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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仙Ⅰ:觅龙(GL百合)——竹丌

时间:2024-03-20 09:49:50  作者:竹丌
  青灵在屋外听得甚觉可笑,如此世道灾乱,哪还寻得到甚郎中?心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当真可笑!可悲!青灵淡然轻喃了一声,“虚伪之徒。”
  三人胯步而进,身侧进进出出的仆役皆自端着浸血的盆舆来往。
  赵氏率而察觉到了三人,待看清来人随即起身朝金桦作礼,“济儿,济儿……”礼毕,赵氏方想起自己那仍跪地痛哭的儿子,遂拍了拍孙济的肩头。
  孙济见势回头,却是在看见金桦之时一愣,心道金桦来此做何?孙济慌乱的起身对着金桦作礼,“小民给殿下请安,家主病重,小民唯恐扰……”
  “本殿下方才听闻孙家主病重。”金桦打断了孙济的话,“想来这灾乱四起的,自是难寻郎中,巧的本殿下此次出行带了随医。此番在此暂居,叨唠孙家主多时,本殿下亦想着能为孙家主尽一份心力。”金桦颔首看向赵氏母子,她怎不知孙济欲意支开自己。
  孙济闻言心有余悸的看向赵氏,赵氏闻言,脸色已是差到极处,暗中对孙济使了个眼色,欲让他莫再多言。孙济亦只好作罢,俯首作谢道,“殿下厚爱,小民感激不尽。”
  正说着,屋外的随医已是匆匆而至。随医朝金桦行了一揖,复朝孙钱塌前走去。赵氏母子见势退至了一旁。
  随医是个已过艾服之年的医者,看上去甚为稳重自持。随医小心的拾过孙钱的腕臂把脉,孙钱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在本就寂静的屋内更显响亮,咳中带血,阵阵皆是声嘶力竭。
  “禀殿下,孙家主得的乃是痨病,从脉上看,此病久积多年,却并非原生……”随医言语顿了顿,抬眸看向金桦,赵氏母子闻此心下皆是一惊。
  金桦默不作声的看着赵氏母子,继而闻道,“太医所言,可是有人下毒所致?”
  随医颔首。
  金桦道,“可有法子医治?”
  “臣无能,痨病乃是绝症,便是华佗在世亦是无法的。”随医随即摇了摇头直言道。
  “咳,咳咳……”蓦地,塌上孙钱的咳嗽声将众人的心思打断,孙钱颤颤巍巍的扶着塌边支坐而起,孙济见势忙去扶,却不想被孙钱推开,孙济见此脸色一沉,退了回去。
  孙钱大口喘了一气方对着金桦道,“未能行礼,还请殿下恕罪。”金桦颔首道了句,“无碍。”遂示意孙钱继续说。
  “谢殿下。”孙钱顿了顿,目光凌厉的看向赵氏母子,“殿下圣心体民,小民却自知命不久矣。此番逢着殿下在此,小民便是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小民本是粮商起家,如今晃晃二十余载,虽是谈不上家财万贯,但却亦是吃穿不愁的。小民死后,这……”
  “爹!”孙济快嘴打断了孙钱的话,摩擦着衣衫跪地朝孙钱爬去,双手攀在塌边道,“爹,您莫要言此话,您定会无碍的。”孙钱看了一眼孙济,随即将目光投向另处。
  若是不知孙济之人看了去定会感叹孙济孝顺,然知晓了孙婉婉一事的金桦见势只觉孙济聒噪得很,冷言道,“孙公子且待孙家主言毕。”话一起,周遭的氛围瞬时冷了下来。
  孙济回头慌慌的看了看金桦,终是无可奈何的咬唇道,“是。”
  孙钱这方继续开口,“我孙家历代重男丁,想我孙钱富贵半生,却连嫡亲子都未能保住!当真荒唐!”孙钱说罢仰面长叹一声。
  金桦和苏韵忱闻言大惊,她们未料,这孙钱尚有一子,竟还与孙婉婉同母所出。
  赵氏母子闻此已是面露急色,慌乱不已。
  “哎,终是嫡子无福,不过五岁便早夭了去。”孙钱继续道,“此番还欲殿下作个见证,婉婉……婉婉呢?”孙钱唤着便朝屋内环视了一圈,却是并未见到孙婉婉的身影。
  金桦与苏韵忱闻言双双对视一眼,本欲去寻青灵出来作解,回头却发现青灵不知何时亦不见了。二人这处方想着青灵去了何处,那处孙济早已按捺不住了。
  “爹,那残废丫头您唤她做何?想来她定是与她那娘亲一道知晓了爹病重,怕是避都避不急的!兄长早早离爹而去,便是他无缘与爹共享父子天伦。爹,您还有……”
  “啪!”蓦地,一阵清亮的巴掌声将孙济的话截住了,孙钱似是用尽了全力,一双布满老茧的手随着声落不住颤抖,孙济面庞亦是印上了鲜红的五个手指印。“混,混账……咳,咳咳……”
  彼时屋内的仆役早已尽数被孙钱差了出去,屋内便除了孙氏三口,只余得金桦与苏韵忱二人。
  孙济吃痛,一时气火,未顾及在场的金桦和苏韵忱,气冲冲的从地上跳起来就指着塌上的孙钱骂道,“娘的死老东西,老子今日便要你命!”孙济似是疯也般双眸红睁,破口大骂。赵氏见苗头不对,连忙上前欲阻止,哪知孙济竟是杀心已起,推开赵氏便要拾手去掐孙钱的脖子。
  金桦见势快步上前一手束起了孙济的双臂背于脑后,就算是女子,孙济亦自是抵不过习武之人的。金桦一脚朝孙济的后腿踢去,孙济随即重心不稳的跪在了地上。金桦看着跪地的孙济,冷声怒斥道,“放肆!”
  一声呵斥让孙济混沌的眸子瞬间清醒不少,孙济抬头瑟瑟的朝金桦看去,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小儿一时癫疯,还请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被推倒在地的赵氏见此连忙跪上前磕头求饶。
  金桦并未理会赵氏,如此丧心病狂弑父弑姐之人,如何饶得了?
  “一时癫疯?呵呵!”彼时,青灵的一阵冷笑从屋外传来,屋内众人闻言纷纷朝门口看去。须臾,只见青灵扶着一四十余岁女妇跨步而进,乍一看,女妇衣衫褴褛,嘴角挂伤,长发凌乱不已。再看,那女妇竟是孙钱正妻——柳氏。
 
 
第49章 
  青灵小心翼翼的将柳氏扶至屋内的一处椅上坐下,方转头对着金桦与苏韵忱作揖,“青灵失礼,适才一时心急,担忧娘……”青灵顿了顿,看向柳氏,“担心柳母安危,遂并未知会二位。”
  金桦与苏韵忱颔首已然,看柳氏这般模样,许是少不了这赵氏母子的毒手的。金桦不禁感叹这孙府内中的骇人,再次束紧了孙济的双臂,惹得孙济龇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金桦为防孙济再行害人之举,便拾手将孙济的几个穴位定住,同时封了他的口,让其既无法动弹亦无法言语。
  然而金桦不知,孙府内更令人发指的,尚在后头。
  “你,你是何人?”赵氏见来人是一未见过的丫头,还将柳氏放了出来,带到了此处,一时惊讶。孙济闻声下意识的欲转头,哪知连动都动不了,无奈之下,孙济只得将眼珠子尽力往侧方瞟。
  “我是何人?”青灵对上赵氏,复冷笑着,“二娘难道不识得我了吗?还是说……”青灵顿了顿,拂臂而起,待臂落,已然化作了孙婉婉的面容。“还是说,我这般模样方能让二娘记起自己所犯之罪孽!”青灵陡然双目赤红朝赵氏怒吼道。
  静立一侧的苏韵忱见势拾手覆上了青灵微颤的肩头,欲让她莫冲动行事。
  柳氏闻声朝青灵看去,轻声细语的唤着,“婉婉”的名,拂袖抹泪。塌上的孙钱上一刻还未摸清青灵的来意,然而这一刻却已错愕万分,颤颤抖抖的指着化作孙婉婉模样的青灵道,“你,你究竟是何人?你将婉婉如何了,你……咳,咳咳……”
  “妖,你这妖物!”赵氏哪见过这般随手化容的场面,原本跪着的身子瞬时瑟瑟不堪的往后方缩了去,直到碰到了孙济方停下。孙济看不到后方的境况,只看得赵氏那骇人的模样。
  青灵回头朝苏韵忱颔了颔首,她知晓自己在作何,害人之事,她是断不会行的,适才不过是气煞。苏韵忱见此方收回了手。
  “我是妖?”青灵慢步朝赵氏逼去,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宛若用尽了气力。“妖物尚且有慈悲之心,你却连妖都不及!”青灵笑着转头对上塌上的孙钱,“孙公不该问我将婉婉如何了,此话,该是问他们!”青灵拾手指向地上狼狈的赵氏母子。“若非他们,婉婉亦不至于死于非命。”
  “什么!怎会?婉婉明明……”明明昨日尚在自己塌前的。孙钱惊诧的看向青灵,那熟悉的面容,明明是他的婉婉,可孙钱亦深知,她不是婉婉。
  赵氏闻言一愣,狡辩道,“你这妖物,在此胡说八道甚!定是你将婉婉害死,现下还欲来害人。”赵氏癫狂的驳斥着。
  “呵呵……”青灵冷笑着,周身的气压亦是愈发阴冷骇人,继而对着孙钱及柳氏细细道来,“两岁余前,婉婉便已是被孙济所害致死……”
  青灵将孙婉婉两年前如何被孙济逼下千丈瀑布,自己如何为了替孙婉婉报仇化身来到孙府以及赵氏母子是如何费尽心机欲占据孙府的尽数道来。
  孙钱错愕的听着青灵口中的话,佝偻的病躯已是颤抖不已。
  “孙公可否还记得彼时嫡子是如何去的?”待将孙婉婉的死因言明,青灵方转身回到了柳氏身侧,缓缓蹲下拾起柳氏的手,继续道,“我非人不假,彼时为使婉婉回命,我用了逆天之法,便是在寻婉婉记忆之时方知,她竟原有一胞弟。”
  柳氏闻言心下隐隐作痛,不住拂袖拭泪。
  青灵言及此猛然转头看向赵氏,道,“便亦是惨遭这毒妇母子之手!”青灵顿了顿,似陷入了孙婉婉的记忆……
  那是一个艳阳天,不足六岁的孙婉婉本是携弟在孙府后院一处池下玩耍,池边是一座小型的山景。彼时的赵氏虽未敢如现下这般明面上为难柳氏正房,但亦是处处暗里使着坏。
  遂孙婉婉姐弟都是极不喜赵氏的,便连带着亦不喜孙济。那日,孙济见孙婉婉姐弟在池下玩得开怀,他便欲加入玩耍。彼时的孙济尚为童子,自是没有如今这般肮脏心思的。
  孙婉婉姐弟不应,偏着不带孙济一道玩儿,孙济不懂自己为何被他们厌恶,孩童的心思本就单纯倔强。孙婉婉二人越是不搭理孙济,孙济便欲要赶着凑上前。孙济便是紧追不舍的跟着孙婉婉姐弟,三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赶,终跑至了那处山景上。
  孩童性子直,孙婉婉嫌孙济跟着烦了,遂是朝他吼了一顿,逢是被前来寻孙济回院的赵氏闻见。赵氏为人,自是忍不得自己儿被这般对待的,跨步上了山景就给了孙婉婉一耳光。
  幼年的孙婉婉被突然的巴掌直直打倒在地,其弟见此便生了护长姐的心思,喊叫着便朝赵氏手臂咬去,直直咬出两排齐齐的血印仍是未停。
  赵氏吃痛,却是甩不开那童子的口的,一旁的孙济见此随即上前推拉着孙婉婉胞弟,一番捶打撕抓,童子遂是经不住这一大一小的发力,随着口中的力道松懈,童子便不慎被孙济陡然的推搡腿下一绊,整个身子从山景上坠至了池中。
  彼时的孙钱方才起家,囊中羞涩,府中亦是不会请多少仆役的,遂这一切只得在场的三人知晓。
  一切发生的甚快,待幼小的孙婉婉反应过来唤着弟弟名姓时,童子已是没入了池中。孙济亦未料到自己偶然一推竟害了人命,忙慌里慌张的看向一旁的赵氏,赵氏盯着那池中,直到没了挣扎的迹象方抱起孙济匆匆的跑回了院。
  回到院,孙济已是害怕得大声直哭,赵氏哄了几句,见无甚有效,遂吼了起来。哪知这一吼孙济哭得愈发烈,显是有将哭声传出院外的趋势。赵氏见势不妙,心想若是此番闹出动静,便是欲赖都赖不掉了。
  “娘……呜呜,娘,兄长,兄长是不是死了,我,我是不是害死了兄长。”那时的孙济心中尚存着良知,孙婉婉姐弟虽是不喜他,但他却不会生出让他们死的想法。
  “住嘴!”赵氏连忙上前捂住孙济的嘴,孙济挣扎着抓着赵氏的手,眸中尽是惶恐的泪,他害人了,他还这般小,他是不是亦要像彼时那些杀了人的囚犯一般被斩首示众?他好害怕,他不想死,不想离开娘,不想离开爹。
  彼时孙钱因为粮货上的交易便与县官许常德开始交好,孙济在孙钱的引领下偶然见过几次被许常德关押收监的死囚。那时的孙济还不懂那些人为什么要带着重重的锁链关在黑屋子里头,他觉得他们甚是可怜。
  孙钱说,“这些人尽是行了伤天害理之事,做了谋人性命之徒,是要被当街斩首的,万莫可怜他们。”
  小小的孙济想起孙钱的话就心下胆怯,哭闹不停。赵氏一边捂住孙济的口,一边怒斥道,“甚的兄长!他并非你兄长。”许是急煞,亦许是为了减少孙济心中的负罪感,赵氏遂将心中藏着的事言了出来。
  孙济闻言不解的看着赵氏,他不明娘亲这话是何意?他怎的不是自己兄长?
  赵氏继而说道,“济儿,你要记住,你与他们不同。”顿了顿,赵氏道,“你记住,你虽姓孙,却非那孙钱之子,此事,你定要烂于肚腹,万不可同任何人提及。”
  孙济惊诧的听着赵氏缓缓的说着自己并非孙钱之子,心下错愕,难以相信的不住摇头。
  “记住!”赵氏见自己儿这般没出息的模样,不时气怒呵斥。孙济这才瑟瑟的点了点头,赵氏继而道,“你放心,那没福的货色所生之子自是无福消受这孙府一切的,日后,便都是我们济儿的。”赵氏说着拾手将孙济耳畔凌乱的发拾好,“你记住,他是失足落水,并非你所害,就当是何人问你,你尽数都言自己不知。知否?”
  孙济闻言眸子一转,他本就人精似的,时下更是懂赵氏话中所言,狠狠地点了点头。赵氏这才稍稍安心,又嘱咐了几句让孙济扯谎的话,留他在院内便独自匆匆朝那处池下而回,现下,她还有一个麻烦。
  再次来到池下,孙婉婉已是疯也似的在池边唤着那早已不知沉到何处去的人儿。赵氏上前揪住孙婉婉的后衣领便将她拖离池边,继而摔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孙婉婉这方看到赵氏,怒气冲冲的便要再次朝池边去,口中喊着骂着赵氏“杀人偿命”、“毒妇”之类云云。
  赵氏听得火冒三丈,加之孙婉婉疯也似的扑腾让她心烦,赵氏抬头在那处树间折了根粗树枝,扬手便朝着孙婉婉挣扎而起的一条腿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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