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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病秧子又在算命了(穿越重生)——狐狸不吃鱼

时间:2024-03-17 10:31:38  作者:狐狸不吃鱼
  现在想来,那疲态其实是不寻常的。
  司故渊会在山道的冷松林里除去身上沾惹的气味,也有时间修养,恢复灵力,不会人到了小坐林还是一脸疲惫。
  “司故渊。”医尘雪连带着眉心都蹙了起来,“你过来。”
  他说完,又想到什么,目光扫过司故渊眼尾,立时又改口道:“不,你坐着别动。”
  前后截然相反的话语,司故渊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张唇想说些什么,医尘雪却已经走到他近处来了。
  “上仙,劳驾伸下手。”
  这回换成了医尘雪的阴影罩在司故渊身上了。
  大片光亮被挡住时,司故渊抬眸,看见医尘雪脸上并无笑意,制止的话到唇边,又收了回去。
  他很清楚,只有在生气时,医尘雪才会是现在这样,面无表情,语气也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别扭。
  又是“上仙”又是“劳驾”的,大约是气得不轻了。
  司故渊闭口不言,照他说的伸了手。
  医尘雪手指点在他掌心,毫无意外地,下一刻就皱了眉。
  灵力流失得没剩多少了……
  不怎么明晰的眸光从半垂的眼缝中投落出去,医尘雪睨着眼前的人:“上仙,谁算计谁?”
  同他隔着一段距离坐下,已经是反常,刻意惹着他说话,便是算计了。
  想让他分不出心神去注意别的。
  “我算计你。”司故渊顺着他的话应了一句,又伸手去牵他蜷在袖袍下的手指,语气温沉,“别怕,不会有事。”
  闻言,医尘雪唇抿得更紧。
  若是无事,那血腥味就不会遮不住,反叫他闻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医尘雪才问:“伤哪儿了?”
  司故渊没答话,但医尘雪知道他的意思。
  不给看……
  刚被顺了毛的人气得眯了眸子,泄愤一般抓着司故渊手指,却又顾忌着什么没用太大力道,矛盾又别扭。
  司故渊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拇指指腹从他唇沿上抹过去,似是要将那条线抹得柔和一些,又似是某种安慰。
  “在山下的时候,突然很想见你,在那片冷松林里没有逗留太久。”
  听见这话,医尘雪微垂的眼眸动了下,视线从自己唇上的那根手指往上移了些,落到了司故渊开合的唇间。他听见司故渊说:“好不容易见到了,别难过。”
  医尘雪不应声,他不信司故渊说的。
  因为司故渊身上是冷松香,不是那些不好闻的味道。
  但下一刻,那些“不怎么好闻”的气味就窜到了鼻尖来。
  那是司故渊清缴邪魔妖物时沾惹上的,他只闻过一次,后来就再没闻过了。
  这次是第二次。
  “是为了盖住这些,才遮不住伤。不是因为伤得很重。”
  司故渊慢声说着,又低头吻了下他的唇角,带着点哄的意味。
  久别之后的亲热没有那么多的欲·望,更多的是思念,显得小心翼翼又弥足珍贵。
  医尘雪依然很安静,并不说话。
  却在司故渊退开的一瞬,主动抬了头,有了索要的意思。
  司故渊阖了双眸,只手扶住他的后颈,鼻尖的气息交缠,紧扣的手指间,是阔别已久后无尽的眷恋。
  但这个很长的吻里,总是有人要乱了心神的。
  某一瞬,司故渊邃然睁眼,很轻易便瞥扫到了医尘雪微扬的唇角。
  再往下,便是腕间不知何时缠绕上的细丝。
  “算计我?”司故渊微蹙了眉梢。
  “这叫礼尚往来,上仙。”医尘雪语气极为骄傲。
  有了那缘线,他便能知晓司故渊身在何处,又是否安然无恙。
  寻常命仙的缘线好断得很,他种下的这根却要等到人死缘灭,才会消失。
  不过,当时的医尘雪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是他亲手拽住了那根缘线,强留了他和司故渊的那些羁绊,以至于哪怕轮回转世,他们依然被冠以了与前世一样的名姓。
  迎来了一场他以为的,素不相识的重逢。
 
 
第70章 人情
  说来悲哀, 命仙受人跪拜供奉,予众生福泽,香火繁盛, 寿命永昌,落在旁人眼里便是个无挂无碍的悲悯模样。但少有人知道,有的命仙终其一生, 都困囿于自身不得解脱。
  一眼窥命格,一念动生死。
  凡人说及此总是羡慕敬佩,却不知这样的能力于命仙而言,既是恩赐,也是枷锁。
  命仙窥见的众生里,包括他所爱之人, 也包括他自己。
  明知劫难,却不能阻止。
  往往这时医尘雪就会想,也许一无所知, 才是幸事。
  所以他从不为自己卜命, 一次都没有。
  山下人说他无挂无碍,不沾凡尘, 是位遗世独立的仙客。
  他曾也觉得这样的说法没错,修了卜术之人,大都无欲无求, 将世间一切看得很淡。
  敬畏生死,却又漠视生死,便是命仙。
  医尘雪不为自己卜命,也从未逾矩, 试图修改别人的命格。
  直到他于苍苍云山, 冷雾寒松间, 微仰着头窥见了一个人。
  至此,他满身挂碍,再不能消。
  相由心生,有了顾念,他便不再只是凡人口中的命仙“无相”。
  他也有俗名,有来处,有来时。
  他生于明殊十一年,隆冬大雪,从医姓。安降于凡尘之中,一个叫青枫的地方。
  “医尘雪”这个名字,他从出生就带着。
  可人人都只唤他“无相”,即便是至交好友,也很少有人叫过他的俗名。
  但小坐林里,那位性情孤冷的剑仙却时常叫他的名字,听得多了,他就忘不掉了。
  他曾偷偷为司故渊卜过一次福祸,并不是什么吉兆。出于私心,他试图阻止那次灾祸的发生,但最终没能成功,司故渊反而因此受了更严重的伤。
  自那以后,他便再没有窥见过司故渊的命格。
  命仙有权选择不去窥见谁的命格,他能断了自己的那条线,也能断了司故渊的。
  什么都不知道,便无所谓忧心害怕。
  然而,算无遗漏的人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医尘雪不是不知道生死有命,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命数来得那样突然和急切。
  他甚至还没能好好的道别……
  那一次,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却不是因为死亡,而是死亡所带来的消逝。
  大概是命仙做久了,见惯了生死,性子养得无悲无喜的缘故,哪怕是后来遇到了司故渊,变得会笑会闹会逗人作乐,医尘雪也依然认为,有没有司故渊,他都还会是凡人口中的“无相”。
  他因为司故渊沾惹上凡尘,得了一场欢喜,但若是哪一日他们分开了,生离或是死别都好,无非便是再回到从前人人唤他“无相”的日子,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可真到了他将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并没有那么轻易。
  他在小坐林等上好几日,终究是能见到司故渊的,可这次不一样,他是真的不能再见到司故渊了。
  哪怕某一世能够再遇到,司故渊也不会认得他,他也不会认得司故渊。
  那或许是他们等了不知多少冬夏才等来的重逢,却终究什么也留不住。
  身为命仙,敬畏生死,最知天道,可那一刻医尘雪却觉得,天道似乎一点儿也不公平。
  他只是下了一次山,只是路过了一个地方,便要被无端牵连,死于天灾。
  他予众生福泽,天道却让他连所爱之人最后一面都不能得见……
  那一刻,他突然就后悔了,若是他为自己卜了命,早知会有这么一日的来临,许多遗憾也许就能弥补,他就能坦然接受再也见不到司故渊这件事。
  可他又比谁都清楚,没有“若是”了……
  但他终究不甘心,不肯接受那样的死别。
  人死即缘灭。
  但他偏要缘生。
  ***
  “司故渊……”
  医尘雪眼眸微动,稍稍睁了眼,张唇叫了一声。
  有一瞬间,他有些分不清,是千年前将死的那个自己在叫司故渊的名字,还是现在的自己在唤眼前的人。
  司故渊低了头问他:“要说什么?”
  医尘雪这才意识到,他嗓子又干又哑,刚才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只是他以为自己叫了那个名字而已。
  不知是不是睡了太久的缘故,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并不清醒。
  他抬了手,想指一下自己嗓间,示意他说不了话想喝水,但下一刻便愣住了。
  贴在他喉间的,不只有他自己的手指,还有另一个人的。
  “你牵我做什么?”医尘雪想这么问,但双唇一开一合,只发出了细微的干啊声。
  司故渊手指贴在他喉间的凸起上,感到那处滚动了一下,便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抽了手,去给他倒了水。
  是温茶,有股很淡的松木香。
  他还没说话,司故渊的手指又贴上他喉间:“好了么?”
  尽管脑子里还是昏沉一片,但温热湿意滑过喉咙,干哑的感觉就逐渐退下去了,医尘雪于是应了一声:“嗯。”
  等着司故渊收了手,他才问:“你方才牵我做什么?”
  司故渊坐在榻沿,垂眸看他:“是你抓着我不肯松手。”
  “哦。”这么应了一声,医尘雪便扭了下头,额头往枕间抵了一下,几缕墨发滑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其实已经没什么困意了,也睡不着,但也不想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垂着眼睑,眸光直直落在前方,映着微亮的烛火。
  竟然睡到了入夜么。他想。
  “不舒服么?”
  额上落下来一只手,替他捋了那遮眼的长发。
  虽然说了话,但两个人之间那种怪异又僵冷的氛围并没有消失,医尘雪想说“没有”,却又在余光看到那张脸时,闷闷应了一声“嗯”。
  “哪里不舒服?”司故渊又问。
  “不知道。”医尘雪声音闷在枕间。
  其实哪里都不舒服。
  脑袋昏沉,四肢酸软,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这些还算是好忍的,难忍的是骨头缝里窜上来的寒意。
  医尘雪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他不想说。
  但他不说,不代表司故渊就无从知道。
  手指贴上腕间,感受到温和的灵力时,医尘雪像惊鸟一般缩了手,不满地看向司故渊,却又闷闷地不说话。
  司故渊冷着脸,也在看他。
  即便只是一瞬,司故渊也探到了他现在的灵识状况。
  “这便是你说的不知道。”司故渊语气有些冻人。
  医尘雪不答话。
  司故渊目光落在他泛白的脸上:“往日每回,都这么捱着么?”
  医尘雪并不答他的话,只闷声道:“把符烧了……”
  司故渊偏脸,盯着梁柱上的那些符纸看了一瞬,指尖灵火便飞了出去,符纸接连亮起,须臾便尽数焚尽,化成了一簇一簇幽蓝的火焰,
  从那些火焰中流散出来的东西,如千丝万缕的金色细尘,都朝榻上之人汇聚而去。
  此刻,司故渊才真正知晓那些符纸的用处。
  但他早该猜到的。
  从他第一次踏足这间屋子,梁柱上就总是贴着这些符纸。并非是那些符纸一直没有取下来过,而是烧过之后,又会有新的贴上去,反复如此。
  而每一次榻上的人都会是现在这般,寒气侵体,手脚都冷得像冰。
  “多久会有这么一次?”
  “一月。”
  “几次?”
  “……”
  “三四次。”敷衍不过去,医尘雪说了实话。
  说完便又拉了下被褥,往里面缩了缩,整个人蜷了起来。
  他更冷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次的寒气侵体似乎比往常的还要严重些,因为那些符纸烧了之后,体内的寒气并未有所消退。
  这已经很不寻常了。
  医尘雪心底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害怕来,他抬眸去看司故渊,想要说些什么。
  伸出去的手却先被握住,源源不断的灵力顺着指尖流向四肢百骸。
  想要压制住持续漫上来的寒气,渡送灵力无疑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法子。
  但医尘雪只想制止:“等一下……”
  他这身体就是个窟窿,怎么填也不可能填满。灵药灵草养着,灵符护着,怎么都行,偏不能是灵力。
  渡了一次就永远有下一次,司故渊经不住他这么耗。
  “停下来。”他想抽回手。
  司故渊却道:“这次不行。”
  “医尘雪,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不会缚住你,但这次不行。”
  他语气强硬,几乎不容置疑,医尘雪本该更加反感,却奇迹一般安静下来。
  因为他看见司故渊紧皱着眉头,一刻都没有松过。
  司故渊的视线没从他的脸上移开:“你欠我一个人情,今日该还了。医尘雪,我要你顾好你自己。”
  “这算什么人情……”
  拿五年前说过的话来作人情,算什么?
  司故渊却认真道:“医尘雪,这是你欠我的。”
  眉心微蹙了下,医尘雪反问他:“我若是不答应呢?”
  司故渊看着他,默了一会,张了唇:“你不讲道理。”
  医尘雪:“……”
  也许是司故渊从没这么认真地说过这种话,与他一张冷脸极其不搭,显得别扭违和,却又有些难得和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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