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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觊觎无情仙尊(玄幻灵异)——十口古叶

时间:2024-04-20 08:50:31  作者:十口古叶
  瑶台借此溜之大吉,去人间做了一回逍遥仙。
  他化名楚晏清在人间谋了个差事,专门为帝国打仗,这样正好接近彼时还是他部下的天山。
  天道说天山有一情劫,楚晏清见天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家国,更遑论和人有什么爱恨纠葛。
  他就纳了闷了,这哪来的情劫?
  好巧不巧,正在他要攻城略地,一展身手的前一夜,被敌国将领给偷袭了。
  那人厚颜无耻地把他五花大绑了起来,连夜扛着出了营寨。
  祁九辞这个混蛋!楚晏清在心里恨恨地想。
  楚晏清的手不安分地捶着他的脊背,明明也是习武之人,打在祁九辞身上却像打在了一团棉絮上一样绵软无力。祁九辞勾起唇角,道:“别白费功夫了,你打不过我的。”
  楚晏清趴在他背上,似乎是累了半晌之后,他有气无力道:“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刺杀你。”祁九辞笑了笑,声音逸散在呼啸的风声里,如夜色一般迷人。
  “那你倒是杀啊。”楚晏清无力吐槽,他的腹部正巧顶在祁九辞坚硬的盔甲上,硌地他胃里翻江倒海。
  “我改主意了。”祁九辞似乎察觉到了,他把楚晏清放下。就在楚晏清以为他终于逃过一劫的时候,祁九辞忽地伸手一揽,将他打横抱起,稳稳抱在怀中。
  天旋地转间,楚晏清看见祁九辞绷紧的下颌以及微扬的嘴角。
  “......”他暗暗腹诽,“臭不要脸。”
  “那我还可以更不要脸一些。”祁九辞微微俯身,一弯弦月高挂中空,衬在他身后。
  楚晏清受不了他这直勾勾的目光,他别开脸,小声嘀咕:“说好的清冷仙尊呢?怎么差距这么大。”
  祁九辞抱着他,翻身上马,带着他疾驰而去,声音爽朗明媚:“罗刹是罗刹,祁九辞是祁九辞。罗刹清冷孤傲关我祁九辞什么事。”
  ......
  楚晏清被关进了一处山间小院。
  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风声阵阵,卷起穿林打叶之声。
  祁九辞身着粗布葛麻,好不清闲地坐在院里劈柴。
  楚晏清穿着一件雪白单衣,清风拂过,吹起他如墨的青丝,恍若遗世独立的谪仙。
  祁九辞见他出来了,神色不变,继续好整以暇地劈着柴。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楚晏清看了他半晌,方才开口问。
  “不做什么。”祁九辞淡然道,“就是想把你带回来。”
  “然后再也不给任何人瞧见。”
  楚晏清这一世为人身,全无法力,自然连与祁九辞一战的机会都没有。祁九辞于院落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饶是他插翅也难逃。楚晏清试过许多次,都无法逃脱。
  祁九辞也在这里面,他袖手旁观,看着楚晏清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把你关在这里,是在保护你。”许久之后,祁九辞说。
  楚晏清猛地回过身来,他步步逼近祁九辞,质问道:“那我的国家呢,我的将士呢,天山呢?”
  祁九辞垂下眼睛,不再看他,只低低道:“你们这一战必败无疑,我只能保护你,若是让天道知晓,你我都要万劫不复。”
  “我需要吗?”楚晏清冷笑一声,他道:“让我一个人苟活着,倒不如让我去死,放我出去。”
  祁九辞的目光有些伤心,像是沉静的深潭,看得楚晏清心头蓦地一悸,连声音都低了下去:“我不想骂你,放我出去。”
  祁九辞虽然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却仍分毫不让:“我不能看着你白白送死。”
  最后任凭楚晏清怎么闹都不松口。楚晏清闹累了,他坐在祁九辞身边,沉默了很久,说:“你究竟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祁九辞自己也不知道,他总是不舍得看着瑶台去死,就好像这一幕曾经真实而鲜活地在他眼前上演过一样。所以他不顾天道的阻拦,执意下凡去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尽管楚晏清会因此而恨他。
  入夜的时候,他去山下小溪抓了几条鱼回来,他好像总是下意识地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藏在树下的纯酿,以及不自觉抓回来的鱼。
  他只知道,楚晏清一定会喜欢。
  楚晏清一声不吭地看着祁九辞给他煎鱼,心里一软,鼻头一酸,就忍不住掉泪。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哭,可他就是想哭,他觉得祁九辞真是蠢透了,揣着一颗真心任他践踏。
  可他还是想走,无论祁九辞如何囚禁他,他都一定要走,他不能坐视家国不管不顾。
  此后的许多日,楚晏清都表现得异常温顺,每日就和祁九辞闲敲棋子,看庭前花开花落,天边云卷云舒。
  祁九辞还是经常给他抓鱼吃,楚晏清也纳闷,祁九辞是如何知道他喜欢吃鱼的。但每次问及时,祁九辞总是不清不楚地一笔带过,让楚晏清也毫无头绪。
  这一夜月色凉薄如水,笼着一层朦胧的雾,看起来像是罩着广袖的灵修美人翩跹的裙裾。
  楚晏清喝了点酒,也逼着祁九辞喝。他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汽,看起来更加深不可测,悠远深邃。
  楚晏清看着他的眼睛,着了魔一般,轻轻抚摸上他的眼睛。
  祁九辞微怔,眼前的水雾愈发浓了,他的声音竟有些哽咽:“你......你原谅我了?”
  楚晏清笑了笑,如云川雾散,雪霁初晴,让人见了不由为之心折。他微微凑近了些祁九辞,捧着他的脸,额头相抵,清风拂林,沙沙作响,
  他闭上眼,轻柔地吻了吻他,微凉的唇齿一触即分。楚晏清眼里的笑意像是比这漫天星子都繁盛,看得祁九辞不禁入了迷。难以自抑地,他追了上去,缠绵悱恻的吻绵绵密密地落下来。楚晏清只着一件广袖宽袍,他指尖一挑,轻而易举地拨了下来。如练的月光下,他在他面前一览无余,露出的地方洁白如瓷,比月光还要皎洁三分。
  他痴迷地吻过他每一处地方,所过之处带起密密麻麻的痒意,起了一路斑斑红痕。楚晏清在他的吻下颤抖着,浑身起了一层薄薄的汗,他压抑着喘息,听起来却让人意乱情迷。
  祁九辞看着他,看他无意识微张的红润唇色,还有潮红湿润的眼眶。
  竹林阵阵,松浪涛涛,低语的风声和缠绵的枝叶暧昧地交缠,发出“沙沙”似的有情人低语。
  一夜巫山。
  天亮了。
 
 
第41章 消散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翌日清晨,鸟鸣啾啾,风声作笛,好不热闹。
  祁九辞醒来之时,天光大亮,耀眼的日光移过窗棂,刺得他睁不开眼。他摸了摸身侧,触手一片冰凉,昨日仍温香软玉在怀,如今却卧榻之侧却空无一人。
  他心下一惊,最后那点朦胧的睡意也烟消云散。祁九辞猛地坐起来,看向窗外。
  风景如昨,却不再见故人披一袭白衣回头笑看他,对他道一声“早”。
  楚晏清走了,走得无声无息,毫无留恋。
  就像许多年以前一样。
  他疯了一样把灵山找了个天翻地覆,仍没有寻见他的背影。
  祁九辞终于意识到,楚晏清真的走了,甚至没有对他道一声别。
  昨日欢好仍历历在目,如今他一人形单影只,黯然神伤。他知晓楚晏清要去做什么,那是死局,就连罗刹也无法勘破,楚晏清还是义无反顾地只身赴局,只为他心中缥缈虚无的苍生。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为何不能和他一样,做个隔岸观火的神仙,从此远离红尘之事,也不再受其牵累。
  他于尘世经停一遭,见过无数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最终也为尘世凄苦所绊,再也不得脱身。
  他一直都是这样,祁九辞想。
  关外战火连天,战场上的厮杀之声震天作响,号角不断,战鼓不停,为这旷日持久之战平添几分悲凉壮阔。
  楚晏清披坚执锐,横刀立马于军队之首,身后的天山略显疲态,像是遭受重创。
  他终于知道天山的情劫之于何处,那是敌国前来和谈的公主,对天山一见难忘,并以高官厚禄许之,让天山为她效命。
  天山抵死不从,敌国便带着数万大军猛扑而来,彼时楚晏清被祁九辞掳走,军中所剩主心骨唯天山一人,独木难支,被打得节节败退。
  那时她为保大军不被击溃,养精蓄锐,以待反扑,独自一人前去敌军帐前,求见敌国公主。
  敌军公主挑起车帘,见刚毅隐忍的天山跪在车前,芙蓉似的面庞笑意盈盈,声如银铃:“让她进来吧。”
  敌国公主好女色,这并非秘闻,而是流传已久的轶事。从那以后,天山便成了公主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
  楚晏清回来时,听闻此事,痛心疾首,整顿军队,准备全力相击之时。是夜,天山浑身浴血,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她身上的铠甲都被剑尖挑烂了好几处,支离破碎地挂在身上,隐约可见血色浸染的里衣。
  她抬头,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道:“敌军......敌军粮草营守备空虚,尽快......尽快攻之......在,在西北乌镇。”
  说完,她无力跌落,彻底晕了过去。
  那夜楚晏清首战告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掉了敌军粮草营,迫使敌军攻势减缓,争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只是天山重伤难愈,自那一晚之后便一病不起,请了无数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如今敌军做好完全之备卷土重来,天山却执意要同楚晏清一道,不肯修养。
  连日的病痛将她折磨得形容枯槁,身形消瘦得近乎不成人样。可她看向楚晏清的眼神却非比寻常地坚毅,像是万年不倒的雪松,任风吹雨打自岿然不动。
  楚晏清终是狠不下心来,沉默良久,拂袖而去。
  如今天山自觉时日无多,却仍不愿缠绵病榻而死。她生长于战场,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孩子,也将终于战场,用手中长戟横扫万军,了此终愿。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黑压压的大军兵临阵前,敌国公主高居后方,睥睨天下的视线短暂地落到了强撑病体的天山身上,复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这场仗打得旷日持久,鲜血染红了半边天际,脚下尸堆成山,到最后两败俱伤,元气大伤。
  天山于濒死之际,最后看了一眼灰败的天空。敌国公主提着长剑,缓缓向她走来,她的脸上染了道道血迹,最后毫不留情地将那柄剑插入了天山的心口。
  天山只觉得天色昏沉得好像要塌下来了,似乎是下了雨,不过这雨不是冰凉的,而是温热的。
  她想,为什么会有热的雨?
  不过,她也无暇去想了,一只流矢猛地贯穿,那道红衣胜火的身影如蝶翼般轻飘飘地坠落,无力地倒在地上,与周遭的尸山血海融为一体。
  天山眼睁睁地看着她回过身,对她惨淡一笑,胸口大片大片的血迹晕染开,她嘴唇无声地张合,最后却什么话都没说。
  天山拔出心口那柄剑,艰难地撑剑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抱住她。
  那几乎拼尽了她最后一丝气力,就连身后有人她也恍若未觉,直到有人毫不留情地一剑将两人捅了个对穿,蓦地抽出。
  楚晏清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下一世,我们可不要做死对头了。”又有人补了几刀,天山牢牢将公主护在身下,硬生生用背部承受了挥砍下来的几剑。
  单薄的身躯如同蝉翼,轻而易举被人撕碎。天山摸了摸公主的脸,沉沉睡去。
  血滴落在她眼睑上,公主也闭着眼,她反手将天山抱住,很紧很紧地,那剑入肉三分,她勾了勾唇角,就像初次见到天山的时候一样。
  一眼惊鸿,一眼不忘。
  楚晏清最终也战至力竭,一时不察,被人一剑捅穿了心脏。
  他的耳边忽地刮过呼啸的风声,像是自远古时期而来,天空灰蒙蒙的,让他有些茫然。
  他忽地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直到一袭黑衣玄袍占据了他的视线。祁九辞蹲身,怜悯地摩挲着他染着血迹的眼角。
  楚晏清含着血沫,艰涩地开口:“你说得对,我确实是自取灭亡。”
  祁九辞将他轻而易举地抱起,带他脱离身后无边的旷野与骸骨,他的声音逸散在旷古的风声中,如隔云端却又近在耳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楚晏清闷闷地咳了两声,他正像数千年前一样,悄无声息地流逝。
  “嘘。”祁九辞低低地说,“别说话了。”
  于是楚晏清乖顺地靠在他怀里,任他将他带离这片是非之地。
  他们回到了那间山中竹苑。
  祁九辞知道楚晏清活不长了,饶是妙手回春的医圣也回天乏术。
  他看着日渐憔悴苍白的楚晏清,心如刀绞。
  楚晏清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身驱迅速干瘪消瘦下去,几乎成了一具骨头架子。
  他还是很喜欢晒太阳,不过睁眼的时候往往是在夜半时分,他轻轻一动,祁九辞就醒了。
  他会把他更紧更紧地拥入怀中,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人间至宝一样,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细细碎碎地吻过他因梦了魇而湿润的眼角,最后落到他苦涩的唇上。
  一个人怎么会那么苦。
  “不要难过。”楚晏清于空隙之中回抱住了他,声音细若蚊呐,仿佛都在彰显他命不久矣,仍全力吊着最后一口气。他尽力撑着笑,眼泪却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汇成两行清泪,滴落在咸湿的唇齿间。
  “我会回来的。”
  某一日春光大好,万物琴瑟和鸣。楚晏清坐在廊下竹椅上,闲适地晒着太阳。祁九辞在一旁练着剑,熟悉的招式,就和初见瑶台时一样熟悉。
  他舞完一剑,飞叶遮眼,轻飘飘地落在寒凉如水的剑刃上,白刃所照,楚晏清静静地闭着眼,唇角抹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连日以来,他被梦魇折磨地生不如死,今天终于做了个美梦。祁九辞心想。
  只不过,这一梦入神山,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后来那座灵山多了个衣冠冢,刻着未归人的名姓,静静地矗立于灵山之巅。每每春暖花开之时,总有一人提着酒,在绿草萋萋的衣冠冢边坐上许久,从天明坐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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