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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狂死后寄来的七封信(近代现代)——猫界第一噜

时间:2024-03-20 09:42:00  作者:猫界第一噜
  他倒不抽烟,只觉得此前此景点上一根还挺应景。
  他单手抽开蝴蝶结丝带,礼盒最上方映入眼帘的依然是一封信,下方是一条围巾。
  眼熟的围巾。
  正是他前些年送给贺平秋的那条,贺平秋活着的时候一直戴着。
  喻晗没有第一时间拆信,而是有些出神。
  第三封了。
  贺平秋到底写了多少封信?准备寄到什么时候?
  总不能在他后半生的每一个月份里都准备了一封信……要真是这样那也挺牛逼。
  又到底是谁在帮贺平秋寄这些信?总归不会是配送公司,以贺平秋多疑敏感的性格一定会选一个万无一失的寄送方式。
  喻晗有些想不到。
  “亲爱的喻晗。”
  喻晗这次没有笑。
  【我这几天每天都在想要怎么杀死你。这个想法比过去的所有日夜都要强烈。
  或用什么办法哄骗你陪我一起淌地狱,原来爱到极致真的会想杀了你。但也有人说这不是爱,可这就是我的爱。
  算你倒霉吧。
  也算你幸运,在杀死你之前我先一步走了。
  我这两天时常在想,你对我是否有一点感情。
  都说日久生情,即便不是爱情,也应该有点别的什么,特别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
  我是什么样的人?喻晗在心里反问。
  【我总回想前几天吵架的时候,虽然你很生气但还是把我拉去卫生间刮胡子,表现得很无奈,你没有问我今天为什么打破了习惯,但却替我补上了习惯。
  那一瞬间我在想,我们真的有点像感情甚笃的夫夫,吵架只是生活的调味剂。
  可看着你紧抿的嘴角,藏在眼底的疲惫还是让我突然惊觉,我好像折磨你太久了。
  可怎么办呢,我就是这样卑劣无耻的一个人。
  就算不能让你爱我,也要让你只能有我。
  你应该发现我的癌症报告了吧,喻晗。可那并不是我自杀的原因,写下第一个字之前我是想告诉你的,但现在我不想说了。
  喻晗,围巾还给你。
  冬天很冷,记得戴上。
  还有两张话剧票。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去看看吧,就当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也是最后一次。
  贺于2023.11.9寄出】
  信纸被揪成一团,但很快又松开。
  喻晗将它摊在窗台上,一点点捋平,雪籽落在信上,模糊了部分字迹。
  信里的两张话剧票是vip座,喻晗查了下时间,发现它们订下的时间早于贺平秋查出癌症的时间。
  也就是说贺平秋买这两张票的时候,是想活着和喻晗一起去看。
  在剧组其他人还没爬起来的时候,喻晗已经穿好大衣戴上围巾来到了室外。
  他没打伞,试图滚出两个雪球。
  但雪籽小,粘性不够,不适合堆雪人,喻晗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弄了个巴掌大的小雪人,松松散散,不伦不类。
  他想了想,拍了张照片发给备注为“每天都想揍一顿”的账号。
  上一次和这个账号的聊天记录还是两个多月前,显示11月15号,是条语音,对方没有回复。
  喻晗不太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便点开听了一遍:“又出门了?你这几天干什么,没工作还总往外面跑,搁外面养小情儿了是吧?”
  隐隐亲昵的语气让喻晗有一瞬间怀疑发这条语音的是不是自己。
  从前的总总回忆都变得木楞,让他有些想不起来当时聊天时携带的心情。
  “嗒”得一声,很轻微。
  低头一看,小雪人散架了。
  看,用雪籽强行捏合的雪人就是不牢固。
 
 
第1章 第三封信
  “你有病吧?”苏羊的震惊写了满脸。
  “贺平秋寄来的。”喻晗递过去一张话剧票,平静地对苏羊说。
  “你疯了吧……他死了,贺平秋死了!”苏羊疯狂输出,“你想整我也不用这么编瞎话吧?还贺平秋寄来的,你怎么不说阎王殿寄来的呢?”
  “去不去?”喻晗不耐道。
  “……去。”苏羊接过了。
  贺平秋想让这次话剧成为他们的约会,但喻晗偏不让他如意,活人才有资格提要求。
  被气这么多回,他反过来气贺平秋一次也没什么。
  喻晗跟甘朗请了假,加上苏羊今天没排戏,也算是巧了。
  一直到裹得严严实实上了高铁,苏羊都还有点怀疑人生,他为什么会跟情敌一起去看心上人生前寄来的话剧票?
  脑子秀逗了吗?
  “你为什么穿贺导的大衣、戴他的围巾?”
  “因为是我买的。”喻晗给出了一个无法反击的理由,“真有人能认出你?”
  “……我还是有点名气的好吧!”苏羊不服气地提了提口罩。
  “也是,裹得严严实实,没人认出你就有借口了。”
  “……”苏羊一僵,瞪了喻晗一眼不吭声。
  剧院在喻晗家所在的城市,因此才需要坐高铁回去,不过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苏羊提前租了辆车,因为两人一下列车就能直奔剧院,刚好赶上开场。
  话剧的名字叫《衔一朵玫瑰》,看的人挺多,观众席基本满座。
  苏羊别别扭扭地坐在喻晗旁边,等待话剧开场。
  它只有两个主演,一男一女。
  开场下着大雪,女主站在影院门口的路灯下,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顶着鹅毛大雪冲过去。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知道我从来都会迟到,为你准备惊喜!”男主以变魔术的方式,从掌心抽出一支沾着雪花的玫瑰。
  “喜欢吗?我的红红。”
  不少人都笑场了,因为女主的名字叫小红,男主叫小明。
  整个场景就围绕着电影院门口的路灯展开,看起来十分俗套,一对小情侣互相数落着对方的缺点,中间夹着一些常见的笑梗,以及女主中间重复过无数次:“我不喜欢红玫瑰。”
  喻晗撑着扶手,托着下颚,安静地看着。
  或许是笑起来太累了,他有点扯不动嘴角。
  家里桌上的玫瑰应该已经枯萎了,虽然他进组之前换过一束。
  舞台上的剧情转折点在后半场,突然有一对母子路过,小孩指着路灯旁的男主说:“妈妈,那里有个神经病,他对空气说话!”
  “嘘,我的宝贝,可不能这么不礼貌。”
  舞台随之一黑,再亮起,路灯下的女主不见了。
  只剩下男主对着空气说:“嘘,我的宝贝,别说话。我知道你不喜欢红玫瑰,所以为了惊喜,我还准备了白的,黄的,粉的,五颜六色的!”
  他做了个夸张的半跪姿势,冲一团空气笑得得意。
  而观众席的笑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男主在台上对着空气自说自话,雪花在路灯的光晕下透出了形状,仿佛那里真的站着一个笑容明媚的少女。
  最后,这场话剧以一段半说半唱的台词与舞蹈落幕,舞台一半阴影一半阳光,女主站在光下,男主站在阴影里。
  “我的人生已至落幕,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红红……”
  “请不要因悲伤而哭泣,我只是衔着一朵玫瑰去了火星。”
  “可你的离开让我无暇顾及。”
  “如果真的想要哭泣,也请伴着欢笑,不要因为死亡垮下眉梢。”
  ……
  “亲爱的,你要充分的悲伤,也要充分的欢笑,这样才能将生活前进到见到我的那一秒。”
  最后,男女主相互伸手,在阴影与光明的交汇处,他们的指尖并没有碰到,最后女主慢慢消失在了光里,而男主永远留在了阴影中。
  苏羊哭得稀里哗啦,眼前多了一张纸,他没多想就接过了:“谢谢……”
  一看递来的人是喻晗,他又哽在了座位上。
  “你就没点触动?”
  “触动什么?”喻晗说,“我都快奔四了,已经过了什么事都要掉金豆豆的年纪了。”
  “你就是没有心!”
  “行吧,那换种说法。”一起走出剧院,喻晗眯着眼睛看唰唰直下的雪幕,“也可能是过去那些晚上流干了,你可能不知道,他在床上特别凶,还很变态,非要我哭出来才肯罢休。”
  “……才不是。”
  “哦?那他和你上。床是什么样子?”
  “说明他不爱你。”苏羊维持着之前的说法,“贺导很温柔,会照顾我的感受,才不会凶,还会咬着耳朵说情话……反正不是这样。”
  苏羊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底气不足。
  “苏羊,如果你想象中的恋人是这样的,那还是趁早对他死心吧。”
  “你胡说什么……”
  “我告诉你他在床上什么样的,他一声不吭只会埋头苦干,你吃痛他也不会停,一句情话不会说,像头牲畜,偶尔想起来了才会跟你接吻,跟他睡一次你可能会当场报警。”
  苏羊因话剧而掉的眼泪还没擦干。
  “贺平秋也不喜欢腰细腿细会撒娇的小男孩,他喜欢不会扭的,身体板硬不懂回应会喊他滚的——”
  贺平秋喜欢喻晗。
  “你别胡扯了。”
  “苏羊,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执着冒认情人的身份,但你演技其实挺烂的,不如早点改行吧。”喻晗嘴巴有时候也挺毒,“去夜店扭两下应该比当演员赚得多。”
  “你闭嘴吧!他瞎了眼才看上你!”苏羊用擦过鼻涕的纸团砸喻晗,怒气冲冲地走了。
  “怎么还乱扔垃圾呢?”
  喻晗叹了口气,抽出一张干净纸巾垫着捡起苏羊扔下的投进垃圾桶。
  苏羊没走远,蹲在远处的台阶上生闷气。
  他头也不回地问:“你在乎贺导有没有出轨吗?”
  喻晗想了想,还真不是很在乎。
  至少当下不在乎。
  “如果贺导想出轨的话,第三者能从城东排到城西。”苏羊对贺平秋的滤镜很深,语气夸张道,“很多好看的演员都想爬他的床,想被他潜规则,但他跟所有人保持距离,他永远戴着婚戒,他喝醉酒被人算计都不忘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老实地给你打电话——”
  听到苏羊用“老实”这个词来形容贺平秋,喻晗没忍住笑出了声。
  恋爱脑的感情之深来源于他充分的想象力。
  “他那么好,可你不珍惜。”苏羊都哽咽了,“他都死了,你为什么都不能表现得对他好一点啊?”
  “他要是知道你一滴眼泪都没掉得有多难过?你以前好歹也算半个演员,哪怕就演一下呢?那他死也能瞑目了。”
  喻晗扯了下嘴角。
  他在苏羊这个年纪还在大学里熬夜打游戏,好像也有过对他人朦胧的好感,却没有真真切切的喜欢。
  喻晗指了指远处:“那边两个人在看,好像认出你了。”
  苏羊哭声一滞,拔腿就跑。
  喻晗这才抬腿走向苏羊相反的方向。
  他从群里找到苏羊的账号加上好友,对面秒通过。
  ——你先回剧组吧,我还有事。
  ——注意安全。
  苏羊没有回复,喻晗也没在意。
  他不由想起苏羊刚刚提到的贺平秋被人算计下药那事。
  结婚前四年,喻晗从没给贺平秋口过。
  直到那次贺平秋中计把自己反锁在酒店房间给他打电话,声音听着还挺冷静,只说了酒店名字和房间号码,甚至没说要他过去。
  当时他们相隔两个城市,喻晗不知道贺平秋出了什么事,贺平秋又死活不说,临时买高铁票买不到,他只能开了三四个小时的车风尘仆仆赶去,最后还吃了闭门羹,神志不清的贺平秋非要他证明一下自己是喻晗。
  好不容易磨进去了喻晗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贺平秋将近虚脱,缩在浴缸里一点力气都没有,那里胀得通红,一碰就疼。
  他一边打120一边骂贺平秋蠢,骂贺平秋智障,不报警也不去医院非死捱着等他来,比驴还要倔一百倍。
  他还说了句“你就算随便找个想跟你上/床的人睡了也好过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
  当时语气可能没有喻晗回忆得这么平静,他着实想不起来了,不知道那会儿的自己有没有愤怒,有没有心疼。
  而贺平秋只听进了最后一句话,闭着眼睛说:“也是,反正我跟谁睡你都不会生气。”
  两个人就像在两个频道,根本说不到一块去。
  喻晗只能压着火气,打完120又报警,在等待的过程中给贺平秋口/了一次,因为根本做不了,稍微一点挤压感贺平秋就痛得冷汗直冒。
  这不是电视剧,这种药不可能就是助助兴,完事了一点问题都没有,鬼知道里面有什么成分,对身体有多少伤害,会造成什么后果?
  那事之后,贺平秋本来就在变差的身体果然更差了。
  蠢死。
  夜色逐渐浓郁,喻晗沿着街慢慢走,有围巾的包裹倒是没那么冷,但冷风还是直往大衣里灌。
  这件大衣贺平秋穿了好多年,是他们刚结婚不久买的,那时贺平秋还没这两年这么消瘦,因此套在喻晗身上显得有些空大。
  贺平秋骨架是要比喻晗大一点的,肩膀也很宽,所以有时候喻晗都很难想象贺平秋这两年瘦到了比他还轻的体重。
  大雪洋洋洒洒地落在身上,头发随着脚步变得花白,嘴边喷洒出了白色的热气,化开了睫毛上的雪花,随着睫毛微颤,水珠路过眼角,划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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