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西岸(近代现代)——顺颂商祺

时间:2024-03-11 10:26:12  作者:顺颂商祺
  贺川凭借多年练就的躲闪速度,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招呼过来的拳头,甚至可以迅速反制。现在的他大臂肌肉很有力量,仅需一只手就能挟制住贺光。
  “我操!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喊人了!”贺光在他手中奋力挣扎,可能是意识到自己不再能在孩子面前耀武扬威,气势都弱了不少,“胆儿肥了是吧?敢打老子了?警告你啊,我兄弟可都不是吃素的!”
  贺川冷笑,“那就让他们养你吧。”
  贺光在体能上不占优势,只能歇斯底里地大闹,最后看没结果,灰溜溜地跑了。
  贺川本能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贺光这几年的小生意还算有起色,人有了钱,脾气连带着都缓和了不少,所以贺川才能这么快地离开平安里。今天突然找贺川要钱,绝不只是妒忌心这么简单。
  老爷子留给贺川父母一笔拆迁款,这是贺光原本就知道的。这时候找过来发疯,贺川猜测,一定是他遇到了什么急需用钱的事情。
  贺川跟江家一直有联系,三点水马上要高考了,不能天天打扰人家,每每想要了解什么事儿贺川都直接找江岸。这回他托江岸帮忙打听了贺光在市里生意情况,得知,原来是跟贺光一起合伙开棋牌室的人不靠谱,卷款跑了,结果又来一个“兄弟”过来接手,说是再投一笔钱肯定能赚回来。可是贺光的钱已经都搭进去了,口袋比脸都干净,哪来的前去追投。
  贺光不甘心,毕竟之前这生意确实赚得很多,要是现在收手,那前期投入都得打水漂,于是他打起了贺川受伤那笔拆迁费的主意。
  江岸四处打听完,把这些事儿在电话里跟贺川透了底儿,说完格外担心:“小川,你没事儿吧?我听说他还去你学校了,没伤着你吧?”
  “没事,江叔,他就吓吓我。”贺川正在查看邮箱,一边检查收件箱, 一边对电话里安慰道,“你们也注意点,最近就少跟我联系了。我听他在市里认识的人还挺多,别到时候因为我影响到你们。”
  “嗐,不会的。法治社会,他还能来我们医院闹不成?”江岸哈哈笑着,三言两语又绕到江汀身上,“对了,最近三点水找你没?我总觉得他不太对劲。”
  贺川挪动鼠标的手一顿,“没有,他不是在准备舞蹈比赛?”
  江岸的语气听起来很愁:“是,但我总觉得他越来越不对劲了,天天对着手机偷笑,还偷偷跑出去买花——唉,你说,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贺川的手越握越紧,可怜的廉价鼠标都快被他捏碎了,“谈……恋爱?”
  “嗯,前两天我帮他收拾桌子,你猜怎么着?我收拾出来一本草稿纸,上头写的全都是什么……‘去北京’!”江岸越说越激动,并没注意到听筒对面的人呼吸声有多么不稳定,“我倒也没想看,就是他直接摊开在那一面了,我想不看也不行啊!诶哟,我寻思着,这北京他除了你还能认识谁啊?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贺川深呼吸着,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晌久才说:“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他怎么非要往北京考呢。我跟他说过多少遍,家旁边的艺校也不错,唉……这孩子!”江岸摇摇头,“算了,早恋倒也没什么,我跟静丹也是高中在一起的。只要不影响成绩,我倒是不反对。就是怕他认识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反正,你帮我盯着他一点。北京我们离得远,还得靠你帮忙。”
  贺川握着的衣角渐渐松开,他抻了抻,听起来并无任何异样:“好的,江叔。”
  电话是江岸那边挂断的,贺川脑袋一片空白,什么动作都不会了,任凭手机嘟嘟嘟地抗议。
  过了大约一根烟的时间,贺川才渐渐从“江汀谈恋爱”这件事中抽离出来。
  应该不是真的。
  江汀在北京能认识谁呢。
  一定不是真的。
  但……江汀确实有心上人不是吗?
  他会为了她去北京吗?
  贺川大口呼吸着浑浊的空气,觉得胸口堵得慌。
  为什么会这么闷。
  贺川努力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事,打开收件箱,继续挨个检查未读邮件。
  突然,他看到了后缀为edu的、来自教务老师的邮件。
  [学院现在有两个交换留学的名额,综合绩点排名靠前者优先录取。这是交换优惠政策与条件要求,你好好研究一下,申请时间截止到30号。]
  贺川几乎没做思考,连附件都没点开,就关闭了邮箱页面。
  考虑到贺光有不少暴力前科,贺川没敢掉以轻心,特意找到学院里的法学老师,向她咨询这种问题该怎么处理。
  赵老师是隔壁法学院的教授,她还有个女儿,在商学院读书,跟贺川是同学。出于感谢,贺川经常帮她们拿拿快递、带个饭之类的,以至于整个商院老觉得他跟系花有点什么。
  八卦的源头以他舍友为首。有次下大雨,舍友正好看到他俩在一起,一脸探究地跑过去问:“你什么情况?”
  贺川一头雾水:“什么什么情况?”
  “你跟赵老师家那位啊,”舍友戳戳他的手肘,“我可看到好多回了,你俩天天搁一块走。”
  贺川无语:“我去找赵老师,碰见了,所以一块回来。”
  舍友不信:“不会吧!那,玫瑰花儿呢?”
  “那是人家送她的,快递送错给我了,我帮她拿一会。”贺川不耐烦地说,“你闲着没事就找去找邵明辉玩游戏,别来烦我。”
  舍友半信半疑地说:“真的?那完了,我传错消息了,你要不去找你弟解释一下吧。”
  “我弟?”贺川立刻警觉,“他来了?”
  “昂,他一直在下边等人呢,还拿着束花,你没看见?”舍友打开窗户往下看,发现下面已经空了,“还真走了……估计嫌雨太大吧?”
  作者有话说:
  情人节快乐
 
 
第65章 P-别再来找我们
  贺川想起江岸提过的、那个在北京的人,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江汀,开门见山道:“你人呢?”
  对方撒着明显的谎,先说在宾馆,又说外面买饭呢。年纪轻轻,已经学会偷跑来北京还撒谎了。
  贺川还是担心江汀出事,关心道:“怎么突然来北京?找我有事?”
  “比赛。练舞。”
  “上次那个全国赛?”
  “嗯。”
  两个人不尴不尬地聊着,贺川实在忍不住,提醒道:“江汀,今天我生日。”
  可惜对方兴致缺缺,没接茬,贺川想要带他去北海,他也不答应。贺川知道他一定是心情很差,联想到邵明辉提到的“送花”和江岸提到的“北京”,贺川猜测他可能是失恋了。
  失恋,这个词只是蹦出来,就已经扎得贺川哪哪都疼。
  贺川深吸一口气,耐心道:“你到底怎么了。”
  江汀没心情敷衍他:“没怎么。”
  “鼻子听着不对,哭了?”
  “没。”
  贺川没戳穿,静静地等他开口。
  对方终于还是问出了今晚的主题:“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贺川静了很久——江汀如此在意这个问题,应该是因为他遇见了感情问题——这让贺川的猜测落实了绝大半。
  贺川不想承认的,他也不配承认,可是,如果把自己塑造成同样遇到情伤的人,或许还能跟江汀多些共同语言。贺川不要自尊了,也不怕江汀发现自己的龌龊心思了,满心想着能多跟江汀多说两句话就好,刚刚那样三言两语的敷衍他不想再体验了。他闭着眼,应道:“嗯。”
  心灰意冷归心灰意冷,江汀的比赛还是不能不支持。贺川坐在观众席的正中央,在全国赛现场看着江汀跳舞。他跳得真的很好,贺川几乎目不转睛。
  贺川也是第一个发现江汀脚已经受伤的人,在江汀做完那个空中开合的时候就发现了。可是他知道不能打扰他,他认识的江汀是骄傲的白天鹅,舞台必须完美。所以,在江汀演出谢幕完,差点重重磕到地板的时刻,他才冲上去扶住他,让天鹅骄傲的头颅没有落地。
  医院里,江汀一次又一次提到自己的爱人,提到失恋,甚至,提到贺川的“没资格”。
  贺川深知对一个受伤的舞者他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发火,可是听着江汀为她受伤、为她放弃跳舞,贺川的心肝脾肺肾都燃起大火。他对江汀说了不该说的重话,对方也是。
  他们像两头不会相饶的兽,把彼此挠得两败俱伤。
  贺川不知道自己说了那样伤人的话后,江汀还会不会愿意理自己,更不知道,江汀口中的恋人怎样了,是不是真的复合后天高地远好一辈子。
  如果真的那样……
  似乎也不错。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能允许一个高三生去北京找自己,听起来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江汀第二天就出院了,被江岸接回老家,在江岸的医院里治疗。
  贺川在北京南站外站着目送他离开,很想告诉他,自己过生日没吃蛋糕,也没有许愿。他的愿望总是很难实现,以至于他都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打碎了什么命盘,所以再也不敢随便请愿。
  江汀回家后不到两周,贺川就收到了贺光的消息。
  那是一张照片。江汀躺在马路上,打着石膏的腿已经脏污,周遭是乱糟糟的人群。
  贺川心头一紧,赶紧给贺光打电话,质问他什么情况。
  对方居然恬不知耻地笑:“听说你在北京一直照顾这孩子,我就找他爹要了点护工费。没想到他爹这么扣,一分钱都不想出,我只好给他们一点教训咯。”
  “唉,这孩子胆子也太小了。我兄弟开车都没碰到他,就是速度快了点,他居然就自己吓倒了。”说着,贺光一边喝酒,醉醺醺地拿小拇指掏耳朵,掏完放嘴边吹吹,“你也不行啊,我还以为你跟那小子关系有多好呢。你都快认人家当爹了,怎么人家就愿意替你出一万块?”
  贺川的拳头越握越紧,在医院割伤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他一字一句咬着说:“贺光。”
  对面满不在乎:“诶。”
  “你要什么。”贺川从牙缝中很恨地吐出来,“冲我来。”
  贺光冲电话狞笑:“知道怕了?”
  贺川不耐烦地说:“少废话。”
  “十五万。”贺光收起笑,一字一顿地冲贺川说,“这周之前,打我账上。”
  贺川的拳头渐渐收紧了。
  贺光见他沉默,又开始言语挑衅:“这回只是吓他一下,根本没啥大事,碰都没碰着他。可是下次,就不一定了。”
  “贺,光。”贺川的声音发哑,喉咙里带着血腥味,像抹过风的沙砾,“你要是敢动他,我弄死你。”
  ”十五万。贺光盯着他,丝毫不怵,又重复了一遍,“否则就不只是吓吓他这么简单。”
  *
  贺川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市里,一路从机场飞奔到车站,终于在当天赶到医院。
  江汀已经在病床上睡着了,白静丹和江岸陪床,夫妻俩都沧桑了不少。
  贺川站在门外,说不出哪里难受,但就是双脚灌铅一般不敢进去。
  江岸先发现他,沉重地走出来,让他去走廊,别吵到其他人。
  贺川低着头,轻轻喊了声:“叔。”
  江岸空洞地看着他,应了声。
  “对不起。”贺川把头埋得很低,声音也低,听起来像哭,可他分明又是坚强不屈的。
  江岸忽然很悲哀地笑了,“跟我说对不起,有用么?”
  贺川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发现无力辩解。
  江岸指着门内的儿子,压低声音喊,跟平日的江岸简直判若两人:“还记得你小时候,在海边跟我说了什么吗?”
  贺川十五岁那年,被江家接走当江汀的家教。那年江岸让他认自己做干爸,贺川没认,执意叫“叔”,说这样才能记着自己承的恩,还说未来一定会加倍对江汀好,还了江家的恩。
  江岸提起小时候,明显是在点贺川:“江汀对你怎么样,我对你怎么样,我们家对你怎么样?说真的,不求你报答什么,看你可怜,给你一口饭。可你至少……不能让江汀受苦吧?”
  贺川拼命摇头,反复说,“不是”“对不起”,可是没有人在听。
  “江汀还有几个月就要考试了。”江岸说着,声音都在颤抖,“他是学舞蹈的,要是脚废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这事谁能负责得起?”
  贺川还是不说话,慢慢凑近江岸,语气近乎央求,“我会处理……我想……照顾他……”
  “就凭你?”江岸被气笑了,二话不说,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能处理什么?”
  这巴掌过于重了。贺川其实对疼痛早已免疫,却免不了被最敬重的人的耳光打到耳鸣。
  贺川踉跄了一下,扶着墙站好,把另一只脸露出来,“叔,没消气就这边,也打两下。”
  江岸眼眶也红了。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心里的火已经下去一半。他知道不该怪一个孩子,碰上贺光这么个亲戚是他的不幸。可此情此景,谁都不是圣人,江岸没法平静。
  能怪谁呢?大概只怪当初心软,非得插手贺家这个烂摊子。
  “走吧,别来找我们了。”江岸深深叹着气,摇头,背过身去,“江汀的手机,我会没收,从今天开始,我不想看到跟你还有贺光有关的任何事,出现在他面前。”
  贺川很久都没说话,头在阴影里,两颊边有一两串银丝似的反光。
  江岸离开的脚步一顿。
  “叔。”贺川头依旧埋得很低,“我能不能跟他说句话。”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