想要找到你,所以上天可怜我。”
  玉回闻言轻轻笑了,他转过头来看着傅宴存,眉眼疏动,像身后的青竹一样淡雅的神色。
  “那它为什么只可怜你不可怜我,又让我重新来受苦。”玉回俯下身捡起地上那片竹叶,“是不是只有让我们都受到折磨,才能对得起他让我们重活一次。”
  “这是代价吗?”玉回问傅宴存。
  他抬头看着傅宴存,一双明亮动人眼里含着水汽,等不到傅宴存的回答,眼睫眨得飞快,似要落下眼泪来。
  傅宴存俯下身伸手揽住他的后颈,俯身吻住他的唇,久违的亲密触感让两人都僵住了动作,玉回直直地看着傅宴存,须臾后闭上了眼。
  傅宴存的唇舌和后颈的手一样滚烫,他贴着玉回冰冷的唇缠绵地吻,绵长热烈的吻让玉回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只是他越退后傅宴存就侵占得越深,唇齿交融间他的呼吸都被傅宴存掠夺。
  玉回吞咽不及,喉中发出细微而暧昧的呜咽,手颤抖地抵在傅宴存肩上,松开了竹叶揪住了傅宴存的发梢。
  傅宴存垂眸看着玉回泛红的脸颊和耳尖,伸手拂去他眼睫下渗出的眼泪,于是慢慢退开来,贴着玉回的唇没再动作。
  银月高悬,静谧的夜里蝉鸣声高低和着,放肆地宣泄着对春日的爱意。
  傅宴存站起身来,将玉回拉进怀里,靠在玉回的耳边,声音低哑带着潮气,“不是,我侥幸的代价不会是你。”
  “也许是因为爱意比恨意更难消磨,所以再有机会让我向你诉白。况且我们经过了这样多的磨难,代价至此,往后便尽是坦途了。”
  玉回环抱傅宴存的腰身,靠在他的胸口重复了一句,“尽是坦途。”
  高墙之下,耳鬓厮磨,脆生的竹枝被夜风晃得高高低低地起伏,最后搅乱了白墙上相拥依偎的人影。
 
 
第129章 
  昨晚傅宴存等着玉回睡着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只是玉回昨晚等着傅宴存走后又醒过一次,然后便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快到四更才又模模糊糊地睡了。
  睡前约好了今日午时三刻傅宴存来接他去找月喜,因而一早玉回便醒了,叫阿连来替他洗漱时还把阿连吓了一跳。
  “殿下今日这样早就起来了?”阿连净了手,将手帕拧干了递给玉回。
  玉回擦脸的动作顿住,瞥了阿连一眼,道:“这话什么意思,我平日起得很晚吗?”
  岂料阿连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神情认真,掰着手指头细数起来,“殿下前些日子不知道有多嗜睡,早上睡到巳时一刻才起,用了午膳又要睡,一觉醒来就到用晚膳的时间了。”
  听阿连这么说起玉回不由得面红,往日他也没得自己睡得这么久,他将手帕递给阿连,小声说道:“有这样夸张吗?你有没有记错啊。”
  闻言阿连立刻摇头,举起手来发誓,恳切地说道:“起初我还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膳食里做了手脚,还让太医来检查过,可什么毛病都查不出来,结果就是殿下贪睡。”
  玉回面上的红渐渐退了些,别过头去认真道:“这些日子这么累,我多睡会儿也不妨事的。”
  知道玉回是不好意思了,阿连嗯嗯啊啊地应付了,转身时突然盯着玉回的嘴角大喊了一声,“殿下!”
  玉回被他吓得趔趄一步,蹙眉不解,无语地看着他。
  阿连还没说话便先红了脸,他指着玉回的嘴角磕磕绊绊道:“殿下你…你…真的跟那个…男的……”
  听着像胡言乱语,玉回刚想说他是不是太无聊了拿自己寻乐,结果看到他手指的方向顿时脸颊发烫,耳尖红得不像话。
  玉回转过身去,连忙打发阿连出去,“你出去传膳来,快去快去。”
  见状阿连喏喏应下,忙不迭地退下了。
  听见屋内没了声音,玉回赶忙跑到桌前,凑近铜镜仔细地看,下唇有一道浅浅的痕迹,结痂了颜色比唇色深了许多。
  玉回伸手捂住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却又觉得像掩耳盗铃,磨蹭着又把手放了下来,耳尖却比方才更红了。
  等到阿连带着伺候膳食的人来时,玉回已经不那么害臊了,正襟危坐地看着他们动作,可阿连倒是不敢抬头了,把头埋得低低地不敢看玉回一眼。
  玉回也不好说话,怕二人又再尴尬,正用着早膳却有侍从来报玉贤来了。
  见状玉回收拾不及,只好让玉贤先坐下,忙问道:“皇兄可用过早膳了吗?”
  玉贤绷着嘴角点了点头,他脸色严肃,看着不像是只过来打声招呼的模样。
  “你们先下去吧。”玉回吩咐阿连带着人下去了,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皇兄,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玉贤神色严肃地看着他,须臾颔首道:“已过去五六日了,我还是没收到父皇的回信,连庞大人同样也没有收到一丝讯息。”
  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双眼紧紧地盯着玉回,“你和那个监卫司的人有来往吗?可有收到父皇的回信?”
  听见玉贤提起监卫司的人玉回下意识以为是傅宴存,吓得攥紧了勺子,指尖捏得发白。细想之下才辩出他说的是池楼,悄悄松了口气,道:“没有,监卫司负责调查此事,我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与他有联系。”
  其实眼下根本就不是池楼负责此事,只是玉贤不知道他便也撒谎骗一与眼梧骗了,他与傅宴存的事情尚且不能被鄢朝的人知道。
  玉贤打量了玉回片刻,来定朝这些日子他倒是更看不透这个弟弟了。在鄢朝是谨小慎微,若非父皇主动提及他,从也不出头冒尖,原以为他只等获封亲王后远离帝都安稳余生了,偏偏他又争了这一回,来到定朝后便是什么都变了。
  “当真?”玉贤的眼神清明,他并不傻,并不会全然相信玉回的话。
  玉回放下了勺子,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静下心来,朗声道:“我没有骗皇兄的必要,如今我们都被困在弘光阁不说,就算是我真的同他有联系也知道了父皇的打算,那我为何不告诉你们,难道凭我与他就能成事吗?”
  “若依照你所说,那人在定朝树大根深,没什么做不到的。”玉贤语气强硬,只因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到现在都没收到一封信,唯有的原因便是池楼截住了所有的回信。
  听了这话玉回才算是明白了,玉贤今日前来是为质问他的,他怀疑自己同池楼私自联系,暗中勾结,是另有所图。
  “池楼此人动摇与否且先不论,这弘光阁守卫重重我要如何与他取得联系?皇兄当也知道,除了定朝的守卫尽是胡将军的手下,我如何能劳动他们行我方便?”玉回慢条斯理地说,语气并未有一丝急促,“一封信在路上不知道要经多少人的手,兄长不妨让心腹跑一趟来得更快。”
  玉贤垂眸,像是在认真思索玉回的话。玉回飘零在外多年,于军营朝廷皆无助力,况且他抢了玉翰的机会,胡景行定然是不会帮他。再说池楼的此人立场目前存疑,如此想来,他应当是没有机会与父皇再有联系。
  “不是我疑你,眼下我们孤立无援,我也只是着急。”玉贤有些气馁,他还从未陷入过这样的困顿中。
  玉回静静打量着他并未出言安慰,只是见他再不提自己与池楼的事便猜他应当是信了几分,想了想又说道:“池楼的事情我再想想,若有了办法会立刻告知皇兄的。”
  玉贤也想不出办法,闻言再不肯也只能点头了,临走了他又道:“派人回朝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这几日你就多留心监卫司的动向。”
  “嗯。”玉回送玉贤走到了门口,“皇兄慢走。”
  阿连见玉贤走远了便凑上前来,看着桌上的膳食问玉回,“殿下还用早膳吗?”
  “让人收了吧。”
  玉回被这么一搅和也没了胃口,他靠着窗边坐下琢磨起回信的事情,眼下他也疑惑为何到现在鄢朝音信全无,回信没有连送信的人也不知所踪,莫不是真出了什么差错?
  “能出什么错呢……”
  玉回想着,脑海里飘过无数的可能,突然想起了胡景行说过的话,心脏骤然暂停,吓出了一声冷汗。
  他猛地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可刚迈出殿门便又退了回来,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并无其他佐证,这样贸然去找玉回只会害得胡景行与他们离心,那他们的处境便更艰难了。
  玉回冷静下来后又慢慢退回了屋内,他摸索着椅子坐下来,看着屋外的太阳逐步攀升,洒下的日光漫进屋内,从他的鞋尖延伸到手心。
  将近午时,他开始变得不自在了。
  两年的时光过去,月喜如今已经十七岁了,正是漂亮又纯粹的年纪。玉回突然想起来,重逢的话,自己应该给月喜送些东西。
  “阿连!”玉回撩了袖子连忙往书桌走去,“过来帮我研墨。”
  闻言阿连忙不迭地跑了进来,他看着玉回这样大动干戈的模样,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屏气凝神地看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是要画画。
  在鄢朝倒是很少见玉回画画,唯有的几次还是四公主缠着他画绣花样子。
  阿连见玉回神情专注,绷直了嘴唇,尤为的认真,像是对自己要画的人颇为了解,运笔流畅,线条并未有一丝停滞,很快阿连就看出他画的是一个女子。
  玉回其实在画五官时有片刻的犹豫,久不画画了他犹怕自己画得不像,可画出来又觉得这就月喜的模样。
  圆圆的脸颊,五官小巧可爱,一双眼睛黑亮有神,笑起来特别讨喜。
  玉回放了笔凝眉看了片刻,转头问阿连道:“好看吗?”
  阿连点头,悄声问玉回,“殿下这画的是谁?”
  玉回没回答他,提笔又在画上补了两只耳坠,是他送给月喜的那一对,画完他拿起来又细细观赏了许久,这才抽空回了阿连的话。
  “嗯…”他转头看着阿连,说得有些迟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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