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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无妄(穿越重生)——恐疾也

时间:2024-03-08 10:05:01  作者:恐疾也
  青年打扮素净,全无能辨认身份的玉牌饰物,但左手无名指上的藏蓝戒指却别致惹眼,虬巫浊眸一眯,利落地将那戒指摘了下来收起。
  尚在琢磨小千怎会此时揭露尹霖身份,祝愉忽感手指一空,他愣愣见虬巫夺走戒指,脑中嗡鸣剧痛,突然发了疯似地撞倒虬巫。
  “还给我!”他死死掐住虬巫脖子,瞪目骇然,“把戒指还给我!”
  虬巫不防被偷袭跌倒在地,惊愕之后一下便掀翻祝愉,但祝愉不依不饶,又扑过来抓住他纠缠,魇住般尖叫着还他戒指,虬巫脸上都被抓出血痕,他一怒,直接当胸一脚将祝愉踹出老远,祝愉砰地猛撞上墙,唇角见血,却仍艰难地冲虬巫爬去,喃喃道我的戒指。
  “还我、还我、你要什么都行!别拿我的戒指!你要、你要信物对不对?我的手指!切我的手指吧!戒指还给我!”
  “愣着作何!还不快将他绑起来!”虬巫冲那两名壮汉吼道。
  两人慌张翻出绳索七手八脚地把闹腾的祝愉捆了个结实,祝愉喘着粗气拼命挣扎,双眼发红紧盯虬巫,竟不顾浑身脏污还想蹭着地面往他那去,虬巫难得眉头一跳,担心动静太大惹来官兵,干脆大力一掌扇晕祝愉,这下屋内总算恢复安静。
  嘱咐二人看好祝愉,虬巫转身出门,他掏出那戒指却探不出蹊跷,末了森然一笑。
  既然勤昭王妃如此看重这物,甚至愿用手指来换,想必勤昭王更加识得。
  ·
  祝荭闻讯匆匆赶到刑部慎狱时,元歧岸已然默立许久,十二皇子的受封大典尚未结束,刚收到消息他便不管不顾中途离场。
  刑架上惨叫声回荡凄然,她眸底愤恨,看向那快不成人形的壮汉,问道:“便是他在长拾居用了愉儿的钱袋?”
  元歧岸不语,神情隐在阴影之下瞧不分明,却教人遍体生寒。
  “是,”沈悟寒答,“长拾居的掌柜一眼便认出小愉的钱袋,巡兵当即将这人捉拿入狱,他开始还嘴硬自己只是个小偷,等到王爷来——”
  他想起方才血腥怖景,顿了顿:“王爷来审问一通后,确认了他就是绑匪之一,但他口中藏匿小愉的地点眼下已是人去楼空,只余两截断了的绳索。”
  祝荭身形不稳,沈悟寒赶忙扶着她坐下,他涩然后悔:“我今日只差一步便要去搜他说的那处屋子,若我、若我能再早一些,说不定已经救出小愉了……”
  “不必自责,”祝荭闭目深吸,压下胸中冲撞的愤怒担忧,冷静分析,“逮到一个已是线索,余下的也不会逍遥太久了。”
  元歧岸恍若未闻,提起手中勾刀,狠准刺入绑匪肩中,耳边尽是惨烈哭喊,他却漠然,翻转手腕令刀头尖钩割肉刺骨,血流柱涌,剧痛折磨让这壮汉有出气没进气,胡乱求饶道他知如何追踪虬巫,他懂西睢术法。
  祝荭疲惫出声:“王爷,他有用处,过后再处置不迟。”
  “本王已留了他一张嘴。”
  元歧岸终于开口,嗓音嘶哑,眼底赤丝满布,脸上溅了血点,整个人仿似狱底杀神。
  沈悟寒神情复杂,没了小愉,元歧岸就是个勉强披着人皮的疯子。
  “去请曲大师和玄天神女来,”祝荭吩咐手下,看向匪徒低声冷戾,“若你破解不了术法,本将有上百种法子教你求死不能。”
  “报——”
  一名侍卫奔进慎狱,手中捧着信封呈给元歧岸:“王爷,这信方才莫名出现在王府门前,属下特来禀告。”
  祝荭与沈悟寒大步上前,元歧岸沉着拆开信封,一枚戒指却先信件滑落,掉在地面当啷几声脆响,在血腥雾气中折射出藏蓝熠光。
  元歧岸瞳孔骤缩,脑中轰然,眼前模糊一片,他踉跄几步,重重摔伏在地。
  沈悟寒一惊,尚未来得及扶他,便见祝荭猛然撕碎信纸,勃然大怒。
  “荒唐!大开城门?这帮宵小妄图趁乱带愉儿出城,做梦!”
  “开。”
  闷声传来,元歧岸摸索到戒指紧紧攥住,压下头中昏痛,缓缓起身。
  “开城门。”
  “我只要愉愉平安。”
 
 
第二十七章 
  祝愉在马车里睁开眼,他四五日未曾好好进食,身上伤也重,又因戒指闹了好几次,终究体力不支昏昏沉沉,看守他的两名壮汉图省事干脆拿了块破布将他嘴也堵住。
  “虬巫大人正在城门处等候,咱们快些走。”一人掀起车帘压低声音。
  驾车的壮汉回头讥讽:“呵,车里这位倒真是个宝贝,勤昭王为了他竟连大开城门也肯做,大燕城此刻还不得乱成一锅粥了。”
  “只怕他留有后招,”车里的壮汉担忧道,“勤昭王向来心狠手辣,怎么想都不可能在眼皮子底下放我们走。”
  “怕什么?东家在城内布下不少混淆视听的马车人手,就算一个一个查也得费半天功夫,再者虬巫大人使了法术隐去咱们这车的行迹,只要趁乱出城,郊外便有人接应。”
  祝愉本靠在车窗想着被夺走的戒指心如死灰,一听绑匪这话,他强逼自己打起精神,不能出城,一旦踏上去往江城的路途,小千就更难找到自己了。
  他绝不要成为小千的软肋。
  偷偷挣着手脚上捆绳,祝愉懊丧,早知道逃跑那会就把铁片也带上了,心急地乱瞟,他忽发觉面前壮汉腰间别着的弯刀欲掉未掉,趁着两人说话,他悄然往前蹭,在绑匪回头一刻立马闭眼装昏,等他又去闲聊,祝愉终于勾到那弯刀,小心翼翼抽出后迅速压到身底,他舒了口气,意外察觉腕上绳结有些松动。
  低头一瞧,这是西睢惯用的常服绑带结,虽看着繁复,但知道解法三两下便能松脱。
  祝愉默默望向那俩做事除了纰漏啥也没有的绑匪,一瞬间有点同情虬巫。
  临近城门,车水马龙喧嚣鼎沸,虬巫隐匿身形跃进马车,见祝愉侧躺似在昏睡,探了下鼻息仍温热便不再管他,叮嘱外头驾车的两人趁大批车马出城的时机一路往南。
  耳闻车外人声吵嚷,虬巫戒备以待,祝愉紧紧压住袖中弯刀,胸中鼓跳如雷。
  大燕城门一时间几十辆马车奔走涌散,御军官兵早有准备,立即策马紧追抓捕,铁蹄铮踏,飞雪纷乱。
  “虬巫大人,后头有追兵!”
  虬巫神情凝重,一掀车帘迅疾射出几枚暗器,追兵应声落马。
  “不必理会,只管往南。”
  他话音刚落,山林中便跃出十几名驾马的黑衣死士,紧紧护送马车向南驶去,与追来的御军打斗难分。
  刀剑鸣响令祝愉心头一惊,忽听车外两名绑匪接连惨叫痛呼,随即重重摔落车下,虬巫没理睬,扯住缰绳愈发急切地赶起车来,祝愉在颠簸中艰难从车窗往外望,那中箭的二人已被追兵擒住,他认出北纥军与祝家军的兵甲,暗暗闭眼,生出几分勇气。
  虬巫甩鞭挡去利箭,这箭次次照他命门而来,准头惊人,怕是比身后追兵更要难缠,他狠拽缰绳正欲拐进乱林带祝愉弃车,脊背突兀骤痛,一刀抽出,他惊诧转身。
  祝愉举着沾血的弯刀气息粗重,他毫不犹豫再度刺向虬巫,饶是虬巫躲避再快,也被弯刀插进肩胛,他怒然吼骂,不顾血流猛然拔出弯刀丢远,大掌钳住祝愉手臂,恰巧此时马匹后腿亦中一箭,嘶鸣惊林,拖着车四处冲撞,缰绳于混乱中脱手,虬巫动作不稳,竟一下子被祝愉大力踢倒,起身时没能再抓住他,眼睁睁看着祝愉决绝跳车。
  在满是坚冰碎石的山路上滚落几圈,祝愉只觉浑身骨头碎裂一般剧痛,他不敢停留,手脚并用往追兵的方向爬,又跌跌撞撞站起,凛寒风雪晃得人睁不开眼,马蹄声杂乱渐近,祝愉懵然仰头,一股大力将他拦腰抱上战马。
  他本能挣扎,却被人抱得死紧,祝愉几乎气都喘不上来,偏偏沉松淡香漫入鼻间,他怔愣,不敢置信地捉住眼前人衣襟望向他。
  入目是宛如薄暮远嶂的眉眼,面容消瘦憔悴,眸中却情深熟稔,翻涌着失而复得的惊浪,青年启唇微动,发不出声音,但祝愉看得分明,他在唤。
  「愉愉。」
  祝愉霎时眼眶发热,他死死搂住元歧岸,喉中涩痛,断断续续地哽咽着小千二字,泪珠浸湿元歧岸衣领,烫得他心如刀绞,温热手掌抚上祝愉脊背,怀里人却瑟缩痛哼,元歧岸顿住,视线定在祝愉背上血污鞭痕,他目眦欲裂,手也轻颤不止,即刻解下墨绣大氅罩住祝愉单薄身躯,祝愉只听得他沉哑嗓音极尽温柔。
  “愉愉乖,先闭上眼捂住耳朵。”
  暖意怀抱令祝愉冻僵的身子慢慢回温,他脑海里此刻除了元歧岸什么都不想了,窝进人胸膛听话照做。
  元歧岸抬眸,神情是多年都未曾外露过的阴翳狠戾,令众人心怯胆寒。
  沈悟寒策马赶上,眼见祝愉已得救,尚未欣喜便被元歧岸周身气势骇到,他看人搭起弓箭,不安劝阻:“元歧岸,当务之急是赶紧送小愉回府,这里有我……喂!”
  虬巫见状不对早夺了死士的马往林中逃窜,利锋穿叶,马匹骤然中箭,粗嘶狂奔,将虬巫甩落在地,虬巫翻滚两圈又欲运起轻功,怎料第二箭突至,竟直直穿过他膝骨定在冻土之中叫他动弹不得。
  虬巫大惊,忍着裂痛就要拔箭,一道厉声啸风袭来,他汗毛直立,扬鞭去挡迅疾刺来的长剑,却不敌强劲剑气,鞭子震落刹那,虬巫右手也被整个砍断,血肉淋漓间,他愕然跪倒在地抽搐低吼,执剑那人仍不放过,滴血剑锋猛地刺入虬巫肩背,慢条斯理地沿着脊柱一路割开皮肉,深可见骨,惨烈叫声惊鸟飞散。
  沈悟寒见这场景一时哑然,元歧岸将长剑抛给下属,神色平静得不似剥人骨肉的杀神阎王,他安抚地拢着怀里人,动作珍视小心,贴在祝愉耳边柔声低喃两句,直起身,对沈悟寒淡声道。
  “劳烦沈统领善后,本王全都要活口。”
  说罢,他策马带人远离血腥之地,徒留沈悟寒对着面前半死不活的虬巫头疼。
  勤昭王眼里的活口跟他的认知好像不大一样……
  疲惫惊惧交加,祝愉强撑到望见勤昭王府门前的彩灯才闭上眼安心昏睡,不知过了多久,待他再次醒来,恍惚间以为自己仍处于废弃荒屋,刷地出了身冷汗,他定定神,转头被满屋的人吓了一跳。
  “小愉你终于醒啦!”凌烛雀惊喜跳起,吸吸鼻子嘴硬道,“再不醒曲大师脸都要哭肿了。”
  曲鲤这下眼泪都给憋在半道,轻拍凌烛雀后脑,他望向祝愉时掩不住悔意,故作玩笑:“以后出门,我可不能再放你一个人走了。”
  “醒了就好,”陶韧之惨淡脸色松展几分,“我去吩咐后厨端些膳食来,愉儿肯定饿了。”
  四周人影依旧,元歧岸就立在一旁默然守着他共亲友相聚,祝愉与他对望,这才有了回家的实感,心头酸涩蔓延,他扑进坐在身边的祝荭怀里。
  “娘,我让大家担心了……”
  微微哭腔惹得祝荭胸中堵闷,她抚着祝愉后脑长呼口气。
  “什么都比不上愉儿平安,不哭了,身上的伤得好生养着,开心些才好得快,嗯?”
  祝愉应声,抹抹眼睛道:“我听绑匪说有许多马车一起出城,小千怎么知道我在哪一辆的啊?”
  “多亏了小愉将那个绑匪骗去长拾居,”凌烛雀答,“王爷逼他给出了西睢秘法的破解之术,曲大师和我才能卜算出绑匪带你逃跑的方位。”
  孚兰窈也探出头笑道:“不过就算没来得及破解也不怕,城内城外已是天罗地网,勤昭王一接到大开城门的信便知绑匪要带你去江城,沿途早设满暗哨,他们想逃走啊简直做梦!”
  “可惜我如今只算半个西睢人,探不出那帮绑匪到底什么意图,”孚兰窈小声失落,又振作起来,“总之小愉快快好起来,周师父挂念你好久了!”
  “阿窈已经帮了我许多!我也着急见师父,新书的事我还没和书局谈好呢。”
  祝愉朝她笑道,瞥见曲鲤仍是郁郁不乐,牵住他衣袖轻晃。
  “曲大大,你用不着自责,那天要是咱俩在一块,绑匪还不得绑一赠一全给端了,好在你没被抓——”
  祝愉叹气惆怅:“不然你这细皮嫩肉的受了这些伤肯定直接歇菜,可不像我能跑能跳的。”
  曲鲤没忍住被他气笑,戳戳祝愉额头:“好啦你,少说两句乖乖养伤吧,我给你写点故事解闷怎么样?”
  “哎咦,我没那么贪心,《龙图》天宫之后的新地图都讲给我就够啦!”
  “……最好一气儿讲到结局是吧?”
  “什么什么,是不是我和小寒的那个冒险故事!”凌烛雀小脑袋挤进来。
  “冒险故事?我也想听!”孚兰窈雀跃举手。
  “喂,听我说书要收钱啦!”
  ·
  热闹过后,傍晚元歧岸将这几尊大佛送走,回屋便见祝愉踉跄着要下床,他心头猛然一提,飞奔过去紧搂住人,抑不住后怕轻颤,闭闭眼,他尽量温声问。
  “愉愉去哪,要喝水是不是?”
  “不是啦,”祝愉闷声犹豫,“是、是看小千出去太久,我有点想你……”
  元歧岸发怔,他握紧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喉头一时哽塞得说不出话。
  “不走了,”嗓音低得仿佛风雪深埋,“往后为夫寸步不离愉愉。”
  祝愉往他肩窝满足蹭蹭,似也觉得自己离谱,他轻咳解释:“小千夫君不怪我黏人好不好?我真的好久好久没见到你了,之前掰着手指数日子等你回来,可后来我脑子昏昏沉沉的,数不清是第几天了。”
  “四十七日。”
  祝愉听罢,呆呆地红了眼,他望见元歧岸眸中痛悔深涌,脸颊被人轻柔摩挲。
  “四十七日了,”元歧岸唇边笑意苦涩,仿似叹息,“不怪愉愉黏人,也不怪愉愉夜里偷偷哭,为夫只想……只想抱抱你,亲亲你。”
  眉心灼烫的吻与泪滴一同落下,祝愉却在他的唇落向自己侧脸时偏过头,元歧岸揉他后颈无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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