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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锦(古代架空)——三毛钱的桀桀子

时间:2024-03-31 09:17:17  作者:三毛钱的桀桀子
  他是天之骄子,若是没有打上舒清之这个烙印,必是人人艳羡的大好儿郎,不知多少女子红着脸思念的情郎。
  皇帝看着我,也不知是信几分。
  “你和小驰少时就要好,旁人插不进去。”他停了一下继续说,“便是谁有心思,其实你也不管,眼里倒只看得见谢驰。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就想着再等等,若是有朝一日我继了朝,会不会转机什么。”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少时那点我未曾回应的心思,现下竟如此挑开,我不得不生出些怀疑来。
  “只是没想到,你被谢驰接进府,这些年两个人竟也没有讲和。”皇上笑道,“你是个嘴犟的,他是个变扭的,两个人闹一块儿,还不知道又什么时候了。”
  “阿清,你和小驰,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永远都是我亲近的人,永远都是我的弟弟。如普通百姓家,不拘礼,不猜忌,不离心的亲弟弟。”
  “先听我说完。”他制住我要说的话,“小驰对你是完全不需要质疑的,他也是被惯着长大的,对你诸多迁就,你比我清楚。我不是为他美言什么,你自己心里都知道。”
  “你这次来,可是认清自己的心意了?”
  我看向皇帝,他面容温和,眼里是浅淡的笑意,有着包容和亲切。一如许多年前,我总是偷偷折了那个讨厌的三皇子的笔被追着打时躲他身后,他劝走三皇子,转身摸过我头顶时,那种对我淘气的无奈和纵容。
  “我认清。”我笑起来,“若是此次胜仗,想向陛下讨个赏。”我单膝跪下,行了军礼:“求娶英荣长公主嫡子,谢驰。”
  “我天家子孙,身份尊崇,聘礼可是要丰厚。”皇帝嗓音带着笑,“二公子要拿出诚意来。”
  “遵旨。”
  我领了圣旨和军印,临出门是冲着看我的皇帝粲然一笑:“太子哥哥,我很快回来。”
  “一路平安。”他说,像那一年我和谢驰前往敌营偷袭时,关切地叮嘱。
  长殿还是那样,三千阶也未曾变过。旧时何以走成如今这样,我却是不晓得了。但愿日后能有的,是新的开始,是新的,不为固执所累的以后。
  谢驰,我来找你了。
 
 
第19章 军营
  第二日妥帖了行李,我便上马出城。临风拦住我,朝我拱手一礼:“王爷叮嘱过,公子若是要去,便让临风跟着。”
  我颔首,并无异议。我武功不济,路上有临风跟着,自然稳妥些。
  “公子,为何执意要去?”走出城数十里,临风最终还是没忍住问我。
  我面看着前面,想了想,问他:“你为什么没有跟着谢驰去?”
  “王爷说,让我跟着您。若是您要去,拦不住就保护好您。”
  “那便是了。”我说。
  “是什么?”
  我没再回他,一夹腿加快了速度:“快些吧。”我心里是担心的。以谢驰的速度,想必早就到了,为何没有一封书信?
  我知道自己有些胡乱猜测了,只是总压不住心里的那点忧念。
  皇上早已为我打点好一切,想必也是在他意料之中。一路走的是平坦官道,路驿换马补粮,我仍觉得不够,只盼望再快些才好。
  夜里我在津州路驿歇下,未等入眠,便听得马蹄声疾,心陡然悬了一下,披衣起身。驿府大人见了我连忙起身行礼,我意不是此,忙问什么事。
  “西北边境急报。”
  西北,边境,急报?我忙伸手:“让我看一下。”
  “这……”他一脸难色。急报送京,途中是不得有启的。若是差池,便是诛九族的重罪。
  “不要你担着。”我说,“是我看的。陛下若是怪罪下来,那便是我的罪责。”我不惜多绕些路,一路顺着信报之站赴边,不过是想早些得到一些消息,好让我安心。
  “大人。”他跪在地上看我,最后还是拱手呈上密信。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要看这个,只是总觉得有些我需要知道的东西。我手有些发抖,临风在一旁有些奇怪:“公子?”
  我定了定心神,展开那张薄薄的纸。
  言语简寥,所言战况并不乐观。后面跟着一行小字,安王殿下受伤,生命垂危。
  受伤?生命垂危?
  我脑子瞬间嗡鸣起来,几乎要不认识那几个字。“大人?”临风凑过来一些,脸色也是陡然一变,指着信纸,语不连贯,“这……”
  脑子突然冷静下来,我面无表情地折好书信,密封好,递给驿府大人:“明日晨起送镶川吧。”
  “是。”驿府大人接过信,又问了我一句,“信里说了什么?”
  我半敛眉眼扫了他一眼,他一个激灵,连连笑道:“是下官逾矩了。”
  “公子?”临风有些疑惑地看我。
  他大概是觉得以我的脾性,这会儿应该直接驾着马夜闯了城门去营川了。
  “早些休息,明日赶路。”我对他说完这几个字就关上了房门。我手一直发着抖,强迫着自己睡下去,我好好盖着被子,生怕着了凉,夜里感觉屋里湿意,又起来喝了一壶热茶。身上却还是一直觉得冷。我最终也没有再睡下去,在房里坐了大半夜,清晨就牵了马和临风一路去了营川。
  我半点不敢歇,也歇不下来,合上眼睛睡不着,驾着马的时候神思恍惚,除了谢驰再想不了其他的。
  临风看不过眼:“公子,您歇一会儿吧,您的伤才愈了不久。”
  “不了。”我匆匆咽了一点东西,喝了几口水,压着那种想吐的感觉,又上了马。
  如此,隔一日晚,终于到了路城。
  祁军已经连败数场,退守路城二十里外的原山。我拿着文书得见路城城主路平原,他十分殷切,备了酒菜邀我一酌。我问起谢驰,他有些惊讶:“下官并未得到这样消息,安王殿下也未曾到路城来。”
  我皱了眉。谢驰既伤成那样,为何没有人把他送到路城来?他是王爷,天子亲派,皇家之人,出了什么事,远不是寻常人可以担责的。
  我片刻都压不住心里的焦心,当即令人牵了马去原山。
  路平原看我,有些不解:“眼下天都黑了,城门也关了。巡首大人不如先在城中歇一晚,明日再去也不迟。”
  “等不到明日。”
  “可这城门已关……”他叹了一口气,“罢,且为大人破一次例吧。”他又唤了一年约十几岁少年前来,说:“这是路关,大军开拔先时曾去过一趟营里,算半个脸熟。大人带上他,也方便些。”
  他确实考虑周到。我乍远而来,现下祁军必然也是戒备慎重,我夜入而去,少不得耽搁麻烦。
  路关看起来很是活泼,爱眯眼笑,看起来像小孩儿一样纯良:“大人为何这么晚了还要去营里啊?”
  夜里路黑,路关又带我们抄的小道,故而更不能策纵,也能听得清他说话。我对他有几分好感,但谢驰的事情未必要人口皆知,我寻了个别的由头:“我此来就是为了巡军入营,眼下都快到了,怎么还能歇息呢?”
  “原来如此。”
  “你去过营里?”
  “去过。”他亮晶晶的眸子不知想起来什么,暗淡下去,语气有些低落:“营地里很多受伤的将士。”
  “将领如何?”
  “百里将军看起来很是……”他努力寻了一会儿词,“萎靡。其余的,我不大记得清了。还有一位陈琰将军,看起来很凶。”
  我声音小心压着那点颤:“见到安王殿下了吗?”
  “没有。”他语气有不加掩饰的失落,“安王殿下岂是我这等小民可以见的。”
  “不过……”他话锋一转,兴致勃勃地问我,“听说安王殿下与大人关系甚密,安王殿下果如传言那样暴戾吗?”
  临风咳了一声,声音冷淡:“带路便看路,莫问些不相关的。”
  路平自知失言,撇撇嘴不再说话,夜里石山路黑,星火两点,只有马蹄声哒哒响着,不至于死寂。
  到了驻扎的营地时,已是半夜,主帐灯火通明。陈琰看着我,有些意外,我俩隔着半个烧红的鼎子遥遥相望。
  “你怎么来了?”
  周围若干人等看着我,也是一脸奇怪。很多人并不认识我,但是听过舒家二公子的名字。听过他与安王殿下那一段风流故事。
  我将皇帝的圣旨文书一并拿了出来,还有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
  陈琰最先跪下行礼:“陈琰参见巡首大人。”
  其他人也跟着跪下来。想必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怎么突然就被任了巡首。时间这样紧,我一路不敢停地来到原山,便是皇帝昭告全军的文书只怕也还在路上。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显威,我摆手示意他们起来,然后问陈琰:“谢驰呢?”
  他脸色变了一变,其余人脸上也不是很好看。但是他们也没有搪塞敷衍。
  我很快就见到了谢驰。
  帐内燃着鼎火,壁上悬着刀剑和盔甲。行军时的床榻矮得很,但是铺了软绒和暖的裘皮。上面躺了我的谢驰。
  我以为我会发疯,也可能是这几日预见太多,真见着了,我竟然还平静地坐下,手指顺着他的眉毛描完整个轮廓。他面色苍白,身上没有一点活气,要不是还探得到一点微弱的呼吸,我会以为这人早就走了。
  不吉利的。我掐灭自己脑子里浮出来的这点想法。
 
 
第20章 杖责
  我静坐很久,才问陈琰:“怎么回事?”
  陈琰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一五一十向我说了。旁边的将领们交换着眼神,打量我神色。我自然坦然地任他们打量,等他们打量完了,一声不吭又默契把头低下去的时候,我才问:“百里年呢?”
  “他这几日状态不好。”陈琰说,“先前才被药睡下了。”
  “带过来。”
  陈琰看我一眼,张口要说什么,最终沉默一点头,示意手下人照我说的做。
  我其实有些不太认得出来这是百里年。陈琰说他才被药睡下去,这么匆忙被叫过来,行装还算齐整,但是面容憔悴,看得出蜡黄青黑的,下巴一茬短须,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这个百里年,和京都里说要带我走,张口骂着夷真小人,志平河山去见心上姑娘意气风发的百里年相去甚远。
  他什么也没说,解了甲跪在我面前。旁边的人眼底写满了惊讶,看看百里年又看看我,待我眼睛扫过去的时候,又不约而同低下头。
  “擅违帅命。”我幽幽吐出几个字,“陈琰,军法如何论处?”
  “杀。”
  我伸手拔了陈琰随身的佩剑挥过去,被陈琰回过神来急急拦下:“阿清!”
  这个走向大概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们先是震惊,而后是愤怒。百里年跪着一言不发,像是没有魂灵的木偶。
  “舒清之!”有人朝我冲过来,陈琰挡在我面前:“秦卫!你干什么?”
  “这个人!”秦卫瞪红了眼睛,“你竟然敢对将军动手?”
  “违抗军令,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按军法处置有什么不妥当的吗?”我语气越发冷淡,像结着冰渣子。我已经很久不曾用过这样的语气说话了,自我父亲去世,后被谢驰接到安王府,除了对他有几分鲜明的情绪,对着旁人,性子已经是愈发圆润了。我本来以为功夫修到家了,其实远不是。我自嘲地勾了嘴角。
  也许落在别人眼里就不是那样了。
  “将军征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秦卫眼眶通红地盯着我,“为了一点失误就害死一个将军!”
  “舒清之!你当我们还不知道你和安王那点破事吗?”他冷笑,“王爷的命是命!我们这些辛辛苦苦护卫边疆的贱命就是不命是吗?!”
  “还有你这个什么巡首!谁知道怎么苟且得来的?逆臣贼子,也敢率军!”他一句比一句大声。其余那些所谓将领,想法想必与他一样。
  我来之前没有预想过这样的场景。我伤才好了,没好到骨根里,谢驰必然不舍得让我劳累,肯定一边埋怨我,一边把我锁在帐子里,不许吹风,不许见日。我来这儿,只是陪着他,只做好幕后的那一个见不着杀伐的,被他眷着的小军师。
  可是他躺下了。他怀着一颗赤诚的心,怀着坚勇果敢,向皇帝请命,在睡梦中轻轻吻了他的爱人,义无反顾来到边疆去护卫他一心要守的国之疆土,然后被所有人抛弃,困在荼山,他是怎么在没有支援,没有后背的情况下,单枪匹马杀了回来?
  我觉得我只要一想起这个,心就被连根拔起,将断未断,根连着血脉,浑身都疼。
  “一点失误?”我轻轻笑了,伸手推开当在我身前的陈琰,朝他逼近几步,他被我逼得往后退了,眼神充满怒意和不服。
  “一个兵!一个将!他要做的,就是绝对服从命令!”我眼光咄咄逼着他:“你们驻守边疆,你们管理着国家最重要的一支军队,你现在告诉我,你们治兵靠的是什么?!是人情吗!如果因为他曾经杀过一个敌军,那么他为乱军纪,战场上当了逃兵,就要被原谅被放过?你要搞这一套,你就去做你该做的人情里的事!”
  “这里是军营!这里只有军纪和服从命令的兵!一点点失误?一点点失误!主帅陷在荼山,你们失守云横百里!你以为你对得起谁?你以为我愧对谁?”
  “百姓信赖你们,天子信任你们。数不尽的粮草运送过来,大把大把的妇女老人都自愿承担后备!你们呢?你们对得起谁!”
  我想过谢驰来到这儿,可能会有些不顺利。毕竟他一个半途而来的主帅,自然不比边疆上一同出生如死的追随的战友兄弟和将军。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和百里年分歧的时候,这些人都追随百里年而去,谢驰身为堂堂主帅,身边所率兵马不足一千,半数都是亲卫,被数万敌军围困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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