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月难凉(古代架空)——夏大雨

时间:2024-04-15 07:35:22  作者:夏大雨
  他见我双眼泛红,动了动身子,往我一侧靠了一下,声音压得很轻:“三年前我爹一死,仲斯爻就在朝堂上一家独大、只手遮天了,他以黎民百姓为由力主休战,怂恿皇上议和。”我看着他,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眼睛望着觥筹交错间的妖娆舞者,嘴角微挑:“皇上允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陆临川瞥了我一眼,低声冷笑道:“现在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了吗?”
  我胸口堵得发痛,可我还是说不出话来,我看着那些人在举杯畅饮,大声说笑,我实在是……
  陆临川慢慢喝着酒,一杯接一杯,微醺的醉意很好地掩饰了他眼底的情绪。
  “收起你眼里的恨意,”他低头倒酒,声音依然很轻:“心里想什么,偷偷地想,不要露出来。”
  我再也无法安坐在这里,低声说:“王爷,我有点喝多了,想去那边透透气。”
  陆临川看了我一眼,倒也没拦着,说:“让青苗跟着你,别乱走。”
  “是。”我低着头安静起身,青苗上前来扶住我,随我一道出了宴席。
  作者有话说:
  失踪人口回归
 
 
第31章 31、我不敢信……
  【31】
  “少爷,少爷您慢点儿……”
  我难掩内心悲愤,一路闷着头疾走,只想离这场可笑的热闹远一些,青苗不敢大声喊我,只能压低声音跌跌撞撞追在后面。
  假山背后的黑暗中一道人影闪过,我猛地顿住脚步,回头看时,已经离宴席那边的灯火很远了,我心立时提到嗓子眼儿,赶紧转身要往回走。
  “青……”我未等喊出口,整个身子被一把抓住,那人力大无穷,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拦腰将我拖进了假山背后的树丛里。
  我惊惧得双眼圆睁,拼命扭动挣扎,可整个人被死死箍着,那人几乎整个身体压在我身上,我脸贴在草丛里,听见青苗围着假山跑出好远又跑回来,一边小声叫我,一边急得直跺脚。我口鼻被捂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本能地拼命呜呜摇头,却听见紧贴着我的耳后传来一声:“别动——”
  嗓音粗粝……
  带着一股蹩脚的口音……
  我整个大脑如遭雷击,意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这声音……
  青苗急切的脚步声跑远了。
  身后的人松开了我的嘴,随即,一双手开始在我脸上身上摸索、揉捏,“我看了你、很久了……方才,在宴席上……”他显出醉意,原本就不怎么通顺的汉话更加口齿不清,“我一眼就、就认出你了,你不是……小王爷,你是他身边的人,我认出你了……”
  他的手粗鲁地伸进我衣服里,而我被脑海里轰然灭顶的记忆冲击到失去了反应。
  这声音,这手,这恶鬼一样爬满我全身的恐惧和战栗……
  太熟悉了,我太熟悉了,那曾日日夜夜缠在我喉咙口让我无法喘息的噩梦,在这一刻随着这真实的触感展现在面前。
  我大睁着双眼,一动都不能动。
  他粗糙的胡茬碾磨在我的脸上,酒气熏人的嘴在我脖子里啃咬着,“美丽的人,我一直想念你……”
  我发麻的身体终于想起挣扎,我推开他,两手剧颤着抓住他的衣襟。
  “是你……”我眼睛几乎滴出血来。
  “是、是……”他的气息令我作呕,令我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我心、心一直念着你,你好美,你比女人还美……我念、念念不忘。”
  我瞠目欲裂,已经说不出话,除了艰难地喘气,我整个人仿佛已经变成一具躯壳,灵魂魂飞魄散。
  是了。
  一切忽然间明晰。
  我记起来,那一日的天从没那么蓝过。
  也从没被血染得那么猩红可怖过。
  我记起那天所有的一切,那片柳林间的风,那河滩上的卵石,那淙淙流水。
  我记得那张被血染透的字条,是淮渊偷偷留给我的,说城外庄子见,他说他在柳林等我。
  那是我们经常偷偷跑去骑马游玩的地方。
  那是我们的老地方。
  可我没等到淮渊。
  那一天,我等来的是十几个骑着马狂奔而至的蒙面人……
  “烙印呢,我给你的,烙印,身上……”他手伸进我的腰,胡乱地摸着:“我跟哈拉赤说,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带你去东鹘,我要你给我当女人,所以,我给你身上留了记号……”
  我闭上了眼睛。
  “你、好看,跟我回去……”
  我衣襟散乱,半边肩膀几乎都被从衣服里剥了出来,他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我回来找过你,好几次……我知道你骗了我们,你不是那个小王爷……我们后来,见过他,他不是,我找不到你。”
  他双手捧住我的脸,正要低下头来,我电光火石间从发冠里抽出发簪,用尽全力狠狠扎进他锁骨,他痛呼一声,一把拧住我的手腕,我刚要喊出声,被他另一只手猛地卡住脖子。
  “你——”他醉意消了大半,眼里的阴鸷透了上来,“你恨我、想杀我?”
  “呵……”我不知为何,鼻子里倒出一口气,笑了一下。
  我不欠了。
  原来我从没欠过谁,我不曾做过,不曾愧对过任何人。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眼泪像泉涌一样泊泊地流出来,我张着嘴,双眼无神地望向夜空。
  月亮没有知觉,它安静地挂在那夜空里,透过枝桠间将剔透的光投在我的脸上。
  这花园好美。
  可为什么……
  为什么这人间笙歌燕舞,而我身在炼狱。
  我替那个人走了一遭地狱,而那人不知道,我豁出一条命,豁出我血淋淋的身世清白,去保护他。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树影间跃出几条人影,像无声却凶狠的黑色豹子,压在我身上的人被猛然向后拖去,他立即挣扎,却被脖子上的绳索死死勒住,发不出声音。
  我被从地上拽进一个怀里,一张大氅随即将我裹住,我抬起头,看见陆临川眉目锋利,将我护在怀里。
  东鹘人垂死挣扎,陆九膝盖死死顶住他的肩背,手上青筋暴起,将勒住他脖子的绳索狠狠绞死,我看着那人满脸紫涨,两眼凸出,踢腾了一会儿就没了气息。
  我浑身筛糠一样发抖,陆临川紧紧抱着我,沉声对陆九道:“动作快些。”
  陆九点头:“是!”
  一条黑影从假山一侧跃下,上前弯下腰来,分散在周围的几个黑衣人迅速围拢过来,将不知死活的东鹘人掀到那人背上,陆九说:“按原定接应位置送出去,多加小心。”
  “是!”几人点了个头,眨眼间脚下生风,窸窣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陆临川回头把我扯了起来,用大氅盖着揽在怀里:“走!”
  转过几道小径,他步子太快,我腿脚还是虚软的,被拉扯着踉踉跄跄,根本跟不上,他索性一把将我打横抱起,疾步穿过花丛树影。
  我浑身冰凉,动了动嘴唇,问:“……那人死了吗?”
  “没有,不过他死定了。”陆临川声音冷硬。
  我怔怔地看着他。
  离着宴席近了,悠扬的丝竹弦乐和众人说笑声隔着水岸传来。
  陆临川抱着我跳上河边一块大石头。
  御花园的河水蜿蜒流淌,这里和宁王府的园子水脉相连,我还记着那里还养着很多很多大锦鲤。
  “把脸洗一洗,手上的血都洗掉,衣服整理好。”陆临川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撩起水帮我擦脸。
  月色像一层白霜,轻轻覆在他的眉骨脸颊上,我看着他。
  我看着这个又陌生、又醒里梦里死死念着的人,嘴里泛起一阵阵腥苦……
  ……他是。
  他真的是。
  可我不敢信,我不敢信……
  近处有宫里的侍卫值守,他们听见水声,立即过来查看,“什么人?!”
  陆九上前躬身抱拳道:“宁王妃小醉,王爷带他来水边透透气,见这河水清凌,顺便洗把脸醒一醒酒。”
  “原来如此,”侍卫见状,忙退避几步,说:“这里灯火不明,还请王爷王妃透完气尽早回席,以免皇上记挂。”
  陆临川回过头去,扬声说:“知道了。”
  侍卫走远了,陆临川看着我还在发怔的眼睛。
  “别害怕,”他说:“幸亏陆九机警,你走了没多会儿他就感觉不对,立即悄悄来找你,恰好碰见青苗。”
  我无法说话。
  陆临川以为我吓傻了,替我裹了裹围氅,说:“那人是东鹘王四子,跟仲斯爻有勾结,他居然敢如此欺凌你,这厮的狗命我要定了。”
  我听不清。
  耳朵,眼睛,嘴角舌尖,仿佛所有知觉都离我远去了,我说不出话,看不清眼前人的眉眼,我喉咙堵着,像含着一口血,吐不出,咽不下。
  我伸出手去,指尖轻轻触了触他的脸颊。
  他抓住我的手按在脸上,随即又松开,说:“一会儿还得回席,不要被人看出异样,你若不舒服,我一会儿跟皇上就说你不胜酒力,尽量提早带你回去。”
  我眼泪涌出。
  他看着我,说:“好不好?”
  我扯了扯嘴角,说:“好。”
  作者有话说:
  作者屁颠屁颠开始往火葬场里添柴,准备架火了!
 
 
第32章 32、你确定要听?
  【32】
  陆临川牵着我的手回到席间,他的手臂坚实有力,稳稳撑着我,让我不至于失魂落魄步履踉跄。
  我抬起脸看他,他对着我一笑,将我扶到软榻上坐下。
  “还难受吗?”他伸手摸了一下我泛红的眼角。
  我抿着嘴唇,强行让自己稳住心神。
  仲斯爻看见我们,笑道:“宁王妃到底还是年轻,不善饮酒,小王爷合该多加照拂才是,酒这个东西,不爱者不可强求啊。”
  陆临川笑了笑:“丞相说的是,内子量浅,让丞相见笑了。”
  皇上正跟皇后说着话,闻言转过脸来看着我,笑道:“月儿可是醉了?这小脸儿白的,眼睛都红了。”
  我恭恭敬敬跪下去,伏下身道:“皇上恕罪。”
  皇上摆摆手:“诶,快起来,你这孩子向来沉静,淮渊这些年钟情于你,朕心里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淮渊有你,朕放心。”
  我匍匐在地上,咬紧嘴唇,强忍着呼吸间的哽咽。
  “郑廉,”皇上叫了一声,身后侍立的大太监总管郑廉忙躬身上前:“皇上。”
  “把前儿个送来的那块如意纹样的玉佩赏给月儿,”皇上笑意温和:“正好跟多年前朕给淮渊的那块平安佩凑成对,平安如意,也是朕的心。”
  “是,奴才这就去。”郑廉也笑着应道。
  陆临川在我身旁双膝跪下,和我一同叩谢皇上隆恩。
  皇上点点头,笑着叫了平身。
  我到底还是没能坚持到宴席散,皇上知我体弱,免了告罪,让陆临川先带我回府。
  出了花园角门,郑廉已经捧着玉佩在那儿等着了。
  “郑公公,”陆临川态度恭敬:“劳动公公。”
  郑廉忙弯下腰去:“老奴不敢,王爷折煞奴才了。”
  “公公侍奉皇上劳苦功高,应该的。”
  “王爷,”郑廉双手捧上玉佩,“皇上有句话让老奴带给王爷。”
  陆临川神色微敛。
  郑廉道:“皇上说,这些年来很多事,他心里都知道,但若老王爷在世,一定也会明白他这个做兄长的苦衷,皇上说如今小王爷您虽然年轻,但日后必是国之栋梁,只希望您心里不要埋怨他,身为国君,也非事事由己啊。”
  陆临川心神大震,撩起衣摆双膝重重跪地:“臣不敢!请皇上万万莫要如此,臣……羞愧难当!”
  “王爷,”郑廉忙双手将陆临川扶起。
  “老宁王为皇上驻守江山几十年,他走了,皇上痛哭几个月,夜夜不得安睡。”
  陆临川双眼泛红。
  郑廉道:“皇上心里都是明白的,皇上让老奴给您带一句话,”陆临川抬眸,郑廉看着他,轻轻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放心。”
  车轮在石板路上吱吱呀呀,我身体随着马车晃动着,伸手撩开车帘向天上望去。
  那轮满月更亮了一些,皎洁通透,无知无觉。
  今夜的它格外光华似水,宁静无求,它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可我想着,也许它什么都知道。
  街边还热闹着,各色的灯笼挂满了大街小巷,三五小孩儿擎着花灯追逐嬉闹,我额角靠着车窗,静静看了一路。
  回到王府 ,内院的树下站着几个影卫,陆临川侧了下脸,问身后的陆九:“人看好了?”
  “是,”陆九低声道:“在地牢。”
  “等着。”陆临川将我扶进房里,青苗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你先歇息,我忙完就回来。”陆临川说。
  “好。”我看着他,弯弯嘴角。
  他顿了顿,转身出去了。
  门外仆人早已端了醒酒汤候着,青苗端进来,问我喝不喝,我说:“放着吧。”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