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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龙夜来(玄幻灵异)——日月我瞳

时间:2024-03-22 07:57:03  作者:日月我瞳
  苍乾居高临下盯着脚边的白药,目光从他柔韧窄腰处一寸寸舔上去。他看着白药的唇,脚下被雾气涌动着一推,就栽倒下去,白药后退不及,被苍乾抱了满怀。
  他疑惑地盯着苍乾近在咫尺的眼睛,“你怎地不回答?”
  苍乾回神,“你说什么?”
  “我见过这雾...”
  山楹的声音传开高空之上。
  白药与苍乾声音同时一停。
  “那日玉台山血流成河,就被这一般无二的雾抹去痕迹”山楹于云头稳住身形,极度疑惑地看着天穹间一团乌云,道:“那个君子国的人呢?放他出来,林夫子要为他设宴。不可负约。”
  “这聒噪东西跟上来了”
  苍乾肉身烟消,与黑雾合为一体,云团呼啸奔向君子国,山楹双眼大睁,紧追其后:“站住!你们怎不守约定,委实可恨!”
  白药沉沉浮浮飘飘摇摇,无论无何稳不住身形,流雾如梦如烟,像无数藤蔓攀爬在他身上。
  “还有几刻能到?”白药皱着眉头,衣袍被雾洇湿,他极不舒服问。
  苍乾故意使坏,吹拂起白药一身道袍,白药空无所依,只能任由无数触手为自己倚仗。天高万丈,弥天大雾顿起,活物不生,其中只有白药一人。
  他是深林树藤捕获的懵懂幼鹿,竟还不懂得挣扎。
  雾外一只触手当空卷起山楹,扯进雾里。山楹愤怒道:“回去,为何要在这里!”
  白药在雾藤中坐起身,道:“临近君子国,耳目众多,你贸然下去不仅回不去你的长宁巷,反而会被追杀。”
  “追杀?”山楹奇怪,“为何追杀我?”
  白药不答,对他招手,山楹犹豫片刻,上前警惕道:“做什么?”
  “你那日从天上摔下来,可是因为与人争斗所致?”白药安抚道:“你莫要着急,仔细回忆,前几日你与林夫子去了何处。你方才说尸山血海,那是什么地方?”
  “我...”山楹满身戾气被“林夫子”三字镇压,他茫然抬头望着周身漆黑,“是了,我在..离天最近的地方,我在不周山巅求一颗神药...我...我要...啊!我的头...!”
  山楹思绪逐渐清楚,可就在这时,他神情遽然僵硬,跪地抱着头颅,面容扭曲抽搐。
  他这模样,定是想不起来。
  白药道:“莫再想了,你瞧云下,你引我去长宁巷罢。林夫子欣然邀约,我岂能辜负美意?”
  “对..对,壑淸,壑淸你别看我,我这时候定然难看得很”山楹恍惚抬头望着空无处,喃喃自语道:“别看我..”
  他说着,露出了个甜蜜的笑,垂首以脸颊挨着书册摩挲,“我就知道你最疼我,我们要回家啦,你也许久不曾回去过了。”
  山楹抬指抹过鼻端湿意,不甚在意。犹自抱着书陷进自说自话的臆想。
  白药瞧着他人中处滴落的鲜血,肯定道:“他被人锁了记忆。一触及某个时刻,便脑海内中如搅,一意孤行的话只会活活疼死。好阴毒的手段。”
  见从山楹口中再问不出来有用的东西,他转而意有所指问苍乾道:“那日问玄与你说了何事?”
  苍乾突兀道:“站稳”
  白药回头看去,四方天地寂寂生寒,君子国近在咫尺。
  苍乾与他降落在旷野之外的无人之地。
  火冷灯稀霜露下,昏昏雪意云垂野。
  好一派萧瑟景象,这地界夜里本该不见行人。白药顺势扫视周围景象,不由得变了颜色:这才多久,君子国何至于此?!””
  山楹不知被何物引了心神,他也不痴傻摩挲书了,转而怔怔望着野地里散落的饿殍。与互相取暖、惊慌失措望着他们三人的饥民,“...不对,这哪里是君子国。这不是...壑淸呢?壑淸怎么不见了?”
  而在这无月之夜里,万重屏风五十里处的微门一派,一枚灯笼照亮泼洒在山门前枯草间的血光,黏腻腥臭的血泥被碾进地面车辙里,这个隐世而居闭门不出的微门派,被迫门户大开。
  ....
  蟾宫月明十万里,人间何处不成霜。
  微山门前,冷白霜色照耀下,数百具无头尸身齐整成排摆着。
  风渐狂,裹着血气呼啸吹往东方天际。
  忽有脚步声,来人黄袍金冠,容颜俊朗,在这令人头皮发麻、凄冷的寒夜,挑灯而来。
  他背后负着一把玄铁矩尺。
  “真是惨事”
  男人看不出年纪,他借着烛光围着那群人转了圈,拈着下巴略一思索,伸手在空中画了一张符安抚冤魂,两刻钟后,他侧耳不再听见鬼哭,便手臂一挥,眼前百具尸体就全部化作尘埃落入土里。
  “世人多苦,来生去投个顺遂胎吧”
  他目露悲悯,转身欲走。
  正在这时,四面八方传来同一阵清朗笑声,男人站定。不时就有个俊秀少年撕开夜色走出来,不怀好意道:“你就这样敷衍他的命令?”
  男人走近他,眯着眼打量,脸上勾出了点温柔无害的笑影:“我当是谁,青牙么这不是,怎么不好好在荣山待着,来,与我说说哪阵风把你又吹来了”
  矩尺有刃弹出,少年后退两步,竖瞳微微一缩,狡猾笑道:“恐怕我便是想与你细说,你也不肯,否则怎么祭出矩刃了,蓐收,你这养气功夫真是越来越差!”
  二人打了两句机锋,蓐收耐心告罄,沉着脸道:“你跟着我到底做什么”
  青牙:“传那位的命令,你身为司秋,现天下只有半数山海应期,其余半数失序,失职过甚,他限你最迟三日令东南荒入秋,可你现在才走到君子国”
  “人界有句话叫狗仗人势,你这是..蛇仗主势?”
  蓐收二话不说劈面一掌,青牙慌张逃开。
  “你..你给我等着!”
  声音远远传来,蓐收只作不闻。
  他看向地面,淡声说:“别藏了,出来吧”
  女子从一株枯草上显出身影,锦衣华袍迎风而动,眉长鬓青,朱唇自红,正是花神女夷。
  “秋杀,别来无恙”
  “稀客,你不去护着座下仙子,寻我所为何事?”
  花神素手拢起被夜风吹乱的发丝,疲惫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瑶池宴上你说的那番话”
  蓐收面色一肃:“...你知道原因了?”
  “我今日遭追杀,那东西通体脓包,有肌无皮,獠牙兽面,且浑身环着浓黑死气。我拼着最后一口气跳进凌云巅谷底,想不到那怪物竟未追下来。我想,当时你我推算的众神隐没之事,却是道错隐没二字。分明是神陨。”
  “荒谬!绝无可能,诛神之罪,天谴雷劫万顷而下,异象漫天,为何至今不见”
  蓐收惊道。
  女夷抬眼望他掌中风灯,思绪沉入了渺远的旧梦里,她轻轻道:“那你告诉我,青帝与句芒到底在何处?人界整整三百年不见春消息,皆由我与风娘扮出百花春风犹在的假象”
  她收回目光,着他凉凉一笑:“是了,你铁石心肠,不在乎他人死活。那我只问你,两千年前至今,你可见过青女一面?”
  蓐收脸色忽变,女夷转身踏风而去,衣袂纷飞,像朵才开至艳烈就要谢世的花。
  “该提醒的我已经与你说了,信不信由你”
  秋神默然片刻,身形一转,往西天太白宫去了。
  太白宫中住着主宰西方的白帝,也正是蓐收的父亲,更是他的君主。白帝玩心甚重,常年不在宫室,蓐收心事重重穿过满殿仙奴,大殿上坐着的年轻男子看着比这位他还年轻些,眼底藏着顽劣的笑意,支颐侧首观赏鎏银玉案上两只方开过灵智,正在斗嘴的鸾鸟。
  蓐收站在殿门外,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好像只要这个人还好端端悠闲地坐在这里,他就能无视一切逼近的锋刃。
  “儿臣有要事奏禀”
  白帝闻声眼神一亮,从王座上飘到蓐收身旁,欣喜道:“哎呀,小秋,你都好久没回来了,有什么事要说呀?”
  蓐收扶额,低声说:“父亲,说了不要在人前唤我小名..”
  白帝才想起来似的直起身,换了语气,疑道:“咳,秋神所为何来?”
  蓐收肃然道:“今日下界我遇花神,她遭追杀几乎殒命,与我说至今不见踪迹的仙僚们恐怕悉数遭得毒手,我便想起句芒虽然离经叛道与天道久不和,但他已无音讯三百年,这也太奇怪了。...父亲,东王曾说天劫将至,是否..便是以诛仙开篇?”
  白帝不假思索道:“她被何人追杀?”
  “通体脓包,有肌无皮,獠牙兽面,且浑身环着浓黑死气...父亲?”,蓐收见他神色随着自己话音变得惨白,止语问道。
  白帝那优哉游哉的态度终于变了,他双眉紧皱踏上云头,招手道:“你随我一起往扶桑殿去一趟”
  蓐收随之,压低声音问:“为何不是去玉皇殿?”
  白帝看他:“你可记得混沌?”
  云头快速飞往东天,白帝道:“万古之前,你还没有降生之时,世上无有四季,雨雪艳阳一日就能历遍,十日同天,但凡晴朗,人兽就要晒死大片。后来人兽遭混沌之气侵蚀,灵台消逝,尸山血海,黑雾遮天,皆只听从混沌主宰。女夷算是万幸,否则她死后,尸身就会被混沌控制。堕为恶仙。我们这位玉皇殿的天帝年纪太轻,他如何能解决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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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个副本来了!白药正式踏入和神仙们打交道的路!
 
 
第29章 故园
  29.
  女夷是被追杀到君子国东南旷野的。
  他与蓐收别后,四面八方升起针扎似的杀意,她心知不对,头也不回地奔向万重屏风,她知道有一处地方...绝对安全...
  死亡的脚步尾随着她,山峦叠嶂之外,她犹豫止步。
  这地方....
  绝对安全,也绝对危险。
  “哈哈哈,你若进去,死得或许比我动手还惨些!”
  那声音粗粝狠毒,雌雄莫辨,飘扬在山风里。
  女夷惊怒:“你到底是何人!可知道杀神不敬上——”
  “杀你有何不敬!”
  那人霍然暴怒,握指如爪,一柄长剑在他掌心的青光中凝如实质,怪笑道:“神死后可有鬼渊可去?等你魂飞魄散时再来与我论敬与不敬罢!”
  一剑凭空飞至女夷面门,她终于一闭眼,从悬崖边跳了下去。
  身后杀手仿佛知她必死无疑,也不去追,向来处飞远了。
  *
  云遮明月,奈何星光微芒照不亮人世悲欢。
  白药掌心燃起一握华光,随手捡来树枝这光团挑作明灯。
  他看着周围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人群,怔立难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短短数日,君子国境内安居乐业的百姓竟然能流落至此。正当此际,他骤然听见孩童的一声大哭,下一瞬,那哭声变成一线极细的哽咽。
  苍乾挑眉望向西边某一处,有些莫名道:“道长,你知不知道我曾与你最大的分歧是甚么?”
  “你我若前生相识,也应该知道如今我前尘如洗,你不如直接说”白药道。
  “我最不屑、不齿的,就是人族”
  苍乾凝目落在白药的上,笑道:“自诩为人,有文字玑珠,血脉流传。可这么多年,我委实分不清人族与鬼渊有何不同。”
  白药心有所感,随他目光看去。一高瘦男子蹒跚躲往人后,行迹鬼祟,手中似提拽重物。
  白药心下微沉,飞身去如电,伸手握住那人肩头强行拧转过来,只见此人身前赫然是一对年龄相仿的稚子,一男一女,髫发未拆,嘴里塞着布团,至多六七岁模样,见白药来,都抬起头来祈求地看他,两张脏污脸上眼睛却黑白分明,清澈至极,含着两包泪,好不可怜。
  *
  “站住”苍乾不动声色挡住山楹去路,身形微侧,眼底冰冷:“想跑?你到底是真疯,还是装傻?”
  山楹心生惧意,竟也听懂了,站着不动。苍乾无视众人,向白药走去,威胁的话语落入山楹耳中:“既然来了,就不要妄想能轻易脱身。看在白药面上暂饶你一条性命,你要是敢骗他,我就送你去见你的列位兄弟。”
  “...雾霭流毒,化生万物,唯混沌者”山楹忽而神思清明道:“那日我途径玉山,死尸成海,就是被这阵雾消解得一干二净。我不是你对手。”
  “你既然能发觉”苍乾头也不回,寒声道:“那就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有的是手段让你求死不能。看你诚意。”
  山楹惘然看天,低低道:“是,我明白”
  *
  “站住——!你还想跑?”
  白药厉声喝止,一把从他手中夺回孩童,替他们解开束缚。周围群聚着眼神幽幽如狼的人们尽皆散开。
  “呸!多管闲事!”男人神情狠毒,但也自知不敌,忙不迭趁着漆黑夜色无头苍蝇般钻进人潮。白药转身欲追,衣袍一角却被一双布满伤痕的手牵住。他回头一看,女孩儿声音颤颤巍巍说:“哥哥别走...”
  她看着年纪很小,抽抽噎噎地哭,脸上抹了泥粪,脏臭得不成样子。白药神情微沉,脚步霎时停住,看着她的脸——一他知道这是这对孤弱小儿,唯一能想到的自保办法。
  女孩儿见他看自己,莫名想放声大哭,被身侧的男孩儿挡到身后。
  男孩儿分明也不大,行礼动作却莫名老成,他压着小妹朝白药跪拜,稚声稚气:“多谢神仙救我兄妹二人,我叫云明,这是舍妹云慧”
  白药掌中柔力扶起他们,蹲下身温声问道:“据我所知君子国中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看你们二人姓名应该从前也是识字人家出来的,怎么会到这里来?”
  云明犹豫地张张嘴,回头一扫周围默不作声的人群,又坚决闭上了,反而叩头道:“您能带我们二人出去么?我们若回了家,一定给您许多钱财”他肉眼可见颤抖,尾音有哭腔,想必实在害怕白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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