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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难凉(古代架空)——夏大雨

时间:2024-04-15 07:35:22  作者:夏大雨
  我深知此地不可久留,顾不得其他,拢了拢衣衫下了床,朝陆九走去。
  “你去哪儿?”陆临川阴沉着脸问。
  我转过头看着他,磕巴着说:“我、我要跟淮渊一起走,他不在这里,我也不留。”
  陆临川面色难看,简直要气笑了。
  他盯着我,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来,居高临下地站定,然后微微低下头:“祁凉月,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往后退着,依然坚持:“我要跟淮渊在一处,这间屋子若是你的,你、你自己睡吧。”
  陆临川腮颌咬了两下,笑道:“难道你不知?不但这屋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要你睡哪你就得睡哪,我要你死,你就不能活。”
  我看着他。
  对。
  没错。
  就是这个感觉,太熟悉了。
  我头皮一阵一阵发紧,全身的骨头像是撑不住这具身子一般又开始发软。
  可我不是他的,我看着他,继续后退,说:“我不是你的……不是,我不在这里……”
  “你觉得这由得了你吗?”陆临川咬着牙。
  我急切地去看陆九,陆九低着头,并不看我。
  陆临川轻轻靠近我耳边,一字一句说:“你再多看他一眼,他就得死,我要他的命,就跟你走出这间屋子一样简单,你大可以试试。”
  我一瞬间,太阳穴像被撞钟的铁杵狠狠撞了一下,整个天灵盖嗡嗡作响,久久不绝。
  我抬起眼睛看着他,又下意识想转向陆九,但硬生生忍住了。
  除了惊恐,除了睁大的眼睛里迅速泛起眼泪,我一句话都不敢说,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了。
  我不敢,真的,我实实在在不敢违逆他的任何话。
  陆临川看着我的眼睛,说:“我要他守着你,你才能看见他,祁凉月,我若不许,你这辈子别想再见着他,你那所谓的淮渊,一条命只在我一念之间,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浑身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我喘着气,连呼吸都哆嗦,我控制不了。
  陆临川说:“陆九。”
  陆九应道:“属下在。”
  “出去。”
  陆九迟疑了一下,低声说:“是。”便转身出去了。
  房门关上的轻响把我震了一下,但我依然丢了魂一样站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陆临川牵过我的手把我带回到床上。
  我任他牵着,失魂落魄,耳边只回响着一句话。
  淮渊会死……他会死……
  这感觉不知为何这么熟悉,像是一种重演。
  淮渊会有危险,我听见自己再一次对自己说:祁凉月,不能让淮渊有危险,不能让淮渊……遭受这种事……
  我机械地爬上床,安安静静背着他躺下,扯过被子缩了进去。
  陆临川吹了灯,从背后抱过来时,我浑身抖得像筛子。
  我想,淮渊,我不要你死。
  我僵硬地闭着眼等着,等陆临川送我入地狱,可他只抱了我一会儿,就松开手,转过身去睡了。
  我做了一夜的梦,惊醒无数次,迷迷糊糊中陆临川一遍一遍把我抱起来拍着顺气,我认不出他,只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涕泪交流着大口喘气。
  越来越多的事发生,总感觉有些东西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了,可我还是想不起来,还是抓不住,也或许是本能的抗拒,不想想起来,因为我实在害怕,我心里有太多太多个为什么,可我又害怕知道,我害怕面对那些不能面对的东西,害怕到那天发现一切再也回不了头了。
  “淮渊……”我迷迷糊糊哽咽着叫,我清醒时混沌时、惊恐疼痛时总会下意识喊这个名字,陆临川不许,可我一次一次,总是忍不住,我抓着他,呓语着,把这两个字反复咀嚼。
  他说:“我在。”
  我哽咽地更厉害了,他抱着我,低声说:“月儿,我在。”
  第二天醒来,床的一侧已经没有人了,陆九盘腿坐在榻前一张蒲团上,正发着愣。
  我一动,他立马转过身,半跪过来:“王妃,你醒了。”
  我撑着坐起身,开口便问他:“你没事吧?”
  他怔了一下,低声说:“属下没事。”
  我放心了,伸手过去想摸他的脸,他下意识躲了一下,我说:“淮渊,别怕。”
  他整个身体顿住,眼睛看着我。
  我枯瘦苍白的手指轻轻摸着他的脸,摸过他的眉骨鼻梁,说:“我不会让你有事,淮渊,但凡我能为你做的,我都愿意,只要你没事……”
  作者有话说:
  没有评论的写手是什么?
  是没有饲料的鸡,
  没有草吃的牛,
  没有鞭子的驴,
  没有柴油的拖拉机。
  你们自己悟吧,我话只能说到这儿了——
  (委屈地眼泪汪汪……)
 
 
第26章 26、你想都别想!
  【26】
  我对“淮渊”的失而复得无比珍视,由此也愈发依赖陆九,时时刻刻想看见他,想拿出自己的全部来对他好,可是对陆临川的忌惮,又让我不敢显露太多。
  陆临川觉得我简直可笑,他堂堂宁王府王爷,世袭一等亲王,姓陆名临川,字淮渊,货真价实摆在面前,我居然不认得,我眼巴巴只盯着一个陆九。
  他说:“祁凉月,你是瞎的吗?”
  他捏起我的下巴,盯着我的眼睛问:“你把别人当成我?嗯?”
  我说:“你不会是淮渊,淮渊不可能像你一样对我……”
  陆临川愣了一瞬。
  “我如何对你……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你又是如何对我的?”
  他松了手:“你忘得倒是干净。”
  我低下头不吭声。
  他看了我一会儿,转身走了。
  我心情不好,心里七上八下的,榻前陆九经常坐的那张蒲团空着,我盯着发呆。
  他在这屋子里从来没坐过椅子,除了站着就是跪着,最近一直守着我,才偶尔坐在蒲团上面靠着床脚打个盹,而且极其警醒,我一动他就会立即睁开眼过来看我。
  我不喜欢陆临川,不喜欢他对淮渊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看不到头的日子。
  什么王妃不王妃的,什么身份富贵,我只要淮渊。
  陆九端着熬好的药推门进来时,我正想这些事想得烦躁,鼻子发酸,眼睛揉得通红。
  “怎么了?”陆九问,“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我看着他,心里忽然就觉得委屈,压也压不住,便开口问了出来:“淮渊,等这里的事都了结了,陆临川肯放我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陆九怔在原地。
  我看着他的眼睛,等他回答我。
  他把手里的茶托放到桌子上,说:“王妃……”
  但只这两个字,他便不再说话了。
  我起身走过去,抓住他手臂,“我根本不想当王妃,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王妃了,但是淮渊,我心里只有一个你,你要信我。”
  陆九沉默着,缓缓抽出手,后退了一步,我看着他,憋屈了很久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你不愿意吗?”我声音抖着,难以置信:“你不想跟我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不必再受这些辖制,去、去过咱俩自由自在的日子吗?”
  陆九低声说:“属下不敢。”
  我凑过去捧起他的脸:“为什么?淮渊……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陆九拿下我的手,单膝跪了下去。
  “王妃,王爷吩咐过属下,若非必要,不准再与您有肢体触碰,否则就砍了陆九的手。”
  我惊得语噎:“他,他凭什么……他简直、简直……”
  陆九说:“您是因为失忆所以不记得王爷,也把我错认成王爷,但王爷心里是有你的,他也有不得说的苦衷,你以后会知道……”
  我一把抓住陆九的手腕把他扯了起来,陆九不敢违逆,只好顺着我的劲儿起身,我赤着脚,拉着他奔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
  长廊远处的凉亭里摆着美酒瓜果,陆临川半躺在宽大的凉椅上,赵栖梧拿着一把扇子侧身坐在他旁边与他扇着风,另一只手被陆临川轻轻握在手里,俩人正笑着轻声说着什么话儿。
  陆九看了一眼,便垂下眼帘。
  我看着他,问:“他有苦衷?他心里有我?你说他是我的淮渊?”
  陆九不吭声,我也不想再听别的了,只问他:“你到底愿不愿意带我走,还是当真想让我就跟了这样一个人,我在他手里过得什么日子你也知道,你……你现在……”
  我是真气着了,也难以置信,我心被狠狠伤透了。
  陆九又跪了下去。
  “王妃,陆九自幼入宁王府,跟在王爷身边多年,王爷对属下恩深义重,宁王府的人从来没有背主这一说,陆九更是万死都不可能……”
  绝望。
  这种又惊又气,绝望到呼吸困难的感觉,让我一边噼里啪啦掉眼泪,一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想不通自己现下是个什么处境,我的淮渊不要我了。
  他这么坚决。
  我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
  “王妃,”陆九抬起头看着我,继续说道:“您记忆里心心念念对你好的那个淮渊,其实就是与你少时相知的王爷,您现在以为我对您的好,也是陆九领了王爷之命所行,您与王爷之间的恩怨纠葛属下不敢置喙,但王爷放不下你,这是真的。”
  我要气傻了,手指头哆嗦着指着他:“你不要我了,还、还替他说话,你简直……”
  陆九看着我,眼里也有一丝不忍,但他还是伏下身去:“王妃恕罪,等您想起一切,就会知道陆九所言非虚……”
  我坐回到床上去,不动,也不说话了。
  “药已经不烫了,王妃,您该……”
  陆九将药端过来,我伸手拂翻了药碗,“咣啷”一声,药汁泼了一地。
  我看着他。
  他顿了顿,垂着眼说:“那您再等一等,属下再去熬一碗。”他拿过布巾将地上的药汤擦干净,将空碗放在茶托上端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我眼泪扑簌簌又滚了下来。
  晚饭我没吃,青苗揣了我最喜欢的烤红薯给我,我看了一眼,没胃口。
  我怎么可能吃得下。
  陆临川进来时我穿戴整齐坐在床边,他神色讶异了一瞬,问:“怎么?”
  我眼睛还红肿着,看着他说:“你不去别人房里睡吗?”
  他脱了外衫,搭在一旁,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去解腕上的绑带,说:“别人?谁啊?”
  “赵栖梧。”
  陆临川嘴角弯了下,说:“不去。”
  “好,”我站起来就往外走。
  “站住。”陆临川把腕带扔在一旁,甩了甩袖子背到身后,慢慢走过来,看着我的脸问:“去哪儿?”
  我说:“你既在这里,我就去别处睡,反正这庄子上房舍多……”
  “祁凉月,你又闹什么?”陆临川蹙眉:“我念在你近来身子不好,已经对你多加宽纵,你别得寸进尺。”
  我顾不得了,一时间气得头晕眼花,忘了对眼前这个人的恐惧。
  “你宽纵我什么了?你既然有心上人在侧,为什么还不放我走,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一个一个的都对你一片真心,死心塌地,你非困着我在这里做什么?这王妃又不是我要当的,谁爱当谁当,那个赵栖梧不是日思夜想等着呢吗?你为什么不把这个位子给他?省得他天天盼着我死,你也不让我好过,淮渊还避着我、把我往外推,他不知道你这里是火坑吗?他居然……”
  我委屈死了,我发誓我难受的心脏都要裂开了。
  淮渊这两个字,于我而言的意义几乎要等同于活着的意义,淮渊不要我,这件事对我的打击让我无视了惹怒陆临川的后果,死就死吧,我破罐子破摔地想,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情绪激涌,一时间有些头晕,我强撑着想站稳,但还是捂着心口晃了一下。
  陆临川忙伸手揽住我,二话不说将我抱回到床上。
  “我这几日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安排,你不要胡闹了。”他说。
  我立即牙尖嘴利地顶撞他:“忙着跟人风花雪月吗?我看你们悠闲得很。”
  陆临川皱着眉,盯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
  “明天让陆九带你出去骑马,去山下转转,散散心,如何?”
  “真的?”我一听,立即收敛了戾气,红着眼睛看着他。
  陆临川看我那瞬间安静下来的样子,忍了忍,说:“真的。”
  我说:“那你不能再砍他的手。”
  陆临川果然又变了脸,咬牙道:“你想都别想,我不会再允许任何人动你,你脑子不清楚,我暂且由着你,但你身上再被人碰,你就试试!”
  我不吭声了,背过身去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陆临川在身后沉默许久。
  久到我精神不济,昏昏沉沉快要睡着了,却听见他低声说:“祁凉月,你若安安分分的,待所有事情了结,我可以放下前尘往事,把你养在府里,哪怕你我之间再不可能复旧如初……”
  他顿了顿,又长长叹了口气:“总之,陆九说得对,我既然放不下,就算杀了你也解脱不了我自己,不如就此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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