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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我(近代现代)——weian

时间:2024-03-04 09:47:43  作者:weian
  “但是为什么,每个社会都有各自的问题,为什么我在的这个社会偏偏喜欢遮掩问题?明明已经腐烂生疮,却还要涂脂抹粉来装出一副蓬勃的样子,是不是其实别的地方也是这样的?只是我不在那个环境,并且问题同样被掩盖下去,所以我才会这样想?是我想错了吗,是我看得太狭窄,是我太极端,是我太——”
  萧猛地抱住了时静深,紧紧地抱着。时静深一下子被他抱进怀里,未说出口的话卡在嗓子里,时静深却没勇气说出来了。
  他的身体还处在一种扭转的状态里,时静深不太舒服,稍微挣了挣,萧随就松开了手,只是还扶着他的两边肩膀。
  时静深的眼圈还有些红,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萧随看着时静深的双眼,平日里总是时不时盈着笑意看他的双眼此刻深黑如同枯井,溢满了无边无际的寂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两人还是Dom和Sub的时候,时静深身上那种冷淡疏离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那根本不是什么冷淡疏离,而是充满了矛盾、麻木、自我审视的灵魂的外在投影。
  时静深好像真的人如其名,他的内心世界是水流汹涌的海底,旁人却只能看到一派风和日丽的海面。但这却是个假象——时静深不快乐,不自由,甚至永远都被捆绑在名为“自我撕扯”的无休止转动的圆盘上。
  萧随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头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无力感,看着身边的人痛苦却不知所措。
  “萧随,”时静深回望着他,轻轻地说,“我爱你。”
  时静深倾身抱上萧随,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萧随可以听到时静深的呼吸。
  “我说给你听是希望你能知道这些事,你现在知道了,也算有你陪我分担了。”
  “嗯,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我永远爱你。”
  “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
  这么抱着毕竟不太舒服,一会儿之后时静深直起身,挽住萧随的手臂,端正地坐着。
  萧随握住时静深的手,慢慢地开口:“我之前和你说过吗?我爸妈是因为一些利益关系才结婚的,不太一样的就是他们是大学同学,同一个学院那种,知根知底也有感情,所以他们的婚姻,我觉得是相比起来很平淡的,更准确一点应该是,很稳定。并不是说这样的婚姻关系不好,毕竟不少婚姻都失败收场,像他们这样的婚姻状态似乎也是会有人追求的婚姻状态。但是我觉得他们更像是具有感情基础的合作伙伴,因为相处了很久,所以产生了亲情,而不是爱情。”
  “我原来以为我追求的爱情是建立在忠诚和信任的基础上,两个人都全心全意地爱对方。直到我发现了自己的dom倾向。我意识到,我比别人对伴侣有更深重的占有欲和更严苛的忠诚的要求,以至于我会不由自主地另一半产生施虐欲,我好像是在通过施虐欲和对方的顺从来确认对方的归属一样,所以当这种施虐欲被满足的时候,我会觉得愉悦。”
  “但是我,应该不能算是个sub——”
  “你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们以后不做这件事了。”
  “我没有不喜欢。”时静深侧过头,看着萧随说。
  “但是……”
  “真是那样我写完色盲悖论就退圈了,哪还会去俱乐部,那晚你也不会见到我。后来我发现,其实在bdsm当中我能够,短暂地忘掉现实,所以我才会继续找人约调。Aftercare的时候,如果被拥抱,我会觉得很放松。”
  “那你对dom是怎么看的?”萧随有些迟疑地问,“sub在疼痛的时候,dom在愉快,在兴奋,换句话说,dom是以sub的服从和痛苦为乐的。你会觉得变态吗?”
  “看程度吧,就像我接受不了公调,我不觉得你是。”
  “我爱你,我应该呵护你,好好地对待你,但是我却在爱的名义下从对你施加疼痛这种事上获得快感。”
  “你没有伤害过我。这只是个游戏,对吧,只有我们两个参与的游戏。我不是,嗯,圈内普遍认知中的那种sub,顺从不会给我带来快感,单纯的疼痛也很难让我觉得享受或是快乐,但是我的dom是你,你因为我的顺从而感到愉悦的时候,我也会觉得愉悦。”
  “你还在愧疚吗,萧随?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
  “不完全是吧,那次你偏头痛的时候,你问我要是你不能接受bdsm的话,我还会不会爱你,我当时回答你说,会。但是其实你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我是无法回答的,我心里没有一个明确的,坚定的答案,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除了初恋,我以前的恋爱关系都是直接在dom和sub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所以我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问题。直到我追求你的时候,我的直觉告诉我抛开我们已经建立的关系来追求你会更好,但是当时我想着无论如何我们最后都会恢复dom和sub的关系的,加上你一开始是以sub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我根本没有想过你会不接受这个可能。”
  “Bdsm对我来说,也并不像我那天回答你的那样是‘我爱你的附属品’,它是一个我无法——戒掉的癖好,一个和我对另一半的爱无法分割的不正面的欲望,爱和bdsm在我这里就像是光和影子,我爱一个人就必然会对他产生这种欲望。你的话确实让我不安,但我不想用爱迫使你为我忍受痛苦。那天晚上,我因为这件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并且从你的身体状态来看,你并没有得到快感。所以脱离了那个状态之后我挺后悔的。”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不接受的意思。我非常乐意看到因为我的顺从而感到愉悦,如果你能在这个过程中确认我对你的爱,我也很高兴。你很经常地向我表达爱,言语上行动上,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是我没有办法做到像你一样坦率地表达爱, 起码口头上是这样的。如果bdsm可以成为我向你表达爱的一种方式,那很好。我也希望是这样。所以没关系,我可以承受你给予我的一切疼痛,哪怕在之中没有一点快感,不要觉得愧疚,萧随,”时静深停了停,“我爱你。”
  萧随不说话了,低着头握着时静深的手,拇指按压他的掌心,顺下去揉捏他的指节。
  半晌他抬起头来,两个人注视着对方,萧随说:“深深,我想亲你。”
  时静深主动吻上去,他们嘴唇相贴,厮磨着接了一个浅吻。
  “陪我去纹身吧,深深,在这儿,纹一片蓝色的叶子。”萧随指尖点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说。
  时静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即意识到叶子的纹样和蓝色代表什么,他面上仍旧维持着因为萧随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表情,问:“为什么要纹身?”
  “因为你。我说过,我爱所有样子的你。深深,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你的经历,你的想法,我觉得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应该是伤疤一样的存在,但是我现在好像没办法说出什么安慰你的话,尤其是我意识到色盲那本书里的'我'的叙述是基于你的真实经历之后,我却不能在这一刻分担你的痛苦,起码我无法在言语上给你很有力的支持。”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是时静深,是深水,是我爱的人。我想给你一个承诺。蓝色的叶子很特别,很漂亮,今天我见到了,以后就不要只长在海底了,我很想我的心上也有一片。”
  时静深却立刻拒绝了,“不要,别去纹。”
  “为什么?”
  “纹身纹了就很难完全洗掉了,而且很痛,”时静深连贯地说,“我不想你痛,你陪着我就够了。”
  第二天下午,两人准备离开康乐园。时静深去和时暖雨告辞,萧随在门外等他。
  “要回去啦。”时暖雨坐在桌子后面,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眼带笑意地看着时静深说。
  “嗯。”
  “你那个朋友和你一起回去吧?”
  “嗯。”时静深顿了顿,说,“他是我,男朋友 。”
  时暖雨眼里的笑意漾开,“好,过得开心点儿,回去路上小心。”
  “好,那我走了?”
  “回吧。”
 
 
第62章 62
  ==
  八月底,时静深连上了两个周末的班,这个周末终于空下来。萧随拉着时静深出去约会,两人中午在家吃了饭,下午去看了一场电影。那部电影在上个世纪就已经上映,是一本大师杰作的大荧幕版,如今经过修复,重新上映 。
  电影放了两个多小时,出来时是五点多一点。时静深还不太饿,于是萧随陪着他在商场闲逛了一会儿,才去了餐厅。
  萧随提前订了位,这家餐厅是做的是L国菜。之前萧随带时静深吃过两回,时静深很喜欢,就是价格偏贵,离家里也有段距离,所以只是偶尔来吃。
  六点餐厅里已经几乎满客,大厅有些嘈杂,萧随订的是隔间,服务员把两人带到门前。
  时静深把菜单翻了几遍,还是点了之前吃的那几样,萧随照着下单。
  略等了一会儿,菜陆续上来,最后一道汤摆上桌,菜上齐了。
  时静深盘子里的面还剩最后一口,他把摆在自己这边的汤往萧随那边推了推,萧随会意地捏住小托盘的边缘把汤拉到自己面前,撬开上面的酥皮。
  时静深点的是一道酥皮蘑菇汤。汤里加了奶油,鸡肉和几种鲜蘑菇,口感丰富,奶香浓郁,酥皮脆且富有小麦香气。但是一圈酥皮封住了汤碗的口,按下去就着汤一起吃味道很好,但是泡在汤里很快就会变得软绵绵的。时静深唯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泡软的酥皮,所以他只吃一小部分,剩下的都由萧随吃掉。
  萧随帮他把封在碗边的酥皮都撬起来,叉子分走了大半酥皮,余下的小部分覆在奶油色的浓汤上,被推回给时静深。
  去年十二月剪短的头发此时长长到了肩胛骨处,为了方便吃饭,时静深把长发随手束在了脑后,前边的几缕头发不够长,从发圈里滑出来,被时静深拨到耳后。
  他低头喝汤,萧随拣桌上没吃完的餐点吃了。等时静深喝完,萧随也放下餐具。
  时静深往后靠在椅背上,拿纸巾擦嘴。萧随问他:“吃得饱吗?”
  “嗯,要走了吗?”
  “不急,坐会儿,我去趟洗手间。”
  “噢。”
  时静深看着手机,发觉萧随这一趟洗手间去得有点久,不过这家餐厅里没有洗手间,商场里人多,时静深也没多想,只当是刚好人多。
  又过了一会儿,萧随还没回来,时静深给萧随拨了个电话,起身准备去找他。电话还没接通,时静深走出座位,回头确认餐桌上没有遗漏东西。
  通话铃声中断了,萧随挂了电话,随即隔间的门被打开,萧随进来,反手把门关上。
  “怎么去了这么久,人很多吗?”时静深停住脚步,问。
  “回了趟车上拿点东西。”
  时静深觉得奇怪,“不是都要回去了吗,怎么还专门跑一趟?”
  “很重要的东西。”萧随一路疾走,此刻明明已经是静立的姿势,心跳却没有随之平复哪怕一点,他深吸了一口气,直白而热切地注视着时静深,说:“深深,在康乐园的时候你说你不想我去纹身,但是我还是想给你一个承诺。你不是唯一一个我喜欢过的人,也不是唯一一个我说过爱的人,但是,我只对你说过永远,你是唯一一个我想要永远陪伴在身边的人。我之前没对别人说过永远,我明白永远这个词语里包含的意味太深重,在我看来永远并不是一时情投意合就可以许下的承诺,而必须是深思熟虑之后的誓约。那天你不舒服,我抱着你坐在床边说‘我永远爱你’,之后回想起来确实有冲动,也不太慎重,但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可能你听起来更像是安慰,但是那一刻我明白我产生了和你共度一生的想法。然后,从一个多月前的那次游戏,这个想法在我心中被不断确认,到半个月前康乐园你对我说出你的过去,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着这一刻。”
  萧随把手从背后伸出来,他的掌心里放着一个深红色的丝绒盒子,时静深抓着背包肩带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萧随单膝跪下,两手拿着丝绒盒子打开。黑色绒垫中立着一枚金属戒指,上半圈是光感极好的多个菱形切割面。
  “你愿意给我永远爱你,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机会吗?”
  时静深愣在那里,看着那枚戒指折射出的光彩,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光彩很漂亮,莹润、夺目,房间的摆设的颜色也被收进那一圈小小的切割面中,仿佛是金属原本的颜色,并不鲜明,却显出一种神秘高贵的美丽。
  似乎就像爱情一样。
  可要维持这种光彩却并不容易。倒不是多么难打理,只是需要时常擦拭,定期保养。
  时静深不知道萧随是什么时候量的他的指围,也不知道萧随量的是中指还是无名指,但是他知道——他不会收下这枚戒指,这枚满载着萧随的期待、爱、承诺的戒指。
  这个时刻让时静深有些恐慌。
  对萧随来说,永远是一个需要慎重的誓约,对时静深来说,永远是一件他永远不会相信的事。
  可以说这世上爱侣十之九九都说过永远,最后真的携手共生的大概十之六七,时静深不知道数据,或许连十之六七也没有,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很不幸,他见证了爱情最卑微最冷漠最不堪的模样。从他的亲生父母,到养育他长大的至亲。他的亲生父母之中,生父为了爱情抛弃了他的生母与他——他曾经的挚爱和他的骨肉,他的生母,为了她的挚爱,抛弃了他。
  时院长,时静深从入院那一天起就没有见过她的丈夫,总只是时暖雨在她左右。时静深十四五岁的时候,学校里的同学都情窦初开,而他无意间确认院长办公桌上摆着的照片里的男性不是她的丈夫之后,武断地认为院长也有一段充满伤痛的过往爱情,他想,如果是院长的丈夫病逝了,或是意外去世,为什么从来不见院长表现出对他的怀念呢?为什么放在办公桌上好好保存的相片反而是一个从康乐园走出去的孩子呢?
  总之,时静深的心中极少燃起爱情的火焰。后来他遇到萧随,被他吸引,爱上他,对他陈述过去。
  他的的确确爱萧随,这爱没有一丝作假,但同样的,他不相信永远这件事,也没有一丝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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