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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王爷的落跑男宠(古代架空)——乐九安

时间:2024-03-25 09:45:27  作者:乐九安
  赢城折身绕过僵在原地不动的羡临渊,扬起嘴角,侧身将宣纸拾起,唤了小厮置于晾晒架上。
  一众女子自是好奇,京中早就传闻六王爷除行军打仗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因儿时不愿诵读,这些皆是他“玩物丧志”逃学的小手段。
  众人见小厮抽身离去,便一哄凑了上去,登时便瞪大了双眸,一时鸦雀无声。
  “这是.......”
  “像,真像......”
  “想不到王爷竟有如此技艺,真是让人折服。”
  ..........
  一时之间,夸赞不绝。
  兰珺瑶听得言语,心下乔急,也想纵观一二。
  偷偷抬眸见二人已退至凉亭品茶,于是也放开了胆子凑了上去。
  宣纸入目,便让她僵在原地。
  这竟是羡临渊的肖像。
  画上美人儿慵懒侧卧在锦榻上,睫羽根根分明,肌肤似雪,周身映衬了一片蓝蝶花,宛如冰雪美人儿,再配上朱唇一抹柔色,整个人儿像是要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画中人睡,画外人醉,像是庄周入了花海,将这现实的浪漫封存在了灼满浪漫的梦里。
  一众人忍不住惊叹,这绘画之人定是将人刻在了心里,若非怎地会绘地如此传神。
  赢城抬了抬下巴,放下手中杯盏,起身携着羡临渊折身离去,直奔东院。
  待众人回过神时,早已不见了二人身影。
  兰珺瑶吃了憋,现下也再无心情品茶论画,草草将人打发后,垂首回了西院。
  回了寝室的兰珺瑶颓废地扑在床上。
  白露见状,目光透露出几分怜惜,向兰珺瑶走近,“小姐,你别急,总得还有办法。”
  兰珺瑶面如死灰,“哪的还有什么办法,今日你还看不出来么,王爷对那人如此上心,竟全然不顾我的颜面。”
  白露闻言,面露难色,她也未曾料到王爷此时竟会回来。
  沉默良久,兰珺瑶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沉,脸上镀上一层狠戾,“白露,羡临渊不是有个医馆吗?前些时日,我听闻他去沧州之时,他那个师兄在他铺子里帮忙,你去查查可有其事。”
  白露得了命令,迟疑片刻,还想劝说些什么,触及兰珺瑶神色,终归是将话又咽了下去。
 
 
第十二章 跟踪
  残云缱绻,余晖渐退,院落里两排整齐的松竹披上了一层红灿灿的暖光。
  “王爷今儿个怎地回来这样早?”自庭院回来,羡临渊与赢城共用了午膳后,便同他一起小憩,一觉醒来竟到了日落时分。
  “上早朝,困。”赢城伸了个懒腰,表情厌厌。
  羡临渊无奈道:“总归皇上去了戒心,朝堂之事该上心的还是要下下功夫。”
  赢城应了一声,试探道:“今儿本王若不回来,你是要如何对付兰珺瑶?”
  羡临渊道,“王爷若是不回来,臣便直接拂了衣袖回东院,大抵落了个恃宠而骄的骂名罢了,王爷也不会在意。至于侧妃,断然也不会真真为难于臣,无非想置臣难堪,若真是强行将臣留下,她也只怕会落了个善妒名头。想必侧妃还未傻到如此程度。”
  赢城闻言,笑的微妙,“哦?那倒是本王自作多情了。”
  “哪的,王爷来得及时,臣高兴。”
  得了满意回答的赢城心情极好,勾了身边人儿的脖子就朝额尖亲了一口,而后一个翻身下了榻。
  “王爷做什么去?”羡临渊急道。
  “约了陆十吃酒去,今晚不回来了。”说着,便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待羡临渊起身拿着狐裘追至门外时,只看到了扬长而去的一骑马尾。
  羡临渊神色有些黯然,陆十是禁军处的统领,是赢城的下属,亦是赢城在京中为数不多的朋友。
  赢城占有欲太强,他可以肆意与朋友把酒言欢,宿夜不归,却不能允许羡临渊有个知己。
  羡临渊如何不清楚,赢城圈住的不是他的身体行为,而是他的精神。
  这四年,他每逢遇到一洽谈的来的友人,赢城得知后,不是暗地里将人打得残废便是将他幽禁东院,落上锁。经历过二三事,他便是学会了与人保持距离。
  饶是这样,羡临渊也没有任何抱怨,他高兴便好。赢城就像他的驱使者,他能做的只有臣服。
  眼见日头还早,羡临渊起身拿件雪披覆在身上,唤了小厮坐上马车向医馆疾去。
  “临渊,这时怎地来了?”洛青云眼见天色渐晚,天又寒凉,正着手安排伙计收拾铺内卫生。
  羡临渊伸出纤细的手取下身上的雪披,道:“恰逢无事便赶过来了,又正值晚膳时刻,师兄可否赏脸一聚?”
  洛青云面露惊喜之色,“好呀,咱们二人可是好久未一起吃过饭了,今儿要一醉方休才罢。”
  洛青云是羡临渊的师兄,二人四年前为了平京中异心者,一同出了鬼医谷。那时谷内叛乱正盛,京中铺子中有不少异心者,羡临渊为了救洛青云曾被暗算过一次。
  鬼医谷端的不单单是行医问世的药方,毒药蛊虫也有涉足。京中起了异心的管事为了从洛青云口中套出毒蛊的配方,将施了毒的银针刺向洛青云,羡临渊眼见自家师兄反应不及,身体本能冲到了前端,银针入骨,瞬时失了意志。
  中的是迷魂散,实则是春药改动了几味药材,没有春药烈性,却可以让人神志不清,任人差遣。中毒反应基本与春药无异,只是没有求欢之向。
  此毒无解,没有性命之忧,药效过了便罢。
  洛青云利落的断了反叛者的命脉,将失去意识的羡临渊扛回了医馆,却不想竟被来医馆寻人的赢城闯个正着,致了误会。
  自此,赢城大怒,他便有意与师兄疏远,二人渐渐断了联系。
  直至前些日子沧州疫情,这才与师兄关系缓和。
  思及此,羡临渊心中对洛青云又多了几分愧疚,师兄不计前嫌,不图回报的关怀自己、帮助自己,而自己却.....
  “好。”羡临渊盈盈一笑,似春日暖风,掀起阵阵涟漪。
  二人并肩齐行,进了赢城曾带他来的醉江南。羡临渊心思只放在了叙旧上,竟未曾注意到身后一闪而过的一抹蓝色身影。
  “你可看的真切?”兰珺瑶瞪着一双杏眼,在得到白露的肯定回答后,眼眸中扬起了肆意张狂的笑意。
  “羡临渊啊羡临渊,王爷今夜不归,你便私下里去会情郎,还当真是个狐媚子,登不得台面。”
  白露却面露难色,“侧妃,奴婢只是见了二人进了饭庄,并未有何逾越之举,此事怕是不成。”
  兰珺瑶挑挑眉,“你懂什么,前些年羡临渊与他这师兄曾有过不清不楚的过往,而今又握得两人私会,假也成真。”
  她嫁过来四年,赢城是什么样的人她再了解不过。若是让赢城知道羡临渊与别人有染,赢城岂能轻易饶了他?想必这事一出,任他是人是妖,赢城绝不会姑息。这事若是成了,他羡临渊不死也要残废。
  兰珺瑶眼中闪过一丝狡捷,“白露,你附耳过来,你去......”
  主仆二人窃窃私语一番,趁着月色,白露悄然出了王府,掩于浓重夜色之中。
  入夜,小酌几杯的羡临渊略有醉意,回了东院沐了浴便早早落了锁。
  睡意朦胧间,却是被一阵叩门声惊醒。
  “何人?”羡临渊警觉斥道。
  “公子,是我。”
  “无忧?”听得无忧声音,羡临渊急忙翻身下床,三更半夜定是有急事。
  打开寝室房门,羡临渊眉头一皱,只见赢城被无忧架在肩膀,已经不省人事。
  “怎地回事?”羡临渊起身向前,架住赢城另一边肩膀,和无忧一起将人架进房内。
  赢城体型高大,又因常年练武练就了一身结实的肌肉,抗在身上着实不轻。
  “无忧,”看着和衣沉眠的赢城,羡临渊无奈的叹口气,“你帮我扶着王爷,着外衣睡怕是夜里不舒服。”
  无忧抬眸看了一眼羡临渊,虽是男子,身体却异常纤弱,与赢城一趁比,竟显出一丝娇小之感。
  无忧应声小心翼翼托起赢城上身,羡临渊覆手其上,熟练地解开外衣,二人一番折腾,终于将只着了一身里衣的赢城塞进了被褥里。
  羡临渊抬手拭去额前细汗,唤了候着房外的侍女打了一盆热水进来。取了手帕沾了温水,便轻柔地擦拭着赢城的脸颊与手心。
  “王爷不是说今夜不回了吗?”
  “王爷今夜打算宿在禁军处,一时贪杯与陆大人喝得多了,失了意识,吵闹要回王府,属下未敢耽搁。”
  羡临渊沉默不语,嘴角勾起笑意,想必是赢城发起酒颠吧,无忧怕失了赢城脸面,才如此含蓄。
  手帕触及额头,竟意外觉得烫手。
  “王爷发烧了?”羡临渊微微蹙眉,探出冰凉的手反复确认。
 
 
第十三章 发烧
  赢城身体一直很健壮,极少生病痛。
  “这....”无忧一时慌了阵脚,“我这便去叫大夫。”
  话语间,羡临渊已将赢城手腕自被褥中移出,纤细的手指轻柔的覆盖在赢城的手腕处,“勿慌,普通寒症罢了。”
  无忧一顿,惊醒过来,一时有些窘迫,自己将将如此慌乱,竟然忘了,这最好的大夫不就在这房屋之中么。
  “公子,那我要做些什么?”
  羡临渊摇摇头,挥手遣退了无忧,“你去休息吧,今夜不用留守。”
  无忧颔首,“您呢?”
  “我照顾王爷,明日一早你去皇宫递给个话,道王爷病了,请个假来。”羡临渊洗了手帕,沾沾手上水珠,抬起再度向赢城额上擦去。
  无忧稍作犹豫,俯身行了礼,折身退了出去,将房门轻轻掩上。
  一夜无眠,直至天边泛起一丝亮白,额头总算是不烧了。羡临渊疲惫的将赢城被褥掖好,再将眼前人儿的脸颊细致地擦洗一遍,才置了帕子伏在床沿,本想合了眼睛稍做休息,没成想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竟已经日上三竿。
  赢城艰难地睁了睁双眼,额角还有些醉酒后的疼痛,正欲起身,抬手却触碰到了羡临渊的脸颊。
  赢城撑起身,一眼便看到了床边的水盆,嗓子一痒,止不住轻咳两声,见此番情形,想必是羡临渊照顾了自己一夜。
  两声轻咳没有吵到羡临渊,美人儿的双睫轻轻颤动了两下,便又归于平静。
  倒是门外的无忧听得动静,推门探进身来。
  “王——”
  正欲说话,却被赢城抬手制止。
  赢城掀起被褥,折了身子一手揽住羡临渊的腰肢,一手托住人儿的后脊,往自己怀中一翻,将人安置在床上,覆了被衾。
  “怎么回事?”赢城双眼被羡临渊眼下一片乌青所吸引,定然是熬了一夜。
  “昨夜您高烧,公子照顾您一晚未睡。”无忧俯下身,目不斜视道。
  季无忧钦佩赢城,混迹江湖多年,在一次番邦之争中被赢城所救,从此立誓效命赢城,做了赢城暗卫。刚开始他挺看不上羡临渊的,总认为同为男人,铁骨铮铮的男儿应志在四方,怎地就心甘情愿的做了男宠。
  但随着相处渐多,他发现羡临渊并不是个徒有其表的花瓶,他有勇有谋,博爱,如果他愿意,就凭这一身医术,轻而易举就能考个御医。
  可是他没有,他对赢城一心一意,生活上不依附赢城而活,却在感情上成了赢城的凌霄花。
  他不明白,这世间难道真的就能一见钟情?难道真的能为了爱情将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出神之际,见自家王爷冲自己挥了挥手,无忧敛了心神,躬身退了出去。
  见羡临渊还未有清醒之意,赢城也未起身,身体下滑,裹进了被褥中,眼见过了点卯时辰,所幸闭了眼睡个回笼觉。
  “王爷——”
  赢城将将陷入梦魇,却被门外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惊醒,几乎是同时,羡临渊猛地睁开双眼。
  不待二人起身,兰珺瑶便一头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被白露扯着衣角的无忧。
  “成何体统。”被惊扰了清梦的赢城脸上晕了怒意。
  “王爷~”兰珺瑶一手拿手帕掩着眼角,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踏着小碎步一个踉跄,扑到床榻前,“王爷,妾身听闻您病了,好生担心。”
  赢城眼里抑不住的厌恶,“本王又不是死了,哭什么哭。”
  这一吼,兰珺瑶的泪水更甚,梨花带雨,乱了步摇。
  “王爷,怎地说此胡话。”言罢,敛了泪水,抽抽嗒嗒,好不委屈。
  真真是我见犹怜,若不是熟知她为人,羡临渊此时也被这美妾爱意打动了。
  “侧妃安心,王爷无事。”羡临渊抽了身,从一旁站起,强忍着一身鸡皮道。
  兰珺瑶抬眸瞥了一眼羡临渊,丢掉了手中帕子,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贱人,还敢出现在王爷眼下,昨日你行了何等苟且之事,真当无人知晓吗?”
  虽是女子,这一掌也是当真用了力气打下去的。打了羡临渊一个猝不及防,半张脸立时肿了起来,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赢城掀了被褥起身,盘腿坐于床上,蹙了蹙眉。
  寝室一时鸦雀无声。
  良久,赢城向后靠在软枕上,单手撑头,一双狭长的双眸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盯着羡临渊,“昨日你去了哪?”
  羡临渊浑身僵硬,一张脸惨白异常,“我……去了医馆。”
  “见了谁。”
  ……
  “我问你,见-了-谁。”一字一顿,压迫感十足。
  羡临渊垂着眸子沉默不语,红了眼睑。
  此时床榻上斜躺着的人,面上令人看不出什么情绪,内心却阴冷一片。跟了他的人,他可以不喜欢,但是绝不能不干净。
  赢城舒了两口气,抬起双眸,一道锐利的目光射向兰珺瑶,低沉着声音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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