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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您愉快(近代现代)——赤道今日周几

时间:2024-04-02 07:48:49  作者:赤道今日周几
  团长一走,洪从南野不愿跟边淮扯淡,翻个白眼走了。
  陶子健脾气好,剧团里算是比较年长的一个,一说话先笑,眼睛弯弯的,慈眉善目,特别受人爱戴。
  他在京芭待了挺长时间,少说也有十年。跟朱薇差不多,都是打小进专业院校,一路训练上来,技术问题当然没得挑。
  刘兆兴前几年都是让他当主角,沉得住场,和朱薇也互相衬托,不会抢了各自的锋芒。
  一年半前陶子健摔伤了腿,小腿胫骨骨折,差一点就告别自己十多年的舞。后面虽有幸恢复,刘兆兴却不敢再让他跳难度太大的动作,于是借机退位从一线来到二线,逐渐成了配角。
  十年一轮回,百年一变迁。初一十五的月亮还没有圆成一模一样的,如此的大集体活动,当然不可能永远将男首席位置固定给其中一人。
  洪从南从下面往上走。陶子健也只好让位,退居现在这个位置。
  “小边儿,前两天听说你们宿舍闹矛盾,咋回事啊?”陶子健是东三省人,虽然自幼京市跳舞,那点口音还是没完全改过来,还保留着一点。
  “不要紧陶师兄,就是一点小矛盾。”边淮跟陶子健关系不错,也没特别好,就是单纯师兄弟。
  话不漏完这道理他还是懂,谁知道人皮下藏的什么心?多说只会有害,不会有益半点。
  “这个剧目我觉得最后还是你拿男主角胜率大点。”陶子健见洪从南走了,这才说,“这两年刘团对你的宠爱大家有目共睹。说实话,虽然你从小地方上来,但你跳的真不差,而且你身上有那一股子傲劲儿,特别适合做男主。私底下我们聊到你都这么认为,可能因为这个,小洪也对你有点不待见,想开就好了,别往心里去。”
  边淮平日很少跟京芭的演员一起玩。两年前他从白湖芭蕾舞团提上来,那时候也想过和平共处,融入大家庭。可事实证明,阶层在舞蹈圈分的很清,虽然这些人没有明目张胆的排外,但他们的一举一动还是显露出鄙视,能看出来的。
  面由心生,边淮瞧的出来有壁,自此之后他也没再想过跟谁交心,根本没那必要。
  洪从南当初就是踩着陶子健才爬到男主角的位置。如今新人换旧人,他这男主没做两年又来了一个边淮,自然心中愤慨。
  陶子健什么目的边淮无从得知,可听他这话,倒像是暗戳戳的站队。
  本身也不想在这搞什么党派之争,没跟陶子健说两句就被朱薇叫走,排练舞蹈去了。
  《吉赛尔》是个传统的大剧目,三个候选男主各自演了一遍伯爵,整一天虽然只是采取了其中一个主要片段,但已能决出胜负。朱薇之前和原来的首席搭配,两人很有默契,虽然跟洪从南跳合作也中规中矩。但毕竟个性相悖,加上他是大院子弟难免心高气傲,一场舞刚跳三分之一音乐就被叫停,动作做不下去,一个甩袖子离开,一个冷着脸皱眉,无法往下行进。
  洪从南跟边淮闹矛盾,一个宿舍睡出来两个不同党的人,把边淮当成头号竞争对手,眼中钉,恨不能除了他才好。
  属于自己的男主位置好端端多了个二溜子来抢,还是从乡下提上来的半吊子货,他本来就烦。想起李谢恩说朱薇昨天跟边淮一起出去吃饭,心中更疑神疑鬼,总觉得这事他俩早就商量好了,迎面公平竞争,私下人员内定,所谓走过场也不过是为了羞辱自己。
  他心中这么想,无比气愤,直接离开舞团回了宿舍。
  编舞老师在一边骂人,洪从南这个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这两年脾气越来越大,团里都快容不下他了。
  边淮跟其他观看的群演坐在底下,一边听一边心思各异,不知道这些人背后是怎么说自己的。
  这头热闹没看一半,朱薇叫他:“算了,不等洪从南。边淮,你上来跳。”
  周围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氛围却和方才的鼓掌欢呼天差地别。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边淮管不了那么多,两步飞跃上舞台,定了定心神,走到侧目去,深吸一口气排掉杂念,准备跳一曲属于自己的第一场“阿尔伯特”。
 
 
第9章 
  边淮之前确实没有演男主的经历,不过这种东西只要个人心理素质高,就算没跳过照样镇得住场子。
  音乐响起,帷幕拉开,伴随全场灯光亮起,第一幕的经典华尔兹旋律流淌过舞台。
  边淮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来到点位,与朱薇对过眼神,先是表演出一小段轻盈的ballotte,在古典逐渐变得密集时,两人仿佛变成了吉赛尔和阿尔伯特伯爵,手臂舒展,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在完成绕场一周的grand jete动作后,仿佛已然成了相识玩耍的热烈情侣,氛围无比暧昧。
  剧院后门打开,严聿征同其他几个干部进入大厅,在成排的红色座椅中坐下。
  京芭今日有大型剧目《吉赛尔》的男主选拔,这部剧原本是对女演员的成熟度考验,但朱薇之前就呈现过一次相当经典的荧幕展演,这一次想必重心不是女主,而是男主角。
  后排视野很高,舞台上也没有群演。
  严聿征远远望着边淮穿着紧身的芭蕾舞服在台上与女首席肢体交错,每一幕的抬腿,展臂以及旋转都仿佛和爱人藕断丝连,有种难以分别的眷恋。
  芭蕾舞演员讲究身体轻盈,就算是男性角色,依然有种四两拨千斤的绝佳力量感。
  边淮在台上入迷地跳动,每一个动作抛出去,恰好都与朱薇形成呼应,一颦一蹙更是引得台下连连吸气,好像随时随刻能捕捉到这一对恋人接吻似的。
  第一幕中的求爱固然是整剧最美好的片段,无论是静谧的森林布景还是空旷的舞台,都能体现出两个人之间的无比默契。
  很少有过如此爽的时刻,他不必顾及旁人,也不用担心距离过小而打到其他演员,在这一刻,他就是阿尔伯特,他就是那个哄骗了乡村少女吉赛尔的罪人。品尝甜蜜与爱情的禁忌果实,却又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如叼走皇冠宝石的林雀,用真诚却戏耍的求爱,来打动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心。
  试跳的片段综合了整个剧目中很有角色的几个动作。无论是echappe,还是emboite,每一个动作边淮都精准的掌握要点,一次做到完美,不允许任何瑕疵出现。
  他跳的忘了形,沉浸在与吉赛尔的爱恋喜悦之中。当脚尖点地的转身停止后,终于他在空旷的座位席最后一拍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刹那间的热血沸腾,边淮谋光一暗,所有兴奋的血液燃烧进大脑,促使他的肢体像是装上永动机,在舞曲的快速变奏中完成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多次旋转。
  当最后一个动作停止,台下群演全都站起来,为两人鼓起了掌。
  这是第一次他们从专业角度认可边淮。他不是让人瞧不起的乡下芭蕾舞演员,是真正被泥土掩埋起来的宝藏,是还需要轻轻一点的金石,是真正的阿尔伯特伯爵,也是那个冲向自由却高贵不可一世、有未婚妻还要欺骗吉赛尔的英俊的坏人。
  携手朱薇谢幕,边淮出了一身的汗,却不觉得呼吸有丝毫紊乱。
  最后一排干部欣赏了一部美轮美奂的精彩表演,也都站起来,对台下的两个专业舞蹈演员鼓掌,满目赞扬。
  边淮目光穿过人群与后排的空旷,笔直望向严聿征。
  美光灯下他犹如一棵松柏,挺拔地站在台间,没有任何被紧身衣束缚的羞愧,有的只有高仰头颅的骄傲自豪。
  他做到了。这是他第一次用实力证明给所有人看,不是刘兆兴偏心他这个外来人,是他真的有这个能力,来担任男主角。
  灯光照耀下的少年面容清晰,一双黑眸犹如宝石,无比令人沉沦。
  严聿征和其他干部一起为他拍掌,面带笑容,点了点头,眼神中是边淮从没有见到过的情愫。
  擦了把汗,跳下舞台。
  边淮拧开矿泉水喝了两口,见严聿征被刘兆兴和副团长请到办公室,咧嘴,露出一颗白牙,“今天真是过了把瘾,爽快。”
  朱薇从未跟他搭档演过男女主角,这么排练一段。对边淮大为改观:“我算知道刘团长为什么这么宠爱你了。不是怜悯,是他真的惜‘才’如命。”
  边淮冲她一笑,甩了甩头发上的汗水,仰头继续喝水。
  吞咽的动作有些大,水沿着下巴流向脖子将衣服打湿,朱薇不知怎么看入了迷,视野跟随那小小的珠子一路来到边淮双腿间。
  几秒回过神,发觉那一团肉不宜观看,又移开眼神,觉得有点太过。
  “今天挺好,你们三个都跳过了,待会我把录像带给团长送过去,剩下的就等过两天定夺吧。”交代完,朱薇手背擦了擦汗,转身离去。
  一群舞蹈演员围住边淮,破天荒的主动跟他示好,夸他跳的真不赖。
  有些还开玩笑说他真人不露相,以前可从没见他展示过这么一手,实在令人佩服。
  漂亮话谁都会说,边淮分不清真假,索性没多回复。
  只听,在一边喝水,想起严聿征往二层办公室看,见他站在窗边也望向自己,这才眼眉一弯,冲人没心没肺笑起来。
  意外之喜,他不知道严聿征会过来看。
  不高兴是假的,一个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人来。他喜不自胜,要不是白日不得宣淫,只怕这一刻就要缠到严聿征腰上去了,渴望同他寻欢作乐。
  剧目男主角选拔结束,6点所有演员下班。
  洪从南舞蹈跳一半就回了宿舍。眼见5点多,那群人该回来,又拿了车钥匙带了其余几个人出去,势必要将边淮孤立到底,死活不跟他碰面。
  宿舍没人,反倒乐得清净。
  边淮十分钟洗完澡换上衣裳,镜子前整理好仪容,又喷了两下香水,这才出去,直奔宿舍楼后门。
  果不其然,宾利停在那里,车窗漏了一条缝隙,显然早猜到他会来。
  边淮高兴,拉开后门刚钻进去,却没瞧见严聿征。
  他一愣,还没反应,驾驶座响起磁性低郁的嗓音:“谁让你坐后头,前面来。”
  “我说怎么没在后座见您,感情今日是亲自开车。”顺着空隙来到副驾驶,边淮瞧见严聿征那衣冠笔挺的败类样子,心里骚痒,“您猜我现在想干什么。”
  严聿征侧头看他。眼冒春水,面露红光,不由嗤笑一声,说:“除了挨操,哪能看见你这骚样子。”
  “那您可猜错了。”边淮话音落下,凑上前去在严聿征脸颊亲了一口,“谢谢您,我今天挺开心,不想挨操,只想亲亲您呢。”
  他主动献吻,严聿征面色敞亮:“就这么开心?”
  “当然。”怎么可能不开心,边淮实话实说,“这两年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证明给您看,我不是什么花瓶,是堂堂正正有本事的芭蕾舞演员。可惜一直没机会。今天您看见了,我也跳爽了,人逢喜事精神好,我是真的开心。”
  开心怎么不好?人生不过几万天,他难得兴致这样高,严聿征不忍泼冷水,掀篇而过,问:“上次让你挑车和房,想好要什么了?”
  “还没。”边淮说,“这两天行程太密集,还没来得及响。”
  “那就现在想。”
  答案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边淮眼珠子一转,老老实实跟严聿征说:“严生,我跟宿舍里的师兄闹了矛盾,如今水火不容,估计想换宿舍也难。附近倒是有不少楼盘,可惜这边是大剧场,又是商圈,难免房价高了些;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想要房子,又觉得要房子太贵太俗,八成得让您厌烦……”
  他打小就是个聪明孩子,一旦有主意,话里话外透着的都是聪明气。
  尤其那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更是透出一种如似孩童的机灵。三分顽皮,三分童真,剩下四分是不吃不少的盘算,模样确实比那些死气沉沉的花瓶招人。
  严聿征一把道行,怎会听不出边淮打什么主意?
  一戳他脑门,“你这算盘珠子打的乒乓作响,隔了山海关都能听见。说吧,想要什么,跟我直接一点说。”
  “想要汤臣一品。”既是他问,边淮就换了表情,一本正经索求,“再不济四合院也成。或者香港维多利亚港任意一套豪宅,我都可以,都能住,不挑。”
  严聿征收了笑意,抬手要拧他脸蛋,“你好大的胆。还汤臣一品,这房子我要真给你买了,你这嘚瑟劲头三天不得把我炫出去?这官我还要不要做?”
  边淮侧身躲过,抓住他的大掌笑起来,放在嘴边又亲了一口,这才笑嘻嘻说,“骗您的,哪能这样不知死活。这一带的房子小百万,真正的名车好车也得上千万,我这人贪心,既想要房子又想要车,不如——”
  严聿征原本也不是给他一道单选。只要他开口,房子和车熊掌鱼兼得,不成问题。
  却听边淮开口,慢悠悠说,“不如您给我买一辆房车吧!既有房子又有车,等我哪天从芭蕾舞团退役,还能全世界游玩,连物业费都省了,简直两全其美。”
  一辆房车才多少钱?严聿征没想到他能给出这么一个答案:“机会只有一次,你最好想好了再跟我要。一经兑现,不允许更换。”
  “不换了,就这个。”边淮方才就是随口一说,想抖个机灵。
  可这答案甩出来,他左思右想怎么不行?
  他不是京市人,在舞团也不可能跳到四五十岁,充其量再过个五六年就退役,到时候开着房车到哪都能定居,总比被不动产束缚了前程划算。
  既然是他自己想要,严聿征不做干涉。
  晚上带边淮去外面吃了顿饭,第二天一早,把他送回芭蕾舞团排练,下午给边淮请半天假,选拔结果出来之前就让秘书带他把房车买了。
  不仅如此,还办了一系列手续,弄了全能证,这下真是既当房子又当车,可以满世界的去转。
  说他不宠着,哪儿可能呢。
 
 
第10章 
  边淮对车了解一般,唯一需求就是有张床能睡觉就行。他的预想构架是在50万以内,毕竟这玩意不能算是主用车来开,以后也只是退役后做个旅居打算。
  这一路秘书开车,他在旁边翻自己想要的房车图,偶尔跟秘书聊两句关于房车的构想,对方也都笑着一一回答,很是敬业。
  结果废了一道口舌,到地方才知道严聿征早给他选好了。
  落地400万的奔驰乌尼莫克,各种乱七八糟的顶配一上,零零散散算起来780万,别说买房车,简直能买他十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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