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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病秧子又在算命了(穿越重生)——狐狸不吃鱼

时间:2024-03-17 10:31:38  作者:狐狸不吃鱼
  被视若无睹的人脸上怒气隐现,视线落在司兰卿身上,眸光越发狠厉。
  不能——
  绝对不能让她再见阿宣!
  他袖间握着的手往下摊开,几个细小的黑团便落到了地上去,眨眼间便抻开来,疾爬向前面的几人。
  医尘雪落在最后,蛊虫最先盯上的只能是他。而蛊虫爬行的声响又太过细微,他五感早就不如从前,并未察觉。
  那蛊虫几近要碰到他的足跟时,有人突然拽了他一下。
  用了劲,医尘雪整个人都栽去了那人怀里。
  医尘雪被撞得懵了一瞬,似是听见了一声不算长的剑鸣。
  抬头时看见司故渊紧蹙着眉,正盯着地上的几只蛊虫。
  那些蛊虫已经不动了,躯体七零八落的,没一只是完整的。显然是死得过于彻底了。
  医尘雪这才注意到司故渊手上握了把剑,刚才的剑鸣并非错觉。
  那剑身银白,像是被冷雾裹着,透着寒光。剑柄上镂着银丝图样,尽管大半被手指盖住,医尘雪还是能辨认出来。
  刻的应是白梅。
  下意识的,医尘雪觉得这剑同那刻了白梅的铃铛一样,也是一位故人所赠。
  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知是不是看久了的缘故,竟觉得这剑有些眼熟,像是见过。
  可再一细想,在何时何地见过,又想不起来了。
  “道长,你不只修傀术,也修剑么?”
  医尘雪话问出口,却没等到回应,反是被一声尖叫吸引了注意力。
  医尘雪望过去,有些无奈:“青月姑娘,你家小姐都没叫。”
  “对、对不起。”青月立时捂了嘴。
  她不是没有见过蛊虫,只是上次只有一只,不似现在这般多,她忍不住……
  可她再怕总不能躲到小姐身后去。
  但她又实在害怕……
  医尘雪看着她要躲不躲的模样,叹了口气。
  叹完他就开窍了。
  上次在司家只找出来一只蛊虫,他尚且要躲到司故渊身后去,这会儿他站得离蛊虫这么近算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旋身走到司故渊身后去,熟稔地将人再次往前一推。
  “道长,好吓人,我害怕。”
  “……”
  道长仿佛要听不懂人话了。
  不只是司故渊,旁观的几位也有些看不下去,但青月当医尘雪是需要敬重的先生,司兰卿当医尘雪是救命恩人,两个人谁也不好开口。
  剩下一个陈云舟,被司故渊盯得袖下的手指都在发颤。
  他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估计是被陈云舟使阴招的行径给气得不轻。
  医尘雪如是想着。
  司故渊视线落在抓自己衣袖的那只手上,神色有一瞬的缓和。
  他复抬眼,看陈云舟的眼神冷漠且平静。
  像极了在看一堆纸灰。
  “她要见的人不是你,但我是。”
  只一瞬,司故渊就逼近到陈云舟面前来,甚至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诡谲至极。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里的剑便脱手直刺出去,完全贯穿了陈云舟的身体,在那里留下了一个不断冒血的豁口。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陈云舟陡然睁大了眼睛,试图发出点声音来,可嗓子呜呜的,涌出来的全是血水,他连一个完整的字音都发不出来。
  司故渊的剑穿过他的身体直插进院墙,这会儿却已经飞了回来,剑身上竟没沾上半点儿血。
  医尘雪听见尖叫声才回了下神,收了落在那剑上的视线。
  他还是没想起来是不是见过这把剑。
  司故渊神情依然冷得骇人。
  只是背对着,医尘雪看不见。只听见他冷声道:“我不管人间的丧喜,但你是纸傀。”
  陈云舟倒在血泊之中,身体止不住地颤栗,半张脸几乎都染上了血。
  但他依然死不了。
  纸傀不会如此轻易就死去。
  他望见青灰的天,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的那个暮春,陈家也是如现在这般。
  满院挂白,罩在青灰的天空下。
  ***
  他那时还没有名字,个子还不到将他送来陈家那人的腰际,和平常人家五六岁的孩子一般大。
  那个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纸傀。
  将他造出来的那人说:“你是第一个。”
  至于是什么的第一个,他那时不知道,甚至于无法理解。
  那个人为什么要将他造出来,又为什么将他送往陈家,他当时都不会去想这些。因为他那时的心智与五岁的孩童无异,什么都不懂。
  他只是被人牵着,稀里糊涂地就走进了陈家。
  陈家夫妇那时刚没了一个儿子,家里处处挂白,他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同他一样不明白的,还有陈家的小儿子,陈宣。
  他们几乎一样高,他不用仰着头去看他。
  “你这里是什么?”幼年的陈宣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懵懵懂懂地问他,“我怎么没有?”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此前,他是看见过自己额上的印记的,金色的,怎么擦都擦不掉。
  对那印记,他既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几次尝试涂抹无果后也就放弃了,似乎是接受了这个印记的存在。
  但现在有人这么问他时,他却又无法回答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额上会有这个印记,旁人却没有呢?
  他不知道。
  孩童时期兴许是不爱说谎的,所以他差点就对和自己一般大的那个人说“我不知道”了。
  差的那一点,是带他来的人先他一步开了口说:“是云纹,就是天上那个云。”
  于是他只能默不作声。
  没想到那孩子竟一脸高兴:“我在书上看到过。山风伴流云,不渡也成舟。是那个云对吗?”
  “是。”接话的人笑得很和善,“这句诗很好。”
  那人低了头道:“你还没有名字,日后便叫云舟吧,陈云舟。”
  他后来才知道,大多数人的名字都是爹娘起的,很重要。
  可他的名字是在那个流云如纹的暮春,来处是一个连死了人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孩童。
  但他终归是有名字了。
  冠以陈姓。
  他就这么被留在了陈家,整日整日被小陈宣拉着这里跑那里跑。
  他们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喂鱼,拿笔在对方脸上胡乱画一通。院子里花开的时候,他给小陈宣在额上画了云纹印记。
  和他的那个一模一样。
  不管学什么,他好像总是会比别人快上许多。
  一起写字,小陈宣不会的,他会了。
  一起背书,小陈宣不会的,他也会了。
  那个印记,他也只在纸上画过一次,便能在小陈宣额上画出一样的来。
  那是第一次,他因为这个云纹印记而感到高兴。
  他和陈宣一起长大,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他听说了傀师的存在。
  那大概是个早冬,还没开始落雪,天就已经冷得不成样子了。
  他和陈宣抱着手炉,围着一炉子火,听家里的小厮说外面的奇闻异事,说起了傀师。
  平常百姓其实本不该知道那些的,不管是御剑的还是修灵的,哪怕只是个捏着符纸装模作样的道士,在寻常人眼里都管他们叫仙人,管那些呼风唤雨的术法叫仙术,从来不会分得清谁是剑修,谁是散修,谁又是傀师。
  这个那个的,与普通人无甚干系,除了有好奇心的会多问几句,谁都是模棱两可地越过去,用不着分辨什么。
  可那时还没有青枫城,陈家落户在何乌城,那里有东芜最大的仙门,是傀师的繁集之地,闲谈时无论如何都是避不开与傀师相关的字眼的。
  不管是傀师,还是傀术。
  人或事,总有一日要被提及。
  哪怕孩童年幼听不懂,只当是大人说着玩闹的故事,但总有一日孩童会长大,会听懂,甚至会问:“傀师是什么?”
  陈云舟便是问这话的人。
  在外人眼里,那一年他与陈宣同岁,将满十一。
  “傀师是替我们这些普通人消除邪祟,护我们平安的仙人。”答话的小厮也才十六七岁的年纪,说起这些时脸上都是崇拜。他也曾是渴望成为傀师的人,只可惜没有灵根,又恰逢天灾沦落成流民,几经辗转才到了陈家来做工。
  人总是这样,提及过去的憾事时就会忍不住说许多话,就像是在那些诉说中,能得到弥补似的。
  小厮搓了搓冷冰的手,往炉子边靠近了点,继续道:“傀师很厉害的,会画符,会做纸傀,有些还会使剑。哎,你们不知道纸傀是什么吧,就是在一张纸上画上五官,然后把它变成活生生的人。有些厉害的傀师做的纸傀就跟真人一样,一点区别都看不出来。”
  “单说这何乌城里,就有一位十分厉害的傀师,传闻还和傀师的祖师爷有关系。祖师爷啊,想想都令人羡慕。我若是有机会做傀师,一定也拜到他的门下去,若是能得他亲自指点,我也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傀师。”
  他说得太入神了,都忘了这些话十一岁的孩子能不能听懂。只是一个劲地说着,说从前的如果,说如果的往后。
  但哪有那么多若是,哪有那么多一定?
  世人总爱给自己造一场完美无缺的梦。
  可也终究只是梦。
  陈云舟便是那个时候知道了傀师,也记住了傀师,记住了纸傀。
  但他觉得不够。
  出于连他自己都想不通的缘由,他开始向每一个他能接触到的人询问关于傀师的事。
  什么都问。
  问他们的来处,问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也问术法,问符纸,问纸傀。
  他与陈宣自小就在一起,住一个院子,睡一张榻,陈家的人都将他当做另一个陈小公子对待,自然是什么话都跟他说。
  问的次数多了,那些人也会笑着调侃他:“是不是也想做傀师呀?”
  那时他尚小,于许多事还不清楚,所以总是默不作声或者敷衍过去。
  若是叫如今的他去答那个问题,他会说——
  不,我恨不得杀了天底下的所有傀师。
  作者有话说:
  写得有点收不住,下章应该还是回忆
  ~(ˉ▽ ̄~)
 
 
第22章 大梦
  没有哪一个冬日,比那年的更寒彻刺骨。
  他于窗中窥见落雪,看到曲折回廊掀了挡帘走过来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同很多年前送他来陈家时一样。声音没变,长相没变,连笑着的样子都没变。
  他那时已不是五岁的孩童,不会只觉得奇怪,只顾盯着看,而后转头就忘了。
  他会开始打量,然后死命记在心里。
  陈家的人说,那是一位傀师,是于他有恩的仙人。
  是什么样的恩,他不记得。他所知道的,都是从陈家人的口中听来的不知真假的说法。
  据说,起因是有人屠了一座城。
  至于那座城在哪儿,叫什么名字,一概不知。
  后来人把它叫做未名城。
  他是那座城里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仙人路过时听见了哭声,因缘际会下救了他,一直养到了五岁。
  可是仙人总不能一直带着一个孩子,他有很多事要做,要四海八荒地奔走,要除邪祟,护芸芸众生。
  他受了凡人跪拜供奉,这是他的天职。
  可仙人更不会将一个幼童就此抛弃,任由他自生自灭,须得为他寻一个去处。
  这个去处便是正值挂丧的陈家。
  陈家受过这位仙人的救助,他于陈家也是有恩的。
  于是陈云舟才会被送来陈家。
  陈家的人待他好,陈家夫妇将他看作亲生儿子对待,这些都是看在那位仙人的面子上,是对仙人的敬意。
  唯一一个例外的,是当时连仙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陈宣。
  陈宣对他好,从不为别的。
  仙人再临陈家,陈家夫妇亲自去迎门,陈家人个个笑得满面红光,都以为这是天大的幸事和荣耀。
  可陈云舟盯着朝他走过来的人,心底无端生出来一股子厌恶,又矛盾地带着些害怕。
  但他厌恶什么?又为何害怕?
  那位仙人素衣慈面,同人交谈时亲和有礼,是个极有分寸的人,让旁人找不到一丁点儿可以指摘的地方。
  可既毫无差错,缘何让他又厌又惧?
  对于那时的他来说,这本是件难以理清的糊涂事,可是很快,他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位仙人宿在陈家的那几日,恰逢何乌城出了件奇事,轰动不小。
  听说是从椿都来了两位傀师,在街上和一群剑修起了争执,动了手,断了人家的随身佩剑。
  剑修最为看重的便是自己的佩剑,整日不离身地带着,看得比命还要重要。旁人碰一下都得先问过主人的意思,偏生被两个不知名姓的傀师给毁了,那些剑修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当即双方便打起来,还惊动了白下门的人。
  那一日,陈云舟就在现场瞧了这场热闹。
  他是被拜访陈家的那位仙人带过去的,去时那十几个剑修已经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个个瘫倒在地,身边的灵剑更是一柄完整的都找不出来。
  而惹事的那两位傀师立于楼阁檐顶,一位冷面不苟言笑,一位笑得轻狂放纵,意气风发。
  在他们的左右各站着一个人,额上都有一个银灰的印记。
  说是人,也只是看起来像人。陈云舟听了周围人的议论,便知道那是纸傀,不是人。
  他摸着自己额上的云纹印记,想起来陈家那个小厮说的话。
  纸傀是傀师造出来的似人之物,学什么都比人快,可以修灵,可以使剑,也能御符修傀术,不用像人那样受限制。
  有些人终其一生,也只能习得其中一样。
  但纸傀却不一样,厉害的傀师造出来的纸傀,什么都修,且修得比人还要精。
  当日夜里,他在炉火前独自站了很久。他抬手去碰那火光,却在毫厘之差处无法再前进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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