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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俊人张口就要回答，但是转头一想，女朋友这么问，肯定不是他心里的那个答案。
于是他瞟了一眼正在大放厥词，吹嘘自己十赌九赢的柳淳珑，“我最喜欢FS。”陆俊人如是说。
“那我以后也是FS的粉丝了。”女朋友开心地说：“后天我们聚会，严明明比赛这么忙，我们就不要喊他了好不好，但你也不要像上次一样装睡觉……”
“唔嗯……”陆俊人有点尴尬，全员女孩子，聊的全是女生话题，严明明不来的话，他能怎么办嘛。
哪知柳淳珑听了如同火烧屁股：“是是是，嫂子说得对，咱们不喊严明明，喊我，保证跟你活跃气氛，你说严明明来了干啥，冷着一张脸在那里，多吓人……但是嫂子你看啊，这个FS的黑料，比严明明还要吓人……”
“不。”陆俊人女朋友一口回绝：“我就喜欢FS。”
然后就跟陆俊人靠在了一起。
柳淳珑絮絮叨叨添油加醋地说个不停。
女朋友则挽着陆俊人的胳膊。
趁着陆俊人对柳淳珑这个赌狗嫌弃不已，女朋友悄悄地在陆俊人胳膊上面捏来捏去。
真好，她心里甜滋滋地想，不是那种肌佬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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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金先生向您问候，希望我们的娱乐设施和服务能够让您满意。”赌场男侍应生职业式地微笑。
但是对面OO县的土老板满腔怒火：“金大中满意？哼，他当然满意了，老子一上午输了他多少？我口你个口口，冇皮磷吊，全家富贵……”满口脏话把他跟金大中骂得狗血淋头。
“再次欢迎您的莅临。”男侍应生保持着笑容，被踹一边去了。
“嗨呀……”一个牛油果般的身影出现，并一把搂住土老板150公分的腰，“洗头房就是这样啦，”牛塞雷挺着七八个月的肚子，热情地跟土老板介绍起特色服务项目：“不然你的钱怎么转给你国外的女儿嘛，哎呀，欧老板，不要这么生气，我请你饮茶啦……”
可是土老板还是很生气：“天下哪有这种道理，我辛辛苦苦几十年，他坐这里什么也不干，结果他九我一，这不是抢钱吗？”
“难道你没有买过房吗？”牛塞雷诧异地说。
“这个呢，也是一样，洗大头就是大钱，洗小头就是小钱……”他安慰性地抚摸着土老板的胸，并一使眼色，周围几个人会意，四散开来，纷纷关上了房间的门窗。
由于牛塞雷所在圈子非常高端，非常没有人类下线，性骚扰跟正常人吃饭喝水一样，本来还在生闷气的土老板，突然大吃一惊：“你想干什么？”
“欧老板，我这里有门路你走不走？”
土老板大喊：“不走！不走！”
“哎呀……”房间里陷入了黑暗，牛塞雷把他搂得更紧了，“欧老板……”他扭动着屁股，又环上了土老板另一边的腰：“你想赢不，想赢你就得帮庄。”
但是土老板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手在筹码架子上抓得发白，似乎想打他：“你说你吗？”
“不不不，我何德何能。”牛塞雷微笑着，并毫不在意地在土老板身上乱摸：“我虽然名声不好……但我的意思是说——我背后的那个人。”
“你背后的那个人？”土老板想着牛塞雷这家伙做白手套生意，那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接一套——但随即他脑海里电光一闪：“难道是……”
“淦小保淦大爷。”牛塞雷得意地说：“我给您引见引见？”
“果然……”土老板身体瞬间僵硬：“淦公子也在这儿？”
“就在隔壁几内亚湾呢。”
“多少钱一面？”
“什么钱不钱的，你这人真是的，怎么这么见外。”牛塞雷继续在他身上游走乱摸：“淦大爷爱贤礼士，看重的是你这个人儿，爱的就是你这个人儿。”
土老板忍受着，但称呼也变得亲切起来：“牛二蛋……呃，我是说——牛子……”
“我们玩角子老虎机、廿一点、□□，还是别的什么……”
……
然后土老板出了赌场的贵宾厅，就被带到了一个停满了享受超速不违法等特定交通规则豁免权车子的院落，经过重重玻璃帷幕的连廊，可以观看到外面价值连城的纯血赛马，到处都是带枪便衣、闲逛的壮汉，以及某些男的。
这种真正的高端场子，是没有外围女的。
最里间的室内海滩，就是此地奢华纷扰的私人聚会了。
“给大家认识一下，这位是OO太极耀发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掌门人欧太华。”牛塞雷绕过一群外围男，向坐中大佬介绍：“这位以科技公司或技术开发公司的面目示人，实际上是帮跨境赌博诈骗团伙研发、网络传销、非法集资和推广贩卖新型毒品。”
跟大佬一比，小咖无疑。
欧太华点头哈腰的，沾边儿上坐了。
大BOSS果然气度不凡，皮肤暗沉，剃着小平头，带着眼镜框，看起来快要生产了——一见之下，土老板心里感叹：“真是佛祖在人间啊，他玩廿一大，我就只能玩廿一点。”
好在欧太华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也是在夜总会里遇见过大领导的，俗话说得好，你在罗马就按照罗马人的习惯去做事，也就是“入乡随俗”。
而现在场子上，以大BOSS为中心，似乎是在看少年偶像剧。
大理石壁屏幕上正播放青春剧情：“恭喜”“恭喜”“Jabberwock赢下了比赛”一连串的欢呼声中，观众沸腾起来，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在舞台上非常显眼，他抱着旁边一个人，“吧唧”就亲——亲得周围人全炸了锅，主持人连连喊“Jabberwock快到中间来，快到中间来”。
然后满脑肥肠的外围精英男，脸都垮了。
中间大BOSS正在嗨，但是谁都不敢喘一口大气，都知道他现在非常生气，要拿人开刀。
本来土老板进来，大BOSS是不太在意的，这时他放下昂贵的致幻剂，抬起疲惫的眼皮，扫了欧太华一眼，问说：“OO县发展的怎么样了啊？”
欧太华心里奇怪，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呃，又快又好……”他小心翼翼地说，欧太华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土老板嘛，都是能文能武的：“托您的福——现在是乡村振兴示范县，千亿经济体，三高四新，大搞金开十条……”
“既然搞金搞得这么好，你是怎么上来的？”
“我也搞金嘛……”土老板舔着脸凑过来，把身边一个外围男的酒杯都碰翻了——对这位小主子，欧太华也不是一无所知：“嘿嘿嘿……这些个事情嘛，一直都会存在的，不管是城市的发展还是乡村的兴起，哪能离得了它，我们OO县三十年前就被涩情、赌博、非法集资包围，还不是遍地开花，如火如荼，那时节夜总会一条街，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经济多好，相反您看，现在多拉垮……”
“吸溜”“吸溜”——大BOSS猛吸一口，色彩斑斓的烟雾升腾起来。
“也不算错。”大BOSS说。
“只要您一声令下。”欧太华急不可待地探出整个身体：“我这小敲小打的，就为您招兵买马，只不过我跟您差远了，您这是国际化，有□□公司强大的社会关系网络，我们是亲力亲为，苦哈哈的，只能挨个儿打电话骗过来，抓猪仔噶腰子……”
“行了。”大BOSS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听着。”
欧太华静声屏气，侧耳聆听，五十多岁的人了，做出一副心腹小将，肝脑涂地的样子。
惹得旁边外围男咬牙切齿，妒恨不已。
大BOSS作为权势的中心，这会儿毒劲儿上涌，脸色泛青，跟个僵尸一样，突然从□□里拿出一个东西，指着欧太华。
是把手枪！
欧太华顷刻亡魂直冒：“淦……公子，您，这是干什么？”
“砰”一声，大BOSS毫不犹豫地开枪。
……
片刻之后。
欧太华夹蛋缩卵出了门。
大理石壁屏幕被一梭子子弹打成了筛子，玻璃渣子溅得到处都是，欧太华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不小心一个碎片“崩”起来，差点把脑门子划着了。
“任何组织都是有信物的。”牛塞雷跟在身后，拿着手枪出来：“特别是咱们这种精英组织，你看看——6.35毫米口径M1918式毛瑟，枪托左边‘南昌暴动纪念’，右边‘淦大业自用’——看见没，淦公子可对你是青眼有加。”
“是吗？”可是欧太华只觉得尿□□，暖暖的。
“当然是了。”牛塞雷言语之中十分艳羡：“淦大业淦老爷子当年走雪山，过草地的时候，就是拿着它，跟当地老百姓打成一片的……”
欧太华哑着嗓子干笑：“打成一片好，一片好……”
“欧老哥你也别多心。”牛塞雷将枪塞在他手里，拍了拍欧太华的肩膀：“淦公子礼贤下士，只不过今天是抽麻了——我以后带你多来见见，你就习惯了，再说，人分三六九等，你能往心里去？咱家老头子是干什么的，他家老头子是干什么，这不天上地下——一个上面漏，一个下面湿？”
“是是。”欧太华低着头，伸出颤抖的手去拿纸巾：“牛子还是你说得对。”
牛塞雷就问：“欧老板祖籍OO县，与淦家祖上离不远，说起来，令祖上是干什么的？”
“也是走雪山，过草地，与当地老百姓打成一片的。”
牛塞雷登时吓了一跳，瞬间也不敢摸了。
欧太华擦着汗说：“是宋长官手底下最能干活的刽子手。”
牛塞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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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嗐。”牛塞雷回嗔作喜：“欧老哥，这么说来，那你也算是承扬祖业了……”说着又开始摸他：“只要这事儿做成了，那咱们的大运就来了，如今外围成员上空出一个名单来，不就是洗钱么——现在全自动电竞体育比赛，比演唱会拍电影投入低周期短，比核动力洗衣机还能洗，马上派几个电竞小破孩去打国际赛，专打一个澳大利亚，冈比亚……”
“是是是，能当外围男就是最大的荣耀啊。”欧太华点头如同点钞机，又问：“那也得我们办妥了才行，要是几个小破孩不乐意去，怎么办？”
“不乐意？”牛塞雷“哼”了一声说：“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我有的是招儿，让他乐意——如今两个人，另一个不用你操心，我亲自来对付，你只负责OO县的那个。”牛塞雷自信满满地说。
“那太好不过了。”欧太华主动跟他勾肩搭背起来：“牛子，你真行。”
“嘿嘿嘿，咱们找个地方，好好洗洗？”
欧太华就请牛塞雷在赌场配套的酒店里，泡温泉洗桑拿吃中午饭，又搞了半天。
一出酒店，欧太华就脸色狂变，叫来司机，飞速离开这里。
这导致他的太太非常不满意，现在正是贵妇团下午茶时间，欧太太正在说宝贝女儿在英国贵族学校打板球拿冠军，横扫全校的事情——欧太华就跑过来拖自己的后腿，硬是把自己喊走了。
车子疾驶在高速公路上。
“你自己一天到晚鬼混还不够，扯我走干嘛？”欧太太坐在后面很生气，谁都知道，在名利争夺场上先行离开，就会沦为大家的谈资。
其他贵妇会一起嘲笑你，模仿你。
谁让你最早走，在时间线上最近，记忆最鲜活呢，她们就是喜欢攻击那些不在场的人。
欧太华却没搭理她，皱着眉头转过头去，忧愁地望着车窗外，路标树影飞一般倒退。
欧太太登时无名火起：“欧太华，你也不好好想想能有今天靠的是谁？当我一个千金大小姐，不会享受生活呢？从明天起，我不伺候那帮老娘们儿了，只在最贵的餐厅吃饭，我找小老妹儿们来伺候我，全安排包包奢侈品，越贵越牛逼，女儿大了我也懒得管了，交给司机保姆，带着小老妹儿包飞机全世界旅游，天天去白马会所！”
欧太华倒抽一口凉气。
欧太太大怒：“看你还敢不敢对我甩脸子？”
“大姨，您不知道，咱大姨夫正愁滴滴的呢。”前面开车的司机是欧太太的侄子，也是太极神针的弟子：“跟大姨夫相好的那个客厅长昨天被带走了，直接就噶了，刚升上去就没了，在全单位人的注视下，收拾了东西，耷拉着脑袋跟着纪委的车子走了，往日的气焰全无，一点不挺胸拍肚，一言九鼎了，连糟老头子都不如，他这一噶不要紧，咱大姨夫正哑巴吃黄连呢。”
欧太太就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赌场里男公关们讲的。”大侄子笑嘻嘻：“他们还说，咱大姨夫这是宣统年当太监。”
欧太太拿着铂金爱马仕敲他的脑袋：“你说什么呢！”
“哎哟。”大侄子呲牙咧嘴：“大姨你别怪我啊，还不是咱大姨夫自找的，哎哟喂，大姨夫你也别急眼子，我不是真说你是太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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