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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道(玄幻灵异)——以墨煮茶

时间:2024-04-07 07:50:11  作者:以墨煮茶
  这具身体跟宋怀然一比一复刻,手掌修润如玉,漂亮非常。但封净也没功夫欣赏,因为他看到宋爻小指指尖正在发光。
  ——不对,不是光,是禁制。
  那根骨头是宋怀然来老岭找他的时候给他镶嵌在木牌上的,镶上去时还让封净亲自加了咒。
  ——看来宋怀然早就预料到了某一天宋爻会从栖灵地脱困。
  ——他有事瞒我,而且不能让宋爻讲出来。封净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原来他在清灵境里那段时间,就是琢磨这东西。”宋爻若有所思的打量自己的指节,“怪不得我没有记忆——他还是让你亲自加持的,就是怕被我解开。”
  封净喉结滚了滚,不愿深想,不敢深想。
  真相经不起推敲的,宋怀然明显瞒了他很多事。
  宋爻掐住那一截被续上的尾指尖,似乎是想掰下来,但试了几次也是徒劳,突然就笑了。
  “还藏了一手,”宋爻感叹,“对自己都这么狠,小看这伪君子了。”
  封净眉头一拧,脱口就要替宋怀然说话,脚下的雪原却突然开始震颤!
  原本白茫茫的天地倏尔变了模样,一道又一道裂缝缓慢撕破苍穹,如同被墨笔濡湿的洁白画布,一团一团晕染、接连,眨眼间天幕暗淡,紧接着便是魆风骤雨。
  这风雨妖异至极,冰山雪原被吹刮得开始迸裂,远方响起令人头骨发麻的咔咔声,裂痕迅如雷电,封净刚瞧到影子,裂缝便延伸到了脚下。
  失重感随即传来,但跌入裂渊不过两秒,腰身随即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揽住,宋爻追了上来,将他搂在怀里。
  悬浮在半空,脚下还是有无可着落的虚无,封净忍了忍,没挣脱。
  宋爻抬手在二人头顶拉开一道斑斓屏障,隔绝风霜雨雪。
  “昆仑的洪荒神归墟后,他长居的玉山就开始下雪。”宋爻垂眼,琥珀般的眸子里倒映出被弱水冲刷掉的雪原——以及正在露出冰山一角的圣地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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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极静笃,出自《道德经》,原文“致虚极,守静笃”。
  宋爻的长篇大论我觉得解释了从宋怀然给封净看衔锦花海后为什么显得很割裂、态度忽冷忽热的(部分)剧情。
  当初觉得是剧透,所以评论区问的我都没回,现在算解答了(反正也快完结了)。
 
 
第107章 故里旧友
  最开始的昆仑原本只有一座玉山,只是这山来自混沌,坐落于此后灵气蔓延,圈住方圆八百里,又生息壤,土地滋长包裹住冰冷精玉山岳,堪堪罢休。
  封净遍读不妄山藏经阁里的古籍,知道昆仑的来历,但他不知道自己睡了一觉、跟宋爻理论了一遭,昆仑怎么就开启了?
  宋爻见封净眉心紧锁,立刻解释:“夜泽初时被洪荒神重塑了肉身,他的骨头就来自玉山。白泽图感知到了真正的昆仑气息,自然会寻求本源所在。”
  封净突然觉得脑子不太对劲,他明明听出了这句话里的因果关系,却又无法深究,似乎潜意识里有种无形的力量抹去了他的所有疑惑。
  就在此时,雪原被雨水彻底冲刷,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连绵山岳映入眼帘。冰雪消融,化作茫茫水域,隐约环抱崇山峻岭。
  微风吹面,古老厚重的气息漫来,封净突然就打了个哆嗦。
  难以言喻的,他心头生出某种近乡情怯的依恋和恐惧。
  封净咬紧了不知为何发抖的牙关,视线下移,落到了某个有些眼熟的悬崖之上。
  那是魇停初次、也是仅有的涉足昆仑的地方。
  再度踏上这片土地,当初被“不容垢”这条天地法则折磨的痛苦立刻袭上心头,魇停本能的有些畏惧,但是看着怀里的迟小晏,他还是坚定地迈开步子。
  醒过来吧,白泽。
  我等你太久太久了。
  迟小晏的脑子还没能从那一段古老的记忆里完全脱离,但在看到这片陌生天地的那一刹,有股强悍至极的力量自胸腔里萌芽,他分明感受到脏腑骨肉被碾压的痛苦,但只是短暂一瞬,甚至迟小晏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痛苦就消失了。
  不,不对。
  不是肉体的痛苦消失,而是他的魂魄被那股力量挤出身体了。
  他看到自己半透明的魂魄悬在半空,身体安然伫立。
  这里的空气有着能消磨灵魂的力量,迟小晏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弱,有点像旅游大巴坠崖后血流过多身体变冷的感觉。
  他应该是要彻底死了。
  终于要结束了,这操蛋的噩梦。
  迟小晏刚闭眼,手上突然一凉,睁眼就看到了自己。
  他的眼瞳里出现了自己几近透明的脸,那个占据着他身体的人——应该说叫白泽,目光平和犹如山巅松雪,是一种极致的淡漠。
  “这具肉体被魔气侵染,无力回天。”白泽语气平缓,“你若愿复活,我为你另塑肉身;你若不愿——”
  迟小晏立刻道:“我不愿。”
  魇停的目光自白泽出现那一刻就牢牢粘在他身上,直到听见迟小晏说出这话,他才略显诧异地投来一眼。
  迟小晏没看他,笃定地重复:“我不愿。”
  因为自己贪生而唤醒这头恶魔,害死了车上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不要背负那么多性命苟活。何况活下来就代表完成了和魇停的交易,他做不到。
  人总要死的,本来就该死的。幼时父母离异,双双各有家庭,好多年没联系了,人世间谁又会在意他呢?
  白泽没有多言,他翻过迟小晏的手臂,施加固魂术,食指在他的魂体上划往生咒。
  “如此,你投胎去罢——”
  符尾未落,突然被人拦下:“等一下。”
  白泽抬眼。
  封净被那双眼睛注视的瞬间就有种脊背发凉的恐惧,即便白泽此刻蜗居在迟小晏的身体里,比他矮了大半头,但在气势上封净却没占半点优势。
  他定了定神,松开白泽,而后偏头看向迟小晏:“你要想好。”
  迟小晏刚要说自己想好了,听到封净说:“你才21岁,你的人生甚至没有真正开始。就这么死了算什么呢?二十年吃的苦要白费吗?重开的就一定比现在更好吗?放弃已有的而去追求更虚无缥缈的值得吗?路走久了,总有上山下坡的时候,但什么坎都会过去,一方山头一方景,总会有你想看的,不要轻言放弃。”
  迟小晏怔怔的,他看着封净认真的脸,心底蔓出酸涩:“可我害死那么多人——”
  “与你无关。”白泽突然道,“你坠崖之地有我一缕灵识,是我召回的魇停。他所造的杀孽,桩桩件件皆是我之因果。少时天道责罚,自有我承担。”
  魇停脸上出现明显的惶恐,他抬头看了眼天,紧张地去抓白泽,被对方睨了一眼,这才委屈不甘地缩回来。
  迟小晏抿唇,似乎还在犹豫。
  宋爻旁观许久,移步上前,抬手掌心多了两块东西。
  “这是太岁,可塑你身躯;这是血灵芝,可固你本源。”宋爻淡淡道,“日后多行善事,可保百年寿数。”
  迟小晏还有犹豫,封净却把那两样至宝全塞到了他怀里,沉声道:“给自己一次机会。”
  宋爻屈着食指在空中划了个圈,旁边立刻多了条黑黢黢的通道:“带着宝贝从这里出去,去找——”宋爻顿了顿,“罗越。就说是不妄山的宋怀然让你来找他帮忙的,他会助你复活。”
  封净抿唇,对宋爻打宋怀然旗号行事的行为选择忽视。
  迟小晏还是离开了。他走之前没有多的话,只是看了眼白泽——或者是自己的身体,随后毫无留恋地迈入通道。
  一件事毕,封净松了口气,余光忍不住瞟宋爻。
  这个细微的动作还是没能逃过宋爻眼睛,他立刻笑了起来:“怎么了,很奇怪吗?”
  封净直言不讳:“感觉你不像要管这种事的模样。”
  宋爻笑意更深:“我不愿管闲事,但是愿意哄你开心。”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封净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可是他把脑袋转开,看到白泽正在盯着自己。
  ……或许是自己跟不妄山——又或者是师祖夜泽——的渊源作祟,封净是真的对白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连被看着都忍不住一边移开目光一边退后。
  魇停是受不了白泽这样看别人的,立刻错身隔断了白泽视线。他如今没有丝毫往日里不可一世的桀骜,笑得像个求奖励的孩子:“白泽,我带你来了,我乖不乖?”
  白泽的目光落到魇停脸上,表情依旧淡漠,没有丝毫动容。
  “你说呢?”白泽道。
  魇停的笑有一瞬间的滞涩,他抿了抿唇,声音又低又委屈:“我——我其实,我其实一开始有听你的,可是你一直都不来看我,你明明说过会来接我走的……我一直在等你,你一直没有来……”
  白泽眉心细细敛起,俨然不想多听,于是魇停立刻噤声。
  他只是看着白泽,眼眶渐渐发红。
  白泽却径直转过身,屈膝蹲下后抬掌轻轻抚掠过大地。
  空气里泛起轻微的灵气波动,地面巍然不动,却缓慢升腾出道道薄雾,每一道都是至精至纯的灵流,在半空流淌,缓慢灌入白泽头顶。
  那具单薄的肉身开始消散,与此同时,一道霜白人影开始逐渐成型。
  雾霭消弭,魇停看着那道并不十分凝实的背影,几乎站立不稳。
  他踉跄几步上前,伸手想去抓白泽,可就在即将触碰时又停下了。
  他怕白泽灵体脆弱,被自己伤到;也怕惹白泽不高兴。
  那具灵体凝出,封净越发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他意识到自己的感官和肉体有些不受控了。
  好像隐隐有股力量在篡夺他身体的控制权。
  封净头痛欲裂,几乎站不稳,宋爻及时扶住。
  宋爻掰着封净的脸仔细看了看对方有些失焦的瞳孔,神色遽然慌乱:“封净!撑住,我马上带你走!”
  话音未落,白泽抬掌掐诀,宋爻还没来得及打开离开通道,眼前场景飞速变幻,一阵头晕目眩后,他们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昆仑腹地,从被带来这儿的那一刻起,宋爻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开始急速衰减——因为夜泽是昆仑的叛徒,他们的道行来自不妄山,昆仑是容不得他们的。
  封净痛苦到站不稳,宋爻跪在地上死死抱着他,将身上仅剩的灵力渡过去,试图抵消些许昆仑法则,能够稍稍减轻心爱之人的痛苦。
  怀里的人开始抽搐,宋爻死死瞪着眼,拇指拼命撬开封净哆嗦着的牙关,怕他咬到自己舌头。下一刻剧痛传来,封净挣扎间咬破了他的皮肉,力道之大几乎要把拇指咬断。
  宋爻是不怕痛的,但他担心自己锤炼过的骨头硌到封净的牙,想把手掌挪给他。
  可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怀里的人突然没了动静。
  接着长剑破空袭面而来,宋爻不得已松开封净,拔出天罗抬手格挡!
  极凛冽的杀意在这方天地激荡,宋爻眯起眼,扬起的笑嘲讽又不甘。
  “真会挑时候啊,大救世主。”
  宋怀然表情冰冷,本欲蓄力斩杀此孽障,可昆仑特殊的法则还是作用到了他身上,周身的灵力仿佛泄洪般迅速消散。
  最后使出的一招也不过是将宋爻击退几步。
  宋爻本就恨不得杀死宋怀然取而代之,正欲上前拼个你死我活,余光突然看到封净。
  他不知何时醒的,就站在离白泽不到两米的地方,目光长久地落在那道霜白背影上。
  “白泽。”封净哑声道。
  听到这道不算陌生的声音出现,宋爻宋怀然俱是一震,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连慌乱惶恐都别无二致。
  宋怀然死死握紧了手里的剑,看着气息迥然不同的封净,想上前又强忍住,抿唇垂下眼。
  “你来了。”白泽没有回头,他已经在这方白玉石槽前凝望了很久,风吹起他银白长发,像是被谁的手温柔撩过。
  那双碧绿眼眸里倒映出石槽里的物什,大多是他游历世间时给三青带回来的。
  人间凡物经不起岁月风霜,这个曾被三青视若至宝的小仓库,也不复当年模样,只留存有少数几样还能辨认。
  白泽拿起一只小鞋,纹绣早已暗淡,脆弱不堪。风又吹过,鞋便化成了飞灰,只残留一颗色泽斑斓的五彩宝石躺在掌心。
  手掌颤抖着收拢,白泽喉结微滚,他闭了闭眼,转过身看向刚刚唤自己的人。
  “许久不见了,夜泽。”
 
 
第108章 镜花洄游
  人被夺舍后即便外表不变,但迥异的灵魂还是足以展现出非常明显的差别。
  封净一向是有些冷漠孤傲的,在非必要的社交场合尤其明显,隐约总给人一种不太好相处的错觉。
  但此刻夺舍他的是夜泽,是踽踽独行过十万载光阴的古老神明,他附了封净的身,散发出的气息沉稳淡漠,甚至与对面的白泽有了微妙的相似,仿佛能和山岳融为一体。
  听到白泽唤自己名字,夜泽很浅地笑了笑,他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嘴张开又犹豫着闭上,于是笑就显得有些苦涩。
  皮相对白泽而言毫无意义,他能透过封净的壳子看清夜泽的模样。
  往事浮上心头,白泽默然片刻,轻声叹道:“一别数万年,你变了许多。从前你是不会这样笑的。”
  夜泽抿了抿唇,也叹:“你还记得从前。”
  “我问心无愧,如何记不得。”白泽一笑,“三青最初捡你回来时,你背负血海深仇,许多年不见你笑。直至成仙前你下凡渡情劫,遇到了一个凡人,叫——”
  夜泽闭眼:“卫风。”
  白泽顿首:“是了,他与你厮守几年,改变你许多,后来你劫数圆满,回来飞升,才知你与从前大不同。”
  此时此刻,他们像两个阔别多年的真正老友,聊起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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