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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的月光(近代现代)——左手比兔兔

时间:2024-03-31 09:21:46  作者:左手比兔兔
  “郑思齐,也是你的朋友。”林子渊说。
  “我的朋友......”夏岑点头,“我记住了。”
  郑思齐想继续说什么,脸色却突然苍白,他捂住嘴站起来,“我去趟卫生间。”
  “没事吧?”周岳关切地问,郑思齐摆手,让他不用跟过来。
  直至郑思齐一脸平静地出来,周岳狐疑道:“你是不是......”
  “不是。”郑思齐立即反驳。
  周岳半信半疑,但忍住没拆他的台,况且现在说这个也不是时候。
  他们在林子渊家里并没有停留很久,林子渊不想让夏岑和外人有过多接触,没过多久就发了逐客令。
  人走后,夏岑一如往常不愿和林子渊一起待着,除了他不能拒绝同睡一张床,其余时间他都尽量避开林子渊。即便偶尔央求林子渊带他出去,夏岑也尽力与林子渊保持距离,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本能地害怕靠近他,本能地抗拒接触他。而他的所有疏离与冷静,在林子渊看来都是他逐渐好转的征兆。
  “我要换衣服,你出去。”夏岑把林子渊推出门外,林子渊无奈笑着说:“你身上哪个地方......”
  “别说出来!”夏岑有些生气,他抱着手上的衣服冲出卧室,转身进了隔壁的书房,把门重重拍上。
  林子渊哭笑不得,病还没好,脾气倒被惯的越来越大了。
  夏岑干脆利落换好衣服,视线不知怎的就飘向书柜的其中一层,两本书中间夹着一点蓝色,他好奇地打开书柜把那个蓝色的笔记本拿出来,在翻开封皮的时候,心却抑制不住地不安。
  仿佛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深深吸了一口气,夏岑还是打开第一页。
  “好了吗?”门被敲响,夏岑警觉地把笔记本放回原地,他只看了数十页,里面写的全是林子渊......全部都是。
  夏岑恍惚地把门打开,跟着林子渊一起下楼,魂不守舍地坐上林子渊的车。他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事忘记了,尽力去回想,脑海里却只有稀缺的残影。
  林子渊带他在外面吃了饭,夏岑吃的心不在焉还被批评了。他极力回想那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也顾不得和林子渊争嘴,一副乖巧不得了的模样。
  短暂的外出结束,回家的途中,林子渊和他搭着有的没的话,夏岑偏着头看窗外风景不愿搭理他,车很快就行驶到小区门口。
  “夏岑。”林子渊停好车,没有下车,一个藏蓝色的小盒子躺在他手心。夏岑盯着盒子发愣,太阳还没有落山,橙色的余晖落在他身上,被林子渊这样深情地看着,夏岑突然觉得想哭。
  戒指盒被打开,里面放着一枚铂金戒指。
  夏岑蹙着眉,他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它,记忆在脑中呼之欲出。他主动把它从盒子上取下,对着落日的方向细细察看,他似乎知道戒指内侧刻着什么。
  刻着什么呢?
  那一瞬间,夏岑想起来了,有个人告诉过他,他以为的感情,都是一场骗局。他们的孩子,也被人当做利用的工具来对待。
  “我帮你戴上好吗?”林子渊不合时宜地撞乱夏岑的回忆,他温柔地把戒指从夏岑手上拿过来,像对待易碎品一样紧张地把它戴在夏岑的无名指上,勉强还算合适,见夏岑没有任何反抗,林子渊松了一口气。
  “我从来不相信我会爱上谁。”林子渊轻声说,“但我爱你是真的。”
  记忆如洪水猛兽,夏岑听不见林子渊在说什么,脑子有一个声音歇斯底里地求他快跑,循着那个声音,夏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感受不到究竟跑了多久,车水马龙,耳边呼啸着尖锐的风,那个让他快跑的声音始终没有停下。脸上冰凉,夏岑抬手触碰到,那是不知何时流下的两行眼泪。
  仿佛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他踉跄着停下脚步,怔愣地站在原地。
  “夏岑......”
  是谁的声音?茫然抬起头,马路对面是林子渊,在距离他数米的地方,笑得勉强,“你别动。”
  别动?环顾四周,滴滴叭叭的声音吵闹的心慌,他只想逃离这里,逃离林子渊。
  “林子渊。”眼泪仿佛断了线,流个不停,“我后悔了,我不想爱任何人了,我不爱你了,”双眼通红,夏岑用双手捂住眼睛大哭,“我只想要我的孩子......”
  “好!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别动,我去接你好不好?”林子渊心疼地像被刀剜一般,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眼睛一秒也不敢离开夏岑,缓慢地向前走,绿灯还有二十秒,他伸出手温声说:“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结婚,我会补偿从前对你的所有不好,我只爱你。”
  像是被触碰到开关,夏岑的情绪突然开始激动,他用蛮力把刚才林子渊给他戴上的戒指狠狠拽下来,嘴里喃喃道:“不......我不要和你结婚,不......”他手心攥着那枚昂贵的戒指,疯了一般向车道中心跑去。
  夏岑十二岁被送去外公家的那年,背包里只有母亲留下的几件金首饰,被打磨的不算精致,但在从前的日子里,偶尔天气好时,母亲会把它们取出来戴上,阳光下金色的戒指熠熠发光,母亲说这是很重要的人送给她的。
  “戒指表示爱情和责任,它用一个小圆环圈住人,就像这样,”母亲小心把它从无名指上取下,套在夏岑小小的手指上,“岑岑以后也会遇到爱的人,也会送人戒指或是被人送戒指。”说这话时,母亲低下头,眉眼中全是温柔,风吹开她柔顺的额发,“妈妈把这些给你留着,以后会有用到它的一天。”
  “如果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或者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呢?”夏岑正是对所有事物都好奇的年纪,对这世界上的所有都有疑问,好像这世界上所有的问题都能找到答案。
  母亲陷入沉默,接着轻轻地笑,“那岑岑就努力让人家喜欢你嘛,不过,感情的事强求不得,如果你发现努力没用,就放弃吧。”
  “放弃很难,但这世界上有太多难事,如果什么都要抓住,”她思索了一下,觉得对几岁的小孩子说这些大道理不合适,“猴子捡西瓜的故事,岑岑还记得吗?小猴子捡了西瓜,可他贪心想要捡起芝麻,最后却发现丢了大西瓜,这就很难过了,所以啊,不能得不偿失,有时候放弃反而是件好事。”
  夏岑用了十年,终于学会了放弃,可他太笨了,学会太晚,遍体鳞伤,失去了他的女儿。
  被车撞倒时,他听见汽车引擎发出巨大的声响,有人撕心裂肺喊着他的名字,他累极了,又累又困,恍惚中好像看见十年前的那个闷热的雨天,那个等着他上车的少年,有些记忆如流沙从手中流逝,手中攥着的那枚戒指再也握不住,就像母亲的那一枚,套在他的手指上,终究是不合适的。
  “叮......”那枚内侧刻着林子渊与夏岑名字的戒指,沾了血缓缓落在地上,打了几个圈,像垃圾一样卷在飞驰的汽车轮胎下,不见踪迹。
 
 
第41章 
  夏岑在这家餐厅工作两年了。
  店里生意不错,有时忙起来凌晨才能回家,好在老板对员工的待遇很好,为人又亲和,夏岑很喜欢这份工作。
  他年纪也不小了,身份证上的年龄已经有二十八岁,虽然......他并不记得前几年发生过什么。准确的说,他出了一场车祸,至今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夏岑记忆断层在大学毕业后,他隐约记得自己留在一家外企工作,可却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发生了那场事故。他在医院躺了半年,也曾试图重新回到那家公司上班,可却无奈地发现,即便身体受的伤治好了,脑部受到过的重创一时半刻根本恢复不到从前。万般无奈却又必须要养活自己,当年帮助过他的好心医生给他介绍了这份工作,这份工作虽然很普通,起码让他不必担心衣食,于是在这里一留便是两年。
  “夏岑哥夏岑哥!”一起工作的同事小秦端着盘子从他身边经过,放低声音却难掩盖兴奋,“那个人又来了!”
  “谁?”
  “就是那个大帅哥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据我观察,他连续五天来咱们这儿吃饭了,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每次都是一个人。”小姑娘犯花痴,夏岑哭笑不得,顺着小秦指着的方向悄悄看了一眼。
  是挺帅的......夏岑在心里暗暗道。
  此后的三天,那个男人依旧每天准时来店里,坐在同样的位置上,选择同样的菜品。夏岑偶尔会从他身边经过,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夏岑哥,你就帮帮我嘛,好不好,帮我要一下帅哥的微信嘛......”小秦女士又在软磨硬泡。这几天店里的同事都被“骚扰”过,夏岑当然逃不过。
  “不去。”夏岑在电脑上迅速敲下本月业绩汇总,一边无情拒绝她。
  “夏岑哥你帮帮我吧,人家脸皮薄,你帮帮我吧。”
  “哎秦菲菲,你就是看夏岑哥脾气好,逮着他一个人薅。”颜准端着一摞盘子站在她后面,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在瘦小的秦菲菲背后很有压迫感,“起开起开,别打扰我们做正事。”
  “你闭嘴。”秦菲菲对着颜准翻了个白眼,“不帮我忙就算了,还在这里给我捣乱,别想让我借你抄作业了。”
  秦菲菲和颜准都是s大的学生,这家餐厅虽小,却靠近大学城,时常有大学生过来做兼职,这俩小孩已经在这里工作五个月了,和夏岑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夏岑最后还是耐不住软磨硬泡,“好吧,答应你。”他看了看不远处的目标,径直走了过去。
  “先生,我们店里最近在做回馈老顾客的优惠活动,请问您要不要参加?”夏岑寻了个借口,试图帮秦菲菲要微信。
  那男人仿佛有一瞬间乱了阵脚,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在桌子上,但他很快恢复正常,像寻常客人一样略有疏离地没有表情地看着前来推销的夏岑,嘴角却若有若无地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什么活动?”
  “充值三百送五十。”这个活动一直存在,就贴在付款处的墙面上。
  男人点头,“可以,不过......”他抬头看着夏岑,“这里这么多客人,为什么来找我推销?”
  “因为......”夏岑想了想,“你连续八天在我们店里吃饭,消费总额早就超过三百了。”
  男人挑眉,“你在观察我?”
  “没有。”夏岑矢口否认,他才没有观察这个男人,可又不能向他解释,于是敷衍说:“我们的员工对常客都是有印象的。”
  好在最后顺利要到微信,夏岑拿着秦菲菲的手机和男人扫了二维码。
  “你叫......小熊桃桃饼干?”男人的脸上露出匪夷所思,深邃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看着夏岑,倏然轻轻笑出声。
  “颜准,你看他笑了诶!”秦菲菲躲在员工室,透过门上的玻璃偷偷看夏岑和那个男人。
  颜准端着厨师刚出锅的菜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夏岑和那个客人相谈甚欢,面无表情地说:“下次别让夏岑哥做这种事了。”
  “知道啦,仅此一次。”秦菲菲没空关心颜准的情绪,眼睛直勾勾瞧着远处。
  手机屏幕上的ID的的确确写着“小熊桃桃饼干”六个字,配着一个粉红卡通小兔子头像,夏岑看着男人的手机,耳根倏地红了。
  都走到这一步了,硬着头皮将就就错,夏岑嘴硬道:“嗯......是我。”
  “好,是你。”男人掩饰不住笑意,温柔地说:“小熊桃桃饼干先生。”
 
 
第42章 
  夏岑把手机还给秦菲菲后继续工作,没把这件事放心上。这几年他的身体恢复的不错,比起刚出院时的状态好了很多。
  在医院的那半年,不仅要养伤还要接受心理治疗,日子很难熬,幸好有一位好心的医生帮助他,夏岑十分感激这位好心人。医生姓周,是他所住医院的一名产科大夫,听周医生说,自己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被酒驾的车辆撞成重伤,腹部和头部受到重度撞击导致失忆。夏岑对此深信不疑,从见到周医生的第一眼就对他产生莫名的信任。
  整整六个月,夏岑时常对着苍白的天花板强迫自己去想过去的事,可只要去深度思考就会头痛欲裂,几度被医生警告。
  “过去的记忆很重要,但人活着总要向前看,沉溺于过去只会让你痛苦,也许失去记忆并非全是坏事,说不定是上天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重新生活。”周医生这么说着,把一束鲜花一根根插在窗台的玻璃花瓶里。
  那一百多天里从没有缺席的鲜花每天都绽放于窗前,花朵上还残存着新鲜的露珠,夏岑没有多问,只当是周医生送来宽慰他心情的。
  “冬天也会有蔷薇花开放吗?”夏岑轻轻抚摸花瓣,窗外寒风呼啸,和室内的温度产生鲜明对比,再经过最后一次检查他就可以出院了。
  可他忘掉太多事,在这样的温室里生活半年,骤然要一个人去面对生活,这令他很惶恐。在残存的记忆里,母亲早逝,相依为命的外公也在几年前离开了,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还要面对随时失控的情绪,夏岑踏出医院的第一步也下了很大的勇气。整整三年,失去记忆仿佛如浮萍一般游荡在世界上,他找不到归宿。
  好在一切逐渐走入正轨,在周医生的帮助下夏岑搬进外公留下的老房子里,找到一份身体能承受的工作,定期服药,按时复查,适应了周围的一切,生活的十分平静。
  调休的下午他去医院复诊,医生说了很多夸赞他的话,诸如恢复的很好之类,拎着新开的药,夏岑总觉得这家医院的所有的医生对他都相当友善,也许是自己多想了,这么想着,夏岑去产科顺便看望了周医生。
  周岳今天很忙,和夏岑简单聊了几句就匆匆赶去做下一场手术,夏岑出医院大楼时才发现天空灰蒙蒙的,地面湿润,原来是下雨了。
  夏天的雨总是来的突然,夏岑没有带伞,也没有要紧的事,就站在屋檐下等雨停。湿热的空气弥漫全身,路上的人行色匆匆,有人打着五颜六色的伞悠悠走着,也有人急着赶去什么地方。夏岑特意站在人少的角落,可还是被来往医院的人不小心撞到。
  “小心。”沉稳的声音落入耳中,有人站在他身后扶了他一把。撞到他的人回头说了一句“抱歉”,匆匆忙忙走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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