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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皮书:大唐无杖录(古代架空)——霂子已

时间:2024-04-14 07:14:12  作者:霂子已
  早走,早点撇清关系。
  不想台下的老者颤抖大叫道:“大,大人,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大人饶命啊大人!”
  许纯当即愣住,这老头刚不是这么说的!
  徐有功亦皱眉。
  许纯质问老者:“堂下刁奴,方才还口口声声说画像上的就是你家失踪半个月的王员外,此刻为何翻供!”
  却说完,听徐有功道了一句——
  “是你。”
  台下,是那日莫名吐了他一口痰的老人!
  年约半百,额褶脸瘦的老者此刻抖的像糠筛,不断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他是对着徐有功磕的,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徐有功在他的眼里,不是他的青天大老爷,更像是……要命活阎王。
  怪事儿让许纯反而不好走。
  招呼人搬椅子,复又坐下。
  徐有功稍沉思,便明白老人怕是担心那日吐痰的事,于是面色尽量缓和三分,解释:“我不打算追究那日的事,”说完,拿起元理所出的比例画像再问,“画上的人,可是你家员外?”
  老者抬头一眼就又飞快摇头:“不,不认得!不认识……我不认识!我,我就是想要官府的赏钱!”
  徐有功脸色更黑三分。
  旁边衙差竟先急了,一个健步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
  “胡说八道!你明明在街上抓着我说,这是你家员外,还说半月前失踪,你来报案一定是被新夫人害了!”
  衙差大巴掌就抽向老者,“老东西,官府衙门!也敢胡言乱语!”
  老者被打出鼻血,更带出两颗牙!
  徐有功翻过案板,在第三轮巴掌落下时抓住了衙差的手:“住手!本官未曾发令,谁准你私自动刑!带下去,杖责二十!”
  被抓住的那位,是之前打元理的那位,本就青紫的手腕此刻宛若折断,再听到打板子,脸都绿了,“县令大人!您,您要为小的做主啊!”
  这公堂上胡言乱语打两巴掌怎么了!
  衙差跪下求饶,老人则有些诧异。
  许纯那边想帮着说,可徐有功眸色阴冷的看过来,许纯竟也怂了,“十……十吧,以儆效尤……”
  “三十。”徐有功不减反加,衙差直接吓的膝盖一软,尿了。
  许纯也只能咬牙默认,而徐有功又蹲在老者面前。
  老者摸不清楚情况,可含糊不清的血嘴里,还是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有功不知老人当场翻转口供是为何,但环顾四周,也只能想到……是自己的缘故。
  退下么?不甘心!也不能够!
  案件细节稍纵即逝,徐有功耐心拿出帕子,给老人擦血,靠在老人耳边继续放低了姿态,甚至半跪,低声说——
  “老伯,你不用怕,我真不怪你。”
  老者一个劲儿后退,面无人色。
  无奈,徐有功只能站起来道:“传陈夫子!”
  老者整个缩头缩脑,话都不再说,唯剩下的是外面的衙差惨叫声,随着棍棒起伏,不绝于耳…
  陈夫子来前,许纯不知什么时候到徐有功身旁。
  笑眯眯的他在徐有功看过来时,笑容减半,背手道,“对这种奸诈的老骨头,打一顿,什么都说了。
  “当然,你是徐无杖,可本官有必要提醒……此案,说大可大,事关朝纲;说小可小,比如,这个老奴出尔反尔,自投罗网,倒可以把那个算数痴呆……换下来。”
  许纯说完,继续施压:“不过,徐贤弟,你别忘了,本官才是汝阳县令,此案事关重大,死者身份是突破案情第一要隘,若你查不到死者身份什么都是空谈。”
  徐有功脸色深沉,沉默以对,这无非是换个替死鬼,若同意他与许纯等昏官,有何区别。
  在他沉默思索如何作答中,县丞忽而怒道:“县令大人,你何必搭理这区区八品,未谋职的小子,他如此狂妄,县令大人您有容人之心,我却没有!姓徐的,我看你怕是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
  徐有功终于开口,“在下徐有功。”
  现场蓦然一顿,静谧中,许纯侧头给县丞一个眼神,令他退下。
  随即,又将徐有功拉到后侧。
  这次,许纯几乎是咬牙说道:“有功贤弟,你的耿直有目共睹,然天子圣诞在即,此案又关乎猫妖,天后……姑子……如此牵连甚广,我只怕……连累了汝川衙门!”
  咬牙切齿说完,许纯又堆起来惯有的假笑,给徐有功抹了一下刚抓出的褶皱——
  “或者,你不愿动刑,本县令可以,就先给他上个小刑,绝不伤及性命,让他吃吃苦头……”
  徐有功对他所言起初一言未发,直到脑海里划过去血淋淋的元理,“若你执意如此,我会将老人同元理的事,都如实上报。”
  说完,看陈夫子走来,徐有功对他直接吩咐,把人先带下去治疗,县令许纯终于翻脸怒了——
  “徐有功!此乃汝川县衙!越俎代庖也要有个度!责令询问本就是堂审的正常流程!你就是上报本官也不怕!”
  徐有功冷冷看他,“是么,那你为何动怒。”
  “我!”
  许纯咬牙,说不出话来,是啊,他气什么?他跟个傻子气什么。
  下面衙差此刻个个抓紧了棍棒,陈夫子也一动不敢动。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直到徐有功道,“你怕事,怕连累你,所以,我把人带出去问。”
  许纯恼怒的脸色微顿,皱眉,“何意。”
  徐有功坦言:“天子圣诞前,我破案,否则,你拿我去说法,尽可说,是我搅乱你办案。”
  县丞瞪大眼,许纯眼中光泽掠过,嘴上却忽然松口,假意连连道:“这如何使得!”
  “你确定使不得?”徐有功一抬眸,他立即又说:“使得,带去,不过总不能白带走。口述无凭?”
  徐有功接下去:“立字为据!”
  许纯满意了,又补充:“再加一条,你带走人,要是问不出一二来……本官可就不留情面了!”
  “笔墨。”
  笔墨纸砚,落笔画押,徐有功做完,整个县衙都是松口气,眼看他带着陈夫子和老者离开,个个面露喜色。
  这下,可以保住小命了!
  只是怪异,出了衙门。
  老者本瑟缩的脑袋突然又不怕了,直勾勾的盯着徐有功的脸。
  那张瘦削严厉的脸,眉宇间,满是正气凌然。
  徐有功怕自己又吓着他,感觉到注视,也未曾回头。
  别院。
  陈夫子去开药,煎药。
  徐有功入堂,请老者上座。
  老者脸色舒缓。
  徐有功反而紧张握拳,松开,反复才走到他面前,正要行礼,忽看老者下来,也躬身行跪拜大礼——
  “草民王大,见过无杖青天大老爷!”
  听到青天大老爷,徐有功脸色微顿,随即伸出手将他扶起道:“老伯请起,我如今并无皇命在身。”顿了顿再道:“当日之事我也并未放在心上,您不用怕我寻私报复。”
  “草民知道,大人您身在官场,却绝非那恶人歹徒,适才,是草民不知无杖名讳,草民对不住大人!”
  王大再拜时,徐有功用力托住他双臂,挪到椅边:“老伯上座。”
  行礼未起的王大被扶起,双目含泪坐在高椅,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衣衫,又望着彬彬有礼的徐有功,脏污双手不知何处安放,语气更带着三分试探:“大人……昨日喝粥,可为查案?”
  徐有功顿时慎重又耐心,“我是去查案。莫非您因我喝粥才对我有戒心?”
  王大长舒口气,无处安放的手落在膝盖反复揉搓,反复颔首,“草民就知道,草民就知道是这样!”
  徐有功看见他起皮的唇,起身给他倒水。
  王大深感意外的眼神晃动,也确实口渴,连喝数杯,徐有功全程以礼相待。
  喝完水后的王大似乎全数放下戒备,却眼神闪烁后,从椅子上下来又要跪,“草民见过青天大老爷,无杖大人!求青天大老爷做主!抓住那位夫人!”
  “老伯快起…”徐有功不等他说完就把他扶回,“您请讲事,徐某必秉公办案,绝不放过任何凶手。”
  随着屋内所言,门前,一抹影子掠过出门回去与许纯报,王大至此,已全被徐有功“收买”。
  许纯对此未发一言,只挥手让人下去再行监察…
  别院,正堂内,王大情绪安定后,看着周围却又有不明,尤其是看着取来笔墨纸砚坐在他对面的徐有功,王大略有迟疑问——
  “大人还需自取自写,没……使唤人等?”
  问者莫名脸红,听者却神态自若:“我习惯一人。您请讲,事发前后因果细节,失踪前后究竟……务必,多多回忆。”
  徐有功持笔之姿眉眼低垂,语气严厉却不骇人。
  王大盯着徐有功,神色闪烁后,便开始断断续续讲了许久,有时说到愤怒处,用力地攥拳……有时又陷入低沉。
  虽前后语序混乱,还有许多没必要的横枝末节,但徐有功还是清楚记载,并认真分析,最后落笔成文,条理清晰,与他进行对供。
 
 
第12章 受谁指使
  死者「王成」(即人皮受害者),多年前,老家洪荒,逃荒而来,在卖身与王家后,因会算数,入府,做些管家活。
  老员外(王成父亲)去年刚为王成捐赠「员外郎」之名,想让王成走他的老路,哪怕这种捐赠的官职,不在编制内,至少与官府说得上话。
  具体的虽然王大没说,但徐有功曾办过几次所谓“员外郎”的案,无非就是乡间收税的领头人,获取一些好处,可王成一心吃喝玩乐,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幸得家里有数百亩庄园和田地,王家又世代居于此地,颇为富庶,王成就算不成气候,也无所谓,老员外又琢磨起让王成娶个妻,生个一儿半女,用孙子来继承祖业。
  半年前,老员外夫妇,突发恶疾,腹泻不止,短短一日,便不治身亡,撒手人寰。
  王成料理完后事仍是无心掌管庄园地铺,靠祖产过日,但挥霍无度,总会坐吃山空,王大苦口婆心劝说很久,终于——
  王成决定照老员外的遗愿,成婚生子!
  随后,他就从青楼楚馆娶了名妓子,作夫人…
  这件事,王成办得不算隐秘,青楼赎身也并非他擅长,全是王大一手操办,所以,他知晓,夫人并非是那地方的人,本是官家人,因为犯了错被卖在那,且知书达理。
  王大在家中落魄前,曾也和大户人家合作过,知晓大户人家的夫人都是精心培养的掌家好手,若夫人当真是被赎身做良民,有手段,王大也愿意接纳。
  也是娶夫人进门后,发现王成真整日泡在书舍,不再游手好闲,二夫人掌管家中财政大权,亦游刃有余,王大彻底放心,可——
  好景不长,新夫人过门没半月,王成得了头疾。
  每每发作时头痛欲裂。
  书没看几日,又整日在医馆和药罐子中度日,约半月前,王成头疾发作,出门后就没回。
  王大被夫人派去找人,可次日他回来,家里竟人去楼空。
  他也被官府以房子交易之由,赶出员外府。
  王大这时才意识到——
  也许老爷遇害了!
  更或许,从王成新婚,到头疾,到消失,都是夫人早设计好的手笔!
  房子交易给了谁,他不知道,去报官,也没消息。
  官府不管家务事,更说明,婚律法有明文规定,若老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夫人就算把东西都卷走离开也无所查。
  因为这合法合规,妻子打理夫君财产是必然。
  后续,王大身无分文,每天都溜达在梁医馆附近乞讨,伺机找到蛛丝马迹…因为王成出事前都是在这里做针灸,他怀疑是否梁医馆有参与谋害。
  也因此吐了徐有功一口唾沫…
  徐有功审视着自己记录下来的白纸黑字,面露沉重,因为这里字字句句都破绽百出,暂时全部压下,他只问王大,“照你所言,你家王成员外头疾时,每日都去梁医馆?”
  王大重重把杯子扣在桌上,“是梁医馆!”接着又摇头:“可找了他们下人,说每日看病的那么多人,就算查到老爷看完头病的记录也是做完就走了……草民也问了河边的摊贩,确有人看到老爷离开医馆,去了东街,最后消失在巷边……就……查不下去了。”
  徐有功奋笔疾书,这后来的字字句句让他意识到——
  人皮案,越来越不简单了。
  他初始根据坊间走访的内容,想的是人皮,烧焦,换皮类的想法,如今,扯上消失的夫人,消失的大笔田地财产,不由心思沉重,再问,“那后来,是在大街看张贴王成画相,就来了?那画像是有几分相似?”
  王大道:“几乎一模一样!大人……我可见见老爷最后一面吗?说来惭愧,小人老家就在蒲州,听过您端正严明,早晨也听了,是您抓得梁医馆的那位!所以开始有些冒犯……不过,大人……这……真的不能看一眼我家员外……的尸骨吗?”
  徐有功继续摇头,拒绝道:“暂时不可以。您再说说,那位夫人样貌?至今为止,您也没有说她名字,还有,你家员外可还有其他亲属?”
  不想,徐有功这次问完,王大苦笑,又说了一长段,依旧是前后语序颠倒,不过,徐有功仍旧摘取到有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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