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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锦(古代架空)——三毛钱的桀桀子

时间:2024-03-31 09:17:17  作者:三毛钱的桀桀子
  “我不知道。”
  我算是对他这脑子无语了:“所以今夜的守卫是你全部撤了?”
  “你要是走。”谢驰说,“我不拦你。但是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清清,以后你都不能走了。州川城域,翻遍九洲,我也把你找出来。”
  “我就是上个厕所。”我打着哈欠倒下去,“倒是你,把守卫都撤了,万一来了刺客看你怎么办。”
  “我会保护你。”
  “行了。”我把他拉着睡下去,“睡吧。明日回安王府去。”
  “好。”
  我闭着眼,还能感觉谢驰身体在发颤,透着一股湿热的气息。
  “谢驰,你怎么了?”我摸了摸他额头,不烫。
  “嗯?”谢驰攥住我的手,“没事,睡吧。”
  我习惯性在他身上摸索,谢小驰竟然站了起来。
  “清清。”谢驰抓紧我的手,语气有一点严厉,“睡觉。”
  “我用手。”我说。谢驰毕竟是血气方刚的成年男人,这些日子都没纾解,想必也有些难挨的。我身上虽是好了不少,但是这样的运动估计还是承受不来,只好用手给他弄。
  “不用了。”他说,“你睡吧。”
  我反而觉得不同寻常,就算我身上有伤,用手也不影响,谢驰难道要一直这么憋着吗?
  “听话。”他语气冷静一些,“明日早起回去。”
  算了。我收回手,反正难受的又不是我。可是谢驰要是不舒服,我也睡不着,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身后的气息才恢复了平稳。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醒,谢驰就把我打包运回了王府。我昨日半夜以后才睡了,清早被这么折腾一轮,再醒是晌午了。谢驰在书房里处理公文,等我吃饭。
  用罢午膳,我和他躺在塌上看书。
  “谢驰。”
  “嗯?”他目光还在书上,伸出手把我揽近些。
  “我想去一趟贺听那儿。”
  “怎么?”他合上书,捧着我的脸,“你现在还是不能吃太刺激的东西。”
  “不是。”我说,“我去看看,小亭。”
  谢驰脸色变了一变,语气冷下去一些:“那家伙居然还没有死吗?”
  “谢驰哥哥。”我声音软下去一些,“这件事情,便由我自己处理,好不好?”
  “你想饶了他?”
  “我不知道。我先去看看他。”
  谢驰虽是万般不情愿,最后也还是给我备了车。
  “先说好,你出来这一回,往后几日都得在府里休养。”
  “好。”
  我其实预料过,就算贺听不杀小亭,只怕也少不了用些手段。但我没有想到,贺听平时那么温和一个人,竟也有这样狠手,不光是我,就连谢驰也有些意外,下意识掩住了我的眼睛。
  我平复片刻,拿开谢驰的手,对他二人说:“先出去等我吧。”
  谢驰十万个不愿意,我亲了他一口:“我很快。”
  我不大认得出小亭的模样了,他原先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少年,有些憨和口无遮拦。但对我却还算真心实意。眼下这般,实非我所愿意看到的结果。
  “公子。”他气若游丝,抬头看我。
  我觉得人的恻隐之心大概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起的心思?”我问他。奇怪,我竟如此淡然了吗?心底没有什么怨恨,也没有什么不满。
  “那一日,看见了公子和殿下,我才蓦觉我心。”他勉强扯了笑,“我有些后悔了,我应该再强大一点的。可是那一日,我就没等及。”
  “公子对我,一点心思也没有吗?”
  “没有。”我很干脆。
  “公子当初也是被王爷逼迫的,可是现在不离开他,是因为他是王爷吗?”小亭盯着我。
  “你从哪里听来的?”我笑笑,“听话不能只听一半啊。我与谢驰相识数十年,这话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我知道,但是……”
  “没有人能够强迫我。”我垂眼看他,“只是他是谢驰而已。”
  “殿下所耗赎金日后我也能还给他,我也可以建三堂六院……”小亭语气激动,我有些不耐地打断他:“你对以前不过是一知半解,又是何人叫你妄自揣测?简直一派胡言。”
  谢驰当年赎我,岂止用了黄金百两?三十万的兵权说给就给了,先帝赐的凉川七州也全部让了,上斩昏君下杀逆臣的“元定”被折了,最后留的也不过是他那府邸。他断了自己所有羽翼和权荣,只保存一个逆臣之子,舒清之。
  这是话本里的良缘奇谈,也是京都众人的笑话。若不是圣宠在上,今日的谢驰非但不是人人敬道的安王殿下,只怕是只能在夹缝里,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最是趋炎附势百态炎凉的京都里活得窝囊受气。
  “我放了你。”我说。
  他眼睛猝然瞪大,身子摇摆了一下,锁链声叮当响。
  “不是因为我可怜你,也不是因为原谅你。只这一回,我要你永生不进京都。往后你若再有逾矩的地方,我会杀了你。”
  “那您为什么不现在杀了我?”
  “小亭,不要自作多情。”我眼中没有半点悲悯和动容,“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为什么收养你?”
  “因为我像公子的弟弟。”
  “这副皮囊真的像。”我轻笑了一声,“我也曾想过拿你当作他,可你不是他。你伶俐,却又总是自作聪明。若是这聪明用在正途上,我倒不说你什么。”
  “我教你读书,让你习武,只是想让你懂更多,学更多,找得到你自己坚定的路,不悖德,行常路,有坚心。”
  “公子说过。”小亭声音有些涩味,“君子不愧心。”
  “君子不愧心,是因为君子端方。”
  我其实不是一个多重情的人,这世间诸多于我,都是草芥而已。
  我今日作为,可能是弥补一点当年缺憾,尽管那永远无法弥补。不过是我自作聪明地试图减轻自己的负罪感。那也就算了,就到这一步吧。
  所有缺憾都流放京外,我和谢驰还有来年岁岁守安。
 
 
第18章 进宫
  贺听徐岸对于我所为是极其不满的,但是谢驰都没说什么,他们也只好把话咽回去。
  “这下放心了?”谢驰握着我的手。
  “嗯。”我回握住他,“我并不在意他,只是总觉得,对着他那张脸,下不去狠手。”
  “这好办。”谢驰信心满满。
  “嗯?”
  “我把他脸皮扯了。”
  ……谢驰你好恶心啊,刚到手的饼他就不香了。这事暂了一个段落。
  谢驰好像忽然就忙起来了,从前就是忙得很,也有时间同我吃饭睡觉。现在大多数时间都费在书房里,也不会跟我扯闹什么。
  我给他沏了茶,在书房陪他坐着。过了大半个时辰,他又起身赶我:“夜里风凉,回去歇着吧。”
  “你这下又几更天睡?”我问他。
  他顿了一下,伸手招我过去,放他腿上坐着:“再等上一阵,眼看着年关了,各路的事情不是多吗。等忙完了,我就带你去蔚山看梅。好不好?”
  我不理他,伸手拿了桌上的书和文章,一眼皱了眉。谢驰有些惊讶:“清清。”
  “你是不是傻?”我忍不住数落他,“论起异邦族文,我不清楚?你用得着一个一个翻书?”
  他这些彻底有些愣了:“你不是,向来都不管这些了吗?”
  是了,我才想起来,我已经许久不曾过问这些了。纵然谢驰什么都不避我,可就连他这书房,这些年间我也不曾进来过几次。也不过是我半搬进他院里,才重新来了。
  况且他做什么,我也不问。他若是去我那儿,不过是床上多了一个人,少了半卷被,他若是不去,我也宽衣漱洗独自睡去。
  “算了。”我叹了口气,“你拿到房里来吧,我帮你看。”
  “真的?”谢驰有些惊喜。
  我少时对异文兴趣莫大,父亲倒也为此请了不少老师。有一年外族之邦入京,朝见言辞之间多是轻蔑,我用他们那儿的话堵得他们哑口无言。为此皇帝也很是高兴,特准了我可入皇宫藏阁翻读借阅。
  这几年看得少,虽是未如先前那般熟练,倒也还有些熟稔,批阅速度比之谢驰之前,快了很多。
  “能安心睡了?”我看着收好章折的谢驰,困倦地眯眼。
  “能。”他上床来亲我,“多谢清清。”
  “明日到皇上那儿替你讨点嘉赏?”
  “不用。”我猛地睁开眼,“谢驰,我帮的只是你而已。”
  他怔了怔,很快笑起来,表情有一种奇异的满足:“好。”
  我虽进谢驰的书房,但插手的也只有关于异域的文书。所以我不知道,西北边境的形势已经严峻如此。
  我在某一日清晨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了谢驰的踪影。我只当他又进宫了,却没想晚上谢驰也还没回来。
  我这才察觉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亥时谢驰未归,临风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请我休息。我看着他,问:“谢驰呢?”
  临风正要开口,我就抢先打断了:“说实话,不然我就去院子里吹一夜的风。”
  他叹了一口气,估计谢驰早先嘱咐过了,他没有遮掩:“王爷去边境了。”
  “去边境干什么?”
  “说得急,王爷未曾嘱咐。”临风说,“王爷昨夜子时走的。”
  子时?怪不得昨日他早早哄我上床,我还以为终于忙得差不多了……我披了衣到书房去,也未有人敢拦着。
  急报文书,前线阵图都没有藏着,我一眼便可看到。
  我久不出门,终日懒倦地被谢驰养着,除却这几日陪他看书批文,别的一概不理。而谢驰,谢驰也是断然不会拿这些主动和我说的。他早有了要去的心思,更加不会和我说。
  我竟也完全不知道,这一次的情况这样紧要。
  边境三十万将士,又有百里年,接连数月,却是连连的败战。或者这一次,夷真有备而来,那么谢驰呢?他一个人就这样去了边疆?
  一连几日我留心外边的消息,却是没有一点动静也没有。
  夜里我又睡不着,干脆点了灯起来,换了正装,拿了金牌,吩咐管家:“备马。”
  “您要去哪儿?”临风拦在马前。
  “宫里。”我说完便驾马策往宫城。
  金牌让我直驱入内,而后下马前往帝王寝宫。老太监见了我有些惊讶:“二公子,您这是……”
  “劳烦公公代为通传,舒清之求见。”我才下马,疾走数道宫墙,这会儿气有些喘不匀。
  老太监连连点头:“公子莫急,老奴这就去告诉皇上,您莫要着急,急坏了身子。”想必是还对那时我受了伤谢驰把皇宫搅得半月不宁印象深刻,倒也未曾怠慢,片刻我就被请进了内殿。
  皇上还在御案前批着折子,我规规矩矩行了跪礼。他遣散了旁人,对我说:“起来吧,也没有别人,不必拘着了。”
  “谢驰是他主动请的。”皇帝大约是知道我要问什么。
  我抿了抿唇,重新跪下去:“罪奴舒清之,自请前往边境,卫我国疆。”
  “小清。”高位上那人看我许久,“你先起来。”
  我不搞不让不起那一套,很快站起来。皇帝走下来,看着我,忽然笑了一下:“这些日养好了许多。”
  “已无大碍。”
  “若就这么让你去了,小驰怕是又要怪我。”
  我哼声:“他自己不敢当面和我说,半夜走了,怎么还敢要求别人。”
  皇帝像是被我逗乐:“你也就说着他,才自在些。”
  我心知逾矩,连忙肃容。
  皇帝叹了一声:“你以前总不会在意这些的。”
  是,我以前确实不会守着规矩,满皇城里被纵着的人,怎么会守着规矩?但是现在已不是以前了。我也不是以前那个舒清之,他不是以前那个太子,那些已故了的人,那些已经犯下的错,都是定局,埋在经年旧事之下,刻在每一个人脚底,望路皆缚。已故的人不会回来,犯下的错不能被弥补,偏偏又缠着所有人坠在囹圄。
  “舒丞相之事,当年未得和你说一声抱歉。”
  我摇摇头:“皇上言重了,我爹自己做了错事,便该有他的后果,我未曾有怨。”
  “你这么多年,除却原先受伤那一次,这才第二次进宫了。”皇帝说,“也未来看过我。”
  “先父逆乱朝纲,于国有损,清之不敢面见圣颜。”
  “你这张嘴,懂规矩了。落在我耳里,怎么那么就不好听呢?”
  我低头不答。
  “你若是怨,便怨我一个吧。小驰当年,已是想尽办法周旋,但你父亲去意已决,也没给他周转的机会。还有阿知。”皇帝轻轻叹了一声,“是我疏忽。”
  “我没怨他。”我这话说得真心实意,我未曾对谢驰有过怨。我爹难逃一死,是因为做了逆臣,阿知是因为天生的旧疾,没能熬过湿冷的石狱。我哪里能怪谢驰?他于我家非亲非故,本就不必要摊上这么个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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