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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夜来(玄幻灵异)——日月我瞳

时间:2024-03-22 07:57:03  作者:日月我瞳
  卫真看出他的郁结,只当他被要挟做事心中不快,僵硬着的身影不由一松,“我道你是为何事催逼,一块玦而已,它在我枕下压着,容我去为你取来。”
  雪亮枪尖流星赶月,眨眼间,已稳在卫真喉咙上,“巫相”
  卫真眨了眨眼,诸般表情褪去,“这些日子你毫无察觉,眼下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朱成碧闻言肉眼可见的暴怒令他目眦尽裂,手臂发颤,哑声:“你怎么敢装成他的样子....你这个恶心的东西...“
  “恶心?”卫真冲他一笑,“青策,你用那双痛苦的眼睛在暗处偷看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可朱成碧却仿佛听不见他所言,兀自陷入那遥远不可追的往昔。
  “...你错了”朱成碧恍惚呢喃,似哭似笑。
  卫真疑道:“哪里?”
  朱成碧悲哀地看着他:“共平二十年夏,我护驾太子行经大荒之西的嬴母山,我等遇上蛮蛮,天降暴雨。食人肉的罗罗鸟啄破卫真胸前三寸,是日,我斩杀嬴母山数千罗罗鸟。长乘突至,说我身负上天九德之气。他很高兴。”
  假卫真不明所以。
  “他的高兴,是得知臣下有神鸟封定的光风霁月之高兴。可我并不光风霁月,他那时欣慰地看着我,强忍着用药覆了,丝毫不顾及伤势。我彼时却只想跪下去替他将毒血吸出来。”朱成碧淡淡答道:“我不曾以口吮他伤口,只因殿下乃天下第一等遵守理法之人,我爱重他。可他身为天子,有江山之责,从不越过雷池一步。这玉玦本就是我捡来他不要的东西。”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朱成碧神色冷厉,“那扣成一对的玦环,另一半早就碎了,你又从哪里再取出一枚!巫相,你夺舍我贯胸国太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假卫真摇了摇头,失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说着,从虚空抽出一柄剑,出鞘时剑鸣荡出十里开外。
  白药不知何时藏身梁上,顷刻间从天而至,反手夺剑,目光暴戾阴鸷,道:“凭你也敢执镇乾坤,无相,凌云巅上下二百一十八条性命,你今日不给我个说法,我便让你明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甚么味道!”
  “镇坤!”
  白药口中喝出剑决,无相只觉手中长剑重逾千斤,再也握不住,白药错手一把握住剑柄,苍乾从他袖中探头出来,“真是好巧,我来看看这无相到底何方神圣。”
  无相摔倒在地,视线落在苍乾身上时,登时发出一声不似人的惨叫,他那对眼珠就在这瞬息功夫,竟已融化成脏污黑血,自眼眶中汩汩流下。
  卫真蜷缩成一团,腰背躬起。
  黑雾半空凝聚如箭,眼看着就能将这巫相扎成刺猬。朱成碧扑身过来一把揽住卫真身躯,紧紧盯着白药与苍乾,嘶声道:“白道长,我替他受过。”
  苍乾从白药袖中游出,于半空中漠然俯视,“蠢货,你明知他是赝品,又为何愿意为他受过。”
  “...我也不知道,我认得他的魂魄,也认得他的身子。分明察觉殿下有异样,却仍旧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朱成碧筋疲力尽道:“怀有私心本也是一种罪过,白道长,我替他受过,你——”
  “朱成碧,我当真是没见过你这样贱的人。”一丝强忍颤抖的冷笑从他怀中传出,无相仰着脸,用那副恐怖的眼眶看着他:“卫真弃你如履,你却上赶着送命。目不能触,耳不能闻。太阳尚且没有此等威力!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的头颅转向白药所在的方向,诡异笑道:“白药,我早就说过,鬼渊亦或琼楼,你永远也无法逃脱。三界最大的魔物就在——”
  假卫真仿佛被言语哽了喉,双手掐上自己脖颈,用力之重让人几乎以为他就能这样将自己活活扼死!
  朱成碧屈膝跪道:“恳请白道长高抬贵手,给殿下一个痛快!”
  “不要闹。”白药探手捞回苍乾,苍乾打蛇随棍,缠绞上白药手腕。白药蹲下身道:“巫相此人于我有滔天血仇,我要带走他。在这之前,潇雨要见他,你知道的,那些可怜人已经恨得太久了,总要有人承受她们的怒火,否则此地怨气永远不会消失。”
  白鹑展翅而出,口中叼着卫真身躯飞上天穹,逐渐远了。
  朱成碧听不进去任何字眼,提枪欲追。
  “站住”白药一剑横阻了他的去路。
  “因果相报终有尽。”白药见他止步,便收起剑,腕骨上盘着懒洋洋的苍乾,一人一兽的目光竟然如出一辙漠然。
  朱成碧听见面前道人声音轻柔:“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会去渡化她们?不,这世上哪怕是天界之主亲自下凡也没有资格去渡化。那以刀剑劈砍的,应以刀剑报之。只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这世上最公平的法则,朱成碧,你不舍得心上人,那些成千上万枉死的无辜人又是多少人的心上人?”
  朱成碧浑身发抖,目光失魂落魄随着白鹑消失在天尽头。
  “万物生灭,此消彼长。”白药收剑,目光平静:“卫真的魂魄早已经不在这具躯体中,你如此这般,到底是为一人入执念,还是为一副皮相入执念?”
  朱成碧霍然回头,面上浮出一点不可置信的希冀,“道长是不是能寻回殿下魂魄...我自然是为殿下!”
  “好。记住你这句话,”白药转身走了,“贯胸国的上将军,他日我定然将贵国太子护送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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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一下背景:山海经,东方神仙。
  提及山海经的地方和兽类基本都查过资料不是我胡乱编的。我编的会特殊说一下。还有文中引用的各种古文和诗词在这本书完结时会全部注明。
  感谢阅读,鞠躬。
  如有哪位朋友谈兴大发,请不要吝啬回复评论,您的评论是我最大的动力。
  快进入下一个故事了!
 
 
第21章 归来
  夜幕被破晓消融,寂静被四处掌灯的宫人惊扰。除了朱成碧,没有人知道太子失踪这桩事。
  可白药却丝毫不慌,只寻了间宫室拈了道障眼诀,旁若无人和衣躺上床榻。睡下不过半刻钟,身旁砰然出现了尊庞然大物。
  一只炙热大手亲密无比地搂上他的腰。
  白药半阖着眼,眼皮仅露出一条缝。他眼珠微转,从苍乾那张理所当然的脸上掠过,带着酝酿出的睡意,轻轻拍了拍苍乾的手臂,转了个身面朝着墙,含糊道:“乏了,我又非妖魔鬼怪那般不必睡,休来扰我清梦...”
  “嗯。”
  苍乾伸出手臂,将他拨转着朝向自己,一截龙尾强势地将白药缠抱着。
  旁人敷粉涂脂是为容色,白药画出来的满面瑕疵却是浮上玉璧无关紧要的墨痕。
  那鼻梁上的斑被蹭花了些许,露出底下光洁如瓷的肤色。
  苍乾双目露出一点危险的湛然精光,紧紧摄在白药愈发沉重的眼皮上。
  他手臂用了力气,胸膛一侧又暖又安全,白药尚未发觉自个已经被恶龙笼进怀里,只耳边极近处,听他语气含着隐约的笑意,声音低低的,“我来守门,入暮时叫你”
  苍乾没听见回应,低头一看,白药已然低着头挨着他的胸膛沉沉睡着了。
  苍乾心底猛然生出了一阵怪异的酥麻滋味,他此刻实在想将白药折腾醒。
  看他用那双蒙着水光般冷浸浸的黑眼珠,盛怒地盯着自己。
  他若发怒,眉间会微蹙起,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每当这时,那些鲜活前尘就能从这几千年春秋的灰烬中瞬间苏醒过来。
  只有这时,苍乾空洞心头那股漠然的毁灭欲望才能稍稍平息。他是宇宙洪荒时无孔无入的混沌,他只要闭上眼睛,万物众生的血肉都会在他的意念中烩成一锅煮沸的汤。
  又有谁知道浮生大梦这四个字并非采风者传唱的古诗…
  苍乾目光沉沉,目不转睛地盯着掉落进白药颈窝里那堆青云。
  “回去有什么意思...红尘万丈,也是好的。”
  苍乾抬指勾上那几绺黑发,把玩道。
  *
  天色入午,弈世楼九层最高处的中央烟雾缭绕,香案后置着架浑天仪。
  长风走近,饶有兴致看它周身循环往复的细环。
  问玄恭敬跪在他身前,一头磕了下去。
  恭谨道:“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神人自九天来,满朝文武不识您真面目,只令您来这司天监中开做个小官。小人代为赔罪。”
  长风扫了他一眼,道:“这是甚么?”
  “浑天..浑天仪”,问玄见长风赞叹神情,不由得满脸通红道:“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人族本就孱弱,却天生好奇,我们只能借外物修行,冯虚御风,飞天遁地。”
  “不错”,长风淡淡道:“既然你能以肉体凡胎算出我身份,那你可知我来意?”
  “道主传大道于凡尘,救凡人于水火”问玄再拜,“而凡人也有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这一生碌碌无为,仅于观星道中窥得些微天听,若能求得大道,纵然粉身碎骨,虽千万人,吾愿往矣!”
  长风颔首道:“不错。你既能识我身份,道明我来意,可见天资与诚心。我今日口授你《太上卷》五千言。你他日遇有缘人可传之。”
  问玄俯首称是,二人一立一跪,刺目流光飞旋起舞,围绕着长风冲天而起。铁划银钩所构成的字句由快及慢飘荡而出,他口中所念飞快隐没入问玄脑海。
  半晌,问玄睁开眼。双目泛出极淡的金光,而他却膝行数步,请他留步道:“上人,小人有个不情之请!我国都有妖巫作祟,凡人无可奈何,我国主遭奸人蒙骗...您可否..”
  长风反问:“帝王有紫气护佑,极阳正气庇身,邪祟莫犯。但若命格非是帝王,家国倾覆便是咎由自取。”
  问玄听出他言外之意,“...是,是,我们原本也是清清白白的人族。可从前禹平天下,召各路诸侯于会稽山野聚会,只因防风氏迟来,禹便杀他。我贯匈祖先便是防风氏的大臣,伺机报仇不敌,他以刀刺穿自己的心胸死去。禹却是小人心性!以妖术为我贯胸祖先治疗,以至我贯匈国血脉皆是身体残缺,阳气不庇,众民遭殃。而他却飞升成仙而去。贯胸国有难,如今国主昏睡不醒六载有余,这是天意,小人恳请您..”
  俄而,问玄额前鲜血淋漓,长风大袖一挥,玄问被迫起身,长风漫不经心道:“罢了,既然是天意,去看看也无妨。”
  贯胸国天子寝宫,问玄带着一众士兵开路,率先上前推门,躬身请长风入内。长风青袍广袖,随风猎猎。
  他一进门便是一怔,见一女子坐在贯胸国天子榻前仔细端详沉睡的人。
  “道主,别来无恙”女子侧过头来,看向长风。
  长风垂下眼皮一扫床榻上那人,缓缓道:“西王母”
  “扶桑早就告诉过你,穆王轮回转生再也没有前生记忆,你紧追不舍,实在时自寻烦恼。”
  西王母抬掌制止他,神情平静:“你们都不明白。此事不提。你可知道我在此地遇上谁了?”
  “哦?还能是谁”长风上前,二指搭着那天子的眉心探他灵识。突然他道:“且慢,此人为何没有魂魄?“
  长风转眼去探卫谌发顶。
  西王母本欲答话,可一听这句质问脸色立时变了,“我这几日来看他,他分明只是卧榻昏睡…”
  她目光下移,声音戛然而止。
  长风从卫谌发顶抽出了丝丝缕缕黑气,那黑气太细如发丝,被长风掌心的清光驱散。
  “九光”道主摊着手掌,面上如覆冰雪,侧首问道:“你方才说你遇上谁了?”
  “....他回来了”
  西王母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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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短短的过渡……
  剧透一下,反派很屌()可以尽情猜测。
  还有感觉写着写着又进入我喜欢的克苏鲁环节了,混沌和克苏鲁很适合的感脚。。。
 
 
第22章 问玄
  白昼长逝,落日熔金。
  铜镜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卫真,亦或者说巫相,正跌跌撞撞盲行。
  前路传来嘻哈笑语,“看呀,他在那”
  巫相咬牙猛地转身,踉跄两步,身前又是一声叹息般的笑声。
  “巫人,你信命么”
  那声音清凌凌的,令人觉得她必然有副秀丽面貌。
  “我不——这是贯胸国太子的肉体,你胆敢..”巫相须发悚立,嘶哑的惨叫从喉间挤出。他整个人跌滚在地,手脚乱蹬。
  万千虫潮涌上他这副肉体啃噬。
  “吃罢,这就是我们的仇人了,白药果然不曾食言。我倒要因此高看他一眼。你们吃饱了就想开些,等白药带着那老匹夫的心头血前来,往生路上,千万记得喝孟婆汤。来生”
  潇雨一顿,笑道:“投个好胎”
  虫鸣齐嘶,仿佛应答。
  不过眨眼,巫相皮肉褪去一层,仿佛被完整撕下去,浑身肌理暴于天光下,淋漓一具血人。
  忽地,檐下铁马急急撞响,潇雨转头去看,白药立在檐下,目光平静地垂在她身上。
  潇雨歪了歪头,虫躯随着她动作散落一地。她一指白药,冷冰冰道:“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可怜!”
  白药背负镇乾坤,颔首道:“当初答应你,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说只有向紫芝的心头血才能解开镜阵,他囚你们于此地,我说过绝不负约,现在,我携着他的血回来了。”
  虫潮闻言顿时沸腾,它们的喜与怒仿佛一同激烈。潇雨默然看着白药,道:“白道长一言九鼎,这些女子乘你恩情,来世为你当牛做马。”
  白药打断,道:“我无需她人为我做什么。只是虫祸这几日愈发严重,寻影杀人,因果有尽,但不该凭空造出杀孽。今日一别,还请各位安心投胎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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